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3號

    楊希多:“哥哥,我放假了!”

    楊宇臣:“恭喜你,好想像你一樣放假休息。”

    楊希多:“你給自己放假有人能管的了嗎?每天就知道工作,所以我才不願意學經濟學,害怕像哥哥一樣。”

    楊宇臣:“我放假了誰來管公司?你來管嗎?”

    楊希多:“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哥哥,杜文惠怎麽還沒迴來?”

    楊宇臣:“想她了嗎?”

    楊希多:“當然不是,我隻是關心她還迴不迴來過年。”

    楊宇臣:“當然迴來,展出一完了就迴來。”

    楊希多:“哦,那希朵迴不迴來?”

    楊宇臣:“昨天晚上爸爸怎麽說的?”

    楊希多:“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對,我再給爸爸打電話,他不答應就一直煩他,哈哈……”

    楊宇臣:“你是一點好心也沒有。”

    楊希多:“我是為了希朵嘛,哥哥難道不想見她嗎?”

    楊宇臣:“當然想了,自從七歲迴來之後,希朵再也沒迴來過吧。”

    楊希多:“所以一定要她迴來,不然會有一個遺憾的十八歲。”

    楊宇臣:“說的那麽嚴重,萬一迴來了你給她一個遺憾的十八歲怎麽辦?”

    楊希多:“我怎麽會給她遺憾的十八歲,哥哥你難道不知道我是最關心希朵的?”

    楊宇臣:“我當然知道,所以剛才是開玩笑的。”

    楊希多:“哼,害得我有些提心吊膽,哥哥真是過分!”

    楊宇臣:“好了,我向你道歉,快給爸爸打電話吧。”

    楊希多:“先給爺爺打,爺爺說的話在爸爸那裏有分量。”

    楊宇臣:“好好跟爺爺說。”

    楊希多:“放心吧。……喂,爺爺。”

    楊千鎮:“唿唿…唿唿……”

    楊希多:“別裝睡!”

    楊千鎮:“我睡著了。”

    楊希多:“你有見過睡著的人接電話嗎!”

    楊千鎮:“我夢遊。”

    楊希多:“說謊!我才剛撥電話就接通了,明明想和我說話,爺爺不誠實!”

    楊千鎮:“對你這丫頭沒什麽誠實可言吧,深更半夜打電話給我什麽事?”

    楊希多:“當然是重要的事了,隻有爺爺能辦得到的事情。”

    楊千鎮:“少拍馬屁啊,這麽晚了我有點承受不起。”

    楊希多:“承受不起就好!爺爺,求您件事情。”

    楊千鎮:“希朵的事嗎?”

    楊希多:“您怎麽知道?”

    楊千鎮:“你不知道我是神通廣大嗎?”

    楊希多:“少得意了。”

    楊千鎮:“你第一次和希朵說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楊希多:“希朵告訴您的?”

    楊千鎮:“等你告訴我黃花菜都涼了。”

    楊希多:“?…‘黃花…菜…都涼了’什麽意思?”

    楊千鎮:“中國的俗語,就是晚了!你到現在都沒學會啊!”

    楊希多:“我又沒聽別人說過。爺爺您打算幫我們向爸爸求情嗎?”

    楊千鎮:“你確定希朵要去嗎?”

    楊希多:“那當然,第一次說的時候她就答應了。”

    楊千鎮:“但是她卻問我應不應該迴去。”

    楊希多:“為什麽?我知道了肯定是爸爸不答應!”

    楊千鎮:“希朵擔心給你們添麻煩。”

    楊希多:“為什麽?我們不是一家人嗎?希朵為什麽這麽說話?這樣說不公平!”

    楊千鎮:“那你認為怎麽說公平?”

    楊希多:“正因為是家人所以才需要被麻煩的!因為我不是每天都在煩著所有的人嗎?”

    楊千鎮:“我們家惡女什麽時候也變得懂事了?”

    楊希多:“爺爺,我說的不對嗎?”

    楊千鎮:“很對,爺爺這就給你們老爸做思想工作。”

    楊希多:“太好了!謝謝爺爺!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楊千鎮:“我不需要長命百歲,隻需要看著楊希多吃成白白胖胖的就可以了。”

    楊希多:“爺爺!您當我是豬嗎!”

    楊千鎮:“隻怕你成不了豬。”

    楊希多:“那當然,我如果一覺醒來變成了豬,肯定會一頭撞死!”

    楊千鎮:“成了豬就沒有腦子了,也就不知道除了被殺原來還有撞死這麽一種死法。”

    楊希多:“爺爺您在跟我講笑話嗎?”

    楊千鎮:“就當作是吧,爺爺希望楊希多健康,因為楊希多是爺爺最疼愛的人。”

    楊希多:“謝謝爺爺,我也希望爺爺健康。”

    楊千鎮:“好了,別在這裏說讓我起雞皮疙瘩的話了。好好等你老爸的電話。”

    楊希多:“知道了,爺爺再見。”

    楊千鎮:“好!”

    ……

    楊千鎮:“希多這丫頭是真的轉頭就會忘記不高興的事情嗎?爺爺真的希望你變得健忘一些。”

    ……

    楊希多:“哥哥,搞定了,現在希朵百分百能迴來。哈哈……好高興!”楊宇臣:“恩!…楊希多,考試考的怎麽樣?”

    楊希多:“還好,哥哥,你怎麽了?”

    楊宇臣:“什麽怎麽了?”

    楊希多:“怎麽會突然問我學習的事?”

    楊宇臣:“有時候也要關心一下嘛。”

    楊希多:“哥哥,給你講個笑話。”

    楊宇臣:“好啊。”

    楊希多:“笑話的名字叫《如此陰謀》,兩輛行駛的車子撞了車,車主都下來查看。甲車主看了一下自己的車子,舒了一口氣對乙車主說:‘幸好大家都沒事,車子也沒太大的損失。老兄,要不要喝一口酒壓壓驚?’他順手遞給滿頭大汗的乙車主一瓶二鍋頭,乙車主欣然接過去,喝了兩口,也舒了一口氣對甲車主說:‘謝謝!你自己不喝點嗎?’甲車主說:‘好的,不過我要等到警察來了以後再喝。’”

    楊宇臣:“哈哈……”

    楊希多:“是不是很好笑?”

    楊宇臣:“是啊,甲車主好陰謀,很像楊希多的性格。”

    楊希多:“杜子希也這麽說。”

    楊宇臣:“子希也這麽說?”

    楊希多:“恩,這是他給我講的笑話,說我是裏麵的甲車主,是天下陰謀的人,做了壞事還理直氣壯的人。”

    楊宇臣:“他敢這麽說你?”

    楊希多:“對啊,我本來很生氣,把他臭罵了一頓,還幾天沒和他說話。但是哥哥也這麽說,我就勉強接受了吧,因為我本來就是做了壞事還理直氣壯的人,這樣的人心裏不會記住任何不快樂的事情,到哪裏都不會吃虧,所以哥哥不用為我擔心。別人要睡上幾覺或者是好多天才會忘記才會忘的事情,我一轉眼就會忘記了。嘿嘿……哥哥,我是不是很沒心?”

    楊宇臣:“是!”

    楊希多:“唉?哥哥都不安慰我一下嗎?”

    楊宇臣:“是你自己說自己沒心的吧?”

    楊希多:“我是謙虛,哥哥怎麽都要謙讓一下嘛。”

    楊宇臣:“那楊希多想我怎麽說?”

    楊希多:“隨便。”

    楊宇臣:“既然隨便那我就隨便說了,哥哥希望楊希多變成真正的甲車主。”

    楊希多:“啊?呐,是哥哥鼓動我變陰謀的,所以我以後做錯了事,哥哥不要承擔不起。”

    楊宇臣:“放心,隻要是楊希多的事情哥哥都承擔得起。”

    楊希多輕輕地把頭放在楊宇臣的肩膀。

    楊希多:“和哥哥說話好舒服。”

    楊宇臣輕輕地揉了揉楊希多的頭發。

    楊宇臣:“和楊希多說話也很舒服。”

    楊希多:“哥哥,等下爸爸打電話來的時候記得叫我,我先睡一下。”

    楊宇臣:“好的。”

    楊宇臣輕輕地抱起熟睡的楊希多把她放在床上,悄悄地退出了楊希多的房門。看著窗外冷清的月色,楊宇臣不禁想起前幾天和李醫生的談話。

    李醫生:“希多小姐最近有沒有說胃疼,或者是有什麽反常的表現?像吃了東西會不會很難消化,出現嘔吐什麽的。”

    楊宇臣:“很難消化什麽意思?她的胃又出現了什麽問題嗎?”

    李醫生:“楊少爺,你先別激動,聽我慢慢說,從檢查結果來看,希多小姐的胃部好像正在發生著某些病變。”

    楊宇臣:“病變?!什麽病變?為什麽會發生病變?她隻是逃了上次的檢查為什麽會突然發生病變?!”

    李醫生:“這不是少了一次檢查出現的問題,應該是從上次手術後就開始的。”

    楊宇臣:“從上次手術後開始的?上次手術不是很成功的嗎?為什麽會這樣?”

    李醫生:“當然這也不僅僅是依次手術的問題,或許從她出生開始就注定了某些變化。”

    楊宇臣:“注定?作為一個醫生你用注定兩個字就可以解決問題嗎?”

    李醫生:“楊少爺你先別激動。”

    楊宇臣:“別激動?你說我怎麽做能不激動?!她的胃發生了病變,我怎麽能不激動!”

    李醫生:“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說。”

    楊宇臣:“什麽病變?”

    李醫生:“這個還不知道。”

    楊宇臣:“不知道?作為一個醫生你竟然說不知道病人發生了什麽病變?!!”

    李醫生:“這隻是初步的檢查,我想可能需要再做一次手術。”

    楊宇臣:“再做一次手術?”

    李醫生:“對。”

    楊宇臣:“再做什麽手術?”

    李醫生:“胃切除。”

    楊宇臣:“胃切除?!!!胃切除?…你開玩笑吧?”

    李醫生:“……”

    楊宇臣:“切除多少?”

    李醫生:“切除胃幽門、十二指腸球部,進行消化道重建。”

    楊宇臣:“消化道重建?你們怎麽不把她整個人重建!!啊?!!!”

    李醫生:“楊少爺,作為希多小姐的主治醫生我很抱歉對你說這些,但是這之前她已經做過兩次手術了,她還隻是17歲,17歲的胃很脆弱,但是我們不能不對它治療,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楊宇臣:“…手術能成功嗎?…”

    李醫生:“…有些人進行消化道重建後會發生貧血…”

    楊宇臣:“所以是不知道?……做完這次之後還有第四次手術嗎?”

    李醫生:“……”

    楊宇臣:“又是不知道?……什麽時候?”

    李醫生:“要看希多小姐的身體。”

    楊宇臣:“還是不知道?……過年之後吧,因為希朵要來。”

    李醫生:“好的。”

    ……

    楊宇臣:“最後一次手術嗎?……”

    想著這些楊宇臣不禁想到楊希多小時侯的事情。在草坪上陪著楊希多和希朵玩耍的全家人,忽然聽到楊希多叫了聲哥哥,開始大家以為是誤聽,誰知道楊希多又指著他叫了一聲哥哥。全家人欣喜若狂,楊希多會說話了。這讓楊宇臣很高興,楊希多會說的第一個詞語不是爸爸,不是媽媽,也不是爺爺,竟然是叫了他一聲哥哥。 這使12歲的他第一次意識到了除了失散的妹妹外,他還有另外的親人在世上,還有更重要的人需要他來保護。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他就為楊希多承擔著一切,他會把她拆的七零八散的玩具重新組裝好,把她用白醋換成的白酒悄悄地換迴來……

    楊宇臣:“楊希多,千萬不要做讓哥哥承擔不起的事……”

    吳嫂:“少爺,董事長的電話來了。”

    楊宇臣:“謝謝吳嫂。”

    吳嫂:“要不要叫醒希多小姐?”

    楊宇臣:“不用了。”

    吳嫂:“是。”

    楊宇臣:“喂,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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