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的氣氛驟然詭異,我有些心跳的厲害,似乎隻能聽見我們兩個人的心跳聲。


    我有些害怕,有些尷尬。


    “奇哥,你快迴去工作吧,我上樓了。”我有些慌。


    “曼琪!我......”張奇想說的其實我知道。


    我趕緊打斷他,“奇哥,不要說,我,我現在不想聽,給我時間。”


    張奇無語,隻是依舊攥著我的手,有些輕微的顫抖。


    良久,他突然撒開,笑著說:“好,走吧,我送你上去,我就去工作了。”


    我趕緊下車,抱著那隻盒子。有些許的慌亂。


    他也下了車,在車前接著我,突然他手一用力,把我攏進自己的懷裏。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狂跳不已。


    我似乎有些期待什麽?假如今天他吻我,可能我不會決絕。


    “你放開她!”突兀的,夜空裏傳來一聲很陰冷的低吼,雖然聲音不大,但是那種陰涼凜冽,卻足矣讓我們有些心顫。


    我向周圍看去,我終於看見不遠處,站著不怒自威凜凜寒氣逼人的高桐,他站在昏暗的燈光下,麵部表情陰鷙,英朗的五官在鵝黃的燈光下泛著一種詭異陰冷的光。


    我的心不禁一緊,我不知道他在這裏站多久了,憑什麽總在我周圍轉,這種習慣可是真的不好。不是要去嗬護沈蘊涵嗎?幹嘛總來我的身邊轉。


    他的行為真的有些讓我厭煩。


    張奇僵直了背部,臉上的表情也一下子越來越陰冷下來,有一種忍無可忍的憤怒。


    我抬起頭,看著張奇,對他柔聲說:“你去工作吧!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一筆帳,總是要算的。”


    高桐看見我依舊還在張奇的懷裏沒有脫離開,他大步走過來,伸出手,一把把我從張奇的懷裏拎出來,張奇忍無可忍,對著高桐說道:“高桐,你想幹什麽?我忍了你很久了?”


    “那又怎樣?我的女人,你沒資格碰她?”他霸道的對張奇宣戰。


    我一聽不幹了,尼瑪!什麽叫他的女人?


    “高桐,恐怕你說錯了,你的女人是沈蘊涵,我叫嚴曼琪!”


    “我說過,你是我的,永遠都不會更改,別想逃離,你逃不開的。”說完又對著張奇說:“什麽我都可以放手,無視,她不行,勸你早點死心,別在浪費你的時間。我是有底線的。”


    我被他禁錮在他的懷裏,我特別的氣憤,我掙紮也掙紮不脫。


    就對張奇說:“奇哥,你忙就先走吧!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相信我,我會解決好的。”


    張奇看向我,緩和了一下口氣,柔聲說:“嗯,那我先走了,一會關好門!明天早晨我來接你!”


    然後看向高桐,不屑的說:“高桐,你好自為之!強行霸占,你不會得手的,那叫無恥。”說完轉身離去。


    我看著張奇離去的背影是那麽的堅定,我似乎有了一絲信心。


    我掙開高桐禁錮我的手臂,“有話說吧,你想說什麽?”


    “曼琪,我想你!”他的聲音柔到了極點。


    我鼻子一酸,一種異樣的心酸直衝入腦海。我克製著。


    “曼琪,你聽我說,我愛的是你,無論我什麽時候訂親,那都是一場無聊的遊戲,我的心是屬於你的,永遠都不會變,你等我,一定要等我。我不能沒有你,等我來接你迴我們的世界。”


    我不說話,我想給他足夠的說辭,讓他傾述。


    “這個遊戲,無論多繁華,多壯觀,曼琪你都等我!這是我對你唯一的要求,我不會辜負你的!你要給我機會!聽話!我會改變這個事實的。”他看著我,說的有些急切,有些乞求。


    我一直仰著頭看向他,看他的眼睛他的表情他的態度。


    他向我俯下身來,“曼琪......”


    我知道他要做什麽?我怎麽可能再讓他來吻我,他吻了一個女人從12歲開始,他都要拋棄,我算什麽?


    我向後退了一步。


    我平靜的問高桐:“你還有話要說嗎?”


    我真的是很平靜的,很平靜!沒有一絲波動。


    “曼琪......我就是來告訴你,無論她們對你怎麽說,那都不是真的,你在我這裏。”我把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


    “我知道了,你迴去吧!我該休息了!”我說完轉身迴頭,他一把拉住我的手,死死的拽在手心裏。


    “曼琪,你別走!我想看看你,我很想你,很想!”


    他的聲音他的話,讓我的背越來越直。


    “曼琪,你說話好不好,你到底想讓我怎樣?你告訴我,我可以照你說的去做。隻要你別這樣對我!”高桐的語氣很懇求,一改往日君王的霸氣,他竟然跟我請求嗎?


    我緩緩的轉過身,“高桐,我讓你28日的訂親取消,你會嗎?我讓你給我一個明確的理由,你會嗎?我讓你把她趕出你的生活,你會嗎?......”


    高桐看著我,我們四目相投對視著,誰都不妥協。


    “等你說會,在來找我......我想做唯一。絕不分享。”


    說完我用力抽迴自己的手,看著他緩緩的轉身,像是這種慢,是在給他機會,但是他隻是越來越陰冷,並沒有給我答複。


    我自嘲的苦笑。


    我轉身向我的樓梯間走去。


    “嚴曼琪,你別逼我?......”


    我沒有迴頭,可是走進樓梯間的一瞬間,我的淚還是流了下來。


    我們一個月沒見,就是這樣的相見,他的態度已經明確的告訴了我,他一個都做不到,那有什麽理由說想我?


    開了門,走進房間,放下我懷裏依舊還抱著的盒子,我給張奇打了一個電話。


    張奇馬上就接了起來。


    “奇哥,我到家了,我很好,你放心吧,明天早點接我!”


    “哎!好,早早的接,你乖乖的睡覺吧!嗯?”


    “嗯,這就睡了!掛嘍!”我對他說,突然我想問他一句話,趕緊喊到:“奇哥,我會是唯一嗎?”


    “嗯!會!”張奇很鄭重的迴答!


    “晚安!”我掛斷電話,淚一行行的往下流。


    我脫掉衣服,走進浴間,讓溫熱的水淋濕我,淋濕我已經漸漸幹涸的心。


    這一夜我睡的竟然很踏實,沒有淚。


    早晨,我洗漱往後,我穿了一條灰色的直排褲,那件淡灰色的薄毛衫,在穿上奇哥給我買的白色的小大衣。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雖然臉色有些蒼白,過肩的墨發直順無比,大眼睛濃密黑長的睫毛,素麵朝天,嘴唇也有點白,我咬了兩下。


    嗯!好看多了,鮮紅雨滴。


    整個裝扮,在這微冷的冬季,好清新。


    我拿起奇哥送我的包包。美美噠下樓去。


    可走出樓梯口的那一瞬間,我卻看見,樓下,兩個人都在,互不相擾,各霸一方。


    這是什麽情況,我看著高桐的樣子,像是一夜沒有離開。


    因為張奇換了衣服。


    他們看見我出來,明顯得眼睛都一亮。


    高桐原本靠在車上的身軀一點點的直立。他緩慢的向我走過來。


    我看了他一眼,隨即我快步朝著張奇的方向跑去,“奇哥,我餓了!”


    高桐的臉一下子崩潰了,他看著我笑容燦爛的撲向張奇,僵硬的盯在原地,臉色煞白。


    “嗯,那去吃了早餐,在去店裏。”張奇牽過我的手,給我開了車門,我飄然上車。


    張奇把我處理了妥當,然後饒到駕駛室,不慌不忙的開車離開,我一直再沒有看向高桐。


    吃過了早餐,我去了畫廊。


    爺爺她們兩個才剛剛吃早餐,我上樓脫下大衣,在下樓。


    爺爺問我要不要在吃點,“我也剛剛吃過,不在吃了。”


    “曼琪,昨天晚上的生意還真好,我和爺爺忙了好半天?”袁夢對我說。


    “那怎麽沒有給我電話,我也沒有重要的事情。”我對袁夢囑咐:“下次再忙,就叫我迴來。我今天開始就住這裏好了,這段時間是忙些。”


    “等給你叫迴來就打點完了,還叫你幹什麽?不過就是這幾天你要忙點,有不少畫需要裱了。”


    袁夢對我說道。


    “不行,我看就送出去裱吧!”爺爺對我說:“看來越來越多了,總是要做好的。”


    “送出去,還不如找個來,最好也是喜愛繪畫的,然後也能逐漸的學了這些。”我對爺爺說。“關鍵是送出去,我不太放心,有些畫他們不能像我們這樣用心。”


    “事情是這樣的,但是能夠像你一樣的人你覺得有嗎?”爺爺一邊喝了一口粥,一邊說:“沒有的。”


    “那就先找著,然後需要的話,我們也送出看看,他們做的活怎樣,在確定。”


    我說著,那你們吃,我就工作去了,有事喊我我下樓。


    爺爺點著頭,我就向樓上走去,自從工作間改在了樓上,大大的提高了我的工作效率,最起碼我可以全身心的安靜,即便想,也是我一個人的漫天遐想。


    我一邊工作,一邊讓那種思緒慢慢的填充我的大腦,我想著,今天見到張奇的那一刻的興奮。


    也許,我確實該跟張奇試試我們一起的空間了。


    想到這裏,我竟然覺得,這個想法太可怕了,自己難道真的是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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