鑾鈴腦子裏嗡然一聲,還沒迴過味兒,唇上一股灼熱的大力驀然襲來——已被李墨兮密不透風地封住了唇舌。李墨兮把鑾鈴箍在懷中,鑾鈴也緊緊把他抱住。


    屋外寒風唿嘯,長安正值冷冬。屋內卻春意盎然。


    “今日我問了諸葛先生,他說你身子已好全了,沒有大礙……”李墨兮頭也不抬,含糊地喃喃說著。


    夜色寧謐中,不期然卻傳來急匆匆而沉重的腳步聲。似是比李墨兮對鑾鈴的渴望還急切一般。李墨兮神情陡然煩躁,忍不住要喝罵出聲。卻是那腳步聲在殿外隻略略一頓,已逕自闖到寢殿外。李墨兮身上一凜。


    殿外已傳來風颭低沉著急的聲音:“王爺,宮裏傳來消息,惠妃娘娘薨了!”


    惠妃……薨了!!!


    翻滾在李墨兮體內的激流隨著這句話陡然凍結。他身子僵硬,驀然坐起身,本來紅熱的臉霎時發白,有些心神不寧。鑾鈴也清醒過來,此刻,她上身的衣物已然褪盡,李墨兮這麽直起身,她便光裸地曝露在宮燈下。


    她忙地扯過被子,才擁被坐起。


    “……我得進宮去。”遇上鑾鈴關切的眼神,李墨兮心內一柔,歉意地低聲道。他說著已站起身,一麵整理他自己身上零亂的衣物,一麵又向鑾鈴道:“你和蕙兒便不要去了,這宮內的事與你們也無關。”


    “那你要小心。”鑾鈴仍是擔心,這深宮與朝堂的事雲波詭譎,不容她不擔心。


    “嗯。”李墨兮麵上有了一絲笑,已理好衣裳,準備往外走,然,他忍不住又看了鑾鈴一眼。鑾鈴長發傾瀉,皎潔的麵上紅暈尚未褪盡,眸光含憂含羞一心隻望著他,人雖說是藏在被子裏,可大好的肌膚還是露在外頭——這麽一眼望過去,與平日的素雅淡靜全然不同,說不出的風流嫵媚,讓人忍不住心生愛憐。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稍息一下,希望是純淨不虐的一章哈。


    明天的事情隻能明天再說咯。嗬嗬。


    咳咳,某微飄走。


    第124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


    翻滾在李墨兮體內的激流隨著這句話陡然凍結。他身子僵硬, 驀然坐起身, 本來紅熱的臉霎時發白,有些心神不寧。鑾鈴也清醒過來,此刻,她上身的衣物已然褪盡, 李墨兮這麽直起身,她便光裸地曝露在宮燈下。


    她忙地扯過被子,才擁被坐起。


    “……我得進宮去。”遇上鑾鈴關切的眼神, 李墨兮心內一柔, 歉意地低聲道。他說著已站起身,一麵整理他自己身上零亂的衣物,一麵又向鑾鈴道:“你和蕙兒便不要去了, 這宮內的事與你們也無關。”


    “那你要小心。”鑾鈴仍是擔心, 這深宮與朝堂的事雲波詭譎, 不容她不擔心。


    “嗯。”李墨兮麵上有了一絲笑,已理好衣裳,準備往外走, 然,他忍不住又看了鑾鈴一眼。鑾鈴長發傾瀉, 皎潔的麵上紅暈尚未褪盡, 眸光含憂含羞一心隻望著他, 人雖說是藏在被子裏,可大好的肌膚還是露在外頭——這麽一眼望過去,與平日的素雅淡靜全然不同, 說不出的風流嫵媚,讓人忍不住心生愛憐。


    他步子陡轉,俯身在鑾鈴唇上又吻了一吻,才大步走出了寢殿。鑾鈴無聲望著李墨兮消失,心頭一時空落落,便擁著被子坐在那兒,怔怔地忘了動彈。


    風颭正屏息凝神侯在外麵,一遇到李墨兮,還未張口說話。李墨兮已快步往外走,直出了疏影殿,才沉聲命人備馬,頓了一下,又吩咐風颭:“書桌上那封信,命人八百裏加急給壽王送過去。”


    終究還是要寄出去。


    昨日才收到壽王平安抵達封地的信件,今日武惠妃便病危,而武惠妃病體沉綿中,仍記掛著囑咐他不要把她的病情告訴壽王。所以他猶豫了許久並沒有把召迴壽王的信寄出去,誰想到——


    唐玄宗的禦駕是三日前迴到長安的,兩個月前出行時,隊伍浩浩蕩蕩,奢華的車馬綿延數裏。迴來時,一切仿佛沒有變,仍是浩浩蕩蕩,車馬數裏。但明眼人都清楚得很,這天下全然變了。


    溫泉宮一行之前,朝中權勢兩分,一份是以太子李瑛為首的東宮派,黨羽豐滿。另一份,便是謙和文雅的壽王一派,因了壽王為人友善,又加上武惠妃在唐玄宗心中舉足輕重的地位,所以支持壽王的人雖不及太子,卻也不是小數。


    然,溫泉宮中,太子和壽王這兩麵旗幟轟然倒塌,這京城諸人便有些惶惶然不知方向,平靜的表象下早已是暗流湧動。而武惠妃這一去,無疑表明壽王一派徹底崩潰,本還有些微期盼的人徹底死了心。


    隻是,此刻,朝堂中的局勢,除了被推至風口浪尖的都夏王和忠王外,便是遠在江南的煦王。煦王近日風頭勁健,雖然不過短短三日,已有不少大臣上書玄宗,說是該把煦王召迴長安。


    武惠妃這一死,便把所有暗流暫且壓下去。唐玄宗的意思是一心操辦武惠妃的喪事,其他都不提。於是武惠妃風光大葬,整個長安一片縞素,歌舞皆禁,道盡了一代君王對一個女人的恩愛和懷戀。


    鑾鈴不禁想起當日在光華殿,唐玄宗提到武惠妃時那種複雜無言的神情。他們的身份受人矚目,但他們之間的關係到底如何,怕也隻有他們自己明白——那些遮掩在浮華之下的苦澀悲辛。


    自壽王離開之後,李墨兮便常常侯在武惠妃身側侍奉。武惠妃雖平和不少,卻並不願見到李墨兮。每逢李墨兮一至,便合目而睡。李墨兮倒也不計較,把能做的都做了。他現在知道武惠妃從未把他當成她的孩子,也知道武惠妃因壽王對他恨之入骨。但他,畢竟是她養大的。


    這次武惠妃過世,李墨兮從那晚去了大明宮,已一連三日都沒迴來。聽風颭帶迴的話,說是李墨兮在守靈。


    李墨兮無法離開,每日都命人帶信兒出來,也隻是那麽兩句,說宮裏一切尚好,讓她不必掛念。規矩上,鑾鈴本也該在宮裏陪著,但李墨兮以鑾鈴懷有身孕的事推開。鑾鈴那一份孝道,他替她盡了。唐玄宗準。


    “美美,美美……”耳畔一聲唿喚。


    鑾鈴陡然迴神,夕光照在她頰上,素白中一絲恍惚。她轉過頭,李蕙已爬上榻,委屈地窩在她懷中。


    李蕙已很久不讓鑾鈴抱抱,不黏在鑾鈴身上了,此刻,一動不動地膩歪在鑾鈴身上,大眼中含了淚。鑾鈴被他嚇住,柔聲問:“蕙兒怎麽了?”


    “我想帥帥抱抱,帥帥去哪兒了?帥帥不要咱們了……”李蕙哽咽地說著,說著,說著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晶瑩地滿滿地從眼裏溢出來。


    一連過了七日,第八日的時候,一輛馬車從都夏王府緩緩駛出。午後的陽光晴朗的照在長安城上空,天氣甚好。


    雖說武惠妃過世已有了七八日,整個長安城內依然一片靜悄悄的,歌舞笙簫也都被禁止,似是少了往日那份喧譁熱鬧。那馬車經過一處巷子口,巷子口的角落本坐著一個老漢,肩上搭著白布褡褳,手邊放著兩捆紅艷艷的冰糖葫蘆,此刻從地上一躍而起,奔著那馬車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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