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墨塵的目光一直放在鳳傾顏的身上,見到她蹙眉,還以為她是傷口疼痛,即便兩個人已經互許終生,可真正麵對鳳傾顏沒穿衣服的時候,雲墨塵還是很羞澀,如果真是她的傷口疼,他總不能現在看吧?


    這麽想著,雲墨塵一時間都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才好了,這時,他忽然看見了鳳傾顏眼角的淚,這一次,他知道了,鳳傾顏是可以聽到他說話的,想到這裏,雲墨塵激動了。


    “顏顏,我知道,你現在能夠聽到我說話,你一定要答應我,一定要醒過來,我們還要一起麵對未來呢,而且,你也不會這麽容易放過雲景璃的是不是,那就一定要醒過來,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對付他,就算你不要我幫你,我也會陪著你的,讓以前傷害過你的人,全都不得好死。”說到這裏,雲墨塵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耳邊傳來雲墨塵好聽的聲音,鳳傾顏卻覺得自己好像是站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內,耳邊一直響起的是雲墨塵的肺腑之言,她心中一暖,努力想要走出去,她知道,雲墨塵就在外麵等著她,可是她卻找不到出口,越是著急,越是無法出去,怎麽辦,雲墨塵還在等著她,她不要呆在這裏無能為力。


    雲墨塵一直專心的守在鳳傾顏的身邊,除了期間他安排人去丞相府帶個信,告訴鳳修和鳳丞相關於鳳傾顏的消息之外,便一直都在觀察鳳傾顏。


    上半夜都還好好的,可是到了下半夜鳳傾顏竟然開始發燒了,這可急壞了雲墨塵,雖然他也知道有這樣的可能會發燒,但是他的心,還是一陣顫抖,害怕鳳傾顏會熬不過去。


    “水,水。”鳳傾顏迷迷糊糊地開口,聲音很沙啞,雲墨塵立刻起身為她倒了一杯水,卻又聽到鳳傾顏繼續喃喃自語,額頭上冒著細細的汗水,“塵,小心。”


    雲墨塵聞言,全身的力氣好像都被抽幹了,他原本臉色就不怎麽好看,隻是一直都強撐著,當聽見鳳傾顏說出來的話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嘴角溢出意思鮮血,卻不甚在意地隨手用袖子擦了擦,往鳳傾顏的身邊走去,他不敢動鳳傾顏,害怕會扯到她的傷口,隻好一點一點地往鳳傾顏嘴裏滴進去,如果不是他嘴裏一股血腥味,他大概是要自己喂了。


    “顏顏,答應我,好好堅持下去,不要有事,我們才開始,你也舍不得就這麽結束,是不是?”雲墨塵臉色十分蒼白,他一直強打著精神,看著鳳傾顏。


    齊冰迴到府中以後,在知道了鳳傾顏為雲墨塵擋了一劍之後,沉默了許久,最後走到雲墨塵的房間,希望能夠幫他守著鳳傾顏,她最開始很排斥鳳傾顏,但是聽說了鳳傾顏差點為了雲墨塵而死,這一次,她無法嫉妒,尤其是看著鳳傾顏躺在雲墨塵的床上。


    這是齊冰頭一次近距離認真地打量著鳳傾顏,她也終於知道自己輸在哪裏了,不論是長相還是她的性格,她都比不上,罷了,這就是命吧。


    “主子,讓屬下照顧鳳小姐吧,主子的臉色不太好,要不先去休息一下?”齊冰輕聲開口,她不幹說太多,因為雲墨塵此事的模樣,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而且,雲墨塵身上的血跡,她都隻能心疼,雲墨塵從來都不是一個邋遢的人,如今的模樣,可見,他對鳳傾顏用情多深。


    以前齊冰大概還覺得自己還有一點點機會,可現在看來,她知道自己是沒有機會的了。


    雲墨塵的目光始終放在鳳傾顏身上,一絲都沒有遺落在齊冰身上,“不了,我就這樣守著她就行了,我希望,顏顏在醒來之後,見到的第一個是我,你下去吧。”


    聽到雲墨塵這麽說,齊冰覺得鼻子微酸,她隻好應了一聲,走出去,轉身的刹那,她的眼淚還是終於忍不住決了堤,可是齊冰卻死命壓抑,一點都沒有出聲,嘴唇咬破了也不自知而雲墨塵的注意力都放在鳳傾顏的身上,自然也沒有看到了。


    或許雲墨塵自己也沒有想過,會有一天,他竟然守在床邊,守著一個身受重傷的女子,這個女子因為重傷而發燒,他還要不能給她換水擦額頭,自己一身髒兮兮的也不管不顧,若是多年前有人告訴他會有這麽一天,他一定會覺得那個人有毛病,隻是現在,他卻真真實實這麽做了,連他自己都沒有覺得有任何的一點違和感,大概,這就是感情的力量吧。


    經過雲墨塵的悉心照顧,鳳傾顏的燒慢慢退了下來,嘴裏也不再喃喃自語,整個人又陷入了昏迷之中,雲墨塵的眼睛,也起了血絲,他還是一直守著,盡管他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


    一整夜,鳳傾顏一直都反反複複地發燒,雲墨塵片刻都不敢讓鳳傾顏離開他的視線,他從不相信鬼神,但是在這一刻,他在心中祈禱,隻要鳳傾顏能夠安然無恙,他願意用盡一切去交換她的安康,即便是折壽,或者用他的生命去交換,他也心甘情願。


    不知道是不是雲墨塵內心的祈禱起了什麽作用,鳳傾顏的情況慢慢的有所好轉,在接近黎明的時候,鳳傾顏的情況終於穩定下來,雲墨塵立刻讓齊朗將花弄影找來。


    沒過多久,花弄影便一身花衣,睡眼惺忪,打著瞌睡過來了,他半夜沒有被吵醒,就知道鳳傾顏應該是沒有什麽事的,他走的昨晚離開的時候有偷偷告訴過雲墨塵,隻要鳳傾顏能夠平安地度過,就不會有什麽問題,其實當時他心裏是沒底的,不過現在看來,鳳傾顏是命不該絕,這樣重的傷,還流了這麽多血,都沒有事,真是命不該絕。


    “塵,你換我來,所為何事?”花弄影象征性地問了一句。


    雲墨塵滿麵憔悴,雙眼布滿血絲地望著花弄影,“影,你幫我看看顏顏,她現在是不是沒有危險了?”


    說完,雲墨塵站起身,有到一旁,怕自己打擾了花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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