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城業此時還沒走,他跟著眾人來到正廳,容氏的罪行他多多少少知道。今天外祖母也在,估計不會有太大差池。剛好容氏也會被帶上來,他真的很想看看,當容氏聽到另一份聖旨的時候,會是個什麽表情。

    “素錦。”司城業看到了素錦,朝她喊道。

    素錦從司城靜出事,就一直在後院看著繡荷,所以都沒來得及見司城業。現在聽到司城業主動叫她,心裏很是激動。

    “靜兒情況怎麽樣,你不是說靜兒有計劃嗎,怎麽會弄成這個樣子?”司城業問道。

    之前素錦一直通過書信告訴司城業,關於司城靜在府裏的情況。他記得素錦說過,司城靜已經準備好,就等著大婚之日了。而且素錦還告訴他,司城靜很有把握,素錦是他的人,所以他十分相信素錦。

    素錦知道司城業最擔心的,還是他在府裏的這個妹妹。她把司城業叫到一邊說道:“少將軍,小姐吩咐我看好繡荷,其他的都沒說,不過她交待過奴婢,她不會有事。”

    司城業很想相信素錦的話,因為他現在隻希望,司城靜是計劃好的,隻有這樣,她才不會有事。畢竟現在連帝師府的禦醫都請過來了,但是還沒有任何消息從清風居傳出來,可見情況不明。

    素錦看著司城業說道:“少將軍,小姐不會有事的。”

    司城業點了點頭,向前走去。

    來到正廳的時候,所有人都到了,司城業看到自己外祖母坐在最上方,族長和爹分別在左後,娘也坐在爹的旁邊,氣氛很是凝重。

    “族長,司城府的女兒也嫁了,但是我外孫女不能這麽不明不白的中毒。今日之事,必須給我查個水落石出。”

    族長點頭哈腰,帝師夫人的話他自然不敢違抗。

    “今日進出清風居的所有人,一個一個給我查清楚!”帝師夫人怒目吩咐,眾人不敢不從。

    隨即,人一個一個被帶到,出去清風居日常伺候的人,新鮮的麵孔就那麽幾個。

    喜娘,她是皇宮親子派來的,所以,絕無問題。

    再者,就是容氏了。本來她們今天的目的,就是讓容氏吐口,隻是以這件事情作為切入點,容氏的罪名,可就不簡單了。

    “迴稟夫人,族長,將軍,容氏已經帶到。”

    下人帶著容氏來到正廳,容氏麵容憔悴,默默的望了一眼司城忠,隨即規規矩矩的跪下來磕頭。

    司城忠看著容氏,心裏很是不忍,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可容氏卻要遭此橫禍,臉上毫無生氣,他很是難過。

    蘇夫人看著司城忠如此嘴臉,心裏很是不屑,她替司城靜感到委屈。

    靜兒乃堂堂正王妃,卻被眼前的人陷害,以至於性命難保。而司城忠,從頭到尾沒有過問過隻言片語,反而一見到容氏稍有落魄,就開始心疼不已。真不知道,這府裏還有沒有尊卑。

    “容氏,你今日進入清風居喜房,可有做過什麽?”蘇夫人問道。

    容氏搖頭,她自然是狡辯:“妾身是替王妃賀喜,想讓王妃今後待姝兒好點,並未做任何出格之事。”

    司城業知道,容氏是不會輕易認罪的,沒有證據,她知道,一定不會被處罰的,這便就是她肆無忌憚的資本。

    “外祖母,凡事都講究證據,我看不如這樣,靜兒中毒之前所用之物,全都一一調查。另外,我想府裏的侍醫也脫不了幹係,不然,毒藥從何而來?所以我想,這件事關鍵在於侍醫,還有府裏的下人身上。隻要嚴審,就一定會有人吐口的。”

    司城忠聽到後,第一個站出口反對:“如此一來,豈不是人人皆知了?”

    “難道這就是讓下毒之人逍遙法外的理由麽?既然敢做,就不要怕被查!”

    司城業最是嫉惡如仇,他最看不慣這種肆意包庇之風。

    帝師夫人卻是冷冷的說道:“如若司城府不願派人查,好啊,明日我便啟奏皇上,我就不信了,還有人敢放肆!”

    族長最怕這件事穿到皇家,要不然弄個欺君之罪,可就得株連九族了!

    容氏原本以為,這件事最終隻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沒想到連帝師夫人都來了。大婚之日不是應該避諱的嗎?

    容氏還想說什麽,隻聽到外麵急匆匆的腳步傳了進來,來人是司城業的侍從,他跪下說道:“稟告將軍,皇上有旨,讓將軍即可入宮!”

    司城業的嘴角,不經意一笑,辰果然把事情處理好了嗎?

    司城業起身告辭,臨走前,司城忠忍不住站起身說道:“論身份,姝兒也是你的妹妹,你不能太偏袒了。”

    司城業冷笑,偏袒?他還真是說得順口,要不是他自己偏袒,容氏母女敢這麽大膽嗎?若不是他偏袒,靜兒會成現在這個樣子嗎?

    “不敢。若論偏袒,又有誰能比得過爹呢!”司城忠的臉色,比當他得知帝師夫

    人要來時,好不了多少。

    司城業也不多說,憤然的拂袖而去。

    眾人皆不知道皇上傳召所為何事,畢竟現在是敏感時期,若是司城業說了什麽,司城一族可就在劫難逃了。

    隻有帝師夫人大致了解,她給了司城業一個眼神,司城業知道,有他外祖母在,便不會出事。

    司城業才走,門口又有人來傳話,說是來了一個異族女子,自稱能解天下百毒。

    蘇夫人趕緊抬頭向帝師夫人看去,帝師夫人眼神一滯,然後說道:“趕緊請進來。”

    雖然是在司城府,可此刻卻輪不上司城忠插嘴,他如今早已沒了將軍的官職,再加上今日之事他實在是有求於帝師夫人,於是便閉口不言。

    來人不是別人,而是顏陌!她在下人的帶領下,徑直來了正廳。

    她才出現在正廳,蘇夫人就顫抖著站起來說道:“你真的能解百毒?”

    顏陌麵對如此場麵,一點都不卑不亢,迴答道:“迴夫人,民女自幼在山中長大,確實習得一些醫術,還請夫人相信民女。”

    顏陌此話,是對著帝師夫人說的,顏陌從一進門就知道,主坐上的這位夫人,便是眾人中做決定的那個人。

    “人命關天,你要我們如何相信你?”帝師夫人問得簡單,卻正中要害。

    “民女隻需一看,便知道府中小姐所中何毒,我開的藥方,也可以拿給府裏的侍醫看,再由侍醫定奪。”

    顏陌也不是簡單之人,她並未正麵迴應帝師夫人的問題,反而是四兩撥千斤的把話給挑了迴去,就連帝師夫人都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帝師夫人思索良久,然後緩緩說道:“好,我且相信你。但是你記著,若是你壞了事,可就別怪我這個老婦人翻臉不認人了!”

    顏陌允了,她當然知道該怎樣解司城靜的毒。因為那毒藥就是她給的!

    現在,她隻要找個機會,帶司城靜出去即可。

    帝師夫人吩咐蘇夫人,帶領顏陌去清風居,當顏陌看到床上躺著的司城靜時,更加確定了她的想法。

    她自己配的藥,她當然很了解它,所以司城靜這次,隻是要多睡一會兒罷了。

    況且,她早已在司城靜身上下了靈蠱,一切外來的入侵,都會被靈蠱吞噬。

    靈蠱,乃是她們夜國蠱毒中的極品,能與宿主極好的融和,當然,要想宿主脫離蠱蟲

    的依附,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若不是皇家身份,整個夜國根本找不到幾隻。

    顏陌隻是簡單的查看了一下司城靜的情況,便提筆寫下了一個藥方。蘇夫人著人拿給禦醫看,禦醫連連點頭,這下蘇夫人心裏可放心了,趕緊著人稟告了帝師夫人。

    帝師夫人讓禦醫和陌生女子好好救治司城靜,並傳話帝師府會有重賞。這話聽著讓司城忠覺得很沒用麵子,司城靜乃是他司城府的人,即便要賞,也該輪到他司城府來賞吧。

    不過司城忠可不敢多說,好不容易將司城姝嫁出去了,所以在司城靜的問題上,司城忠隻得聽帝師夫人的安排。

    帝師夫人眼下心情也稍微放鬆了些,不過看向容氏的眼神卻是越發冰涼。要不是眼前這個女人,貪慕虛榮,才害死了她的女兒,如今竟然敢來害她的外孫女,她又豈能放過?

    “族長,你乃一族之長,不如說說你的看法吧。”帝師夫人放鬆了身體,全部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的看著族長說道。

    族長哪敢妄言,隻得說道:“一切但聽帝師夫人吩咐。”

    帝師夫人也不客氣,朝著眾人說道:“好。你們給我聽著,伺候她的人,一個都不準放過,全部給我嚴審。今日黃昏之前,若是不招,一個一個,全部家法處置!我倒要看看,是這些奴才的嘴硬,還是他們的命硬。”

    司城忠猛的抬頭,似乎是不可置信的看著帝師夫人,按道理她不會這樣啊。從前那樣的情況,帝師夫人都沒有出麵,怎得今天要在他的府裏大開殺戒了?

    他戰戰兢兢的站起來說道:“夫人,這樣恐怕不好吧,今日乃是府裏大婚之日,見了血光怕是不吉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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