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本來在定遠侯府大力推銷文舒玄的翁婿二人忽然接到皇帝召見他們的口諭,也隻能一臉疑惑內心忐忑地進宮去,心說該不會文舒玄失手被發現了?而金宇帝這裏則早早叫人去把文薇薇姐弟兩押送到禦書房,以免有人給他們出謀劃策。估算一下文彥涵翁婿快到了,就派人去請皇太後,任貴妃和錦華公主也過來,畢竟當時都在現場。待文彥涵和翟鳴禮到了禦書房,看到地上跪著的二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明明是天衣無縫地計劃,怎麽會失敗?一一拜見完上座的皇室成員,文彥涵和翟鳴禮就站在那兒等金宇帝發話。“賜坐!”金宇帝怕一會兒年邁的文彥涵受不了刺激昏過去,先讓他坐下。“謝陛下。”任貴妃封鎖消息及時,金宇帝召見他們也迅速,宮裏確實有人要去向文彥涵送信,但撲了空,再去定遠侯府時,他們二人已經快到皇宮了,因此,被如此禮遇,文彥涵更不安。“父皇,這是……怎麽迴事?”翟鳴禮見皇太後滿臉怒容,金宇帝微斂眉頭,任貴妃一臉嫌棄,許妍君麵無表情。這四個人的表情都不太好,他在努力壓製恐慌。“愛妃,你來說。”金宇帝懶得開口,讓任雨嬌代勞。“是,皇上。”任雨嬌得令,“今日三皇子妃邀請錦華公主,可不知為何文舒玄大人也在,公主喝了一杯酒就昏迷不醒,禦醫驗過酒水,公主的酒裏被下了迷藥。公主侍女要去請禦醫,被三皇子妃禁止,隨後她隻能在前廳照顧昏迷的公主,待公主清醒離開,路過禦花園巧遇太後和本宮,太後得知有人對公主下藥,便帶著本宮前去三皇子妃那兒問個究竟,不想在西廂房撞到文家姐弟在那兒做著苟且之事。經由禦醫和宮女驗證,二人米已成粥,而且還服了春,藥。令人不解的事,為何要對公主下了迷藥,而二人又是從何時開始如此來往的。”“這不可能!薇薇和子廉怎會……”文彥涵堅決不信。“你……”滿頭綠的翟鳴禮震驚得隻能吐出一個字。“哀家與任貴妃親眼所見,難不成還冤枉了他們不成?”任安眉怒道。“皇上,此事定有隱情,還望皇上明查!”文彥涵好容易找迴理智,向金宇帝懇請道。“朕也想不明白,這文家兩姐弟是怎麽迴事,為何要對公主下藥,又為何會苟且到一起。”英明如金宇帝也很疑惑。“父皇,能否讓兒臣說幾句。”解語覺得自己應該給大家一點提示。“好,你說。”“迴父皇,兒臣受邀赴宴,本以為是與三皇嫂聊聊女兒家的話題,沒曾想卻發現文大人也在,皇嫂的意思是引薦文大人給兒臣認識,以及提到兒臣到了婚配的年紀,兒臣說終身大事要請皇祖母和父皇定奪,隨後文大人來敬酒

    ,兒臣喝了一杯就頭昏,再然後就不省人事。醒來後的事,就如貴妃娘娘所言。西廂房兒臣也去了,當時的情況,兒臣不便多言,總之,難以入目也難以啟齒。”解語所言不虛,因此文家兩姐弟也無法反駁。“公主所言可是實情?”文彥涵問著兩姐弟。“迴,父親,公主所言不虛,隻是……那……酒裏的藥,孩兒不知是誰下的。”藥是文薇薇下的,文舒玄豈會不知?“稟皇上,這是從三皇子妃袖袋裏搜出的紙團,還有文大人身上帶的鼻煙壺。”皇太後身邊的宮女飛燕非常是時候地呈上兩個證物。“徐禦醫,驗!”金宇帝下令道。過了一會兒,徐峰複命:“迴皇上,紙包裏殘留的藥粉,與公主所中迷香吻合,而文大人的鼻煙壺裏,裝的是催情之物,與他和三皇子妃所服用的也匹配。”“你們二人還不從實招來?”金宇帝暴怒。“逆子!”文彥涵的冷靜盡失,因為他深知自己的兒子喜好女色,那個鼻煙壺裏裝了什麽也是清楚的。沒想到他居然打起自己姐姐的主意!“父親,孩兒是被陷害的,這天下的女子那麽多,孩兒怎麽會想動自己的親姐姐?”文舒玄怕自己最後的希望都沒了,趕忙向文彥涵解釋。“是臣妾,因為臣妾想讓公主與弟弟生米煮成熟飯,所以對公主下藥。弟弟知道後不願意傷害公主,臣妾就對弟弟下了催情的藥,可不知道中間出了什麽差錯,臣妾和弟弟都中了催情之藥,而公主卻沒有。”一直沒開口的文薇薇想把所有錯攬到自己身上,這樣至少文舒玄還能輕判些。“三皇嫂,你……你怎麽能因為想讓我嫁入文家,借以拉攏定遠侯,而用這麽惡毒的辦法?”解語知道金宇帝最討厭別人拉幫結派,故意往這方麵引,而她說得都是實話。“一定是你……是你這個小賤人搞的鬼!否則怎麽會你沒半點事,而我和子廉卻被下了藥?!”文薇薇忽然明白了,解語敬酒時撲在她身上,就是為了下藥,還有她倒在文舒玄懷裏也有機會動手。她一直是幫翟鳴鶴的,不然怎麽會那麽巧,皇太後和任貴妃會一起出現在西廂房。這一切都是他們計劃好的。“大膽!居然口出狂言汙蔑公主?你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怎可把責任隨意推給別人?”任安眉覺得文薇薇是狗急跳牆胡說八道。“三皇嫂,你說妹妹對你們下藥,可有證據和證人?嶽龍盛傳文大人好女色,當時我已昏迷,任人擺布,他豈會錯過這麽好的機會。我若與他有夫妻之實,隻能做文家的媳婦。這筆買賣怎麽算對文家都不吃虧。或許,是文大人覺得我一人不夠滿足他的,想一品親姐的滋味也說不定。隻是他沒想到我醒得那麽快。你還要為這個禽獸弟弟脫罪嗎?

    ”解語有理由生氣,因為她是受害者。“你血口噴人!”文舒玄聞言惡狠狠地瞪著解語。“父皇,兒臣懇請搜身,已證清白。”她身上的證據早就在鼻煙壺裏了。“誰敢搜君兒的身?”任安眉袒護道,“這人證物證俱在,文薇薇已承認自己想加害公主,而她與文舒玄苟且之事也是事實,還有什麽要審的?”“陛下,老臣教子無方,如今鑄成大錯,請陛下賜罪!”文彥涵隻想保住地位和文舒玄,文薇薇如此辦事不利,且又是女兒,他無暇顧及了。

    “愛卿請起,朕自有定奪。”金宇帝思索了一會兒,判決道:“文氏陷害公主未遂,但其心之歹毒,行徑之惡劣,駭人聽聞,令人發指,今貶為庶民,搭配英州,永世不得迴京。文舒玄知情不報,實為幫兇,逐出翰林院,禁止參加科舉十年,期間朝廷不得錄用。文彥涵教子無方,罰俸三年。”

    “謝陛下隆恩!”文家人和翟鳴禮下跪謝恩。雖然這已經是輕判中的輕判了,但翟鳴禮的奪嫡之路卻因此大受打擊。失了君心,是致命的打擊。這件事跟翟鳴禮了肯定脫不了關係,金宇帝從頭到尾都沒看他一眼,對這個兒子已經失望至極。

    “都退下吧!”金宇帝疲憊地揉著睛明穴,讓那些看著心煩的人先離開。

    “皇兒,君兒受了這麽大的委屈,你可要好好補償她。哀家就先迴去了,你也保重龍體。”任安眉交代了一句,便帶著任雨嬌離開。禦書房裏就剩父女倆在。

    “君兒,這裏沒有別人,你跟朕說實話,文氏姐弟的事,是不是你做的?”金宇帝揉著太陽穴問道。

    “迴父皇,兒臣在昏倒前絆了一跤,連帶著把三……文薇薇也一同帶摔倒了,隻是她撲倒在文舒玄身上,兒臣摔在地上。或許,是那時二人中了藥。”解語這番話是準備搜身之後說的,沒想到任安眉護犢,她還沒機會說,金宇帝就下了判決。

    “自作孽,不可活。委屈你了。”這個理由金宇帝接受,他拍了拍解語的手背,安慰道。

    “這件事,事關皇家體麵,朕隻能為麽定奪,你想要什麽,朕可以允你,當做補償。”金宇帝承諾道。

    “父皇,兒臣隻求,自己的終身大事能自己做主。將來有心儀之人,來請您賜婚,你能答應。其他並無所求。”解語聞言,忙跪下。

    “陸襲遠?”任安眉有跟他提過解語心怡之人。

    “到時會請父皇賜婚的,父皇您就先不猜了嘛!”解語起身走到金宇帝身邊,乖巧地幫他按著

    太陽穴,嬌嗔道。

    “哈哈哈哈,好好好,難得君兒會害羞,朕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或許是解語的按摩手法好,也可能她身上的香味有令人愉悅的作用,金宇帝心情好了很多。

    “兒臣怕得東西可多了,怕自己的家人生老病死,所以啊,父皇要愛惜龍體,不可太過操勞,皇兄們都很優秀,可以為父皇分擔國事,父皇辛苦了這麽多年,該給自己放放假了。”解語知道金宇帝活不了不久了,這個義父還是很疼她的,她希望他能有時間享享福。

    “君兒,你的六個兄弟裏,你覺得誰最適合幫朕分憂?”金宇帝這是變相問她誰適合立太子。

    “迴父皇,兒臣不懂國事,不敢妄言。六個兄弟各有千秋,都對父皇孝順,真的不好選呢!”解語打著馬虎眼,金宇帝知道她是五皇子黨,這時候多說多錯。

    “英賢是眾皇子裏,最踏實的,踏江是皇後所生,剩下的四個皇子一半跟英賢交好,一半為踏江馬首是瞻。朕其實心裏早就有數,隻是遲遲下不了決心……”金宇帝自言自語道。皇後早逝,卻是金宇帝此生摯愛,翟鳴禮會如此囂張跋扈,多半是恃寵而驕導致。可他做了太多讓金宇帝失望的事,尤其是今天這件事,為了拉攏許翰山用了這麽卑鄙的手段,發妻被辱,全程一言不發,巴不得撇清關係,如此薄情寡義,這樣的人怎麽能繼承大統?而英賢,一直不討他喜歡,可這麽多年他做出的成績卻有目共睹。或許,他該好好跟這個被他漠視了二十多年的兒子相處相處。

    “父皇,您何必問兒臣?答案其實一直在您心裏,隻是,您想借兒臣的嘴說出來罷了。兒臣知道父皇您一心為民,可終究也是人,有感情,忠義難兩全,帝王家也是如此。相信英明神武的父皇定會做出無悔於天地的選擇的!”解語寬慰道。

    “就你會說話!”金宇帝刮了刮解語的鼻子,笑道。

    “你說得對,朕不再猶豫,該讓年輕人做點事了。”金宇帝暗下決心,解語知道,離立儲的日子不遠了。

    文彥涵帶著文舒玄迴家,聽聞文薇薇被貶庶人發配英州後,文夫人一陣哭鬧,可文彥涵對具體發生的事隻字不提,隻是告訴她文薇薇對錦華公主的所作所為。把夫人安撫好後,他便安排人去請工部和兵部兩位尚書議事。翟鳴禮奪嫡失敗已成定局,他要為文家某出路,現在立馬拋棄他,肯定會被反咬一口,他必須部署好後路,將來翟鳴鶴登基,才有他立足之地。他不會做無謂的掙紮,更不想繼續幫這個絲毫不為

    他女兒求情,隻想著如何自保的女婿。

    這一切都在陸襲遠的意料之中,這一計重點在離間文彥涵和翟鳴禮的關係,以及讓金宇帝下決心立翟鳴鶴為太子。至於文薇薇和文舒玄的死活前程,並不重要。讓文家姐弟生米煮成熟飯,是讓他們精神崩潰,無暇注意其他,否則怕會生出許多變數。而姐弟亂,倫而且還是皇家的媳婦跟迷,奸公主未遂比起來,明顯嚴重得多。到時要定罪,隻能用後者定罪,文家人和翟鳴禮也沒得多言,因為確實理虧。翟鳴禮的性格陸襲遠摸得透徹,料準了他不會為了一個給他戴了綠帽的女人冒險頂撞金宇帝,卻不知金宇帝卻對他的不作為更加失望。

    “你讓我這個未出閣的姑娘全程觀看別人歡好,是想讓我提前學習嗎?”解語把剝了皮去了籽的葡萄,用勺子喂了陸襲遠一口,嗔怪道。

    “學得如何了?”陸襲遠笑問。

    “要不,我拿你實踐一下?”解語聞言湊過去,壞笑道。

    “心有餘,力不足。”陸襲遠拒絕。

    “沒關係,可以我出力,你躺著就好。”解語不死心道。

    “千年後的姑娘都像你這般沒羞沒臊嗎?”陸襲遠好奇道。

    “也不全是,不過比現在的姑娘們是更放得開一些。我也不是對誰都這樣的,這是你的榮幸。”解語自信滿滿道。

    “立儲之事應是定了,不多久就會有消息。”陸襲遠成功轉移話題。

    “按時間推算,是快了。明年五皇兄就會登基,我們要趕在他登基之前全身而退。”翟鳴鶴會一直扒著陸襲遠,要想辦法脫身才行。

    “已經在部署。對了,聽聞奇麗國的新太子要來嶽龍求親,能和親的公主目前隻有你,你可有什麽打算?”陸襲遠提醒道。

    “我跟父皇提過,我的婚姻大事自己做主,他也答應了。不過經你這麽一說,我確實要物色一個可以替代我的人。”解語說著,便陷入思索中,搜尋腦海裏知道的那些大家閨秀們。

    “吳翩躚。”陸襲遠提示道。

    “我的曾曾曾姑奶奶?她是到了適婚年紀。”解語點點頭,這個姑娘她接觸過,有著吳家人祖傳的倔強和正義感,不似其他閨秀柔弱怕事,是個很有主意的人。

    “嗯,要製造一點機會才行。”解語摸著下巴道。

    “奇麗國太子幾時會到?”解語問道。

    “十天至半月後。”

    “好,我先去拜訪一下我的曾曾曾姑奶奶,算起來二貓哥也快迴吳家了,順帶也去看看他。”解語兀自盤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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