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小福子在她臨走之前說的話,小福子告訴她,容氏可能隻是想給她下絕子藥,好讓她無法生育,這樣即使她能順利嫁入逸郡王府,也坐不穩正妃的位置。

    而慕容逸,卻直接讓容氏下毒毒死她,並承諾隻要她一死,司城姝就是名正言順的逸郡王妃了,他還真是想得周到啊。

    她突然想到了前世司城姝對她說的話,司城姝和容氏隻想取她的性命,那慕容逸,不是還親手害死了她的孩子嗎?

    看著銅鏡裏的自己,司城靜突然深感人世間的悲涼。前世慕容逸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她痛下殺手,還搭上她的親生骨肉。今世連逸郡王府的門都不想讓她進,她司城靜,到底是做了什麽孽,才致慕容逸這麽殘忍的對她。

    難道,就為了那個不清不楚的帝王燕,真的可以做下這麽多傷天害理的事嗎?

    好啊,慕容逸不是想下毒害死她嗎,那她就來個將計就計,甕中捉鱉,讓那群人竹籃打水一場空!

    “小姐,時候不早了,早點歇息吧。”素錦拿來了一件淡色的披風,輕輕的披在了司城靜的肩上。

    司城靜迴頭看了素錦一眼,問道:“這幾日府裏,可有何動靜?”

    素錦聽到司城靜莫名其妙的問題,深感疑惑:“這大過年的,能有什麽動靜啊。”

    連素錦都沒有發覺,她可是司城身邊最心細之人了。不過她說得也沒錯,這大過年的,能有什麽動靜呢,可正因為這樣,才讓容氏有了可趁之機。

    “你說這慕容辰和慕容逸都是皇子,可怎麽差別就這麽大呢。”司城靜繼續說道。

    “小姐,俗話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一個是皇後娘娘的嫡長子,一個是貴妃娘娘的兒子,自然不一樣了。”

    “是啊,為了同樣的目的,手段卻截然相反。”

    “那是因為每個人在乎的東西不一樣罷了,為了目的也無可厚非。”

    司城靜沒想到,素錦有時候說起話來,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你先下去吧,對了,往後你可以安心睡覺了,阿汐已經過來了。”司城靜吩咐道,為著之前慕容辰把阿汐調走了,素錦這段日子一直沒睡什麽安穩覺,生怕容氏那邊又出什麽齷齪的手段來害她們。

    “啊!”素錦張大了嘴,一副很是吃驚的樣子。

    “怎麽,開心得都說不出話來了。”司城靜打趣道。

    “沒有的事。”素

    錦結結巴巴的迴道,匆匆向司城靜跪安,轉身便跑出去了。

    “這個丫頭!”司城靜微嗔。

    司城府的竹林裏,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接著,一道黑影循著月光,往牆外消失了。

    看素錦離開了,司城靜便將阿汐叫出來,她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沒想到,出現的人不是阿汐,而是另一個司城靜有點生疏的麵孔,司城靜想不起來,她在哪裏見到過他。

    “你是誰!”司城靜喊道,還一邊往後退。

    “是辰主子派我來的。”劍一冷冷的說道。

    “你騙人,慕容辰明明是讓阿汐帶在這的,說,你到底是誰!”司城靜說話的音調,已經比平常高出了許多。

    “信不信由你,若不是主子派我過來,你以為我想待在這裏,早就去找顏主子了。”

    顏主子?顏陌?

    這下司城靜算是徹底相信他是慕容辰派來的人了。

    司城靜緩緩的坐下:“你說你去找顏主子了,怎麽,她有消息了嗎?”

    “你也知道顏主子?”劍一問道。

    “沒想到主子這麽信任你,連顏主子的事都告訴你了。”

    劍一好像很不待見她的樣子,這點從剛見麵司城靜就感覺到了。

    “是啊,我也很擔心她,她現在怎麽樣了。”司城靜關切的問道。

    她倒真不是假裝的,若是顏陌真的能被他們找到,或許慕容辰會少一分痛楚。

    劍一看著司城靜,見她不像是騙人的樣子,便說道:“之前出現過一點消息,可順著消息找,卻發現線索莫名其妙的就斷了。”

    照這麽說,顏陌可能真的還沒死,司城靜的心裏,湧上一股說不出的感覺。

    “慕容辰都找不到她嗎?”司城靜問道。因為在司城靜心中,慕容辰是無所不能的,連乾明大師都是慕容辰的人,所以司城靜覺得,沒什麽事是能難得住慕容辰的。

    “顏主子失蹤那日就很蹊蹺,主子想盡了辦法也找不到一絲線索,不過顏主子是那麽聰明的一個人,我們都覺得,她不可能會死的,隻是到現在為止,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似乎提到顏陌,這個劍一就很感性,能夠讓一個屬下如此跟隨的,想必顏陌是個很有魅力的人吧。

    “你們顏主子,可是在秋山裏那片荒山失蹤的?”司城靜繼續打探道,她現

    在隻能用這種方式拉近和劍一的距離,況且,她也很想知道關於顏陌的事。

    而慕容辰根本不願意和她多說,她更不敢問,那個阿汐,明顯就是慕容辰的跟屁蟲,也經常提到重點就戛然而止了,反觀劍一,倒是很願意跟她說顏陌的事。

    “你是怎麽知道的。”劍一驚訝的問。

    司城靜拿出慕容辰送給她的玉佩,她知道,隻有讓對方足夠震驚,才能知道更多的真相。

    “盤龍玉!主子竟然把這個玉佩都給你了!”

    看劍一的神情,他簡直不敢相信他自己的眼睛。

    “這個,可以幫助找你們顏主子嗎?”司城靜明知故問。

    “不用。”劍一瀟灑的別過頭。

    司城靜當然知道,這玉佩是慕容辰送給她的,要是真能幫助找尋顏陌,慕容辰也不可能這麽早給她。估摸著她拾到的那個玉佩更有用處吧,這個劍一說的盤龍玉,大約是慕容辰的貼身飾物之類的,象征慕容辰的身份罷了。

    “你走吧,有事我會叫你的。”不知為何,司城靜覺得,這個劍一還挺好玩的,怎麽慕容辰身邊的人,一個比一個有趣。

    翌日,司城靜早起後就趕緊去司城忠的書房裏請安,為著去皇宮的事,她於情於理都要去向司城忠稟報一下。

    “爹。”司城靜規規矩矩的喊道。

    “靜兒來了。”司城忠從書桌上站起來說道。

    自從年前司城靜受了多次恩賞之後,司城忠對她的態度就好了很多,連帶著對蘇夫人都客氣了不少,這些日子也是時常歇息在蘇夫人的清風居。

    “靜兒給爹拜年。”司城靜跪下,給司城忠磕了一個響頭。

    “咱們女兒真是懂規矩啊。”司城忠見司城靜這般模樣很是開心。

    這個年節司城府得到的賞賜不少,初一的朝會上皇上還親口讚揚了司城府教女有方,讓司城忠很是長了一番臉麵。

    “靜兒啊,這是你在府裏過的最後一個年了,往後到了逸郡王府,可就沒這般自在了。你記著,在府裏你還是二小姐,可以任性刁蠻,可到了王府,你可就是主人了,凡事都得靠你拿捏主意的,自己心裏得有個掂量才行。”

    司城忠此刻,倒真的像個愛女心切的慈父,在向自己女兒交待為人正妻的處事方式,若是沒有之前的種種,司城靜現在真的會很感動。

    可他此刻說的話,聽在司城靜耳

    朵裏,卻是有點諷刺。即便她現在是司城府的二小姐,又有何時能任她刁蠻任性呢。

    大年三十的都被府裏的人給算計了,這還不叫悲涼嗎?

    司城忠沒有說太多的話,大約他也知道,從前的忽略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平複的,司城靜現在還肯認他這個爹就好。

    “走吧,今日府裏諸人是拜年的,咱們一同去正廳吧。”司城忠說道。

    二人一同來到正廳,司城靜看到容氏端莊的坐在主座上,她真的很開心。

    能在自己出府前,看到蘇夫人站穩腳跟,對司城靜來說真的是一種很大的安慰。

    “給將軍請安,給夫人請安。”眾人齊齊跪下給司城忠和蘇夫人請安拜年。

    司城靜看到了容氏,依然是滿臉笑容,可她一看到容氏就想到了除夕之夜的下毒,真是最毒婦人心,一而再再而三地做了如此傷天害理之事,還能如此坦然,讓她不得不佩服容氏的手段。

    再看了看司城姝,也是一副安安靜靜的樣子,俗話說得好,人不可貌相,姣好的容顏下不知藏著怎樣齷齪的心思呢。

    再看看趙姨娘和小蝶,她們對蘇夫人和司城靜倒是實打實的微笑,畢竟是她把她們救出偏院的,自然是心懷感激之心。

    “咱們府裏馬上就要行大婚之禮了,大家一刻都不要懈怠,不然誤了皇家禮儀,誰都擔責不起。”蘇夫人恩威並重的說道。

    “是。”底下齊聲迴答。

    而司城靜恰巧撲捉到了,容氏微微揚起的嘴角。

    繡荷,還有她院子裏那個特地留下的容氏的眼線,是到了該收網的時候了。

    一番請安賞賜之後,司城靜便迴到了自己房間,卻被桌上的包袱下了一大跳。

    “這是什麽?”司城靜疑惑的問道。

    素錦趕緊走上前查看,說道:“小姐,是辰郡王送來的。”

    慕容辰?他又在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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