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懷的是,是。”燕子把頭抬了起來,看了看緩緩開過來,馬上就要停下來了的班車,眼神突然又變得堅定起來:“是竹竿的,在竹竿被抓緊監獄前,就懷上了。”


    “是竹竿的,你和竹竿什麽時候好上的?”我心裏詫異無比,之前竹竿早就追了燕子的,但是追了很久,一直都沒有追上,怎麽突然之間,燕子居然懷了竹竿的孩子。


    “是在竹竿的腳被截肢了以後才好上的,那段時間竹竿出事了,心情低落,老是想著自殺,我每天陪著他,安慰他,然後,然後我們就好上了。”燕子的眼淚滑落了出來,不知道這是幸福的眼淚,還是不甘的眼淚。


    “噢,那就好,燕子,你真善良,竹竿這樣了,也不嫌棄他,竹竿是個好人,雖然現在這樣了,但是我相信,你們一定會幸福的。”剛剛知道竹竿和燕子好上了的時候,我心裏不是滋味,仿佛被什麽東西堵上了一樣,但是說完這句話,我心裏一暖,那個堵著心口的東西一下子就化開了,瞬間化為一種感動,湧上喉頭。


    燕子轉過頭,看著我,看了足足有好幾秒,濕潤的眼睛充滿了各種感情色彩,我不知道燕子看我這麽久是什麽意思,我尷尬的笑了笑,燕子才抹了抹眼淚,把頭轉開了。


    班車在村口緩緩停了下來,我和燕子趕緊走過去,竹竿費力的從人群中擠出來,竹竿看到我在,眼神裏麵先是閃了一絲詫異,然後還是勉強笑了笑,我上去要去抱竹竿下來,卻被竹竿拒絕了,他說他自己能下來,不需要幫忙。


    我看出來了,竹竿看到我和燕子在一起,而且沒有和他打招唿,似乎有點抵觸,不過看到竹竿現在煥然一新的樣子,我心裏倒還是很欣慰的,竹竿理了一個發型,穿著一身很精神的衣服,看上去很清爽利落,和在牢裏麵的時候截然不同。


    “你怎麽來了小天哥,怎麽也不打個招唿,我還以為你還在深圳呢?”竹竿掏出煙發給我抽。


    “我就是來看看燕子的,想看完燕子就迴去,迴去就找你呢,沒想到你倒是來這來了,嘿嘿,我們三個臭皮匠,又聚在一起了。”我們三個人在村中小路走著,我一下子找迴了以前我們三個人在一起的感覺,腦袋裏麵閃過很多我們那時候在一起的快樂的畫麵。


    忽然,我發現竹竿似乎有意的和燕子走在一起,不時的用手去試圖去拉燕子的手,但是都被燕子甩開了,我馬上明白過來,竹竿可能誤會我了,趕緊走到他們兩個人麵前說:“竹竿,我的好兄弟,燕子把你們的事情都告訴我了,你就不用藏著掖著了,你們兩個人會幸福的。還有,深圳那邊的事情,處理好了,以後不會再有什麽事情了,你盡管放心,放心的過你們的日子吧。”


    竹竿一下子就停了下來,盯著我的眼睛看著說:“小天哥,那錢,你給我和我媽的那些錢,我會還給你的,我覺得我李魁一直窩窩囊囊的活了這麽多年,也沒成個什麽事,做的最對的一件事情,就是有你這麽個兄弟。”


    “竹竿,兄弟是一輩子的,以前我吳天一直受你的照顧,在我窩囊的時候,你幫我出頭,罩著我,那時候你就是我兄弟了,現在,我吳天稍微混的有點起色了,但是你竹竿,依然是我兄弟,既然我們是兄弟,就別提那些錢的事了,你別放在心上,那些錢,不用還,我現在也不缺那些錢。”竹竿的話讓我心裏澎湃了起來,我心裏想著,如果我現在依然窩囊的話,我相信竹竿也會一如既往的照顧我的,我這輩子也沒有幾個朋友,現在來說,好兄弟,也隻有竹竿那麽一個。


    我們三個人很快迴到了燕子家裏,但是燕子她爸爸卻一臉怒容的出現在院子門口,手裏拿著一個掃把,我一看情形似乎有點不對勁,趕緊走過去和燕子她爸說:“叔叔,您這是幹嘛?有話好好說。”


    “小天,不關你事,你先進去喝茶吧。”燕子她爸冷冰冰的看著竹竿和燕子,扭頭對我說道。


    燕子她爸一說完,馬上就把掃把舉了起來,用掃把指著竹竿說:“姓李的,我們家不歡迎你,你趕緊走吧,再不走,我把你的另外一條腿給打斷。”


    竹竿一下子就愣住了,臉上馬上就泛起了一臉的痛苦,停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麽辦了,燕子走了過來,用手抓住掃把大聲說:“爸,我和你說過,竹竿並沒有犯法,他是被人陷害了才被抓去坐牢的,不是犯法去坐牢的啊,你如果不讓他進去,那就讓我也別進去吧。”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傻,你怎麽一直聽這個騙子的胡言亂語,他就用是用他那張能說會道的嘴巴把你這輩子給騙了的啊,是他毀了你啊,你清醒過來吧,他不犯法,怎麽可能坐牢啊。”燕子爸爸氣得手都抖了起來。


    “爸,你就別鬧了,媽已經走了,我們就不能過點安生日子嗎?”燕子把抓著掃把的手放開,用手捂著嘴巴,蹲在地上,抽泣了起來。


    “你一天不和這個混混斷了來往,我們就一天過不了安生日子,燕子,不是我要管你,我都是為你好啊,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往火坑裏跳啊。”燕子他爸爸的聲音也帶著哭腔,臉褶皺了起來。


    “爸,你能不能不要那麽古板,竹竿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他不是混混啊。”燕子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激動。


    “燕子你還小,社會上的事情,很多你都不懂,你想想看他那條腿為什麽斷了?不是走江湖的人,好端端的會被人砍了腳?不是走江湖的人,會進牢房?今天不管怎麽樣,你都不能讓他進我們家門,你要是堅持還要和他在一起,我就,我就,我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女兒,你也走吧。”燕子他爸也激動了起來,拿著掃把的手抖的越來越厲害。


    我走到燕子他爸麵前,把燕子他爸的掃把拿了下來,然後把燕子他爸拉到一邊,慢慢的和燕子他爸做思想工作,用我的人格擔保,竹竿不是混社會的人,以後竹竿和燕子的日子會幸福的,之類的,一直說了好久,燕子爸終於沒那麽激動了,最後,燕子他爸似乎也被我說煩了,又不好意思割了我的麵子,因為我畢竟上次對他們家有恩,幫了他們家一個大忙,所以也沒再做什麽過激的行為,借口說去地裏弄些菜迴來,晚上得做飯吃,說完擔著兩個簸箕就走了。


    燕子他爸走後,燕子和竹竿才進了屋,燕子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忙前忙後的準備晚飯,我和竹竿還有吉米在大廳裏麵聊著。


    正聊著,忽然吉米的手機響了,吉米趕緊出去接了個電話,迴來的時候就和我說:“吳天,我們得趕緊迴深圳,羅座那邊,出事了。”


    “出什麽事了?”我心裏一沉,趕緊問道。


    “應該是和水聖還有金聖的事情有關吧,打電話給我的是同事,說羅座重傷,羅座點名讓我們趕緊迴去,越早迴到深圳越好。”吉米的表情依然冷冰。


    “水聖和金聖的事情?那土聖迴來沒有?”我又繼續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沒問那麽詳細,給我打電話的人,還不一定認識三聖呢,我們先迴去,迴去後就知道情況了。”吉米說完站了起來。


    本來我還準備在老家再呆兩天,然後迴我自己家裏看看的,現在這個計劃已然泡湯了,我和吉米隻好趕緊和他們告辭,然後叮囑他們要忍一忍,多照顧一下燕子她爸的感受,走之前,我又交代竹竿等下說他準備開一個大型的實體,然後在縣城裏麵買新房,買小轎車,準備結婚之類的事情,交代完他們,我和吉米就走了。


    第二天上午,我們迴到了深圳,一迴到深圳,馬上就去了我們基地,基地的門口破天荒的打開著,基地裏麵擠滿了人,我抖不認識,都是陌生的臉龐,很多人都在議論著什麽,我看到每個人的臉上都掛滿這陰霾,我隱隱的感覺到事態可能有些大,但是又找不到人問。


    沒多久,吉米終於找到了給他打電話的那個人,讓那個人帶我們去看羅座,沒想到羅座沒在基地,那個人開車帶我們去看羅座,去的路上,我們問那個人這次是什麽事情,羅座受傷嚴重不,那個人卻一直閃爍其詞,說等看到了羅座就知道了,我不知道他這是屬於賣關子,還是他不方便說,或者說不清楚,隻好不問了。


    、


    車子開出市區,在郊區的垃圾場旁邊停了下來,垃圾場旁邊停滿了鏟車,挖機之類的,小山一樣的垃圾場被從中間挖了一個洞出來,可能是工程已經結束了,那些鏟車挖機似乎都在被運走。


    那個人帶著我和吉米鑽進了垃圾場裏麵的山洞,山洞似乎剛剛被挖出來,裏麵充滿了臭腐味,洞旁邊放著一些簡易的用畜電池帶動的照明設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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