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人搬了新居,我來看看不行麽?”蕭裛琖背對著他,語調不無幽怨:“還沒祝賀安大人,要和寧王的寶貝女兒成婚了呢。”


    安慶宗本就被蕭裛琖一口一個“安大人”叫的心頭不安,蕭裛琖此話一出口,他更聞出些酸味兒來,他一驚之際,心頭已有了些歡喜。


    “裛琖,那是皇上和父親的命令,我也沒辦法。”安慶宗忙地解釋,頓時又想起今日見到的李墨兮,心裏有些發冷,他看一眼天色,此刻,李墨兮怕是也該迴府了。不由道:“你此刻出來,若是被人發現了,你如交待?”


    蕭裛琖何等聰明,當即冷笑:“你不是今天見了都夏王,害怕了吧?當日你可是信誓旦旦,說——”


    “裛琖,我不是怕他,我是怕他傷害你!”安慶宗忙地表白心意,大手抓住蕭裛琖柔軟的胳膊,蕭裛琖順勢往他懷中一靠,眸光裏有了一絲落寞。


    又被蕭裛琖的動作嚇了一跳,她出身高貴,平日行為舉止都極是端莊,沒她的首肯,安慶宗對她並不敢太過放肆。今日卻是她主動投懷送抱了。


    所幸安慶宗對女人並不陌生,反應很是得心應手,他當即把蕭裛琖抱在懷裏。蕭裛琖也抬起眼眸,含情脈脈望著他,聲音忽然嬌柔:“他們都欺負我,你要替我報仇。”


    安慶宗被她這麽一看,身上都軟了,當下隻能忙不迭點頭。他這麽一點頭,蕭裛琖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來,那笑容美麗卻又幽深,讓安慶宗一顆心怦怦直跳,也有些口幹舌燥。他唿吸猛然粗重,低喚了句“裛琖。”


    “嗯?”蕭裛琖輕輕應了聲,仍脈脈凝神望著他,她看得清清楚楚,麵前這人不是李墨兮。然,她被安慶宗這樣抱著,神思一時恍惚,便像抱著她的人就是李墨兮一樣。


    安慶宗早已在蕭裛琖美眸的注視下意亂情迷,他眼神胡亂地看,滑過蕭裛琖美麗的脖頸,再往下——他身子猛然一震,低頭狂野地吻住了蕭裛琖。


    蕭裛琖緊緊閉了眼,卻也激烈地吻著他。


    寂寞了太久,她不要像她的母親一樣悄無聲息忍受了二十年的寂寞,她不要她母親那樣的命運,她要恨,她要反抗,她要給自己想要的,她不要再委屈自己!


    身子一輕,蕭裛琖已被安慶宗放在床上,安慶宗一麵啃咬著她嬌白的肌膚,一麵撕裂她身上的衣裳。就在二人交纏著正要入港的時候,安慶宗忽而喘著粗氣,頓在那裏。


    他又想起李墨兮那冰冷高貴的眼神,他身下這女人,是李墨兮的女人,他又有點兒害怕了。


    蕭裛琖白嫩的手指正緊緊扣在安慶宗厚實的肩頭,她迷亂中看到安慶宗的懼意,怒火奔湧而上,她冷哼一聲,就要把這沒用的東西推開。


    安慶宗見她要走,卻又不舍。蕭裛琖此刻也是情在關頭,不捨得走,她頓了頓,忽又放柔了聲音,手臂柔柔環上他的脖子,輕柔道:“你怕什麽,他已不管我了。”


    這話語低啞而柔軟,說不出的誘惑,安慶宗便如開閘的山洪一般,低吼一聲,埋首蕭裛琖胸前,盡情地肆虐著。兩人便如魚得水一般,歡~濃一晚。


    直到天將明時,蕭裛琖才從安慶宗的鼾聲中醒來,她身子酸軟躺在那裏動也懶得動,隻默然望著床帳子,昨晚沒注意,這床帳子竟是艷麗的桃粉色。搶眼的遮了一大通。


    她心下一陣厭煩,偏生耳畔安慶宗的鼾聲愈來愈響,蕭裛琖終於無法忍受,一下坐起身,秋夜的寒意襲來,她輕輕打了個戰,去尋找她的衣裳。


    不妨看到安慶宗壯碩黝黑的身體,而她手指緊緊抓住榻下的錦被,竟也是艷麗的桃粉色。


    冷冷盯了安慶宗半響,她竭力忍住一腳把他踹下床的衝動,她掀開帳子,看到她的衣裳已被扯爛隨意丟在地上,成了一攤精美華麗的破布。藕荷色的羅絹,上麵織著雲錦的銀紋,她最喜歡的料子,她最喜歡的顏色。她瞧著,忽而身上一軟,想起她和李墨兮那一晚來。那是很久以前了,在她夢裏幾經出現,烙印一般不曾忘記。


    他被她下了藥,整個人被藥力催逼著,仿佛要燃燒了一般,他緊緊抱著她叫她的名字,他親她,明明想要~她,動作卻笨拙得很,不得章法。而她不過也是個姑娘家,隻知道這藥有作用,而她到底該做什麽,她期待又害怕,亦朦朧不懂。她所有的準備便都成了慌亂和緊張。


    不過是那樣青澀而笨拙的肌膚之親。


    卻因了對方是他,感受完全不同。


    其實那晚她是有點痛的,那晚她是有點害怕的,那晚她是有點悲壯的。可因了對方是他,卻讓她迴味了無數個夜晚。


    她記得清楚,她一覺醒來,他站在窗前,身影是孤單而受傷的,因為他忌諱這些事情,厭惡這些事情,所以他受到了傷害。可她也記得清楚,他對她說話時,語調是溫和的,他還把她的衣服整整齊齊放在了床邊上。


    都說他人冷,其實他是那麽細心的一個人啊。他對她,曾經也是那麽的溫柔啊。他到底有多好,她是真正體會過的啊。可為何會成了現在這種模樣?


    為何?!


    蕭裛琖坐在那兒出神片刻,忽而就明白了,一切進展的本來都很順利,隻是那個蕭鑾鈴半路殺出,把一切都改變了!蕭鑾鈴為何總要壞她的好事?!


    她身子猛然一震,眼神冷寒,出聲叫了句:“琴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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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李墨兮不辭而別出去那麽久,李蕙有點兒後怕,這幾日生怕李墨兮跑了似的,一直寸步不離地緊跟著他。吃了晚飯也不睡覺,硬跟著來書房。當下沒看幾頁,便抱了一本書唿唿大睡,哈喇子幾乎沒流到李墨兮腳邊。李墨兮在一旁瞧見,嘴角忍不住輕笑,卻也沒把李蕙叫醒,隻起身給他身上蓋了條小被子。


    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幾日都是如此。倒是門外忽而傳來低低一聲叫喚:“王爺。”


    進來卻是風冽。自鑾鈴出走後,風冽便一直跟著她,先是住在那慶王府的小院兒裏,後來知道鑾鈴不願帶著風冽,李墨兮便命風冽暗暗跟著,若有事風冽可以幫鑾鈴悄悄處理了,有風冽在,他也放心些。


    不過,這次竹凊的事對風冽打擊頗大,跟著鑾鈴隻會讓風冽想起竹凊,李墨兮便把風冽調迴了身邊,另替鑾鈴找了那琴魔做護身符。慶幸的是,鑾鈴沒有執意把木媌也給他趕迴來,讓她不至於在他的視線裏徹底消失。


    “裛琖夫人還未迴來。”風冽低聲道,想是也怕驚醒了熟睡的李蕙。李墨兮翻書的手一頓,他下午迴來,便有人來稟報說蕭裛琖迴蕭府去看宋晴柔了。


    早在去年,他們還在溫泉宮的時候,宋晴柔設計陷害林音初的事便被揭露出來。揭露之後,看在宋晴柔的父親是當朝權臣的份上,蕭家麵子上沒有動作,但宋晴柔在蕭府的地位卻是一日不如一日,已很少有人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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