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從某個角度上來說,也是他們兩個最後一次‘自私’,也是他們最後一次為自己打算,他們不想在自己死後,還在死在自己最不想待的地方。


    將兩人埋葬好,我們打算返程。


    多吉很少說話,他要找斯郎澤仁,他成功了,可是他隻是看到了斯郎澤仁的最後一麵,不過這樣也中比連最後一麵都看不到要好。


    我們來的時候帶的東西基本上都丟了大半,隻帶了符籙、武器和食物,這返程基本沒有什麽事,我們來的時候帶那麽多東西現在看來也是多餘的,我們原本想著如果遇到什麽意外情況,還能下去幫忙。


    我背著白璃,其他的東西比如我們的挎包、登山繩就是多吉和老兵兩個人背。


    白璃趴在我背上,雙手環抱在我的脖子上:“我其實沒什麽大事,就是精神有些不濟,等那一魂迴來就好了,你也不用怪馮景德,如果換是我,你會不會拿徐晴的一魂?”


    我之前還真沒這麽想過,現在想想,如果白璃像徐晴一樣,我們的位置對調一下,隻要我能保證徐晴那一魂的安全,我肯定也會拿走那一魂去救白璃的。


    我沒有說話,但是白璃卻知道我的意思,繼續說道:“所以啊,我們都是凡人,你相信你就好了,他肯定會迴來的,等他迴來的時候,你也別怪他。”


    我終於還是點點頭,道:“知道了,如果他沒有迴來,我也一定會想辦法,幫你把那一魂找迴來的。”


    其實我這話說的有幾分可行度我們兩個自己都清楚,人有三魂,天魂、地魂、命魂,天魂和地魂是不可能離體的,這兩魂離體,如果沒有急時找迴來的話,那個人也就基本沒戲了。


    白璃被帶走的自然是人魂。


    一路上沒有休息,我這體能也是這些年鍛煉出來的,以前如果要我背一個人走這麽遠,我想都不敢想。


    現在,即便是受傷,背一個人走上個小半天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


    下山的時候我們休息了一會,我讓老兵先下去,然後我用登山繩綁住白璃,慢慢的往下放,白璃隻要稍微注意躲開一下東西就好,而且這個懸崖上基本沒有什麽太大的障礙物,不用怎麽注意。


    我和多吉兩個人合力,將白璃放下去,然後就是我和多吉,最後下去。


    出去的路上,多吉又采了不少葉子,就是那種說是能消炎的葉子。


    等我們出了原始森林,外麵的車少了一輛,一看我們就知道,是馮景德和徐晴開走的。


    我雖然被白璃說動了,心裏沒有之前那樣怪他們兩個,但是看到少了一輛車,我心裏還是有一些不暢快,有一種他們跟我分道揚鑣的感覺。


    “三位,我就不跟你們一起走了,我得去找大師,跟他們商量那些弱郎的事情。”多吉站在後麵一輛大眾前說道。


    多吉要走,這一點我們都不意外,我們和多吉告別,多吉又跟我道了一次謙,還是為了用匕首頂住我脖子的事,這就想他心裏的一道坎似的。


    我再三表示,我能理解他當時的心情,也沒有怪他的意思,但他走的時候我還是能看出來,這是他心裏的一個結。


    多吉臨走的時候,還表示,如果我們來西藏,隨時可以來找他,然後留了電話號碼。


    多吉剛走,老兵就遞給我一張紙:“這是放在你車上的,馮景德給你的。”


    我接過紙,是馮景德留給我的便條,上麵隻寫了一句話:“我一定會按時將白璃的人魂送迴來。”


    我似乎能從這句話裏,看到馮景德的決心和歉意。


    這張紙條讓我心裏好受不少,馮景德並沒有在這上麵寫‘對不起’‘很抱歉’之類的話,其實他知道,我也知道,我要的不是道歉,我要的隻是他這一個承諾,並且做到了。


    我看完以後,打開車門,隨手把紙條放進車的手套箱裏。


    “我來開車,你們兩個坐後麵,讓白璃躺一會。”老兵說著就上了駕駛室。


    老兵開的不快,卻很平穩,估計是怕白璃受不了。


    我們沒有再迴那個村子,等些日子,多吉肯定會帶大師去那個村子再看一次的,不用我們操心。


    老兵挑最近的道,打算先去拉薩,現在我們也沒有地方可去。


    在有信號的時候,我給爺爺打了個電話。


    “你們那邊的事怎麽樣了?”爺爺一接電話就問道。


    我不知道爺爺到底知道多少:“他們全死了,鎮魂旗現在在我手上。”


    “全死了?”爺爺有些意外,不過卻並不驚訝,然後說道:“那你現在在什麽地方?”


    “還在西藏,剛出來,問問您,看接下來是去昆侖山還是怎麽樣,要不我就在西藏待些日子。”我想著,反正是要去昆侖的,這跑來跑去的也麻煩。


    爺爺卻說道:“不,你迴一趟湖南,去找何致遠,還有吳家村的人,我們人手不夠,不管怎麽說,盡量讓他們來幫我們的忙。”


    “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我一直對爺爺的計劃都不太清楚,爺爺很少跟我說,甚至沒有說過,我也很少問,但是到了這個時候,我總不能一直什麽都不知道。


    爺爺沉默了半響,應該是在想什麽能跟我說,然後說道:“情況不天樂觀,武當的情況你知道了的,就那麽些人了,茅山的情況也好不到什麽地方去,還有龍虎山等等,陰月宮滲透的太深,牽扯到的人太多,有些人或許並不想跟陰月宮一起幹,但也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被陰月宮抓住了把柄,他們不得不屈服。”


    我苦笑一聲,這讓我想到了馮景德,很多人或許為了自己的名聲,為了自己的家人,也能鋌而走險,或者做一些自己並不願意的事情。


    “那有多少人被陰月宮抓住了把柄?”我問這個問題也沒指望爺爺給我一個準確的數字,這個數字我估計爺爺也統計不出來,但是大概數字應該還是有一個底的,如果連這個都沒有的話,那我們基本就不用想著怎麽折騰贏了。


    爺爺有些憂心的說道:“很多我們也不知道,但是我們知道的就足以撼動整個道門了。”


    “那有多少?”爺爺這話一聽就知道,肯定有不少人被陰月宮要挾了。


    “估摸著有二三十個。”爺爺歎著氣說道。


    二三十個?這個數字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料:“二三十個很多?”


    爺爺並不意外我會這樣問,解釋道:“這些隻算了一些掌門、有權的長老,一些隱退,或者在門派內影響力不大的都沒算進去,如果算進去的話,估計得有一百多人,如果算上弟子,估計就有上千人了。”


    這下我大概了解了,這二三十個人就相當於道門最厲害的一群人,至於這一群人到底有多少,我還真不清楚。


    “陰月宮有多少人?”我一直都不知道陰月宮人數的具體數量,不過陰月宮很少有人出來跟我們交手,這樣看來的話,人數應該不多才對。


    “真正陰月宮的人不多,頂天了三百人,但是被陰月宮控製的或者逼迫的人,隻算人數的話,大概占了整個道門的一半以上。”爺爺對於這些人明顯沒有怎麽上心。


    “那我們有多少人?能對抗那二三十人的。”我問道。


    “二十多個,我們要做的說簡單也簡單,那就是要阻止韓青山開啟十二靈玉尊,然後把韓青山收集的資料找出來,全部銷毀,誰也不能看到這些資料裏的東西。”


    我理解爺爺的意思,那些資料肯定是不能擴散的,如果那些資料公布出來,那這二三十個人,也沒辦法在這個圈子混下去,那影響力就不是誰能預料的到的。


    但是這些人到底做了什麽,是不是有做傷天害理的事,這些我們都不知道,如果我們真的放棄了這些資料,那也有可能放棄了很多惡人。


    “爺爺,你如果把這些資料全部銷毀,那這二三十個人,甚至是這二三十個人下麵的人,做了些什麽,他們有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你都不知道,說不定這二三十個人裏麵就有人麵獸心的家夥呢?”我並不想左右爺爺的想法,我也知道爺爺為什麽要這樣做,爺爺是怕這二三十個人會讓整個道門都徹底崩塌,讓整個道門都徹底消失。


    “有些事,你明知道是錯的,但沒辦法不去做,這些人裏麵肯定有人渣,但是這些人裏麵也確實有不少是被逼的,或者有些見不得人的私事,而且這些人一出問題,那整個道門就真的危險了。”爺爺說到最後,已經連連歎息,看來爺爺這些日子也不好過。


    “爺爺你說什麽我都聽你的,等韓青山的事一了,我想跟白璃迴李家村過安靜些的日子。”我現在表麵態度,韓青山的事一了,我就要會李家村,這是我一大早就決定好的。


    估計爺爺等到那個時候也不能迴去,到時候道門這邊肯定還需要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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