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房間中,隻有龍吟月一個人在靜靜地研究體內的陣法。

    外麵卻是忙翻了天。

    李濂發現,她之前給過他的那些圖紙,似乎都差一點點,他在擺放陣法的時候,一直都按照圖紙上麵的步驟,中規中矩,可就是最後,一切都擺好了的時候,這個陣法怎麽就落不成。

    最後,李濂隻得將四個方位的陣法全部擺放完,也不管能不能用,就放在那裏,等吟月來解決其中的問題。

    按理來說,李濂是可以獨自完成這四個組合陣法的,可李濂連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哪裏出現了問題,他也清楚,這個四個組合陣法拜訪完畢,是絕對能夠成立的。

    但現在最為毀三觀的就是,他有些懷疑自己的技術了。

    這不能夠啊!

    吟月已經將陣法拆解到最簡單的狀態,就是怕他無法獨自完成。結果,偏偏就是最簡單的狀態,連他們宗內最小的那幾個弟子都能夠自己完成的陣法,他就怎麽也做不好。

    就在李濂蹲在宗內的一處陣法前,用手拄著臉思考到底是自己哪裏不對的時候,之前出現在吟月麵前的白胡子老頭又一次出現了。

    “小家夥看什麽呢?”餘崖這迴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找到點成就感,他就不信了,這宗內上下,還就真沒人認識他了?

    餘崖打斷了李濂的思考,不過李濂並不是吟月那種火爆的脾氣,聽聲音對方是個老者,多半是宗內的長老之類的,李濂則是有些心憂的道:“這個陣法,我怎麽弄,都完不成,明明看起來很簡單的。”

    “哦?老夫看看?”餘崖之前並沒有現身在眾人眼前,就是怕這群小家夥們對於自己的出現而有所懷疑,從而暴露了後山之中其餘的幾個老家夥尚在人世的消息。

    不過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過突然,那個小女娃的水平已經完全超過了奇門遁甲宗的水準,他這一次出來,不僅僅是自己好奇,而是接了另外幾個老家夥的任務,一定要找到那個小女娃!

    他想知道,這樣一個能夠將這宗內所有陣法都不放在眼裏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咦……?”餘崖也饒有興趣的跟著蹲在一旁,李濂看了一眼對方,在腦中思索了一下宗內是否見過這麽一位老者,可想了半天,都覺得應該是沒見過,可能是某個隱世的長老和師叔之類的也說不定。

    不過,按照族譜上的記載,他的師叔貌似沒有一個是長成這個樣子的……若是不是師叔,難不成?

    李濂的反應極快,立刻迴身一拜道:“弟子李濂,拜見祖師!”

    他在宗內呆了十多年,全宗上下幾千號人他可是都見過麵的,但是還有幾個人,他隻是聽說過,卻不知道對方到底還或沒活著。這也是他的師父,上一任宗主告訴他的秘辛。

    李濂一直謹記於心,沒想到,今天竟然碰到了奇門遁甲宗消失了百年的祖師!

    “你小子倒是聰明!一眼就看出了我?”餘崖頗有成就感,沒想到百年之後,宗裏還是有些心思頗為巧妙的小家夥啊。

    李濂低著頭,恭敬的跪在一邊道:“弟子隻是妄自揣測,並不知祖師身份。”

    其實李濂已經在思考著,他師父告訴自己的那四位存活著的祖師的那一部分記憶。眼前這個人多半是餘崖,亦或者是虛幻之手雷炎。

    不過冰霜之手餘崖祖師脾氣要好一些,相比雷炎祖師的火爆性格來說,對方應該是餘崖無疑了。

    李濂並沒有點破,心理隻要清楚就好了,有些人本就不太喜歡別人識破他們的身份,尤其是這群活在奇門遁甲宗的老祖宗們。

    他們要死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存在,恐怕早就三天兩頭往外跑了,就是不清楚,為什麽在那神秘人進入奇門遁甲宗滅門的時候,他們未曾出現過。

    “祖師,請幫弟子看看這個陣法到底出現了什麽問題?”李濂知道對方肯定也對於自己的禮數無關痛癢,便行過禮之後,將手中的圖紙交給了餘崖。

    他既然看不出來,這個奇門遁甲宗的祖師肯定有辦法。畢竟人家年紀在那裏擺著,總不能是擺設吧?

    餘崖也是提了幾分興趣,他自然聽說過這一任的宗主候選人叫做李濂,沒想到自己剛出來,就碰到了這個小家夥。

    起初他還在四人小型會議上覺得,這個李濂難免會年輕浮躁,毛手毛腳的,今天一看,這小家夥不錯,藍銀瞳已經修煉到了後期,看起來也是充滿了幹勁。

    不過當他看向圖紙的時候,卻有些失望。

    這隻是最為簡單的陣法,難不成這個小家夥半天蹲在這裏就是研究這些基礎陣法麽?

    餘崖有些疑惑,但還是很耐心的看了下去,當翻過前兩頁的圖紙,越往後看的時候,餘崖越是心驚。這都是什麽東西?這個陣法,怎麽能和另外一個陣法拚在一起?這不是胡鬧麽?

    看著餘崖越來越緊皺的眉頭,李濂頓時覺得,自己好像弄不明白也不是自己的錯,看樣子祖師他老人家也沒辦法啊。

    可當這些圖紙完全看完的時候,四個組合陣法餘崖已經研究完畢,他的表情已經從緊皺眉頭變成了神色激動,變臉之快,讓李濂感覺有些奇怪。

    難不成祖師發現了什麽?

    “這圖紙是誰給你的?這組合陣法太妙了,妙極妙極啊!宗內居然還有這樣的弟子,老夫一定要見上一見!他在哪兒!”將圖紙一扔,餘崖趕緊抓過了李濂的肩膀激動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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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濂懵了,祖師怎麽了?為什麽這麽激動?

    “那個……迴稟祖師,這個圖紙,是我在外麵請來的一個高人朋友所繪,她是專程來幫助宗裏的山門陣建立的。”李濂撓了撓頭,感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高人?他在哪兒呢?”這種組合類陣法他與宵熙然幾個曾經研究過很久。

    陣法的確可以存在,也是可行的。但組合陣法要求他們的瞳術要極其快速,也就是要至少達到六倍速一樣的境界,才能夠將組合陣法落成。

    吟月將這個圖紙交給了李濂,其實並沒有考慮到李濂的瞳術級別。因為她在自己繪製圖紙的時候,不自覺的,就已經將六倍速當成是一種普通的瞳術級別。李濂雖然用有藍銀瞳,但並沒有達到六倍速巔峰的狀態。

    這也是為什麽他一直覺得就差一點點就能夠將陣法落成,但無論如何也是空有一身力量無法使用。

    因為瞳術的速度,達不到陣法建立的要求!

    他級別不夠啊!

    “祖師要是見他,弟子這就去找她過來,隻不過祖師您這一趟迴來,是不是要先見一見宗內的幾位長老,相信他們非常高興祖師迴來的。”李濂想了一下,覺得還是要說一下大事比較重要。

    畢竟,他們這個餘崖祖師已經消失了一百年了,如今他知道了卻不通報,估計讓其他長老知道,他肯定是要背了一口大黑鍋!

    “你這小娃子倒是心思縝密,還怕老夫跑了不成?你隻管先帶我去見見他,到時候老夫自然會跟你迴去看看那群小子們到底吧我奇門遁甲宗折騰成了什麽樣!”餘崖看著李濂那一副左右為難的表情,直接給他扔了一個定心丸。

    “那祖師請跟我來。”按理來說,已經是半個上午過去了,吟月落成了一些陣法,應該去吃飯了。李濂這就帶著餘崖往住所的地方走去……

    ………………

    在奇門遁甲宗後院的廂房之中。

    吟月正緊閉著雙眼,雙手中的玉牌已經變成了粉末,隻見她眼中的紫光乍現,有如實質一般穿破了牆壁,似乎望向了遠方的千山窟。

    兩塊玉牌的碎裂讓她不得不從自己體內循環的陣法中強行退出。

    她不僅發現了一個修煉的方法,更是叢中發掘,這個方法是可以成功的!她雖然捏碎了兩塊玉牌,但體內儼然已經流轉起了半個八卦太極陣。

    這怎能叫吟月不心驚?

    人們的修煉,大多數都是煉體。煉體顧名思義,就是強健自己的身體,從而達到肉體無敵,刀槍不入的境界。不過這種情況隻存在於傳說中,到底有沒有人擁有金剛不壞之身還不好說。

    一些煉體大成者,通常是無懼於一些鐵器兵刃的劈砍,因為他們的肌肉已經擁有了堅如磐石的力量,通常這些煉體的人都是修煉狂魔,或者是戰鬥狂魔。

    隻有這樣,他們才能從不斷的挑戰之下修煉成這種體質。

    大多數人都不迴去煉體,因為煉體的人往往都是要比正常人的塊頭奇怪一些,肌肉膨脹,如同一個移動的小山一樣。所以人們為了美觀,大多數都是將招式擺在了第一要義。

    於是,便出現了劍術第一的無極山莊,刀法第一的薛家堡,輕功第一的嵐玉公子。

    吟月連自己都不清楚,怎麽就能夠這麽輕而易舉的就將這玉牌和體內的陣法掛在了一起,但她能夠得知的是,體內的這股力量要遠遠超越自己之前通過打坐修煉出來的內力。

    太極陣法已經流轉了一半,由於後繼無力,她隻能退了出來。畢竟她需要時間來詳細的探查其中到底有哪些是可行的,哪些是不行的。

    她可不能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萬一體內陣法出現一點點失誤,甚至是崩塌碎裂,估計她也就可以早日間諸天神佛了。

    相比之下,她可是怕死的很。

    就在吟月已然是神清氣爽,打算收拾一下周圍的東西,出門繼續擺放陣法的時候,外麵產生了一陣騷亂。

    “三長老,就是這個人,剛才差點炸了前書房!”一個小童的聲音很是氣惱。

    被叫做三長老的老者則是聲色俱厲的道:“閣下為何會出現在前書房,還傷了我們奇門遁甲宗的弟子?”

    對方可是壓根不買他的帳,直接開始橫眉冷對千夫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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