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剛落盡,三兩枝性急的杏花,已經灼灼地挑在雨幕裏,嫩白的花瓣托著嬌黃的花蕊,柔和而清新。近湖的幾株杏花開得尤其好。一泓乍暖還寒的春水,映著岸上堆雪繁花,籠罩在輕紗似的煙雨中,春意盈盈。

    正站在院中由紫嫣陪著賞花,可她卻不知道,其實我的心早已飛到三個月前。。。

    三個月前,康熙賜了我一杯毒酒,將我置於暖閣後院的桃花園中,靜靜等死。。。後來得知,悲傷絕望的高哲竟也飲下那杯毒酒,就這樣,我們決定一起迴到下輩子。。。

    誰想,待醒來後,我才發覺,我居然依然躺在康熙五十年的暖床上,身邊侍候的依然是若曦和紫嫣,隻是不見高哲的影子。

    後來,從若曦的嘴裏我才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康熙早就知道十四和我之間的情誼,他是為了搓合我們兩人,才使了這麽一招苦肉計。其實那日我跟高哲喝下的酒並非毒酒,本是皇上事先安排好的藥酒。喝完後,十二個時辰內隻會呈現昏昏欲睡、渾身無力之狀,最後昏睡過去,對身體卻不會有任何傷害。

    聽到這兒時,我心裏這個火啊!一是氣一直夢想可以迴到下輩子,本以為這次指定能迴到下輩子,結果?還是迴來接著轉圈圈,你說我能不急眼嗎?二是氣康熙□□,居然使這麽個損招坑我跟高哲,真有他想的了!心裏憤憤地埋怨:“難怪2012年的□□方便麵才賣1.50元一袋,看來都是這位‘康大爺’者滴呀!”

    又聽若曦說:“你被康熙‘賜了毒酒’後,沒多久,十四爺就來到了暖閣後院,當他看到太監手裏的毒酒時,竟毫不猶豫地搶過去一飲而盡。。。後來的事,你也知道了。十四爺,也就是你這位同一時代的朋友,竟然可以如此地對你,試問,你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我靜靜迴想著那天高哲說的話,凝思著:“是啊,一個就算死也願相陪的人。。。就算不喜歡。。。也不可以再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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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日,康熙召見四阿哥、十四阿哥、若曦、我覲見。康熙宣布時,滿臉喜悅,即便過了好一會兒,笑容竟也揮之不去。他下令將若曦和我分別賜與四阿哥、十四阿哥為側福晉。我們幾個叩拜謝恩時,隻見這位老人依然滿麵容光。那一刹那,我突然感覺:“難道這位康大爺是月老下凡?”

    沒多久,在同一天,我跟若曦分別嫁了人。

    她嫁給了四阿哥胤禛,而我嫁給了十四阿哥,其實是我的好兄弟高哲。。。

    想著昨日那些離奇的經過,真如一場電影、一本書一樣,就像撫摸著一片樹葉,可以感覺到其中的棱角滄桑。但若沒有那些經曆,人生必是一片空白,誰又會懂得去珍惜某些人、珍惜某些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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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媳婦兒!媳婦兒!”

    耳邊傳來高哲的聲音,不知喊了幾遍。紫嫣推了我好幾下,我這才從迴憶中揪迴了集中力——自打我們成親以後,他便把我留在這個獨門小院中,院內隻有幾個貼身的丫頭侍候著。即便是這樣,他也經常會支走那些侍候的人,屋中隻留我們兩個人。我們想說什麽話,就說什麽話,想開什麽玩笑,就開什麽玩笑。經常碰到修窗戶、整理燈籠這種活,他竟會親曆親為,根本就不使喚現成的奴仆。而且,他還叫我喊他“老公”。而他,就像迴到了東北老家的那群男人一樣,張口就喊我“媳婦”。

    隨著高哲的叫聲閑步走到梅樹下,看著剛練過劍的他大汗淋漓地迎我而來。我走到跟前奇怪地問他:“叫了這麽多聲,喊我幹嗎?”

    “還說呢,我喊你半天了,你卻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走神啦,心裏尋思事呢,你就說你想幹嘛吧?”

    他把脖子伸過來,道:“來,給老公擦擦汗,這點眼力見兒都沒有?”

    我一撇嘴:“叫我擦汗你就直說得了,哪兒來那麽多的囉嗦話?”

    “來吧,快點擦吧,乖啊!”

    我這才肯替他擦拭。

    擦完,我如釋重負地對他說:“擦完了,這下沒事了吧!”

    他卻突然挽起我的手說:“乖,跟老公進屋,讓老公些罕些罕!”

    我一聽此,即時皺眉,不情願地道:“怎麽還有這無理要求,剛才你怎麽沒說?”

    “剛才我要是說了,你還能過來嗎?”

    “嗯?討厭!這也不是晚上,晴天白日的,怎麽這麽早就要些罕了?”

    “些罕還得有時間啊?乖啊!進屋,讓老公親親!”

    “討厭啦!”。。。

    “就讓老公親一口。。。一口就得。。。”

    “哎呀!”

    “你玩賴!你不是說隻親一口嗎。。。這已經不隻一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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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媳婦啊!媳婦!。。。”高哲在廳中不知道在鼓動著什麽,反正是弄了許久。這一會兒突地喊起我來。

    我卻在屋裏修心養性地畫畫,哪有心情管他做什麽、喊什麽。可他卻一直在喊:“媳婦啊,來啊!媳婦?來啊?媳婦。。。”

    我禁不起他這般亂喊亂叫,隻得耐著性子走過去,看他在做什麽。廳中圓桌上的盆內,有一個紅了吧唧的東西,像拳頭那麽大的植物。高哲神秘地笑問我:“知道這個是什麽嗎?”我搭了一眼,隨口說了句:“美國大洋蔥!”

    他微蹙著眉,哭笑不得地道:“什麽美國大洋蔥?”

    我一聽,許是猜得不對唄,又隨口編排一個:“西伯利亞大頭蒜。”

    “什麽西伯利亞大頭蒜?看來你是真沒見過,告訴你——火龍果。”

    我裝作突然醒悟地“哦”地答應一聲,轉迴頭繼續進屋畫畫。一會兒,見他拿著個裝著火龍果肉的瓷碗走到我跟前,用匙子盛著火龍果肉送到我嘴邊,說:“嚐嚐!看好吃不?”

    我見火龍果肉好像發黴般的顏色,頓時皺眉,躲著不肯吃,並道:“要吃你吃吧!我才不要!”

    “你先嚐嚐,嚐完了你就知道好吃了!”

    “我不要,拿走!拿走!”

    “媳婦,乖!來嚐嚐!”

    “我說我不要嘛!”

    。。。

    如此三番後,我實在拗不過,就小心地嚐了一口,品了品味、抿了抿嘴。他試著問:“好吃嗎?”我點頭道:“好吃!”他又盛了一大塊塞到我嘴裏,我的嘴被火龍果堵得連話都說不了,好半天才咽進肚。

    ——————————————————————————————————————

    某日,上該溜達。

    說了好幾遍,叫高哲不要跟著來,可他偏要跟著來。我說:“我這人平日最愛做的事就是曬太陽和逛該。我曬太陽就算烤熟了我也不帶動地方的;我逛該就算一個地方連逛十遍我也不嫌膩。你若跟我逛該,就算不累死,也得累魔啊。他偏不信邪,偏要跟著來,結果。。。

    到了中午時,他熱得駟馬汗流,垂頭喪氣,最後終於按奈不住,埋怨了又埋怨,直麽催我迴家。我說:“你若累了可以先迴去。”他卻說:“不行,

    要走一起走。”我說:“不行,我還沒逛夠呢,要走你自個走。”他說:“不行。。。”

    一直逛到下午時,他實在耐不住地催促我道:“姐姐啊,吳姐姐,若贏姐,咱迴家好嗎?求你了,姐姐,咱迴家吧!”

    我一邊愉快、舒服地在前麵走著,一邊擺著手對他道:“別跟我來這套!叫大姨也不好使!我還沒逛夠呢?”

    “哎!”他歎了一口氣:“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過於陪女人上該。”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世界上最最痛苦的事,就是身後始終跟著一個磨磨唧唧、又不肯自個迴家的男人。”

    “媳婦,我們迴家好嗎?”

    “老公啊,你再跟我磨嘰,哪陣子我打個車跐溜一下就沒影,給你扔半道兒上,叫你再跟我磨嘰!”

    “你說什麽,有能耐你再說一遍!”

    “嗯。。。啊。。。老公!快看!前麵又是一個supermarket誒!我們趕緊去看看,看能不能淘到點好玩意兒!”

    “啊?我恨supermarket!”

    ——————————————————————————————————————

    某日,我手裏拿著根黃瓜,舉在嘴邊,興致勃勃地唱著:

    你跟我的媽還要我看多久的臉色?

    大姨夫大姨媽都沒有你這麽事多!

    上趟該逛個街老是這麽吝嗇,

    我真討厭浪費時間陪你得瑟!

    打理行李趕緊收拾收拾快轍!

    哎喲媽媽您饒了我吧!

    我的胃已逼得要炸了!

    瞧他哪點值得我投入?

    我隻想好好地放個假。

    你敢再說我笨蛋,我就說你是垃圾!

    垃圾都沒有你這麽的更垃圾!

    少來我家坐坐,

    沒有容忍你的大肚。

    你md撒愣地痛快地在我麵前滾球!

    哎喲媽媽您饒了我吧!

    我的胃已逼得要炸了!

    瞧他哪點值得我投入?

    我隻想好好地放個假。

    1、2、3

    啦。。。。。。。。。

    瞧瞧你那個熊樣,瞧瞧你那個窮樣,

    你以為有多靚有多牛b,我就是嫌你摳!

    看看你自個的熊腮,看看你自個的窮腮!

    我就是嫌你我就是煩你我就是煩你瘦!

    哎喲媽媽您饒了我吧!

    我的胃已逼得要炸了!

    瞧他哪點值得我投入?

    我隻想好好地放個假。

    一抬頭,突然看見高哲斜靠在門口,不知站了多久,一臉的欣賞,一臉的微微笑容。待我唱完一半就問:“你這唱的是什麽?”我說:“自編版《發泄歌》。唱的是我以前那個叫我賊煩的男朋友的。”

    他突然走到我跟前,癡癡地望著我,深情款款地問:“那我呢,我煩人嗎?”

    我隨口答:“你比他可強多了,他屬於男人中的極品,百年難遇的那種。”

    我拿根黃瓜當麥克風接著左搖右晃地唱歌。突然,手心一滑,黃瓜掉到了地上,我急忙彎下身子去撿,耳邊卻傳來高哲的催促聲:“別撿了!埋汰了,髒了就不要了!”他一邊說著,一邊走過來要撿那根黃瓜,卻被我搶先一步,拿在手裏,蹭了蹭,擦了擦。然後指指點點地對他說:“偉大的□□小時候,他的老爹就經常教育他:‘浪費糧食是可恥的!’偉大的我的daddy,也就是偉大的你的老丈人小的時候,偉大的□□經常教導他:‘浪費糧食是可恥的!’偉大的你的媳婦小的時候,你偉大的老丈人經常教育她:‘浪費糧食是可恥的!’如今偉大的我隻想對你說一句話——”接下來,他跟我異口同聲地說:“浪費糧食是可恥的!”

    ——————————————————————————————————

    某日,我再次發燒和感冒,喝過苦苦的藥後,無精打彩地躺在床上,本欲睡去,可閉上眼睛卻好半天也睡不著。高哲就在我身邊,一邊守著我,一邊翻看著書籍。我睜開眼睛,呢喃地纏著他道:“老公啊,我也睡不著啊,你給我講個故事好嗎?”

    他聽了,頓時一愣:“講故事?”

    我說:“對啊!就講一個故事就行,講什麽都行,就算講過的也行,老故事也行,新故事也行,行嗎?求求你了,給我講一個吧!”

    他聽了,起初說:“我也不會講啊!”後來在我一再的懇求下,他終於肯開口講道:“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裏有個老和尚給小和尚講故事: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裏有個老和尚給小和尚講故事:從前

    ,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裏有個老和尚給小和尚講故事。。。”

    我實在聽不下去了,皺著眉埋怨道:“得得得,您這是在講故事嗎?您這純粹是‘人造複讀機’啊!”閉上了眼睛,緩緩道:“我看我還是上夢裏讓周公給我講故事去吧,叫你講故事,你純粹是擱這兒給我坑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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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日晚,屋裏隻有我們兩人。我正一邊洗著腳,一邊品著茶,突見高哲走到我身邊,對我說了聲:“媳婦啊,跟你說件事啊?”

    我擱心尋思:“是不是又有什麽好吃貨兒要給我啊?”連忙答應說:“說吧!”

    “我衣服壞了,幫我縫兩針唄!”

    我一聽這話,頓時掃興到極點,板著臉怒視著他:“我堂堂皇家王子的側福晉,你居然叫我縫衣服????”說完,他一臉無辜地迴望著我,隻聽我大叫了聲:“你趕緊撒愣地——把針線盒拿來!”

    他一聽,即而樂嗬嗬地去取衣服和針線盒,都拿到了我跟前兒。我抓過衣服,一邊尋找著,一邊問:“哪呢?壞的地方在哪兒呢?”他上前,扯了兩下衣服,然後把壞的地方放到我跟前兒,說:“這呢。”我扯過那處,見那裏壞了一個巴掌長的口子,即說了句:“老公啊,你也忒狠了,幹什麽扯了這麽大一個口子,別告訴我你找不著袖口,所以在這裏開拓了一個?”他皺著眉說:“不知道啊,啥時壞的?”

    取過針穿針引線,穿了幾下沒穿過去,我舉著針頭與它對眼,一邊觀察,一邊喃喃自道:“誒呀哦錯!這眼兒也忒小了!”

    一旁靜靜觀賞的高哲突然對我說:“拿來,我給你印吧!”

    我急忙說:“不用!就這麽點兒事可有啥搞不定的a——隻要有夢想,所有困難都是浮雲!”

    ——————————————————————————————————

    有一天,我突然想起了一個疑問,便向正在院裏搗騰木活、累得一身是汗的高哲問道:“老公啊?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問你一下唄?”

    他抬起頭來,抽著空搭了我一眼,說了句:“什麽問題?曰!”複又低下頭,繼續幹他的活。

    我邊琢磨邊說:“我就想啊,一個人跳舞,叫單人舞,兩個人跳舞,叫雙人舞,那三個人跳舞叫什麽呀?”

    他隨意地答複了一句:“三人舞

    吧!”

    我納悶地問:“有這個詞匯嗎?”

    他想了想,又說:“那就是集體舞。”

    我一邊琢磨,一邊自言自語:“集體舞。”過了一小會兒,又問他:“那十個人跳舞呢?”

    他抽空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答了句:“應該還是集體舞吧!”又低下頭,繼續搗騰他內點活。

    我又問:“那一千個人跳舞呢?”

    “還是集體舞唄,三個以上應該都叫集體舞。”

    “那一百個人跳舞呢?”

    “集體舞。十個人跳舞都是集體舞了,一百個人跳舞,當然還是集體舞了。”他毫不在意地答。

    我又問:“那二百個人跳舞呢?”

    “那當然還是集體舞了——媳婦,你還要問嗎?”他好奇地抬頭望了我一眼,疑惑中帶著一絲笑容。

    我斜睨了他一眼,說了句:“這個笨啊!二百個人跳舞,當然是二百舞啦!”

    待他反應過勁兒來,突然“哈哈”地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對我說:“媳婦啊,你太有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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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起的時候,高哲一邊穿衣,一邊苦悶著一張臉,但好像是故意裝給我看的。我正在疊著被子,卻聽他道:“媳婦啊,你也忒狠了!”我歇下手裏的活,迴頭望著他:“怎麽啦?”他說:“你知不知道你晚上踢了我有多少腳?”我這才想起來:我睡覺好打把式。一時無語,隻埋頭幹活。

    他卻走到我跟前,笑盈盈試歎著說:“你說怎麽辦吧!”

    我迴頭看了一眼他似笑非笑的臉,又看了看周圍,對他道:“你看這地不這麽大地方呢嗎?”

    他順著我的眼神也看了看四周,又迴過頭來,突然挑起眉毛問我:“你啥意思啊?”

    我支支吾吾地指著地說:“要不,你要怕我踢你,那你就睡地上唄!”

    他聽了,眉頭緊蹙望著我:“你讓我睡地上?”

    我看了他的表情,一時無奈,隻得改口說:“那,要不,我睡地上?”

    他連忙接過話道:“那也不行。”

    我琢磨了又琢磨,突地靈光一現

    ,道:“要不這樣吧,趕明我做個像口袋一樣的被子,我天天晚上鑽進去,那樣就踢不到你啦!”

    “那我咋辦啊?”他苦悶著一張臉望著我。

    “你就在被外邊呆著唄!”

    “那不行!”

    聽到這兒,我不耐煩地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麽那麽磨嘰呢?要不,就這麽睡吧,‘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有啥招?”

    。。。

    此事過了數日。某日早,我被自個翻了的一個身驚醒,睜眼一看,見自己的右手臂正好實實惠惠地打在了高哲的臉上。我見狀,虛了一口氣,正要將手收迴,突見高哲睜開了眼。我急忙閉眼裝睡,心裏尋思:“要讓他知道我又給他打了,他一定會埋怨我的。”可卻沒想到,他隻是把我的手臂輕輕放迴被窩中,並緊緊裹了裹我身邊的被子,然後躺了下來,摟著我繼續睡。我心中感歎:這才是恩愛夫妻嘛!

    ————————————————————————————————————

    今個,八阿哥在王府為他的母親辦壽。所有王公貴族們都會去。得知能見到若蘭姐和若曦的消息,我迫不及待地跟著高哲上了馬車。車裏還有海若,一個無時無刻不顯露文靜、典雅的女子。上車時,她朝我微微一笑,我也朝她笑了笑。

    在車裏坐著,高哲偶而也跟海若說上一、兩句話。我一邊聽著,一邊暗暗尋思:“這兩人看來也不咋見外啊!”

    高哲靠窗坐著,忽然摞起窗簾向外張望。即時,一縷陽光順著窗縫照到了他的臉上。我一時好奇,想湊個熱鬧,便脫口而出:“老公啊,給我也來點陽光唄,讓我也燦爛燦爛!”

    話剛說出口,高哲突然頓住了,麵無表情地迴頭望望我,又望望海若。起初,海若的臉上有幾分驚詫。但隻過了一會兒,卻又露出了笑容。我捂著嘴,與高哲斜睨對望著。卻隻見海若不再顧我們,而是將胳膊肘兒拄在膝蓋上,頭搭在手腕上,合著眼養神。

    高哲見狀,這才對我說:“過來!坐到我身邊就能看到陽光了。”

    我搭了一眼閉目養神的海若,真個一抬屁股,坐到了高哲身邊,一起摞著窗簾向外欣賞。。。

    ————————————————————————————————————————————————

    終於到了廉親王府,說不盡那賓客滿堂、人山人海啊!

    我才不管什麽人多人少、是是非非呢,我隻要見到若蘭姐、若曦就ok啦!

    若蘭姐看上去還是那麽削瘦,身子骨一點肉都沒有。可是瓜子臉蛋兒依然是美麗動人啊!

    而若曦呢,居然也沒怎麽胖起來,說起話來也是話到嘴邊留半句,到好像成熟很多。我心裏暗暗尋思:“這個妞啊,在《步步驚心》裏隻因受了那麽多的苦,最後搞得不開心也就罷了;而今時今日的她明明什麽苦也沒受著,怎麽居然還這麽不開心。難道她這輩子就注定要做個不開心的人?

    和若蘭姐、若曦閑步走到夕日那個舊長廊下,隻見風景依然,好似又迴到了昨天我們姐三個相聚的場景。若蘭姐滿臉的滄桑,好似一切在她心中已經釋然,又好似一切都已落地生根。而若曦,滿眼中寫著憂心忡忡,無法言表,隻能默默承受。

    三個人中,隻有我,成天都不知道應該愁什麽、煩什麽。她兩人攙扶著、互訴心事時,我卻在一邊拿根樹棍摳的螞蟻;她兩人沉默不語、觀天歎息時,我卻在長廊的犄角旮旯玩爬山虎。

    你還真別說,其實路過那條長廊時,我也想起一段往事:想起康熙四十三年時,我、海若、明玉、彤萱相聚在這條長廊中的那麽一段往事。誰知道日後的我們會是結局呢?我隻知道如今的彤萱早已下落不明,不知遠嫁於何方;而明玉,必會追隨十阿哥一生;海若,雍正三年時便會辭世離去,一朵鮮花從此凋謝;我呢,將來也不知道會何去何從。。。

    正走神,卻見四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不知何時來到了跟前兒,若蘭姐、若曦正朝著他們行禮。我見狀,不好怠慢,也走上前行禮。

    行過禮後,不等他們說什麽,我直接朝著八阿哥作揖道:“姐夫,這麽多年不見,承蒙您照顧,若贏在這兒多謝您啦!順便祝您:一帆風順雙喜臨門三陽開泰四季安康五子登科六六大順七星高照八麵順風九轉功成,十全十美。”

    說完,眾人大笑著,並道:“這小姨子可真會說話!”十二阿哥黎浩軒指著我道:“怎麽,最近有心思玩起學問來了?”我“嗯那”一聲,答:“我昨天背了一夜,怎麽樣,行吧!”

    八阿哥說:“不錯,學問漸長。”

    十阿哥卻說:“可是,今天的主角是良妃娘娘。”

    我接過話道:“那又怎麽了?我一會兒對良妃娘娘再說一遍不就得了嗎?”

    九阿哥指著十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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