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姐,方便透露一下您和市長舉行婚禮的準確日期嗎?”記者高興極了,總算挖到了一個可以用來當做頭條新聞的爆料。


    “長輩們說下月初八是個良辰吉日,如果不出意外,婚禮會在那天舉行,到時候你們可別忘了來喝喜酒喲。”魏晞全程開大。


    她大大方方同記者們分享婚期將至的模樣,看得厲峰目瞪口呆,一雙鷹隼幽深的盯著她,越瞧越覺得背心發麻。


    魏晞變了。


    她再也不是自己過去所認識的那個魏晞了。


    “魏小姐,您和市長從小青梅竹馬,門當戶對,你們是天生的一對,婚禮到時候一定會辦的特別隆重,到時候。


    就算您不邀請我們,我們也會厚著臉皮前來圍觀,所以您就放心吧,您的婚禮,我們一定會來參加的,不僅如此,還會帶上厚禮恭賀。”


    瞧瞧,這就開始恭維抱大腿了,魏晞笑著挽著厲峰的手臂,同她們道:“那我們先進去了,你們也早些迴家休息,現在寒冬,天冷。”


    “好的魏小姐,再見。”


    厲峰在魏晞的拽扯小,像一具沒有感情的機器人,機械式的轉身,他任由魏晞挽著他步入魏家大宅的模樣,在眾人眼中像極了一個聽話的乖娃娃。


    “不愧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真恩愛啊。”記者一臉羨慕的看著魏晞的背影,又說,“魏小姐實在是太完美了。


    我如果是市長,我也會娶她。”


    “是啊,隻可惜我隻是個普通的小市民,如果我有市長這樣的家世和顏值,我肯定會和他搶魏晞。”一名男性記者道。


    “所以,前段時間,為什麽會有市長愛上勞改犯的新聞傳出來?”一名知情的女記者雙手環胸,斜睨著一名爆料的同行道。


    “魏小姐這麽優秀,市長怎麽可能會放著她不愛,而去愛一個家世社會地位,連我們都比不上的勞改犯?報道這個新聞的人,確定不是眼瞎了?”


    就在記者內部圈子,你一句我一句明爭暗鬥的時候,慕一笙來到了她們身後,他把這些媒體記者們瞧不起範範的話,全數聽進了耳裏。


    登時麵色一沉,眸光一凜,張開便問:“所以我在你們眼中,一直都是瞎子嗎?”


    冷冽的嗓音,夾雜著一抹明顯的憤怒,乍然在身後響起,立即就把所有新聞媒體記者們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去。


    “慕……慕教授?”


    一名記者吃驚地看著他。


    慕一笙在全國都是叫得響頭號的名人名士,這些常年在蓉城紮根的媒體朋友們,其中有不少都曾經采訪過慕一笙。


    慕一笙在圈子裏是出了名的難搞,還記得他第一次接受采訪,將近兩個小時的采訪下來,他迴答記者的話,從沒有一句是超過五個字了的。


    說的最多的是‘嗯’字,其次是‘不是’,字數最多的一句話則是‘無可奉告’,甭說是負責采訪他的記者們。


    就連和慕一笙坐在一起接受訪問的人,都尷尬得不行,從此以後,每當接到要采訪慕一笙的任務,她們都很想去死。


    因為,這貨不僅不配合,還全程都是麵無表情冷若冰霜的模樣,就如同他現在一樣,什麽都不用說,光是一個眼神,就可以把人凍死啊。


    慕一笙不語,似乎很生氣,一直瞪著之前diss嘲諷看不起範範的那名女記者,過了半晌:“她是一個很好的女孩,不比魏晞差。


    如果在你們眼中,家世普通就不配得到別人的喜歡和愛,隻能說明你們很自卑,連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的出身不愛自己。


    對此,我為你們感到很悲哀。”慕一笙冷冷的說罷,抬腳越過了她們,隻見那群記者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尷尬的不行。


    彼時,被梁盼蘭特意邀請來作為破壞慕一笙和範範的棋子的徐靜琪,亦來到了現場,她目睹了慕一笙發火怒斥記者的全經過。


    她彎唇輕笑了起來:“這還沒娶進家門做老婆了,就護成了這樣,也不知道這護妻成魔的毛病,是隨的誰的性子。”


    在做慕一笙和母親的dna親子鑒定時,徐靜琪找另外一個朋友把慕一笙和她父親的dna也驗了驗,結果表明,慕一笙並不是她同父同母的哥哥。


    她們是同母異父的兄妹,所以慕一笙親生父親的身份,依舊還是一個迷。


    ……


    彼時。


    先徐靜琪慕一笙厲峰厲珒蘇瀾等人一步抵達魏家大宅的溫荷,已經隨同張嬸來到了梁盼蘭的臥室門口。


    “二夫人請稍等。”


    頓住腳步後,張嬸按照規矩敲門,叩叩兩聲響後,道:“夫人,厲家二夫人到了。”


    “進。”


    梁盼蘭允許進入的聲音傳來,張嬸這才擰動門把,將門打開,同溫荷道:“二夫人,裏麵請。”


    “神神叨叨的。”


    溫荷搖曳著身姿走進去,她看著彎著腰在茶幾那邊不知道在忙活什麽的梁盼蘭,抱怨道:“什麽事不能在電話裏說。


    非得來你房間,還把暖氣的溫度開的這麽高,熱死我了。”她一邊不停的碎碎念著,一邊快步走到梁盼蘭對麵的沙發。


    這才看見,梁盼蘭彎著腰在茶幾上勾兌酒。


    “熱就把外套脫了,又沒人不準你脫。”說著,梁盼蘭抬眸瞥了她一眼,見她又是誇張的複古大邊荷葉帽,又是墨鏡什麽的。


    細長眉頭一擰,道:“隻是來參加我的生日宴而已,又不是去巴黎時裝周看秀,你把造型做的這麽誇張做什麽?”


    “相親麽?”


    梁盼蘭揶揄溫荷,溫荷立即瞪她說,“誰讓你邀請陸芷柔的?你如果不邀請她來,我就不會怕被她比下去,也就不會打扮的這麽紮眼了。”


    梁盼蘭繼續搗鼓手中的東西。


    她知道溫荷心中有氣,便說了幾句安撫她情緒的話:“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陸芷柔不再是家破人亡無依無靠的弱者,她不僅是蘇家的當家主母,更是你侄兒厲珒的嶽母,還很得厲老爺子喜歡。


    我如果連這些最基本的麵子功夫都不做,不僅會惹老爺子不快,還會讓人說我對她懷恨在心,各種惡意揣摩和攻擊我。


    現在的魏家好不容易局勢才穩定了些,傳出任何對我不利的負麵輿論,都會給魏家帶來負麵影響,溫荷,我有我的苦衷,希望你能理解。”


    溫荷不敢再說梁盼蘭做的不對,可心裏實在是氣不過,脫下大衣往旁邊一砸,怒聲道:“真不知道陸芷柔母女有什麽好。


    居然把那幾個男人迷的神魂顛倒,就連老爺子都分外寵溺她們,虧我當年還豁出了性命去救他,早知道今天會變成這樣。


    我當時就不該救老爺子!”


    梁盼蘭輕挑了一下眉梢,沒接話,溫荷年輕時,的確曾豁出了性命去救過厲老爺子,也正是那次之後,幫老爺子擋了一槍的她,就喪失了生育能力。


    外人都誇她是善良孝順的好兒媳,厲老爺子更是因此對她感到很內疚,為了報答溫荷的救命之恩,更是勒令厲宏凱終身不得和溫荷離婚。


    從而奠定了她在厲家不可動搖的正房二夫人的地位,厲宏凱生性風流,這些年也沒少在外麵玩女人,那些女人也曾為他生過孩子。


    甚至有一個,生的還是兒子,據說厲宏凱當時還曾動過把那個情人扶正的念頭,後來厲老爺子知道後,給了他一同臭罵。


    直言道,哪怕他外麵的女人給他生了十個兒子,他承認的二兒媳婦也隻有溫荷一個,甚至還拿家產繼承權來威脅厲宏凱。


    後來沒過多久,那個孩子就夭折了,厲老爺子直說這就是厲宏凱想要拋棄溫荷招來的報應,厲宏凱這才消停了下來,再不提要和溫荷離婚另娶她人的話。


    世人都說溫荷是好人有好報,因為心地善良救了老爺子,這才得到了老爺子的庇護,哪怕生不出兒子,也可以在厲家一生高枕無憂。


    但梁盼蘭心裏很清楚,當年溫荷舍命救老爺子的事,遠遠沒有傳說中的這麽簡單,這裏麵牽扯著太多醜陋的人性。


    她甚至懷疑連老爺子當時遇到的那場危險,都是溫荷一手策劃的,為的,就是得到一張免死金牌,讓她在厲家的地位穩如泰山。


    隻是這個猜測,一直都沒有找到證據,不過她不會放棄,隻要她找到證據,驗證了猜想,就等同有了溫荷的把柄。


    等到那時,溫荷就會徹底變成她手裏的槍,指哪兒打哪兒……


    “盼蘭,你到底在搗騰什麽啊?”溫荷盯著梁盼蘭手裏的瓶瓶罐罐,全都是無色無味的液體,反反複複的倒來倒去。


    她瞧了半天,也沒瞧出個什麽名堂來。


    “秘密武器。”


    “什麽秘密武器?”溫荷一下就來了興趣,她視線前傾了幾寸,興奮地看著梁盼蘭道:“你該不會是在配藥吧?”


    “嗯。”


    “不是吧?”溫荷一臉驚詫,“你居然還會配藥,這不是魏晞那孩子的技能嗎?”


    “沒有我這個母親優良的基因,她在醫學方麵,怎麽可能會有那麽高的天賦?”梁盼蘭的確是個高手,早年間她在部隊曆練的時候,做的就是和醫學研究相關的事。


    “那你這個玩意兒,待會兒怎麽使?”溫荷想,藥麽,無非就是下到慕一笙或者徐靜琪的酒水飲料裏,讓這兩個人生米煮成熟飯。


    徐靜琪的父親是檢察院院長,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慕一笙公然睡了他的女兒,鐵定是要被逼著負責的,自然也就不可能和陸芷柔的幹女兒範範在一起了。


    溫荷現在好奇的是,直接把藥往酒水裏倒不就得了,為什麽還要計算來計算去,把劑量計算的這麽精確,她開始有點看不懂梁盼蘭的套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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