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這個到底是衝撞了誰呢?我想了想,衝口而出一個名字:“女媧。 ”師父聽到這名字,說到:“對對對,是女媧,是女媧。”頓了下又陷入疑問:“掀神壇的是女媧,可他衝撞的是誰呢?”一下子大家又陷入了沉思。


    我想了想,好像女媧雖然是上古大神,法力無邊。但是在各種神話傳說中,都是她隨便安排了什麽然後由其他神仙去執行,所以女媧存在感挺低的。除了人蛇身,補天造人之外,好像也沒有什麽具體的了。而且好像她也不會具體的管什麽事物,林瀟逸小子到底是衝撞了誰啊,還讓女媧都出麵了。


    我在大腦裏構思女媧的樣子,人的腦袋,蛇的身體,那就是脖子以下全是蛇咯。一脖子粗的蛇,感覺也沒多大嘛,動物世界裏常放的很多蟒蛇都不止人脖子粗啦。對了,蛇!我靈光一閃,想起我們這邊一直流傳下來的一句話:看到蛇交pei,不死也要脫層皮。


    結合林瀟逸的情況,我想了想,猛的睜開眼,雖然氣息不夠,但我還是加重語氣緩緩的問林瀟逸:“你是不是看過蛇交配啦?”思考中的林瀟逸露出一絲羞澀,抬眼看了看我,答到:“是的。”林大同站起身來盯著林瀟逸問到:“那你當時有沒有打死它們呢?”林瀟逸搖了搖頭。林大同氣憤的說到:“看見蛇交配,不打死的話,看見的人不死也脫層皮,你怎麽這麽笨呢?”


    “可是並沒有人跟我說過這個。”林瀟逸辯解到。


    “事情已經出了,而且現在很多年輕人確實不知道這個,你就不要怪孩子了。”師父勸解了一句,然後問林瀟逸:“你是在哪裏看到的呢?當時你做了些什麽?”林瀟逸想了想,便跟我們講起了當時的經過。


    原來,那剛剛放暑假的時候,一個家在鄉下的同學約林瀟逸去玩,同時還約了好幾個同學。玩的無聊了學人挖蚯蚓在小河裏釣小龍蝦,釣了一會兒,林瀟逸驀然現水麵上有條蛇,而且還是兩個頭的。嚇了一大跳的他仔細看了看,原來是兩條蛇,隻是尾巴處連在一起。很快他便明白的這是在幹什麽,於是他指著交pei的蛇戲謔的招唿同學們:“大家快來看啊,這有兩條蛇zuo愛啦,這姿勢咱還沒見識過呢,該是老樹盤根,還是叫蛇類傳教式?”


    同學們紛紛放下手裏的蝦鉤跑過來看,可惜他正招唿的時候兩條蛇慢慢沉入水底去了,同學們都沒有看到,於是林瀟逸根據自己的想象把剛才本來很平常的交配說的口沫橫飛,同學們也聽的津津有味。迴家沒幾天身上就長了紅疹,一直都當皮膚病治呢,從來沒想到這個上麵去。


    現在找到緣由了,便好辦了。師父拿出一些畫好的空白符,在上麵寫了些給女媧賠罪的話,什麽小孩子不懂事啦,請大神原諒啦之類的。寫好後在他家裏燒了一點,然後便問他是在哪裏看到的蛇交配。林瀟逸打電話給同學問清楚了詳細地址後,一行人帶上必要的東西便直接驅車到了那裏。本來師父是打算讓我留下休息的,但如此的學習機會我怎麽能錯過。


    到了林瀟逸看見蛇的小河邊,師父讓林瀟逸朝河裏吐了三口口水,然後把剩下的給女媧賠罪的符燒了,燒完之後,林瀟逸把身上穿著的衣服脫下來蓋到紙灰上麵,便讓他直接上車,不要迴頭。做完這些,我們一路不迴頭的迴了林家。到家之後,師父讓林大同到中藥店買了些雄黃,叮囑林瀟逸這些天洗澡都要盆浴,每次加一茶匙雄黃到洗澡水裏麵,用不了幾天應該就能痊愈。


    做完這些,安排我們吃了飯,林家父子千恩萬謝的把我們送了迴來。迴來之後,我還沒有恢複,便早早的睡下了。


    睡了一晚上,我就生龍活虎了,年輕還是好啊。師父已經完全恢複,吃過早餐,我們一如從前,師父畫符,我蓋章,然後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聊到熱乎了,我便問師父:“師父,踩梅花綱是怎麽一迴事?”師父笑了笑反問到:“這麽多天你還沒想明白麽?”我搖了搖頭。


    “之前跟你說過,仙家有仙家的規矩,大聖也是要守規矩的。但是那邪祟藏身之所我們實在找不到或者鬥不過怎麽辦呢?於是就有了各種擦邊球的事情,梅花綱隻是其中一個方法。大聖不明言,然後用石灰指出邪祟所在,到時候即便有仙家追查,大聖可以辯稱自己走路不小心踩到石灰,徒子徒孫清掃石灰的時候現了邪祟所在,這個誰能阻攔?因為大聖沒有開口指點過,別人也無可奈何。”


    哦,原來是這樣。


    “可是神仙為什麽要組織做好事呢?”我有些不解。師父笑了笑說到:“你為什麽太多了,到時候你自己慢慢探索吧。”


    享受了一個清閑的上午,下午就不得閑了,一對婆媳找了來。婆婆叫什麽胡想姑,媳婦叫張璿,倆名字很有時代特色。寒暄過後,婆媳倆敬了香。媳婦張璿便講述自己的遭遇,倒也不是多大的事兒,就是晚上睡覺的時候老感覺有個女人和自己搶床,幾次都把自己擠到床底下了,還有幾次半夜醒來,感覺房頂上好多人頭,好多雙眼睛盯著自己。雖然沒有造成什麽惡果,但是迴想起來還是挺恐怖挺後怕的。


    張璿講述完了之後,胡想姑像是想起什麽似的說到:“哎呀,我們就這麽空手到大師這裏來了,太沒有禮數了,張璿你快去買點什麽。”師父估摸著婆婆有什麽話說,要支開媳婦,便隻隨便客套了幾句就由著張璿買東西去了。


    張璿剛出門,胡想姑便神秘兮兮的說到:“其實我能猜到是誰把她從床上推下來。”我和師父‘哦’了一聲狐疑的看著胡想姑。隻聽她解釋到:“張璿是我兒子續弦又娶的一個,之前我有個兒媳婦,不知道因為什麽事情想不開,留下了個在繈褓中的女兒,上吊自殺去了。過了兩年,我兒子才又續弦娶的她。”頓了下又說到:“現在我孫女快5歲了,經常在家裏自己一個人玩兩個人的遊戲,有時候還和人對話,問她和誰說話她不迴答,我懷疑她和自己的死鬼媽媽在說話。”


    聽她講完,師父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胡想姑便繼續說到:“之所以避開張璿,是怕她知道了不高興,對我孫女不好。我想請大師到家裏看看,要真是那個死鬼,還請大師手下留情,隻讓她去轉世投胎就好了,不要為難她,畢竟婆媳一場。”


    剛剛說完,買東西的張璿迴來了。師父便起身對她說到:“你的情況我們基本了解了,這樣,我們去你家看看,要是真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我們幫你驅除就是。”張璿高興的放下東西便幫忙張羅著收拾東西去她家。


    坐公共巴士到了村口,我們四人下車走了進去。還隔著老遠,胡想姑就指著一棟貼著紅色瓷磚的房子說到:“那就是我家,全村就我家的瓷磚最漂亮。”我和師父對視一眼,不置可否。


    到了她家門口,剛開院門,我和師父就看到她家大門大開著。堂屋裏,一個小女孩和一個渾身冒著淡淡黑氣的女人蹲在地上玩紙牌。我和師父對視一眼,加快了腳步。而胡想姑看到小女孩一個人蹲地上,臉色也變了下。那個冒黑氣的女人感覺到我們的到來,轉頭看了一眼,匆忙起身進了房間。


    進了堂屋,師父躬身問小女孩:“小朋友怎麽沒上學啊,在玩什麽呢?”小女孩抬頭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看著師父,沒有答話,隻是扔下手裏的紙牌,默默站起來,轉身進了另一個房間。這時胡想姑的罵聲響了起來:“死老頭子,叫你帶孫女,你準是又自己看自己的書,放孩子一個人玩,出了什麽事,你擔待的起麽?”這時,女孩剛進去的房間出來一個小老頭,帶著花鏡手裏拿著書說到:“在自己家裏能出什麽事?”看情況就是胡想姑的老公了,他現我們的到來,趕忙放下手裏的書,迎上來客氣的說到:“哎呀,大師你們來了啊,快請坐,請坐,張璿快倒茶。”


    我倒是對茶水沒什麽興趣,看情況剛剛那個分明就是女鬼嘛。手上拿著茶杯,眼睛死死的盯著牆壁,仿佛要看穿這堵牆,看剛剛進去的女鬼在做什麽。


    輕輕啜了兩口,師父放下茶杯說到:“天色不早了,我們趕快辦完事了好迴去。”張璿忙湊過來問到:“大師你們需要什麽嗎?”師父指了指女鬼剛進去的房間的門口說到:“不需要什麽,你是住這間房麽?”張璿點了點頭,準備頭前帶路領我們進房間,師父忙說到:“不用你領我們進去,我們進去之後,在出來之前你也不要進來。”張璿緊張的問到:“大師你是在我的房間裏看見鬼了嗎?”


    師父平靜的笑了笑,說到:“我又沒有透視眼,怎麽能看到,隻是我們做法事有很多講究,怕你不小心衝撞了,對你造成影響。”這時胡想姑過來輕輕拉了拉張璿故作神秘的小聲說到:“這種事不是隨便能看的,特別你還是事主,你還是聽大師的不要進去的好。”張璿嗯了一聲,迴身坐下,目送我們到房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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