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們也沒怎麽聊,不過斯郎澤仁的話卻在我心裏留了一顆種子,本來廖景明過來的時候對我們就有些防備,跟我們並不坦白。


    但是我現在還是傾向於廖景明的,斯郎澤仁的話畢竟隻能算是一顆種子,種子已經種下,如果後麵遇到的事情,廖景明還是讓我有更多的懷疑的話,我可能真的會動搖了。


    雖然我知道斯郎澤仁的這些話可能隻是在給我種一顆種子,但是我沒辦法避免,雖然斯郎澤仁的出現有些突然,但是他怎麽知道馮景德的?


    我現在對於斯郎澤仁其實有些抗拒,要不然我剛才也不說嗆他。


    等我們趕到那個村子的時候,村子裏亂糟糟的,很多人都圍在我們寄存益西拉姆的那戶人家門口。


    看到這個情況,我心裏頓時一咯噔,可能我們擔心的事真的發生了,斯郎澤仁說的話成真了。


    前麵的廖景明和老兵他們已經下車,我們也感覺下了車。


    “你們,你們帶了什麽東西過來?”我們一下車,就有人對著我們大聲說道。


    “把他們抓起來,送到鎮上去。”


    “都是他們害死巴普大叔的。”


    藏民的情緒很激動,我們一下車就被他們圍了起來。


    斯郎澤仁這時候從車上下來了,所有藏民頓時都安靜了下來,用藏語跟斯郎澤仁憤怒的說著什麽,但是至少沒有找我們了。


    斯郎澤仁這是也是蹙眉,道:“大家安靜一下,我進去看看巴普的情況。”


    斯郎澤仁一開口,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但是看我們的眼神還是充滿了敵意和防備。


    斯郎澤仁和紮西多吉在前麵帶路,那些藏民本來想要攔住我們,但是斯郎澤仁說了一句,他們倒是很痛快的讓路,讓我們跟上了斯郎澤仁。


    等我們進門的時候,地上全是血,這家的主人全都躺在地上,一個村裏的醫生在幫忙包紮傷口,還好這一家人都沒有身亡的,隻是被傷到了。


    斯郎澤仁用藏語跟那醫生說了幾句,然後又問了這家主人幾句,然後進了房間。


    “醫生,大叔的情況怎麽樣了?”我見廖景明也跟了上去,我沒跟上去,問了句正在給這家男主人包紮傷口的一聲一句。


    那一聲抬頭看了我一眼,道:“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右手手臂上的肌肉,還有右腳小腿上的肌肉都受了上,小腿還有骨折,要住院。”


    “那大嬸呢?”我看了看已經包紮好傷口,坐在一邊的大嬸繼續問道。


    “大姐沒什麽事,被大哥給護住了,不用住院。”醫生說道。


    “醫生,是那個女孩子做的嗎?”我本來想問那個叫巴普的大叔,但是看那大叔對我們也不是很友好,所以問了醫生。


    “我來的時候已經是這樣了,聽大哥說是那女孩做的,女孩本來在屋子裏,叫他出來吃飯的時候,突然像發了瘋一樣,後來幸好村民來的快,把女孩給製住了。”醫生說到這,看向我們道:“那女孩是你們什麽人?怎麽不送醫院去?”


    估計這醫生以為益西拉姆是瘋了,所以才這麽問的。


    “我們也是在路上遇到的,我們本來打算送縣城的公家那裏去,但是因為我們還有事,就暫時寄放在大叔家裏,沒想到那女孩有病。”我也沒說實情,順著醫生的想法說了。


    “那早些送去縣城吧,一般人還真看不住她。”原本一直不理我們的大叔聽我說了這一句,跟我們說話了。


    “大叔,實在是對不住,您的住院費,在住院的一切開銷,都由我們出,我們確實不知道會這樣,是在是抱歉。”我見大叔的氣似乎消了,趕緊跟他道歉。


    “我這些傷沒事,你們也是想行善,怪不得你們,醫藥費我們自己出就好了。”巴普大叔很隨意的說道。


    巴普大叔說這話的時候,在一邊坐著的大嬸用藏語說了一句什麽,大叔迴了一句,大嬸也就沒說了。


    “大叔,我進去看看情況,行嗎?”我征求了下巴普大叔的意見,其實不用問他的,隻不過這是人家家裏,茅山的弟子全部進了房間,我們也不好表現的太過失禮。


    “去吧!”巴普大叔揮了揮手。


    我和老兵還有白璃進屋子的時候,看到益西拉姆意見恢複正常,不過好像不認識我們了,斯郎澤仁正在問他話。


    “情況怎麽樣?”我小聲問了站在外麵的黃浩宇一句。


    “她什麽都不記得了,隻記得進櫃子之前的事,後來的事情都不記得了。”黃浩宇小聲迴應我。


    “不是裝的?”我看了看益西拉姆的樣子,還真不像裝的。


    “我看不像!”黃浩宇說了自己的看法。


    如果益西拉姆這都是裝的,那我也隻能佩服她太會裝了,現在她那表現出來的恐懼、害怕、無助,真的是看了都讓人覺得心酸。


    益西拉姆之前是被人綁住的,那繩子都還子啊邊上,她的手上,還有嘴裏都還有鮮血。


    斯郎澤仁很快就問完了,示意我們出去。


    我們所有人出了屋子,斯郎澤仁順手把門給帶上,道:“具體情況還不知道,我也看不出什麽東西來,你們能不能看出什麽問題?”


    我們壓根就沒有怎麽看,肯定不可能看出什麽問題,廖景明微微搖頭道:“沒看出什麽問題,她沒有被附身,也沒有被什麽東西纏上,身上也沒有感覺到不祥或者陰氣。”


    “你們也看不出來,那她到底是怎麽迴事呢?真的是間歇性的精神病?”斯郎澤仁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我覺得你可以看看巴普大叔的傷口,剛才我稍微看了一下,感覺有些奇怪,但是看不出問題。”我對斯郎澤仁說道,剛才我跟巴普大叔說話的時候稍微看了下他的傷口,其實一切都還算正常,但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斯郎澤仁在這裏的地位比較高,肯定也是東西這種東西的,畢竟他就是吃這個飯的人,而且對於弱郎這些東西,他也比我們懂的多。


    “我去看看。”斯郎澤仁想想也是,走過去跟那醫生說了兩句,那醫生停下了包紮的動作,讓了位置給斯郎澤仁。


    巴普大叔差點就想起來給斯郎澤仁行禮,一個勁的跟他說著什麽,不過看巴普大叔的樣子也能猜到,應該是感謝的話。


    斯郎澤仁看了一下就皺起了眉頭,對我們道:“還真有些問題,我得給巴普大哥做個小法事。”


    斯郎澤仁這話一下就讓巴普和他媳婦緊張了起來,用藏語跟斯郎澤仁說了一大堆,然後大嬸匆匆忙忙站了起來,出門去了。


    “有沒有什麽要我們幫忙的?”我估摸著那大嬸應該是去準備做法事用的材料去了,我們對這個懂的不多,所以也不知道要不要怎麽幫忙。


    “不用,就是一個簡單的法事,很快就完了。”斯郎澤仁說著就把巴普大叔家的桌子給拉了出來。


    巴普的妻子沒多久就迴來了,帶了彩布、還有鼓、請了佛像等等很多東西。


    在斯郎澤仁的安排下,大家幫忙布置,很快家裏就被布置成了一個建議的法事場。


    大嬸還給斯郎澤仁找了一套西藏喇嘛的衣服,斯郎澤仁的頭發本來就很短,進屋換了一下一下,還真像那麽迴事。


    也沒有更多的準備什麽東西,斯郎澤仁出來的時候拿了一個小碟子,裏麵裝了一點點水,也不知道他從什麽地方弄過來的。


    接下來就是巴普大叔躺在邊上,因為他動不了,他妻子跪坐在邊上,而斯郎澤仁開始念經。


    就算是南方的和尚念經我都聽不太懂,西藏的話,我自然更加聽不懂了。


    而在斯郎澤仁做法的時候,所有的村民都是一臉虔誠,絲毫沒有看熱鬧的樣子,反而像是一場很隆重,很莊嚴的法事。


    說真的,在這方麵,藏民要比其他地方的人都虔誠很多,他們有著自己堅實的信仰,麵對自己信仰的時候,他們是完全虔誠的,或許一個小偷,在麵對他的信仰時,在那一刻他也是‘純潔’的,他的心裏沒有絲毫偷竊的想法,隻有虔誠的懺悔。


    等斯郎澤仁念完經文,有人端了一盆清水上來,斯郎澤仁把自己剛開始端出來的那一小碟水倒了進去,人後用一根棍子,在裏麵輕輕的攪拌了一下。


    等這一切都做完,斯郎澤仁拿起一把小刀,對著巴普說了幾句話,然後把巴普腳上的紗布全部解開,用一塊幹淨的布,沾著盆裏的水給巴普大叔擦了一遍傷口。


    巴普大叔這是居然似乎感覺不到絲毫的痛疼,隻是一臉虔誠的靠在哪裏,看著斯郎澤仁的一舉一動。


    斯郎澤仁擦完巴普大叔的傷勢,拿著那一把小刀,將巴普大叔的傷口重新隔開,鮮血頓時流了出來,但是斯郎澤仁的動作很快,也很平穩,他好像沒有看到那些鮮血似的,小刀在巴普大叔的傷口上一削,削下一塊肉來。


    那肉很薄,像一張紙一樣薄,緊接著,斯郎澤仁第二刀又削了出去,又一塊肉被削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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