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九月,泳池隻能當觀賞,冰塊更是完成了它的使命。

    韓燕勳做完了任務,好不容易迴趟家,又遇到蔣明郎死皮賴臉蹭飯的場麵。兩人深談一場又打了一場,韓燕勳終於承諾兩天後來接人。

    賈小花麵無表情攬著三寶,看著兩人打架,撇了撇嘴,自言自語:“怎麽看怎麽假,你們覺著呢。”

    “形似神不似,垮了。”大寶道。

    “看著像在耍猴。”二寶笑嘻嘻評論。

    “比上次差遠了。”三寶道。

    聽了三個小不點的評論,賈小花靜了聲,三個小不點也靜了聲,片刻後,三寶抬頭道:“娘,每年我都迴來看你們。迴不來也會給你們寫信。”

    “你願意和蔣明郎一起嗎?學武很苦的。”賈小花忍不住心疼的摸著三寶的腦袋。

    “我不怕,我想像爹一樣保護娘。還有大寶、二寶。”三寶低著頭,信誓旦旦。

    “去,誰讓你保護了。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大寶被三寶說的像是廢物一樣,有些惱羞成怒。他一個兩世為人的男人,怎麽可能需要別人保護,笑天下之談。

    二寶撅著嘴巴有點不高興,三寶扔下她,不要她了,是嫌棄她搶他的糖葫蘆了嗎?那她以後不搶了可以不。二寶兀自糾結。

    三寶不說話,隻是低著頭,他怕看到其他人的眼睛,會忍不住後悔。

    那天迴來後,他看到了大人們的憔悴,雖然他年紀小,但是有大寶的鞭笞,心理年齡比實際年齡成熟許多,懂得許多別的孩子現在還不懂得道理。人隻有強大了,才能保護自己和家人。他爹就是這樣的人,以後他也是。

    賈小花看著三個孩子,竟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寬慰,還是反對。寬慰的話她心裏不舒服,反對的話,又覺的扼殺了小孩子好不容易有的進取心。

    她現在是兩難。

    揉了揉自己鈍痛的腦袋,賈小花虛弱道:“你們讓娘想想,一個人的一生有多種選擇,我不希望你們為了某種目的而委屈了自己。”

    大寶點頭,他明白賈小花的為難和心疼。

    二寶和三寶懵懂點頭,他們對於未來的認知還有限,不了解賈小花的茫然和不知所措。隻知道他們要分開了,有點舍不得。

    賈小花進了屋,院子裏三個小的坐著小板凳默默無言。

    韓燕勳送了人迴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眼神暗了暗,訓斥道:“每年都會見一次,又不是不見了,你們哭喪個臉給誰看,趁著這幾天還有時間,好好聯絡聯絡感情,三寶後天收拾行李,好好學,不要讓爹娘失望。”

    三寶挑釁的抬起頭,聲音清脆,言辭灼灼:“放心。我一定會,以後肯定比你強。”哼,太瞧不起人了,他三寶學習可快了,隻是不想表現而已。

    韓燕勳點點頭,刺激道:“希望如此,可別下次迴來被我揍趴下那就丟人了。”

    “哼。”三寶隻給了韓燕勳一個後腦勺,表示自己的鄙夷。

    二寶看著兩人鬥嘴,訕訕的舉起手道:“爹,我可不可以和三寶一塊,我也想學武,看起來很好玩。”

    韓燕勳看著二寶,嘴角抽抽。你以為這是耍著玩呢,他真是對小孩子無語,更何況是唯一的女兒,又不能打不能罵,無從下手呀!

    韓燕勳黑著臉細心勸導:“學武很難的,每天要在山上跑很遠,還要背很重的東西,跑不動就打屁股。還有最重要的,那裏買不到好吃的糖葫蘆,你不怕嗎?”

    二寶咂咂嘴,想到甜膩膩的糖果芳香,拿不定主意,去了就沒有糖果,不去就有糖果。這是個兩難的問題。

    三寶似乎看出了二寶的猶豫,輕挪到二寶身邊,透露道:“那裏能買糖葫蘆,到時我讓石頭嬸給你買。”

    二寶聽見三寶的話眼神一亮,連不接的點頭,這她得去呀,又能吃又能玩,比在家好多了,沒有娘管了。二寶美滋滋的想。

    韓燕勳意味深長的看了眼三寶,又無奈的看了看二寶,莫名也覺得頭疼,這一個離開他都不知道怎麽向老婆交待,現在好了,兩個一起。

    韓燕勳又戰戰兢兢的看了看大寶,就怕三個孩子一家親,都要湊這個熱鬧。隻見大寶淡漠的看了看二寶三寶,又看了看韓燕勳,不說話。韓燕勳等了兩分鍾,終於確定他家老大還是很明理的,不會無緣無故的跟風。

    確定了後,韓燕勳嚴肅的板了臉,冷聲道:“二寶,我再確認一次,你非要和三寶學武嗎?”

    二寶捏著衣角,重重點頭,她要學武,她要變強,她害怕再失去三寶時那種害怕、彷徨,小小的天地裏隻有她和大寶。

    大人們當時隻顧著傷心,卻沒有顧忌到小孩子的心理。讓小小的她,心裏有了陰影,對所有事物總害怕失去的緊張感隨時會暴露出來。

    韓燕勳鄭重道:“二寶,你是女孩子受不了苦,爹給你個機會,後悔還來的及。”

    二寶看了看他爹,又看了看大寶,好似下了很大的決心,重重搖頭:“我不後悔。”聲音鏗鏘有力,又軟糯頑強。

    韓燕勳皺著眉頭,心裏很煩躁,誰都看的出來,因為三寶的失蹤,三個孩子的心裏都有了不小的衝擊。這不知道是好是壞。

    韓燕勳揮了揮手,煩躁道:“知道了,你們去玩吧。”說完,直接隨著賈小花迴了房間。

    三個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寶無奈道:“學武功可是很累的,而且會受傷,你們可要想好了。別最後受不了,迴來了就丟人了。”

    “哼,大寶瞧不起人。二寶不理你了。”二寶氣哼哼的抗議。

    三寶不滿的瞪著大寶,雖然沒說話,但個中意思已經明了,他也是不苟同的。

    大寶看著兩人的倔強,搖頭哀歎,真是好強,以後吃了苦頭別找他訴苦就行。

    最終,韓燕勳勸慰了賈小花,韓母、賈母抹著淚送了二寶三寶離開,蔣明郎咬牙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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