李雪建老師的發言振聾發聵,說完後,他便穩穩坐下,同時舉起了表示同意的胳膊。


    在坐不少原本反對的人見李雪建這位“和平主義者”都開腔支持了,又有幾人舉手同意。


    可還有小半沉默以對呢。


    馮曉剛看了圈,心中暗罵。


    都是幫有奶就是娘的主!


    既然要搞事,當然人越多越好。


    最好能徹底給港圈整服了。


    就算沒法徹底解決對手,人多施壓,讓上頭關注,出手壓一壓港圈,給他們帝圈幾年安穩的發展時間,那也是極好的。


    就在馮導打算在開口勸解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喂!”馮曉剛這幾年風頭正勁,他便大大咧咧的拿起了手機,當場接了起來。


    “啊……好,好,我知道了。”


    “好,你休息吧,這事我來處理。”


    很快,他便再次放下了手機。


    隨即馮曉剛操著大嗓門,滿臉興奮的放聲說道。


    “剛才彪子給我打電話了。”


    在場的都熟悉,不用解釋就知道,彪子便是傅彪老師。


    “他的肝移植手術很成功。”


    “現在已經開始康複了。”


    “好。”


    “好事。”


    “改天請他喝一杯。”


    “喝你媽,他tm得的是肝癌,你tm還喝……”


    現場騷動一陣後,還是劉國全老太太推了推眼鏡主持大局,用指關節敲了敲桌子,全場便安靜了下來。


    李大偉看著自己老媽那雲淡風輕的態度,心說我啥時候才能這麽霸氣。


    “小剛,你繼續說。”


    馮導這才開口。


    “彪子說了,這次張遠被打,如果需要他幫忙出麵的話,他願意出力。”


    在《天下無賊》時,也是張遠見他喝酒上頭,這才想起並提醒了他。


    傅彪從劇組離開後,立馬去了醫院,檢查完就安排了手術。


    這會兒從報紙電視上看到張遠出事,所以特意打來了電話。


    傅彪老師是厚道人呐。


    “彪子大病初愈,都要出一份力。”


    “哼!”


    “你們都看著辦吧!”


    馮導說完,歪著嘴坐下。


    一旁的許帆朝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稍微客氣點,都是自己人。


    陸陸續續,又有幾人舉起了手。


    可還有十多位不言語呢。


    大家又聊了會兒,劉國全眼見著這些位是堅決不支持了,便打算到此為止。


    但就在此時,馮曉剛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不過這迴與之前不同,他一看到來電顯示,便立馬恭敬了起來。


    接起來後,說話的嗓門都小了不少,態度和善。


    “哎,您說。”


    “好嘞,好嘞……”


    “我一定去。”


    “沒問題,到時候再聯係。”


    “哎哎,再見,再見。”


    馮導放下手機後,氣勢一改,腰杆都直了不少。


    眾人見他這模樣,紛紛頭來目光。


    馮曉剛咧嘴,牛逼哄哄的說到。


    “要不今天就到這兒吧。”


    “參不參與的,大家自己看著辦。”


    “反正剛才樺宜的王中雷給我來了電話。”


    “說他會親自去橫店探病。”


    轟!


    在場那些沒有舉手的人腦袋裏全都炸開了!


    演員是演員,資本是資本。


    樺宜這會兒算是帝圈上升速度最快的影視資本,眼見著要起勢。


    小王親自去探病,這意思不言而喻。


    樺宜明顯要保張遠。


    正如張遠所料。


    樺宜的想法很簡單。


    張遠不能“死”。


    他死了,我們的電影也會受牽連。


    古代很多地方勢力中央不下狠心都動不了,當然,現代也有……


    關係一旦盤根錯節,利益糾葛,就必須互相保護,因為保護對方,就是在保護自己。


    況且張遠之前便知道,王氏兄弟做事做人都很老派。


    什麽叫老派呢?


    向家那種就算老派的,敢違逆自己就放話封殺。


    相反,如果看上你了,也是死命捧,出什麽事都給你平。


    頗具幫派風格。


    王氏兄弟也類似。


    張遠剛演了我們公司投的兩部戲,轉頭到你劇組就被人打了?


    我樺宜不要麵子噠!


    我罩的人你都敢揍,以後我還怎麽服眾?


    還怎麽讓“小弟們”聽話?


    尤其在這樺宜王金花矛盾逐漸顯現的檔口,王家兄弟更是如同剛出閣的少女一般,敏感的很呢。


    就像黑道大哥,幫自己辦事的小子被打了。


    若是沒有表示,人心便散了。


    若是親自表示,那人心便會更凝聚。


    小王會親自出場,主要是為做表率給大家看,尤其是自己公司旗下的演員看。


    “背叛的人我都送他一百萬,將來忠誠於我的人那就是幾個億了,聽懂掌聲!”


    張遠不算我的人,我都親自撐場麵,以後效忠我的,出了事,全都有我出麵擺平,聽懂掌聲……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之前那些位不表態,大多是不想與港圈資本產生嫌隙。


    可現在樺宜都親自下場了,這幫人還能忍?


    不能舍本求末啊。


    你看我我看你,這些位紛紛舉起手來。


    “全票通過!”馮導一會胳膊。


    “那好,小剛,你來起稿,我們配合你署名。”劉國全給定下了調子。


    ……


    另一頭,帝都某老居民樓內。


    “袁爺爺,我師弟差點被人打死了!”


    劉詩施一進袁闊成家的大門,撲在老頭懷裏哇哇大哭。


    張遠給她交代了任務的。


    這位雖然呆萌呆萌的,可辦起事來一點不含糊,下了飛機,都沒迴家,直奔老頭這邊。


    “他都,吸溜……他都被人打成豬頭了。”小師姐邊說邊吸著流出來的鼻涕。


    “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


    “你說怎麽辦呀。”


    雖然是任務,可她完全沒演,就是真情流露。


    袁闊成聽她哽咽,語無倫次的,也沒完全聽明白。


    可見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小女娃哭成這樣,心疼的緊。


    “你慢慢說,不哭啊,不哭。”


    哭哭啼啼了足有大半個小時,老頭才弄明白發生了什麽。


    半晌後,袁闊成先生端著一杯白開水。


    杯子裏的水來迴晃悠,抖的厲害。


    水抖,是因為手抖。


    手抖,是因為氣的!


    “袁爺爺,藥。”劉詩施遞來一瓶速效保心丸,老頭抓了把拍嘴裏,就著水送了下去。


    “你再給我說說,張遠怎麽樣了。”


    一提這個,眼見著劉詩施的眼眶又紅了,老頭趕緊安慰。


    “小獅子,不哭,沒事的,有我呢。”


    “他躺在醫院裏,腦袋包的像艾窩窩一樣。”


    艾窩窩是一種帝都小吃,由糯米團子包著各種餡料,有核桃仁,芝麻,山藥等……總之,外觀是個大白球。


    “一個眼圈烏黑,跟臉上掛了一個糖火燒一樣。”


    糖火燒也是帝都小吃,就是紅糖加麵粉和在一起,再加油酥和芝麻,然後讓如爐子裏烤製……外觀是個黑紫發紅的圓餅。


    反正劉詩施的形容方式是離不開帝都小吃十三絕了。


    袁闊成根據小獅子的描述想象了一下張遠的造型……就有點餓。


    “我知道了。”老爺子麵沉似水。


    小師姐哄老頭還是有一手的。


    見他氣不順,便上前幫忙錘腿拍背。


    這貼心小棉襖的樣子,老頭能不喜歡嘛。


    不看張遠的麵子也得看她的麵子呀。


    況且他覺得張遠挺有評書天賦,不光進步神速,還有很多細節與自己有點相似。


    此子類我!


    屬性都是從他這兒薅的,能不像嘛。


    好容易見到個有天賦的年輕人,現在還有幾個年輕人樂意學評書的?


    況且他模樣周正,容易吸引觀眾,老爺子還挺看好他的。


    結果你們這幫南蠻子給我打壞了?


    老頭我年紀大了,是很少出來了,可老朋友還是有幾個的。


    今天我就要給我學生討個公道!


    這還是老頭頭一迴拿他當學生。


    袁先生從抽屜裏掏出一個手寫著大量電話號碼的本子,翻到一頁後,再拿起固定電話,給打了出去。


    許久後,對麵才接了起來。


    “喂,袁叔。”一道帶著濃重東北口的話音傳了過來。


    一旁的劉詩施細細聽著,好像是道極為渾厚洪亮的女聲。


    很多人都知道,薑琨是曲協主席。


    因為這位和郭德罡曾經爭鬥多年,雙方互相陰陽許久。


    後來薑琨退下來,接任的是大家都很熟悉,也很喜歡的馮鞏老師。


    可薑琨老師擔任曲協主席,是在2012年後。


    那12年前呢?


    從02年到12年的十年間,曲協主席的擔任者為曲協曆史上唯一的女性主席,其名為劉蘭芳。


    評書四大家分別為,袁闊成,單田芳,田連元,劉蘭芳。


    就是這位劉蘭芳!


    這位也是評書四大家中唯一的女性,同時還是國家一級演員,帝都評書非遺傳承人,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


    後來還擔任過全國政協委員。


    直到後來馮鞏老師上任時,這位依舊是曲協的榮譽主席。


    評書界的排輩挺複雜,但總體來說,袁闊成先生是絕對的第九代評書人。


    而單田芳和田連元隻能算第十代,一定比他矮一輩。


    但劉蘭芳比較特殊,她曾經拜師孫慧文,劉蘭芳這名字就是孫先生取的。


    而孫慧文的老師福坪安是有名有姓的第七代評書藝人,所以按理說,她也算第九代評書人,與袁先生同輩。


    但全天下說書的都知道,現存的評書藝術家中,袁闊成先生就是水平和資曆最高的,沒有之一。


    相聲無人不宗馬,評書無人不拜袁。


    劉蘭芳也是如此,隻要是說評書的,就沒有不服袁闊成的。


    所以她甘願自降一輩,喊袁先生為叔。


    就從這一點,便能看出,劉先生非常給袁先生麵子。


    “蘭芳,最近看新聞了嗎?”


    “我老掉牙,不老看的,發生什麽事了?”劉蘭芳清楚,老頭沒事不會找她。


    既然找她,肯定是大事。


    “一位叫張遠的年輕演員,在電視劇劇組被兩位香江人給打了。”


    “這人和我有些淵源,算是我學生。”


    “啊!”劉蘭芳驚的大叫了一聲。


    “算我們行內嗎?”幾秒後,劉老師謹慎的問了句。


    “算半個吧……哦,對了,我聽說他還和侯家老三學相聲呢。”


    “不過應該還沒拜師。”


    “啊!”劉先生又驚訝的喊了聲。


    袁先生這邊算半個。


    侯家那邊算半個。


    拚起來不就一個了嘛。


    一位女人,能以曲藝界出身混政圈,其能力和智力自然不用說。


    是不是曲藝界的人,袁先生和侯家,這倆業內巨頭,說誰是,誰就是,不是也是。


    “袁叔這是打算攬下來……”劉蘭芳一個念頭便明白了老頭的意思。


    “我知道了。”


    “袁叔,您癟著急,我先去了解一下。”


    “如果真是我們曲藝界的人被欺負了。”


    “我會開會討論的。”


    “好,那你費心了。”


    “說滴啥話呀,都是自己人,您學生就是我學生。”


    兩人又聊了幾句,便放下了電話。


    袁闊成先生喝著水靜靜等待。


    小師姐給他錘著腿,想了會便問道。


    “袁爺爺,這位奶奶是你的相好嗎?”


    噗!


    老頭一口白開水活活噴出去幾米遠,糊了一牆。


    “可別瞎說啊,你劉奶奶我老伴還在老家照顧孫子呢。”袁闊成半天才緩過來。


    “啊,不是相好的能幫你?”劉詩施低下頭去,不解到。


    師弟若不是我相好,我會幫他嗎?


    哎,他到底算不算我相好?


    袁闊成看著這呆呆傻傻的幹閨女,心說要沒張遠帶著,以這姑娘的智力在影視圈非被人賣了不可。


    第二天,下午。


    帝都,朝陽區,北沙灘一號院。


    今日,曲協在主席劉蘭芳的號召下,開啟臨時會議。


    馮鞏,薑琨,黃虹等一眾百姓熟麵孔皆在列。


    “劉先生今天找我們來,到底什麽事?”


    “不知道啊。”


    人一多,便交頭接耳起來。


    其餘人不清楚,上邊那三位可是很清楚的。


    “師弟,師傅來了。”薑琨起身,叫上了馮鞏和黃虹二人,一同來到了門口處。


    不多久,門外便陸陸續續走進來一大幫人。


    “哎呦喂!”


    “天塌啦?”


    “怎麽這些位一起來了?”


    大會議室內,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不站不行,來的這些位都是大輩。


    領頭的,便是扶著袁闊成的劉蘭芳。


    他倆身後,跟著評書四大家的剩下兩位,田連元和單田芳。


    再往後,是圍在師傅身邊的薑琨三位,他們的師傅,便是馬季老師。


    馬季老師身後,還跟著兩位。


    一位當然是侯悅文。


    另一位則是常貴田先生。


    評書四大家,加上相聲界如今的扛鼎人物馬季,還有相聲界大家族侯家和常家的兩位代表人物。


    這陣仗,給外國總統演出都湊不齊這麽些高人。


    這其中單田芳,田連元和常貴田三人,還都是從外地趕來的。


    這些位曲藝界響當當的人物,今天齊聚一堂,皆為一人而來。


    張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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