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幾人告了別,賈小花和孫仲謀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就進了臥鋪。

    “這兩小子也太熱情了,都不怕壞了。”孫仲謀看了看幾盒點心,有點煩惱,這吃到幾時,他們還有好幾天的路程。

    “能吃多少是多少,他們也是一番好意。”兩人又翻了翻別的東西,有的是禮物,比如巧克力,大白兔奶糖,可能是覺得內地賣的少。

    還有幾個盒子裏是董興業送的絲巾,賈小花摸了摸,真絲的,也是用心了。

    “哎,讓讓,讓讓鄉巴佬。”大嗓門,上海腔。

    賈小花讓開路,看了看穿著花裙子的青年女人,帶著個窩窩囊囊的瘦高男人,罵罵咧咧的爬上自己上鋪。

    咧咧嘴沒說話,和這種人拿腔有失身份,賈小花閑的無聊,拿出幾樣點心當零食吃。

    “有沒有搞錯,悉悉索索是老鼠嘛。”大嗓門又開腔,直直的看著賈小花及賈小花手裏的糕餅。

    嗯,怎麽看好像任家的頂級餅,隻有宴會上才有,她有次好不容易和親戚參加一次宴會,吃過。肯定是看錯了,鄉巴佬才配不上進那種場合。

    女人一次心裏活動,沒人知道。隻是那副高人一等的嘴臉,沒有一點收斂。

    “說誰呢?嘴裏噴糞了。”孫仲謀氣唿唿站在賈小花跟前,翻白眼的看著這個鼻孔朝天的女人。

    “嗬嗬,呦,帥哥,跟著這個鄉巴佬有什麽出息,我迴上海時帶著你,有我的就有你的。”女人毫不知恥,在這個年代也是奇葩一枚。

    “嗯,怎麽好呢?我也是你說的鄉巴佬中的一個,哎!兄弟,這是你媳婦不?”孫仲謀看著站在自己鋪旁的男人,問道。

    男人有點臉紅,有點羞恥的低下頭,點了點頭。

    “我說兄弟,這種人你也要,一個男人最重要的是麵子,你們這是迴老家吧,這種女人去了家裏,非鬧的雞飛狗跳。還是別了。”孫仲謀拍著小夥子的肩膀,一臉的語重心長,雖說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但是像這種女人,真是無福消受。

    “你說什麽呢?閉上你的臭嘴,這是我們的事,他一個鄉巴佬,我看上他是他的榮幸,他願意,你有什麽資格說,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女人趾高氣揚的撇了男人一眼,眼裏充滿輕蔑。

    賈小花:“………”

    孫仲謀:“………”

    他們從沒見過這樣的女人又沒見過這麽窩囊的男人。

    “這就是你找的女人,何必糟蹋自己,一輩子太遠,整天這樣的生活你能忍受下去,放我一分鍾都難忍。這是一個男人的尊嚴。”孫仲謀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你……你們不要太過分。”女人爬下床,衝著孫仲謀打算撕扯。

    賈小花兩手一撥,女人直接摔倒在下鋪,“別動手,一個女人這麽潑婦,不能給男人掙臉就行了,還丟臉,瞧不起人。有什麽好驕傲的。上海人,上海人怎麽了,就有你這樣的上海人,才破壞了國家的和平,上海也是中國的,別動不動你比別人高一等,吃一樣的米,喝一樣的水,要不然你不吃中國的水米,看能不能活的下來。”

    “你有什麽資格說我,臭女人,我和你拚了。”女人瘋了似的朝賈小花撲去,又一次被踹翻地。

    “朱治安,你是死人嗎?你老婆這樣被欺負,你都不動手,要你有何用。沒用的男人。”

    被說的男人臉皮抽抽,臉色難看,本來的忍氣吞聲好似忍到了極限,風雨欲來。

    “我真是忍無可忍,我一個外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每天和你生活在一起的男人,你這種女人應該孤身到老。”孫仲謀不管天下大亂,隻管嘴皮利索。

    “朱治安,嗚嗚嗚,你不是男人,讓別人欺負我。”打不過賈小花,女人就撕扯她男人,瞬間還算英俊的男人,頭發淩亂,臉上被長指甲刮花了幾道血痕。

    “夠了!”撕心裂肺的喊聲震懾了臥鋪狹小的空間,剛才還潑婦的女人也愣住了,看著她的丈夫,那個窩窩囊囊的男人,好像有點不認識。

    從前自己說什麽這個男人都不敢迴嘴,今天這樣的反應從未有過。

    朱治安看著眼前這個女人,五年了,他們結婚五年,當年自己在上海走投無路,是這個女人給了自己一口飯吃,他當時就說這一生如果這個女人不負他,他就做牛做馬報答他。

    可是,上一次迴老家是五年前,自己領證結婚的時候,女人認為自己是文明人,必須領結婚證,他們迴了老家。

    那是什麽樣的?好像為了自己能過好,父母和自己一樣忍氣吞聲,女人頤指氣使,等著父母伺候她,有點做得不好,都會被訓斥,對,訓斥,好像丫鬟一樣。

    他的決心,是自己報答,沒有想過把父母也推入萬劫不複,這和自己想的不一樣,幾年的生活,女人及她的父母對自己的侮辱,瞧不起,白眼自己可以忍。

    這次是自己求著對方迴來的,他實在想父母,聽說父親勞累過度住院了,他想迴去看看,他這個兒子五年沒有迴去,現在想為老父母盡盡孝。

    可是…………看著還在撕扯自己的女人,朱治安默了,他還要過下去嗎?

    “你咋這麽不是男人,沒用的男人,真是孬種。”女人還在吵鬧。

    “我們離婚吧!”

    “你個………”女人還在吵鬧的聲音戛然而止,難以置信的看著朱治安。

    “你……你剛才說什麽?”女人掏了掏耳朵,有點滑稽。

    朱治安看了看女人點了點頭,說道:“你沒有聽錯,我說我們離婚迴去就離。”

    這次,朱治安的聲音鏗鏘有力,仿佛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舒了口氣,仿佛心中放下了一塊大石,全身舒坦。

    “嗬嗬,我想好了,既然你上海人這麽高人一等,那我讓位,你找更好的。”朱治安竟然笑了,看著女人說道。

    本來懦弱的臉龐發出著從沒有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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