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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默文開門迴家時,新年的鍾聲已經響過,秋風倚在沙發上看碟片,而她新的一年吃的第一頓飯就是邱默文冰箱裏僅剩的一小塊麵包。


    察覺到邱默文迴來後,她微微抬頭看了一眼,邱默文的臉上略顯錯愕,翻江倒海地情緒再次湧出來,於是她言不由衷地對邱默文說:“不要害怕……我不會糾纏你,隻是她……她覺得我一個人在家不放心……”


    邱默文隻是迴了一個眼神,然後輕咳,倒了一杯水,倚在吧台上,眯著眼,像在思考著什麽。


    秋風微微吸了一口氣,於是繼續說道:“我不會打擾你的……你看起來不錯啊!和lily小姐的約會,挺順利……”一提到那個lily小姐,秋風終於說不下去了,她低下頭,臉側到一邊不再說話。


    邱默文的咳嗽聲卻開始頻繁起來,他不知從哪掏出一把藥,然後像醒酒似的微微晃動一下酒杯,一仰頭,藥品就滑落進喉嚨。


    聽到咳嗽聲的秋風猝不及防地抬起頭,“你生病了?很嚴重嗎?”


    “沒有……咳咳……隻是喉嚨有點不舒服!”邱默文邊咳嗽邊說,因為劇烈地咳嗽,他的臉已經通紅。


    秋風站起來,移到邱默文麵前,“要不要去醫院,你應該是感冒了?”


    “不用你管啦,我沒事夫君丟過牆!”邱默文的態度極其不友好,“你媽什麽時候迴來?你住到什麽時候?”


    秋風微微錯愕了一下,然後她被邱默文的態度激怒了,“不知道……我住這你很不高興是吧!打擾到你獵豔了?你要是帶女人迴來,我會離開!”


    “我不是那意思……”


    “那你什麽意思?”


    邱默文沒再說話,瞟了秋風一眼,轉身向自己房間走去,冷冰冰地說:“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像住到什麽時候都可以!”


    秋風衝到邱默文麵前,抬起頭,仰視他的眼睛,“我不會住很久,她迴來我就離開!”


    說完這話,她冷嘲熱諷地說道:“我不會打擾你下一段感情的,等我媽迴來我就離開……沒錯,等我媽迴來我就離開!”


    秋風不再用“她”來指邱若藍,為了刺激邱默文她選擇了“我媽”這個代稱。


    邱默文依然麵無表情,聳聳肩,“隨你便!”他輕輕咬了一下嘴唇,繞開秋風進了自己房間。


    隻留下秋風滿腹憤怒地站在客廳裏,她把凳子敲得啪啪亂響,氣急敗壞地大聲嘶吼:“邱默文,我要是再和你說一句話,我就不叫秋風!”


    於是從這一刻開始,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秋風和邱默文開始形同陌路。


    這種情況偏偏是邱默文最不忍心看到的,冷靜下來的他,曾若幹次的表示出友好,卻被秋風的冷漠打槍,秋風果真再也沒有和他說一句話。


    但秋風越沉默,邱默文反而不再那麽擔心,他祈禱著,所有的事恢複平靜,恢複到阿嬤還健在時。


    邱默文的咳嗽越來越嚴重,每天夜深人靜,都有高低起伏、頻率不一的咳嗽聲從他房間傳來。


    雖然選擇不再和他說話,但秋風依然盡心盡力地做著一個“住客”應有的素質,打掃房間和洗衣服。


    隻是秋風早上幫他打掃房時,總會被邱默文丟在垃圾桶裏帶著血痰的紙嚇到。


    邱默文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秋風無數次想提醒他去醫院,但話剛到嘴邊就被他那漠然的態度壓迴了心裏。


    雖然看上去他病的很嚴重,但他卻表現卻完全不像一個病人,他依然不畏嚴寒,赤腳在臥室地白色地毯上走來走去;他的咖啡依然從不加糖,苦澀的很;他依然每天會在吸煙室裏呆上好幾個小時,出來後,滿滿一煙灰缸的煙蒂;他依然穿著貼身的西裝,整個人嚴肅、深沉。


    隻是他的麵容開始蒼白,神色愈發的冷靜,就臉眼珠也變得像茶色玻璃球。像是廣告頁麵上那些麵無表情的男模特一樣,眼睛裏你讀不出任何信息。


    但秋風卻能明顯感覺出邱默文情緒的變化,他臉上呈現的那份無法理解的神秘愈來愈嚴重。每次秋風和他並排坐在沙發上時,這種情緒就依附著空氣慢慢朝她逼近。


    而唯一能讓秋風感覺到輕鬆的事情,就是邱默文和那位lily小姐的關係沒有繼續發展。新年過後,邱默文其實又陸續和lily小姐見過幾次麵,但在順利解決好邱若藍店麵的問題後,兩人就沒了下文。就邱默文而言,lily小姐,隻是他若幹個女性客戶裏最普通的一個,他很高興能用舉手之力,輕而易舉地幫邱若藍解決麻煩。


    但他更能清楚地感覺到秋風的不滿,那種住在屋簷下卻相互漠視的感覺,開始折磨著他。


    盡管秋風是在邱若藍的默許下搬到了自己家,但越發有個聲音一再的提醒邱默文,不要在和秋風有任何進一步的發展狐女仙途。


    但人最難控製的便是自己的情感,這有東西猶如毒品一樣,一旦沾染就無法戒掉,你越提醒自己忘記,她反而變成一樓煙霧,無時無刻不把自己包繞。


    為了提醒自己,邱默文刻意找出全家福,一再提醒自己是秋風的舅舅。可伴隨著負罪感的永遠是無限的心疼,他甚至無數次的自秋風催眠:秋風與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但每次如此設想換來的卻是整晚徹夜的未眠。


    這種完全逾越了親情的感覺,如脫韁的野馬韁繩飄距離自己不到一尺,卻始終握不住。


    矛盾、折磨、糾結,像一雙無形的手糾纏著邱默文,幾天過去了,他的病沒有一絲好轉,反而愈來愈嚴重了。


    他卻不願讓秋風察覺到自己生病這件事,依然和往常一樣,在秋風麵前嚴肅著。隻是這種嚴肅,不是可以擺出的,而是因為病痛表現出的一種麻木。


    大年初五,邱若藍從日本給邱默文打來了電話,電話裏她的語氣輕鬆卻又迫切,她很神秘地說:“喂,早知道就讓你一起來了,你猜我在日本遇見誰了?”


    邱默文一隻手按住太陽穴,另一隻手動作迅速地把耳機塞到了耳朵了,斜視了秋風一眼,很刻意地壓低聲音,故意用曖昧的語氣說:“聽上去你蠻高興嗎?有想我嗎?”邊說,慢慢從客廳移到了臥室,輕輕關上了房門。


    邱默文的詭異行動,引起了秋風的興趣,她抬起頭,眼睛跟著邱默文移到,在邱默文進臥室後,她站起來,從電視劇前移到到了邱默文的門前,直勾勾地盯著房門,試圖用念力穿透這扇門。


    但她很快就絕望了,像一支泄了氣的皮球,癱軟在房門口的凳子上。


    邱默文打情罵俏地聲音,從門縫裏傳出來。


    “有想我啊,真的嗎?好的……我去接你,什麽時候?後天啊,好啊,接你怎麽會沒時間呢……咳,咳……沒事,小小感冒罷了……不用擔心……很好的,我一定以最好的狀態出現在你麵前……k了,就這麽定了,後天見……bye……”他在長長地通話後,掛掉了電話,轉身打算開門時,有輕微地啜泣聲從門縫傳來,那是秋風的聲音。


    他忍不住有一點竊喜,卻很快又沉了下去,於是他輕輕拍了一下門框,門外立刻有人走動得聲音,幾十秒後,邱默文深吸了一口氣,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秋風又迴到電視劇前,兩眼直勾勾地盯著電視,她的眼睛紅腫,鼻子不時發出因哭泣才會產生的抽搐,為了給自己這幅模樣找一個合理的解釋,於是她自言自語地說:“這電視劇好感人啊,我都忍不住哭了!”


    隻是她剛說完這話,苦澀地酸楚就滿滿地湧進了她的心痛,她再也抑製不住,眼淚稀裏嘩啦地掉了下來。


    但她又生怕被邱默文看到,立刻彈跳起來,“啪”得關上電視,往自己房間走去,邊走邊說:“這戲太好了,你也可以看看!”


    走到門口她卻停住了,她忽然意識到剛剛邱默文的語氣有點太過輕佻,他啥時會如此輕浮地挑逗女人?


    秋風一下子意思到,這一定是邱默文的陰謀,目的難道就是讓我離開這?想到這,她轉過身。


    把眼睛看向邱默文頭頂的方向,止住眼淚,微笑地說道:“哎呦,某些人就別費盡心思了,哼,誰也別想這樣攆我走,我是不會這麽輕易離開的!”


    說完她狠狠地跺了一下腳,然後才轉身進了自己房間。


    邱默文一動不動地站在客廳裏,又驚又喜又心疼地看著秋風的表演,無法壓抑地苦澀從心底湧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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