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了?”蘇瀾饒有興致的看著柴今歌,“我懷上了厲珒孩子這件事,對柴小姐來說,打擊真有這麽大嗎?”


    可是……


    “蘇瀾,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柴今歌欲言又止,魏華容的腳在桌子底下的動作,越發的大膽,此時直覺得渾身的神經脈絡裏,都有螞蟻在爬。


    癢得渾身僵硬不敢動彈,飽滿的額頭上,更是著急了溢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薄汗,嗚……,受不了,她快哭出來了。


    厲珒第一個瞧出柴今歌狀態不對,趁著沒人注視他時,騰地一下把手機推下了桌,見蘇瀾魏華容柴今歌三人不約而同看向他。


    “打擾了,你們繼續。”他彎下身子去撿手機,魏華容見狀,性感的唇角瞬間就泛起了一抹看穿的笑弧,繼而腳尖處的動作越發的誇張。


    “嗚……”柴今歌嘴一癟,立馬就要哭出來,蘇瀾瞧著她,雋秀眉峰微微一蹙,這才察覺到,柴今歌的異常臉色,興許不是誤以為她懷上了厲珒的孩子。


    而彎下身子去桌子下方的厲珒,此時正難以置信的睜大了雙眼,他像看愛情動作片一般看著魏華容腳上的動作。


    真真是做夢都沒想到,魏華容竟會當著他和蘇瀾的麵,在桌子底下,用腳在柴今歌身上亂來,這一幕看得他熱血沸騰之餘,又很生氣。


    因為魏華容早年間在柴今歌手中受過情殤的事,他知道柴今歌病好歸國這段時間,魏華容時常借著報仇的名義,找柴今歌行禽獸之事。


    登時,兩隻如同螃蟹大鉗子似的手指落在魏華容小腿肚上,就狠狠地掐了他一下。


    “啊——”


    魏華容立即就表情故作誇張的大叫了起來。


    “怎麽了?”


    蘇瀾本能地看向魏華容。


    “厲珒你個死變態,撿手機就撿手機,掏我蛋做什麽?”魏華容一臉惱急了厲珒的模樣,趁此機會在蘇瀾跟前損害厲珒形象。


    蘇瀾美眸瞳孔直徑一瞬放大,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之色,隨即,猛地一下掀起桌布,便把頭探了下去,此時魏華容早已把他的色狼之腳從柴今歌的裙擺底下收了迴來。


    而蘇瀾彎身低投往桌子底下鑽的時候,正好撞見柴今歌急急忙忙整理裙擺的慌張模樣,而厲珒的手正被魏華容的雙腿緊緊的夾著。


    咋一看,那方向,那角度,好似厲珒方才真有去掏了他的蛋,厲珒迴眸撞上蘇瀾倏然間冷沉下來的目光,急的連忙向她解釋。


    “老婆,別聽華容瞎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厲珒看了看柴今歌還在瑟瑟發抖的雙腿,又抬起頭,看著魏華容得意洋洋的臉。


    瞬間,猛地一下從桌子底下鑽出來,便一把拽住魏華容的衣裳,把他生拉硬扯著去了隔壁的房間,魏華容被他拽的生疼。


    “喂……”


    “你要幹嘛?”


    “輕點……”


    “疼死了……”


    “啊嗚……”


    魏華容話還沒說完,便挨了厲珒一通打,砰砰砰,厲珒使出天馬流星拳,像流星雨一般,密集的落在魏華容身上。


    邊揍邊罵。


    “流氓!混蛋!一天到晚就知道欺負今歌,我打不死你個王八蛋!”


    董文化聽到這動靜,整個心都跟著提了起來。


    “少奶奶,發生什麽事了?”


    他站在門口處問。


    蘇瀾攤手聳肩,看向柴今歌,卻見柴今歌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低垂著眼瞼,故意避開了她和董文化的目光,隻是整個身體都還在發抖。


    仿佛還處在某種劇烈的恐懼中,雙腿並得很攏,上半身的衣服也被她拉起來將自己捂得越發的嚴實的,仿佛連脖子都不願意露在外麵。


    蘇瀾和董文化都是過來人,一見柴今歌這神色,這動作,再一聯想到厲珒把魏華容抓去隔壁房間,拳腳相向的事情。


    便猜到定是魏華容在桌子底下用腳行了調戲柴今歌之事,又恰巧被厲珒撞了個正著,這才有了魏華容被厲珒爆打的這一出。


    如此一來,厲珒就更不會相信魏華容喜歡男人,對他有覬覦之心了,想到此處,蘇瀾唇邊勾出了一抹清冽淺淡的笑弧。


    “原來如此。”她笑了笑,柴今歌覺得丟人,她拎包起身,茫茫慌慌的從蘇瀾跟前走過,“我有事,就先走了。


    待會兒他們問起來,就說我身體不舒服。”雖然說話時,柴今歌沒有看著蘇瀾的眼睛,但這話卻的確是對蘇瀾說的。


    作為請客的東道主夫人,蘇瀾緊跟著她站起身。


    “我送你。”


    動作比說話快,掀唇的瞬間,她的腳步就已經跟上了柴今歌。


    “不用了厲太太……”


    她想拒絕。


    蘇瀾卻不給她機會,直接挽住她手臂,駕著她胳膊往外走。


    “柴小姐就不要再為難我了,我老公和華容是好哥們,你既是華容的女人,自然就是我和厲珒的兄弟媳婦,這弟媳的要走,我這個做嫂嫂的若不送送你,迴頭厲珒又得罵我不懂事,對你招待不周了。”


    這一通女主人的架子,擺的足足的,話又說的讓人挑不出半分錯處,任憑柴今歌怎麽也想不到拒絕蘇瀾的借口來。


    隻能像個犯人似的,被蘇瀾一路押著走出了酒店包房。


    “你身上那些吻痕,真的是昨晚和魏華容翻雲覆雨的時候留下來的嗎?”蘇瀾一出房間,便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用精明且銳利的眼神看著柴今歌,柴今歌麵色一怔,她愣了一愣,然後反問蘇瀾道:“如果不是華容,那你覺得是誰?”


    蘇瀾笑了起來,道:“我不知是誰,隻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某個人,為了掩飾他喜歡男人的真相,曾經利用過一個名叫翁甜甜的人。


    為了讓編造的劇情編起來更加逼真,他甚至不惜弄大了甜甜的肚子,起初我們所有人都被他蒙蔽了眼睛,以為甜甜真的懷過他的孩子。


    連我都打消了先前懷疑他喜歡男人的想法,可謊言就是謊言,不可能永遠掩蓋真相,甜甜告訴我,讓她懷孕的人不是魏華容。”


    說到此處,蘇瀾頓下了腳不,一旁的柴今歌也停了下來,柴今歌麵朝電梯,等電梯門開,蘇瀾卻笑盈盈的注視著她的麵龐。


    語速不急不慢的做總結道:“所以,我現在嚴重懷疑,為了掩蓋那件事情的真相,魏華容又故技重施,用了同樣的招數。


    故意製造出和你同床共枕關係曖昧的假象,來繼續迷惑欺騙厲珒,好讓厲珒不去相信和懷疑他性取向有問題。對嗎?”


    柴今歌立即露出受驚的神色,她一臉驚恐的轉過頭來看著蘇瀾:“你怎麽會有這麽可怕的想法?我雖然不喜歡華容在床上時對我的粗魯。


    可卻從未懷疑過他的取向,更不曾懷疑他對阿珒有超出兄弟以外的情誼,這種話,蘇小姐往後還是盡量少對人說。


    阿珒也不愛聽。


    而且……


    你憑什麽說華容喜歡男人?


    你看到過他和男人上床的畫麵嗎?抓到過他想和厲珒掰彎的過程嗎?如果蘇小姐,什麽證據都沒有,一切都是你無端的猜想。


    我真懷疑蘇小姐你患了嚴重臆想症,應當去醫院找個醫生好好瞧瞧了。”柴今歌這番話說的條理清晰,語速極快。


    懟蘇瀾的樣子,同她在厲珒跟前弱不禁風,動不動就淚流滿麵的柔弱模樣,簡直判若兩人,蘇瀾牽唇冷冷一笑。


    “這麽快就露出了狐狸尾巴,看來,柴小姐修煉的偽白蓮神功,也不過如此嘛。”她雙手環胸,紅的似要滴血的唇邊掛著一抹譏誚。


    柴今歌心下微微一驚,這才意識到蘇瀾已經在懷疑她不是真柔弱,隻是裝柔弱,但她臉上並沒有露出任何心虛的成色來。


    “厲太太此話何意?”


    柴今歌故意裝作聽不懂蘇瀾在說什麽,恰巧電梯的門在此時開了開,蘇瀾笑看著她道:“不著急,我們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機會讓你明白這句話的深意。”


    說罷,又伸手為柴今歌整理了一下圍巾,嗓音低沉且氣人道,“信不信,你臉上的偽白蓮花麵具,我用不了多久,就會給你撕下來。”


    柴今歌知道蘇瀾不是在開玩笑,猛地一把將自己的圍巾從蘇瀾的指間拽走,並瞋了蘇瀾一眼,冷聲道:“我看你真是個瘋子,得了被害妄想症,見誰都覺得是壞人,要搶你老公,無論男女。”


    說罷,一個箭步邁進電梯,便騰一下摁下電梯門關合鍵,蘇瀾的視線透過電梯門縫看著她,笑著抬手給她做了一個再見的告別動作。


    那心情大好,絲毫不受影響的模樣,瞧著著實氣人,但柴今歌具體有沒有被她氣著,她就不得而知了,因為電梯門很快就關上了。


    “柴今歌,我會撕下你的麵具,讓厲珒看清你的真麵目。”蘇瀾盯著電梯門,聲音冷冷的對天發誓,“還有魏華容。


    你的真麵目,我也會想辦法讓厲珒看清楚,總之,我的婚姻,我捍衛,我的男人,我看守,你們休想碰他一根手指頭!”


    嗡嗡嗡……


    剛立下旗幟,手機便在兜裏響了起來。


    是範範。


    蘇瀾一秒接通:“姐,找我什麽事啊?”


    “來趟醫院吧。”


    範範在電話那端語氣疲憊道:“我快撐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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