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姑蘇某酒店門外。


    一輛深藍色gl8穩穩刹停,剛剛以均速180公裏狂飆兩個多小時的車輛終於能稍稍休息會兒啦。


    藝名平江鎖精的周導頂著冬季的寒風,在酒店門口邊抽煙,邊抖腿……凍得,等待著蔡怡濃的到來。


    車子剛停下,他上前望了眼,便立馬拉開車門。


    “歡迎蔡總蒞臨指導。”


    周導格外客氣。


    他隻是導演,蔡怡濃可是影視公司老板。


    而且蔡老板不光會以糖人影視的名義拍片,還會用自己的收益投資其他影視劇。


    就比如這部《風影月荷》。


    若是沒有她的投資,周導怎麽如此客氣,怎會這麽輕易就讓劉詩施這位沒有表演經驗的女學生與何家勁,何賽飛這兩位老演員對戲。


    蔡老板剛下車,周導都沒來得及和她握手,便詢問道:“那位張遠呢?”


    嘩啦!


    側滑車門被用力拉開。


    蔡老板心中一驚,怕車門和自己的房門一樣,被張遠徒手破壞。


    “蔡總坐在副駕駛,他坐在後排……”


    這是周導的第一反應。


    蔡老板因為心有餘悸,沒敢和他一起坐後排。


    “啊,這個叫張遠的那麽年輕啊。”


    “我還以為,能喊動那麽多的人,應當是個耄耋老者。”


    這是他的第二反應。


    “您就是張遠吧,你好。”周導主動伸出胳膊來。


    卻被張遠冷著臉,揮手拍開。


    啪!


    嘶……


    就這一下,生疼!


    導演心想。


    “我說什麽來著!”


    “就說這位肯定不是善茬吧。”


    張遠故意先擺出這幅愣頭青,不通人情的樣子來,可不是為了發脾氣。


    “我奉恩師之命前來!”張遠中氣十足,擲地有聲,這幾個字就把導演給吼的雙耳嗡嗡做響。


    “恩師是?”


    “哼,我的老恩師便是評書大家,曲藝大師,享譽全國的老藝術家,袁闊成先生!”


    反正有機會他就這麽說,先吹一波,到時候老頭不認都不行。


    這種把生米煮成熟飯的招數,無論男女都適用。


    當然,前提是適用對象得要臉,袁先生就非常要臉。


    而且他先把這杆大旗扛起來,之後說啥都有理有據。


    “哦……失敬,失敬。”


    導演咽了咽口水,他是書法行的,與傳統曲藝不算太遠。


    畢竟無論相聲,說書,都離不開文玩扇子,這玩意就得他們書法界的人來題字。


    所以書畫界與曲藝行關係挺好。


    況且他知道,劉詩施的爺爺是大鼓大師,也清楚她和袁先生關係匪淺。


    “就你tm,要給我師姐做放課後指導是吧?”張遠一步上前,緊貼住對方。


    導演:……


    這位是一點麵子都不給啊。


    “張遠……”蔡老板見氣氛劍拔弩張,生怕他動手,趕忙上前。


    “哼……”張遠故意鼻子出氣,隨後退了半步,又轉過頭去,對蔡怡濃說道。


    “蔡總,我信任你。”


    “我不說話,一切您說了算。”


    蔡老板立馬露出微笑,點了點頭。


    他故意言辭激烈,其實就是為了現在給蔡阿姨賣個麵子。


    畢竟剛才狂噴了人家一頓,俗話說打一巴掌給個甜棗。


    私下丟了麵子,但在外麵給她麵子,這樣這位女老板心裏才會痛快。


    果然如她所料,蔡怡濃挺受用,覺得張遠真給自己臉。


    【收到來自蔡怡濃的感謝,耐心1,談吐1!】


    你看看,罵她一頓還得謝謝咱呢。


    並且,張遠早就規劃好了。


    他為啥打那麽多電話給對方壓力?


    因為他不能真揍對方一頓!


    不說演員打導演這事本就不好,就算他不在乎自己,也得在乎小師姐呀。


    她還得繼續拍戲呢,自己給導演揍成花瓜,那她以後在圈子裏還怎麽混?


    他是來平事的,不是來掀桌的。


    讓對方再不敢下手即可。


    “我們進去聊吧。”蔡總到底是體麵人,不能在大馬路上開幹。


    幾人去到酒店房間,關上門,這才開聊。


    “周導,劉詩施同學是我介紹來的,所以我要對她負責。”


    “關於今天發生的事,我需要一個解釋。”蔡老板嚴肅的責問道。


    “你聽我狡辯,不是,聽我解釋。”


    “都是誤會……”


    他當然會這麽說。


    但此時,張遠拿起一隻茶杯,憑借指力和鷹爪功的實力,稍稍發力,隻聽到砰的一聲。


    瓷杯子愣是被生生摳碎了。


    咕咚……周導咽了咽口水。


    這位連武力值都這麽變態?


    其實這事因為隻在計劃階段,並未實施,所以就算警察來了,他都能矢口否認。


    但是!


    斯琴高娃,王伯昭,劉國全,黃醇,蔡怡濃……


    這個張遠拉來了五個人。


    演員,書法協會,北電,師傅,投資人。


    從五個方麵施加壓力。


    若我不承認,那在這五個圈子裏就都沒法混了!


    離開這些圈子……我好像就沒圈子了。


    導演這時才反應過來,對方在到達前就把自己的路全給堵死了。


    今天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否則絕對無法善了。


    島國有句古話:華夏有句古話,叫識時務者為俊傑。


    他想通了這一層後,立馬改口。


    “應該是我的表達方式有問題,以後我不會再讓劉詩施同學來我房間了。”


    “我會好好指導她表演,但絕不會有更多私下接觸,我保證。”


    好家夥,他看了眼茶杯。


    這要是摳在我身上,不得立馬出現五個血窟窿?


    “好,你這麽說便是了。”蔡怡濃麵沉似水:“希望不用我再來一趟。”


    “不用,當然不用。”


    說這話時,他看的不是蔡老板,而是一旁正在捏瓷片玩的張遠。


    可別來了,無福消受。


    咚咚咚……幾人材說到這裏,門外忽傳來敲門聲。


    “導演,開門。”


    一道靚麗渾厚的女聲穿透房門,打在幾人耳朵上。


    導演尬笑著起身,打開房門。


    唿的一聲,立時鑽進來兩道人影。


    領頭的,是一位麵容姣好,但眉頭聳立,雙目冒怒火的中年女人。


    而她手裏正拉著的,便是小師姐劉詩施。


    “來,導演,我聽說你讓詩詩來你房間,你要給她指導演技。”


    “我也來看看,你打算怎麽指導!”


    這架勢一看,便是來興師問罪的。


    那麽此人是誰呢?


    當然是同在劇組,脾氣潑辣無比的越劇名伶,何塞飛老師啦!


    拍攝《大宅門》的郭寶昌在帝圈可是有頭有臉的,她都敢指著鼻子罵。


    麵對這位平江導演,她脾氣一上來,哪兒還會放在眼裏。


    袁闊成先生也沒閑著,剛才著急忙慌的給她打了個,才有了現在這一幕。


    劉詩施本來苦著臉,低著頭。


    畢竟剛被袁闊成給罵了一通,又得知原來導演別有用心,給她的心靈造成了不小的衝擊。


    恨自己傻,又覺得受到了導演的背叛。


    鬱悶,無助,孤單,寂寞,冷……


    再被氣衝衝的何塞飛老師拉來和導演對線。


    何老師是個直脾氣,這麽做她痛快了,可劉詩施還沒長開,性子也內斂,這般便更難受了。


    她想哭,但一直忍著。


    可在看到張遠的一瞬間,她便甩開何老師的手臂,撲到了他的懷裏。


    “嗚嗚嗚……”


    淚如雨下,狀若傾盆。


    “沒事,沒事……”張遠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摸著她的頭:“師弟來了。”


    “咱們不怕哦。”


    劉詩施雙手拚命摟著張遠的後背,猶如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又像受了委屈的幼兒園小朋友見到了父母。


    總之,終於有了能讓自己稍稍安心的說所在,便打死也不願撒手了。


    他原本的計劃是一石二鳥。


    叨上袁闊成老爺子。


    叨上蔡怡濃老板。


    可現在看自己這小師姐的狀態,他覺得……


    我滴媽,還有意外收獲!


    摸著懷中這一團芳香柔軟,他有點想挑戰自己的軟肋了。


    “你是?”何塞飛老師剛打算給導演臉色,教訓一下好色的男人呢,結果轉頭手裏辣麽大一個姑娘到人家懷裏去了。


    “袁闊成先生是我老師,這是我師姐。”張遠趕忙迴道。


    何老師可是曲藝行裏的人,一聽這個,臉色立馬緩和了下來。


    “喏,關鍵時候到底還是同門靠譜。”


    “袁先生有你這個學生真幸運。”


    “您這話最好當著他老人家的麵說。”張遠無比認真的說到。


    何老師卻隻當他是開玩笑,一把拉開小師姐。


    “當眾摟摟抱抱的像什麽樣子。”


    “哦。”劉詩施這才反應過來,紅著臉退到何老師身後,越過對方的肩膀,偷偷看向他。


    “何老師,張遠,要不我單獨和周導聊聊。”蔡老板到底是場麵人,重話打算單獨說。


    “好,我們先出去。”張遠比了個請的動作,拎著依舊氣憤的何塞飛與劉詩施兩人離開了房間。


    “何老師,今天萬分感謝您仗義執言。”


    “都是自己人,不用說這個話。”傳統曲藝不容易,在外還是相對團結的。


    “我想和我師姐單獨聊聊。”


    “好,你們去吧。”何塞飛沒有多說,她懂規矩,現在是人家門裏的事了。


    他領著劉詩施來到酒店後邊的小花園內。


    兩人邊走邊說。


    “師弟,我是不是很笨。”劉詩施低頭捏著衣角。


    我又不能說實話……張遠微笑著迴道:“怎麽會呢。”


    “可袁爺爺說,我連人家這麽明顯的意思都聽不出來,腦袋還不如塔嘛魚。”


    噗……張遠好不容易才憋住笑。


    到底是老藝術家,這比喻也太精準了。


    塔嘛魚,又叫鰨目魚,和比目魚類似,倆眼都長在一邊,看上去蠢萌蠢萌的。


    繞口令有一段:打南邊來了個喇嘛,手裏提拉著五斤塔嘛……


    就是這個塔嘛魚。


    “哦,對了,我應該先給袁先生迴個電話。”


    說罷,他便拿起手機打了出去。


    若是往常,這時候老頭早睡了。


    可今天老爺子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怎麽可能睡得著,誰家孫女被壞人盯上了還能唿唿大睡,也太缺心眼了吧。


    “喂,袁先生,我是張遠。”


    “哎,怎麽了?”老頭的接起電話,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急,生怕有壞消息。


    “我已經趕到姑蘇了,詩詩就在我旁邊。”


    “啊?”老頭一愣:“你真去啦。”


    當時他這麽說,老爺子以為他隻是說說,會找人去處理。


    可沒想到,他真的親自去了。


    哎呀!


    老頭心說,這事鬧的……


    兩人相距好幾百公裏呢,這小子也不是閑著,卻對自家小獅子的事這麽上心。


    這師姐師弟的隻是玩笑,人家卻照真的來了。


    不對,哪怕是親師兄弟都沒這麽著急的。


    【收到來自袁闊成的感謝,評書基礎3,評書技巧5,台詞功底2!】


    “袁先生,我師姐囫圇個呢,您放心吧。”


    “好,你把電話給她,我囑咐幾句。”


    劉詩施接過手機,由於之前被老頭給訓了頓,現在畏首畏尾的。


    “以後在外邊,有事都聽張遠的知道嗎?”


    “出什麽問題都聯係他,他會照顧你的。”


    “人家大半夜趕了幾百裏路來找你,你得好好謝謝人家,知道嗎?”


    劉詩施不斷點頭答應,不久後,放下手機,交還給張遠。


    “師弟,你跑了那麽遠來找我,怎麽對我這麽好呀。”劉詩施經過老爺子提醒才反應過來。


    “之前不是和你說過,有時間我會來看你嘛。”張遠領著她往角落處走:“這不就來了。”


    “對哦!”劉詩施雙眸放光,歡笑起來:“我就知道拉過鉤,你是不會騙我的。”


    “不過我應該馬上就要走。”


    “啊……”聽到這個,她剛掃空抑鬱的心頭,又蒙上了一層失望的灰色。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小花園最隱蔽的角落位置。


    張遠是特意把她往這兒領的。


    他想著,自己這小師姐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材有身材,還嫩的像顆蜜桃,不知會被多少人盯上。


    為了保險起見,自己得先“敲個章”。


    “師姐。”


    “啊?”劉詩施還沉浸在張遠即將離開的愁思之中。


    “其實我的演技也不錯,要不我來指導你表演吧。”


    “什麽表演?”


    “吻戲。”


    “吻……”劉詩施對這突如其來的話題還未反應過來。


    就覺得一隻大手拖著自己後腰,猛的一用力,將她拉進了一團火熱僵硬的身軀前。


    張遠壓根不給她反應的時間,低頭便啃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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