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我對著她笑了笑,扭身去喊鬼鬼起床,路過我房間的時候,恰好看見鹿銘就半靠在門板上,雙手抱著胸,深邃的目光若有若無的落在白小沫身上,悄無聲息的打量她。


    我將鬼鬼從床上抱起來,輕聲叫醒她,剛想湊近她給她來個早安之吻,鬼鬼突然抽了抽小鼻子,連眼都沒睜,就一把推開我,皺眉道:“麻麻,你昨晚去哪裏啦,怎麽身上一股臭味?”


    說著,已經嫌棄的把小臉扭到一邊,如果不是看在我是她媽媽的份上,估計連抱都不肯了。


    “怎麽會臭呢?”我皺皺眉,昨晚我跟白夜在一起了,她身上噴著淡淡的香水味,一靠近就能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我跟她曾靠的那麽近,沾染上一些香水味也是正常的,可鬼鬼怎麽會說那是臭味?


    “就是臭,麻麻該洗澡了,鬼鬼可以幫麻麻一起洗。”鬼鬼仰起小臉,說的一臉認真。


    “好,不過你得先吃飯,吃完飯在幫媽媽洗澡好不好。”我笑著捏捏鬼鬼的臉蛋說。


    “好。”鬼鬼點點頭,隨後興奮的鬆開我的手,去喊銀鼠和黑狐狸起床去了。


    我趁機走到鹿銘身邊,抱住他的頭,將他一把摁進我勁窩裏。


    鹿銘身體一頓,顯然對我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有些不解,不過他適應力很強,轉眼就抱住我,在我勁窩深吸一口氣,然後趁機親了我鎖骨一下。


    我被他親的一陣酥癢,急忙推開他,問:“什麽味道?”


    “體香。”鹿銘道,話說的一本正經,臉不紅心不跳的。


    “別鬧,我說正經的呢。 ”我拍了他一下。


    鹿銘見我一臉認真,也逐漸收起笑容,湊到我身邊深吸一口氣,道:“洗水的味道,還夾雜著淡淡的香水味,怎麽了?”


    “鬼鬼說我身上臭。”我道。


    “她是不是鼻子有問題?”鹿銘挑挑眉,道。


    話音還沒落,鬼鬼就抱著銀鼠走出來了,正好聽見鹿銘的話,原本掛著笑的小臉頓時一皺,委屈的瞪著鹿銘,氣道:“臭粑粑,你鼻子才有問題!”


    說話間,銀鼠已經掙脫鬼鬼的懷抱,熱情的對著我飛奔過來,要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可它隻跑到一半,就突然停下腳步,好像見鬼了一樣,嫌棄的對著我吱吱叫了兩嗓子,便又迴到鬼鬼身上,一邊吱吱叫喚,一邊在空中抽鼻子,好像病了一樣。


    鬼鬼見狀頓時得意起來,仰起頭看著鹿銘,顯擺道:“看吧,不光我自己能聞見,吱吱也能問道媽媽身上的味道,所以真正鼻子有問題的,是耙耙才對。”


    說著鬼鬼還怕鹿銘不服,說讓小沫姐姐也來聞一下,看到底是誰鼻子有問題。


    “不用了,是耙耙有問題,你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小沫,聽到沒。”鹿銘此時眉頭已經深深擰在一起,一臉凝重的對鬼鬼道。


    鹿銘難的認輸,鬼鬼此時已經高興地快飛起來了,舉起小手誓說絕對不跟小沫姐姐提這事,得到鹿銘的肯後,才下去吃飯。


    我早已現事情不簡單,等鬼鬼下去之後便問鹿銘這是怎麽迴事。


    鹿銘的臉此時陰沉的恨不得下雨,低聲道:“鬼鬼是魂體,能聞到常人聞不見的味道,銀鼠本來就以嗅覺靈敏著稱,所以也能聞見一些味道。 ”


    “我以前沒有身體的時候,也能聞見屍氣和死氣的味道,那些味道都不好聞,所以,你現在很有可能身上就沾了屍氣或者死氣。”


    “噢,原來是這樣,那白夜肯定就是活屍了,我跟她接觸過,沾些屍氣也很正常,一會我去洗個澡就行了。”我鬆了口氣。


    鹿銘卻搖搖頭:“那不一定,我現在也是活屍,身上就沒有屍氣,所以你身上的氣息是有人故意留上去的,洗澡根本洗不掉,她往你身上留味,目的應該是為了再次找到你。”


    “啊?”我一愣,這樣說的話,她就相當於在我身上留了個記號啊,她既然肯放我出來了,還來找我幹嘛?


    我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剛想跟鹿銘商量一下怎麽辦時,白小沫的聲音再次傳過來,喊我跟鹿銘下去吃飯。


    鹿銘對我使了個眼色,隨後應了白小沫一聲,快下去吃飯。


    我心裏一陣恐慌,但現在又沒有什麽方法,隻好也下去吃飯,同時盡量在白小沫麵前表現出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


    白小沫跟平常表現的也一樣,仍舊有說有笑的,還跟鬼鬼一起玩的很開心。


    我更加確定鹿銘說的沒錯了,我身上的氣味是白夜故意留下的,不然白小沫昨晚也跟白夜見麵了,鬼鬼就沒說她身上有味道。


    我們在餐桌上各懷心思的吃完飯,正收拾衛生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


    我心裏瞬間一咯噔,這麽快就找上門來了!


    我看了鹿銘一眼,在白小沫動身之前跑過去開門。


    門外站得還是上次送快遞的物業管家,他身後還跟著兩個穿製服的男人。


    “蘇小姐您好,這兩位警察同誌想找您了解一些情況,我就把他們給帶來了,還望您見諒。”物業道。


    我不禁皺眉,來的不是白夜,警察來找我幹什麽?


    此時警察已經掏出一個警證,在我麵前亮了一下,道:“蘇未雪是吧,我們懷疑你涉嫌一樁謀殺案,跟我們走一趟吧。”


    “不是,我好端端的戴在家裏,怎麽就涉嫌謀殺了,誰死了?”我被說的一頭霧水,問。


    警察見我不承認,頓時麵色一冷,從兜裏掏出一張照片遞到我麵前:“這個人你見過吧。”


    照片上的人是個年輕的小夥子,麵容輕佻,擺出自以為很帥的姿勢,正是昨晚上給我下藥的那個黑衣男。


    我心裏一沉,道:“見過,他死了?”


    “恩,你不用問那麽多,有什麽話跟我們到局子裏說吧。”說著倆人已經掏出手銬,一把將我兩隻手拷住。


    我頓時慌了,扭頭想找鹿銘求助,可餐廳裏哪還有鹿銘的影子,不光鹿銘,連鬼鬼和白小沫也不見了。


    “我沒有殺人!”我被倆警察推搡著關進警車,心裏都快嚇死了,感覺比見了鬼還可怕。


    長這麽大,我還是第一次被帶進警車裏,沒想到上來就是殺人犯這麽大的罪名。


    倆警察將車開的飛快,我一路上一直揪心的往後看,希望能在半空中看見鹿銘的身影,或者看見鹿銘的車。


    可我一直到了警局,鹿銘也沒來救我,倆警察直接把我推搡到審訊室,裏麵迎麵而來的是八個大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叫什麽名字。”大字下麵坐著三個警察,兩男一女,那女的麵無表情的看了我一眼,冷聲道。


    “蘇未雪。”


    “昨晚三點以後,你都去了什麽地方,做了什麽?”女警問我。


    我一頓,下意識的不想說。


    但對麵警察目光都冷冰冰的看著我,小台燈的光還刺眼的打在我身上,一股巨大的壓力充斥在我身邊。


    我吞了吞口水,隻好把去夜總會跟蹤白小沫的事和盤托出,中間還不忘重點描述了我被黑衣男下藥,以及早上醒來跟白夜在一個房間裏的事。


    女警剛開始聽得還很認真,一直低著頭做著筆錄,等我說道被黑衣男下藥的時候,麵色已經越來越冷,等我全部說完之後,女警突然拍了下桌子,對我吼道:“在警察麵前,你就不要說謊了!”


    我嚇得一哆嗦,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半句假話都沒有!”


    “真的?”女警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將她麵前的筆記本轉過來,對我道:“那你怎麽解釋這個視頻?”


    我心裏一沉,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腦上播放的畫麵,那應該是酒吧裏的監控,我跟黑衣男清清楚楚的坐在攝像頭下,然而那邊卻沒有白夜和白小沫的身影,視屏裏前半截劇情跟我說的一樣,但到了後半截,畫風卻大逆轉,喝多了趴在桌子上的並不是我,而是黑衣男,而我喝完果汁後,直勾勾的站了起來,一把夾住黑衣男,冷笑著走出監控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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