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白影的度很快,我拚命追上去,一跑出門,就看到那個白影摔倒在地上,正要爬起來。


    我衝過去,身體一跳,手一扣,就把那個人的脖子給扣住了,我趕緊扭頭過去看,一看,是那個滿臉麻子,嘴唇鮮紅的婦女。


    我冷不丁這麽一看,再一次被那個老婦女嚇了一跳,心裏有點憋氣,說你跑什麽呢,又不是不認識,怎麽,你做賊了啊?


    那個婦女用很不標準的普通話說我,我,我不知道是你們。


    這婦女的身上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臭味,好像是動物的屍體腐爛的味道。我又不好說她什麽,隻好把頭側到一邊說那你以為是誰呢。


    那個婦女把頭低了下來,沒說話了。


    我又問婦女說老左呢,他現在在哪?


    那個婦女的神色馬上緊張了起來,拚命的搖著頭說不,不知道,我不知道,所有的人都走了,這裏,這裏就剩下我一個人。


    我沒心思逼問婦女,但是我也不敢保證這個婦女是不是站在老左那邊的,我也曾經問過沈佳,沈佳說這個婦女隻是她家裏的一個傭人,但是這個傭人還是有點本事的,以前是個神婆,後來因為沈佳的病,沈佳她爸就請她過來料理沈佳。


    我想了一下,這個婦女不能就這麽放她走了,萬一她是老左那邊的,去通風報信我們就完了。


    我把婦女扶了起來,拉著她到以前我被綁的時候呆的那個小型會議室,把她推進去,我就找了一根繩子和一根棍子,把門固定了起來。這個房間沒有窗戶,隻要把門鎖好了,婦女是出不去的。


    收拾好婦女,我和叔叔就上了樓,叔叔問我是誰,我不想讓叔叔壓力過大,隨口說是沈佳家裏的一個傭人,還在這裏守著別墅呢,沒事,我已經把她鎖起來了,等我們辦完事,我再放她走。


    我和叔叔迴到房間門口,等了大概半個小時,突然,房間裏麵有了動靜,我趕緊打開門聽了一下,沒錯,沈佳又開始哼哼哈哈的叫喚了,這次,一聽到那聲音,我心裏還真的不太舒服。因為我已經明白了夢魘那種病,是有髒東西纏上沈佳了,夜深人靜的時候,等沈佳睡著了,那個髒東西會在夢中和沈佳在一起,無休無止的幹那事。


    我趕緊和叔叔說沈佳夢魘了。叔叔趕緊走進房間,把放在床邊那個袋子拿了出來,摸索著從裏麵拿出一個小瓶子,用手在瓶子裏麵蘸了一些透明的像膠水似的東西,塗抹在沈佳的人中和額心位置然後用一根細細的紅繩綁在了沈佳的脖子上麵。


    叔叔做所有動作都是小心翼翼的,綁完紅繩,叔叔又讓我綁沈佳穿好鞋子,然後在沈佳的兩個太陽穴上麵塗了一些膠水,最後叔叔又用針把自己的手指刺破,一邊喊著天,地,靈,迷,額,一邊把血塗在沈佳的兩個眼睛上麵。


    做完這一切,叔叔用手在沈佳的眼睛上麵抹了一下,同時大喊了一聲開。沈佳的眼睛果然就打開了,隻不過,眼睛沒有神韻而已,看得我一愣一愣的。


    沈佳眼睛睜開後,叔叔又喊了一聲起,沈佳的身體直直的就坐了起來,叔叔又喊了聲走,沈佳的身體就僵硬的下床,往前麵走去。


    沈佳雖然身體僵硬,但是走路居然很準確,知道繞過凳子,自己去開門,然後僵硬的帶著我們往前走,叔叔讓我手裏牽著套在沈佳脖子上的紅繩,另外一隻手在牽著叔叔,我們三個人就這麽走了起來。


    沈佳精準的打開別墅門,帶著我們往火葬場那個方向走去。


    火葬場的大煙囪這個時候還在冒著濃濃的煙,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烤魚的味道,我們越接近火葬場,那股味道就越濃。


    沈佳帶著我們走到火葬場旁邊那條小路,往後麵全部是密密麻麻的墳墓的山上走過去。


    我記得我第一次看到那些墳墓的時候,心裏就懸懸的,有點害怕,但是現在,我一點都不怕,因為我叔叔在我旁邊呢,我以前還不知道叔叔有這門子功夫,叔叔也一直偽裝的很好,從來不露出自己的功夫,一直到這次,出了事,叔叔才沒辦法,把自己的功夫亮了出來,可惜叔叔是個瞎子,如果叔叔眼睛不瞎的話,肯定比現在還要厲害的多。


    山下的那片地,以前應該是水田,現在荒廢了,長滿了茂盛的雜草和灌木,我們沿著中間一條很小的路走到了滿是墳墓的山下。


    沈佳居然能找到山下的小路,沿著小路就上了山,我手裏死死的抓住紅繩,紅繩子已經被我手心的汗液浸透了。


    上山後,我總感覺怪怪的,這坐山上雖然堆滿了墳墓,但是也有很多樹木和灌木叢,為什麽一點聲音都沒有,最起碼,也會有一些動物的叫聲吧,可是這坐山上沒有,死靜死靜的,那些墳墓都比較新,結構大都相似,一個墳朵,一塊雕刻了銘文的青石板,有的墳墓麵前還有一些祭品,甚至還有一些花圈。


    這個山比較小,很快就走到了山頂上麵,一走上山頂,我就現這個墳山的詭異。


    按照道理來說,不要埋在一個山的山頂,這是最基礎的陰宅知識。除非是帝王將相,有專人做了風水格局的大墳墓才可以,但是這個山的山頂上也密密麻麻的都是墳墓,山後也沒有高山靠,山前的小河也在很遠處,也被路阻隔了。


    還有,這山兩邊的小山也都是墳山,海拔從左到右,還依次更高。也就是說,最基本的陰宅位置結構,麵水靠山,左青龍右白虎,這墳山沒有一點做到了,作為一個火葬場來說,連這最基本的都做不到,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這個火葬場在坑人。


    沈佳帶著我們翻過墳山,又上了一座比墳山還要矮的小山。這個小山上麵沒有墳墓,樹木異常茂密,但是這小山上麵似乎隻有飛禽,沒有走獸,因為一路上,隻能聽到一些鳥叫的聲音,沒有其他動物叫的聲音。


    爬到半山腰的位置的時候,沈佳帶著我們穿過一片竹林,在一個山坳下麵放慢了腳步,最後停了下來,身體像篩糠一樣的抖著。


    我和叔叔說了沈佳的情況,叔叔馬上走到沈佳身邊,用力在沈佳的額頭上麵拍了一下,然後兩手伸到沈佳的腋下用力打了兩下,沈佳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蜷著身體,口吐白沫。


    我走過去用手把沈佳嘴巴上麵的白沫擦掉,叔叔輕聲和我說小天,不用管她,她沒什麽事,等會我們把她背迴去就是了,現在你在這附近找一下,看有沒有特別有靈氣的樹,樹幹的中間,有一個鼓起來的包。


    我點了點頭,開始在山坳裏麵轉了起來,離開了叔叔,心裏還是有點慌的感覺。


    這個山坳不大,大概也就一個足球場那麽大,很多參天大樹,沒有路,我隻能在參天大樹和灌木叢中間穿行,我專門盯著那些參天大樹看,可就在我走到山坳底部的時候,看到一顆不是很大,但是枝葉特別茂盛的野楊梅樹,那樹看上去就覺得有點氣質,也許那種就是所謂的靈氣,我抱著試試看的心裏,走過去看。


    走到樹下的時候,我就現這樹的樹下和其他大樹底下不同,這樹下連草都沒長一根,全部是酥鬆的泥土,還覆蓋著一點薄薄的落葉,我圍著樹轉了一下,就現在樹幹中間確實有一個包,包的上麵,還有一塊圓形的疤,像人的肚臍眼一樣。


    我趕緊跑迴去和叔叔匯報,叔叔跟著我來到楊梅樹下,用手摸了摸樹幹,又用手在地上撿起一些泥土聞了聞,輕聲說小天,你能不能爬到那個包那裏去。


    我說當然沒問題,不要說爬到那包那裏,就是爬到樹頂掏鳥窩都沒問題。


    叔叔說那你帶根小棍子爬到那個包下麵,用小棍子從那個包中間那塊疤的中心伸進去,攪一下,再拿出來聞,如果那包裏麵的東西是香的,那就不是這顆樹,如果是臭的,那就是這顆樹了。


    我照著叔叔的吩咐做了,用棍子在包裏麵攪了一下後,趕緊跳下樹,因為我怕那個包裏麵會攪出什麽東西來。


    跳下樹後我還沒有把那棍子放到鼻子下麵聞,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臭味,天啊,又臭又嗆人,我趕緊把棍子丟得遠遠的,把情況和叔叔說了,叔叔說沒錯,就是這棵樹了,我們先把沈佳背迴去吧,等會再過來。


    我趕緊和叔叔走到沈佳那裏,我把沈佳背起來就走。沈佳的身體又暖又軟,我背著她,手托著她的屁股,忍不住不時的亂摸了幾下。


    走到那個墳山上麵的時候,我和叔叔說了這個墳墓的怪異,說這墳山的風水也太差了,根本就沒有風水,連最基本的背水靠山,左青龍右白虎都沒有。


    叔叔笑了笑說這裏可不僅僅是沒有風水那麽簡單,你聽,這墳山上麵是不是什麽動物都沒有?


    我點頭說是。


    叔叔又說你知道為什麽嗎?


    我搖了搖頭,期待著叔叔的迴答。


    叔叔說因為這墳山上麵埋的,根本就不是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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