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感歎著,又給我們說了藍彩雲他們一家的事。


    藍彩雲他們一家本來是挺普通的一個家庭,父母掙錢,爺爺給家裏幫忙,而藍彩雲和她弟弟兩個人也都爭氣,學習成績好,迴來的時候還幫著家裏做飯。


    就連村子都感歎,那時候的他們兩姐弟,是他這輩子見過最乖的兩個小孩,從來不跟父母要什麽東西,見到人都會很勤快的喊,而且都還有自己主見。


    但是在藍彩雲十歲的時候,她母親死了,得病死的,因為在市醫院過世的,所以隻帶了骨灰迴來。


    這事讓藍彩雲姐妹兩很長時間都沒有笑臉,過了將近半年兩個人才緩過來。


    接下來的一年多時間裏,他們姐弟兩還是幫著家裏人打理家務,之前他們家的存款都已經給她媽媽看病用了,那些錢本來是打算用來建房子的。


    藍彩雲的父親也能吃苦,一年的時間掙了不少錢,去外麵扛水泥,一天能抗兩百多塊錢,一年到頭自己基本上不花錢,就抽一塊錢一包的煙,或者自己買煙絲用白紙卷著抽。


    但是好景不長,藍彩雲的弟弟放學迴來的時候,好像被大貨車給壓了,屍體幾乎不能看,因為是小孩子,隨便收拾一下就找個地方埋了,小孩不能有棺材,不能大辦,這是規矩。


    一次他們家裏幾乎都沉寂了下來,藍彩雲弟弟的死得了一大筆的賠款,本來打算建房子的,但是藍彩雲爸爸整日裏坐在家門口,除了做飯,都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麽,後來好像還有些精神失常。


    這樣過了一年,藍彩雲的父親終於也病倒了,隻好又送去醫院,把家裏那點錢又全花完了,但還是沒能救迴來,帶迴來的還是隻有一罐子骨灰。


    從那以後,藍彩雲家從一個美滿的家庭,變成了隻有她爺爺和藍彩雲兩個人。


    藍彩雲的爺爺那時候年紀也大了,但勉強還能動,還可以照顧藍彩雲上學,後來年紀大了,心有餘而力不足,好在這個時候公家和社會上的一些好人幫了他們,藍彩雲才能一直上學。


    藍彩雲的成績還是一如既往的好,但是性格卻變了很多,見到人也不見,臉上沒有一點點笑容。


    有一次,別人家的雞近了他們家菜園子,藍彩雲拿著刀,把那五六隻雞全給剁了,菜園子裏到處都是血和雞毛。


    從那以後,藍彩雲就像邊了一個人,很少跟人說話。


    而藍彩雲爺爺本來也是一個老實本分,和和氣氣的老頭,他兒子死了以後,脾氣也變了,誰讓他不高興了,他都要念叨幾句,這念叨肯定也有不好聽的話,自然也會得罪人,後來弄得他們家跟潘秀秀家都快一樣,成了村裏人都不怎麽討論的問題。


    不過藍彩雲家以前在村子裏還是好的,很多人見他們爺孫兩可憐,沒事的時候也會幫一下忙。


    有好心的人,自然也有心裏不高興的人,說他們爺孫兩不識趣的也不少。


    “這藍彩雲家裏跟潘秀秀家裏有沒有什麽過節?”我想起我們和藍彩雲說話的時候,潘秀秀他們家人看過來的眼神,我們說話的聲音不小,他們應該能聽到。


    “大人倒沒什麽過節,不過聽說小孩在學校裏麵不和,潘秀秀女兒說了藍彩雲,藍彩雲把對方給打了一頓。”村長說完,趕忙又加了一句:“我這也是聽說的,潘秀秀他們家人迴來的少,藍彩雲迴來也不會說話,我聽的這些都是讀書的娃迴來說的。”


    我點點頭,從村長說的聽來,這藍彩雲的嫌疑是最大的,加上他自己也承認過她會巫術。


    而這藍彩雲和潘秀秀的女兒大打出手過,學校迴來的學生應該不會瞎編,這些應該也是真的。


    但是有一點很奇怪,那就是潘秀秀的女兒被藍彩雲打傷了,但是潘秀秀他們並沒有來找藍彩雲的麻煩,這說明一個什麽問題呢?我想不通。


    按照村長說的來看,潘秀秀家裏沒可能不給女兒找迴一點‘公道’才是,怎麽可能就這樣當做沒有發生過。


    “村長,現在天色也不早了,那我們就先走了,我們還要去別的地方看看,轉轉,今天晚上想在祠堂那邊開壇做法,看能不能把這些死者的魂魄招迴來,如果能成功的話,我們也許可以問出一些兇手的線索來。”我跟村子說道,我們要在祠堂那邊開壇,這情況也確實應該跟村子裏打一個招唿。


    村長也是微微有些錯愕,隨即說道:“我晚上能不能去看看?”


    村長想去看看也不是不行,招魂也不是什麽生人避讓的事情,但是我請白無常的時候,可能還真要和他聊聊天,喝喝酒什麽的。


    “招魂沒什麽不能看的,不過今天晚上我還要請一位無常,如果村長想要去看看也沒事,到時候記得敬那位無常幾杯酒就好。”我這麽說也是在提醒村長,如果他還是要去,做到我說的,應該也是沒問題的,在邊上陪酒就是了。


    村長沉思了片刻,問道:“是黑白無常中的一位?”


    我頷首:“是白無常,謝七爺,我跟他有一點點私交,普通的招魂辦法估計是招不迴他們的魂魄,所以我想請謝七爺來試試,如果謝七爺還沒辦法的話,我們就更沒辦法了。”


    村長皺著眉,最終像是做了什麽大決定似的:“那行,今天晚上什麽時候?”


    “晚上十一點半開始,要到幾點就不好說了。”我說了個時間,十二點其實不是一天陰氣最重的時候,陰氣最終的時候應該是淩晨三點左右,但是一般情況下,我們都會選十二點,因為這是一天交替的時候,而且陰氣盛而不至極,對我們的壓力也沒那麽大。


    “那行,我十一點過去。”村長說的時候看向我,這是想看我們十一點是不是過去了,要不然他可能還不敢過去。


    “那成,那時候我們應該已經去祠堂了。”我說著,隨即想起這一路過去都沒有房子,農村的晚上如果沒有月光的話,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便改口道:“我們晚點過來找村長吧,我們一起過去。”


    村長一聽,立刻答應了下來,估計他也是怕走這一節路,如果是在平時,他也沒什麽好怕的,但是聽說幾天晚上白無常要來,他心裏也是有些拿不準的。


    村長本來還要留我們吃飯,但是我說還要去準備請謝七爺的東西,還要準備招魂的東西,村長也就沒有再多留。


    我們三個迴去的路上,我問白璃和老兵:“你們兩個聽出什麽問題來沒?”


    其實這三家人裏麵,藍彩雲他們一家是最蹊蹺的,這時候我才想起沒有問藍彩雲奶奶的事,但是這時候我們都走了一節路了,也沒有再迴去問,等晚上的時候問也行。


    “聽起來藍彩雲他們家的問題最大,但是其他兩家的人也有不小的問題,比如潘秀秀他們一家,潘秀秀和藍彩雲他們一家應該沒有什麽太大的矛盾才是,怎麽可能會引禍上身,難道就因為潘秀秀的女兒和藍彩雲有一次過節?”白璃對潘秀秀也有些懷疑,因為我們今天和藍彩雲說話的時候,他們一家肯定是聽著的,看藍彩雲的眼神都有些不對,但是聽到巫術這問題的時候,他們卻並沒有表現出什麽太大的表情波動,那說明他們壓根不信,或者說他們早就知道。


    但是在村子裏出了這種奇怪的事情,他們沒有道理完全不信才對。


    所以潘秀秀他們一家多多少少也是有些問題的,老兵極為讚同的點頭,道:“不僅僅是潘秀秀他們家,還有藍強,他的媳婦呢?而且如果他真的如村子說的,跟其他人根本沒有什麽大的過節,那這個會巫術的人為什麽要對他下手?就因為他比較傻?”


    “那藍彩雲他們一家呢?他父母隻帶了骨灰迴來,也就是說,除了他們自己家人,沒有人看到她父母被火化了,當然,也不排除這是真的,藍彩雲的性格變化肯定是受了沉重打擊才會這樣的,但是為什麽藍彩雲的爺爺也會性情大變?按理說他爺爺的性格應該完全已經定型了,很難改變才對,或許他兒子和兒媳婦,還有孫子的死對他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但是在這種打擊下,他為什麽要把怒火轉向其他的村民,其他村民不可能全部得罪了他才對,而且聽村子說的,後來幫他們的人,藍彩雲爺爺有時候也會說。”我這麽說倒不是覺得藍彩雲就一定是兇手,我隻是把一些問題給列出來而已。


    “藍彩雲他們家的情況看起來似乎疑點很多,但藍彩雲和她爺爺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就算真的出了問題,最有可能的三個人就是藍彩雲的父母和奶奶,他們三個人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死了,若是他們沒死呢?”我覺得藍彩雲他們一家最大的疑點在這裏。


    若是這些事都是藍彩雲他們家裏人幹的,我覺得藍彩雲父母和奶奶才最有可能是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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