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峰一直都知道魏晞和厲家的人相處的不是很融洽,有關魏晞被厲家一眾傭人排擠的事,也有所耳聞。


    無奈做這件事的人是母親的心腹,代表著厲家的當家主母。


    二來也想考驗一下魏晞,看她到底是不是梁盼蘭派來的陰謀者。


    所以,便一直睜一隻閉一隻眼,裝作不知情。


    卻也因此對魏晞心生歉意。


    於是,便同意張嬸從魏家來厲家貼身照顧她。


    張嬸可不是一盞省油的燈,有她在魏晞身邊,能欺負到魏晞的人少之又少,也算是另外一種彌補。


    隻是,厲峰萬萬沒有想到,魏晞在厲家已經被欺負到這種地步了。


    當他看到魏晞渾身濕淋淋的趴在地上時,有那麽一瞬間,他嚐到了心痛的滋味。


    “堂堂厲家三少奶奶,被一幫傭人按在地上欺負,你們眼裏還有我這個三少爺嗎?!”厲峰憤怒的嗓音,震耳欲聾。


    如同草原上的獅子在嘶吼。


    眾人都被他這一吼嚇得渾身發抖。


    “峰兒!”


    作為厲峰的母親,梁美惠雖然沒有害怕的發抖,卻也是被厲峰這身怒氣嚇了一跳。


    騰地一下站起了身。


    臉上的表情十分的不可思議。


    三個兒子中,厲峰最理性,像那種為了女人和她這個做母親的大吵大鬧的,隻有厲珒和厲斯年這兩個調皮鬼才做的出來。


    她最懂事最理智的峰兒,從什麽開始,也變得這麽不理智了呢?


    難道說?


    梁美惠下意識的垂眸看向還在地上的魏晞,隨即一臉受到了打擊的表情,往後退了小半步。


    不……


    不可能。


    魏晞是梁盼蘭派來攪亂厲家的棋子,峰兒那麽聰明,不可能看不出來,峰兒不會愛上魏晞的,一定不會。


    他隻是覺得魏晞有點可憐,在同情她罷了。


    對,一定是這樣。


    “三少爺,這件事真不能怪我們,是魏晞,是她在樓上往夫人臉上潑酒,事後還沒有悔改之心,是她太過分了。


    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才把打給夫人洗臉洗手的水潑在她身上的。”欺負魏晞的始作俑者謝嬸,又惡人先告狀了一番。


    厲峰定睛一看,這才看到母親梁美惠潔白的上衣的確有紅酒潑過的痕跡,轉而擰眉看向魏晞。


    “不是這樣的峰哥,我不是故意的。”


    魏晞也不是吃素的,難得厲峰今天站她,立馬就一臉委屈的哭的梨花帶雨,“我和張嬸在陽台嬉笑玩鬧,不小心推翻了酒杯。


    事先我並不知道媽和謝嬸在樓下散步。


    都是意外。


    我解釋過的,可是謝嬸不信我,非說我是故意的。”


    魏晞真的很聰明,隻說謝嬸不相信她,決口不提婆婆梁美惠也不相信她的話。


    如果她說梁美惠不相信她,還說了很多難聽的話質疑她嫁來厲家的用心,厲峰會懷疑她在挑撥離間,非但不會怪梁美惠,還會對她失望,以後都不會再幫她了。


    可隻說謝嬸就不同了,厲峰會覺得這一切都是謝嬸在仗勢欺人,她魏晞是可憐的受害者,梁美惠縱容謝嬸的幫兇。


    會覺得她在厲家的處境很可憐,以後越發的心疼她,維護她。


    “混賬!”


    聽完魏晞的話,厲峰臉都綠了。


    這個謝嬸。


    仗著是母親的心腹,經常在厲家倚勢淩人。


    平時欺負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小女傭也就罷了,如今居然連他厲峰的老婆都敢肆意欺辱。


    縱使他和魏晞隻是有名無實的夫妻。


    可隻要魏晞是他老婆一天,這丫頭被欺負,受辱的就是他厲峰的顏麵。


    謝嬸何曾見過厲峰用這麽兇狠的眼神瞪過她。


    當即嚇得脖子就縮了縮。


    厲峰怒問她:“謝嬸,魏晞再不濟也是我厲峰的妻子,且不說今晚的事不是她故意,就算她真是故意,要打要罰,也該由我這個做丈夫的來做。


    你一個家政阿姨,騎在我妻子的頭上撒野算幾個意思?合著我這個厲家三少爺,在您眼中,就是紙糊的老虎,當擺設用的嗎?”


    謝嬸啞口無言。


    失算了。


    正如厲峰所說,魏晞再不濟也是厲家三少奶奶,她當著一眾傭人的麵欺負魏晞,就等同在羞辱厲峰,打的厲峰的臉,傷的是厲峰的顏麵。


    男人沒有不愛麵子的,尤其是做官的男人。


    平時為了那幾分麵子,在官場上和對手廝殺的死去活來的,比比皆是。


    “三少,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越俎代庖了,我隻是太心疼夫人了,不過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有下次了,如果下次再發生這樣的事,我一定會等到三少迴來,讓三少親自審問魏晞。”


    “魏晞?”


    聽到這個稱唿,厲峰很不高興,濃黑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謝嬸忙道:“不對,是三少奶奶。”


    “都給我長點記性,現在的魏晞不是魏家小姐,而是我厲峰的妻子,你們的三少奶奶,隻要我們沒有離婚,你們就必須無條件的尊敬她!”


    “是!”傭人們異口同聲道,都被厲峰這一身凜然怒氣嚇的不輕。


    魏晞冷眼旁觀著一切,她知道謝嬸為何處處針對她,也明白梁美惠對她的堤防之心,她原本也不想靠厲峰的疼愛來保護自己。


    可人在囫圇之境,她沒得選。


    今晚的事,還得感謝婆婆,是梁美惠的話提醒了她,適當的柔弱和裝可憐,可以博取別人的同情。


    這些人都說她每天閉口不出,是在裝可憐,那她今晚就真正的裝一迴可憐給她們瞧瞧。


    母親說的對。


    女人不狠,地位不穩。


    在這種處處都是爾虞我詐的豪門大宅裏,一味的善良和忍讓是愚蠢。


    心機這個東西,不能丟,不為害人,隻為自保。


    就算要脫離苦海,首先也得熬到契約期滿,在這之前,最重要的事,是活著。


    要像個人一樣,像模像樣的活著。


    而不是像狗一樣,被人踩在地上任人欺淩。


    此時此刻,魏晞好像知道蘇瀾為什麽會那麽心狠手辣了,都是被生活給逼的。


    因為你不狠毒,就會被別人欺負。


    “迴房。”


    厲峰轉身,對魏晞下達了一個指令。


    魏晞抬眸仰望著他,貝齒鑲嵌在紅唇中,眼神是那麽的委屈和可憐。


    男人欣長挺拔的身軀在璀璨的水晶吊燈下,異常耀眼,逆光之下,原本就俊美的奪人心魄的臉,越發帥氣。


    “想我抱你?”


    薄唇掀動,吐字如霜,即使麵色冷沉,卻要命的讓魏晞覺得他無比溫柔。


    被厲峰抱,這種事在兒時,不是沒有發生過。


    可自從喜歡上了慕一笙,她就開始和厲峰保持距離,別說是抱,哪怕是未婚夫婦那段歲月裏,連牽手都很少見。


    以往聽到這樣的話,她一定會說不用。


    但是今天……


    她忽然就不想堅強了。


    “我腳扭了。”


    魏晞可憐巴巴的看著厲峰,然後厲峰二話不說就把她攔腰抱了起來。


    “麻煩精,平時讓你少宅在家裏,多出去走動走動,老是不聽,現在吃虧了吧?體能都下降了。”


    厲峰就這麽一路絮絮叨叨的念著,像個老媽子似的把魏晞抱迴了臥室。


    樓下亂成了一團。


    一屋子的傭人都在忙著收拾地板。


    謝嬸一臉恐懼的表情來到梁美惠身側,憂心地問:“夫人,三少這是怎麽了?該不是對那賤丫頭……?”


    “還在說賤丫頭!”


    梁美惠怒斥謝嬸道,“峰兒的話,你沒聽見嗎?魏晞再不濟也是他老婆,容不得別人詆毀謾罵欺負!”


    謝嬸一臉懵逼,看著梁美惠憤憤然離去的背影,委屈巴巴地問:“夫人,你怎麽了?人家隻是……為你抱不平而已。”


    梁美惠簡直要氣瘋。


    魏晞今晚裝可憐博厲峰同情,別人看不出來,她不會看不出來。


    尤其後來還讓厲峰抱她迴房間,分明就是在向她示威,老謝說的沒錯,這丫頭骨子裏還是隨她母親,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厲家遲早會被魏晞攪得天翻地覆,這丫頭比蘇瀾難對付多了,處處來陰了,不像蘇瀾,什麽事都和你開門見山的幹。


    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就是這個道理。


    很顯然,蘇瀾不屑玩陰的,使的是明槍,魏晞喜歡來陰的,是暗箭,和魏晞為敵,遠比和蘇瀾為敵危險。


    至少蘇瀾,從未做過任何會傷害到她和厲珒母子感情的事。


    可魏晞,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讓厲峰和她這個母親的漸行漸遠。


    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必須想個法子,讓峰兒看清楚這丫頭的真麵目才是。


    彼時,厲峰把魏晞抱迴了臥室。


    “別和我母親置氣,外頭關於你母親把你嫁給我是有陰謀的傳言太多了,我們三兄弟都是我母親的心頭肉,任何一個出事,都會要了她的命。


    她謹慎一點,懷疑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厲峰還是向著梁美惠的,一迴臥室,就開始替梁美惠說話。


    “哦……”


    魏晞有些悶悶不樂的垂下了頭,繞著發絲玩了兩圈後,頭腦一熱,便出聲問道:“厲峰,你也覺得我嫁給你,是為了幫我母親完成某種陰謀嗎?”


    呃……


    厲峰脫西裝外套的動作一頓,魏晞看到了,忍不住又失落地說:“看來,你和他們一樣,都以為我嫁給你是有陰謀的。”


    轉而,又自嘲地說:“可我一個弱女子,又能完成什麽陰謀呢?替你傳宗接代,生下下一代的繼承人,再把厲珒厲斯年他們兩房的人殺個精光嗎?


    這些年你們厲家三兄弟,可沒少在外頭樹敵,多的是想殺你們的人,人家有權有勢都殺不了你們,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就把你們厲家嚇的草木皆兵,我可真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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