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溜溜的跑了那麽遠,想著沒煙估計比見鬼還難受,我便從草坪裏小心翼翼的繞了過去。 遠遠的還看到那人站在那裏,不過現在好像開唱了,嘰哩哇啦也不知道唱的啥,我低頭小跑了出去。


    買了煙,又小心翼翼的繞了迴去。進門的時候我問小李:“你們小區是不是有個唱戲的?”小李還沒答話,小芳說到:“是不是小區路上的?一個神經質的女人,開始都不知道嚇到多少人,聽說是花鼓劇團的。”我‘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又到了晚上睡覺等鬼的時候了,老李仿佛是要幫我解圍,對師父說到:“大師,有個問題我想了一天了,還請您不吝賜教。”師父點了點頭說到:“請講。”


    “我一生經商,雖然不是什麽善人,但自問也沒有做過損陰德的事情,為什麽邪物會找到家裏來?”


    師父看了我一眼望向老李說到:“鬼神之事,誰也說不清是為什麽,隻能說碰上了就碰上了,想辦法驅除就是。”


    “大師為何不直接請大聖上身,找出那個邪祟驅除不就行了嗎?為什麽還要這個小師父以身犯險?”


    師父又看了我一眼望向老李說到:“驅除邪祟,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如果單純憑法力去蠻幹,這樣有傷天和。而且大聖也沒有給我們這麽大的法力,還是要靠我們自己找出邪祟的來龍去脈,到時候大聖會給予我們法力將邪祟予以驅除。”


    “哦,原來是這樣。”老李點了點頭:“那要是尋找來龍去脈的時候出現了什麽危險呢?”師父低頭沉吟一會兒說到:“出現危險那也是沒辦法的事,用現代一點的話說,這叫職業特性。”老李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這個老神棍,職業特性個錘子,反正衝在前麵的炮灰是我。


    躺在床上,一閉眼,那個唱戲的黑眼圈就映入我的眼簾。以前沒做這個的時候,看的恐怖片裏頭鬼也是這樣的黑眼圈。一下子連帶著我想起了小賈的女朋友,好像她黑眼圈沒這麽重啊。不知道今天我等的這個邪祟是什麽樣子的,想了想昨天似夢又不似夢的場景和對話,這種該是什麽樣的邪祟出來的呢。


    大晚上的人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不睡著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即便是帶著任務的人。比如我,肯定是敵不過這種困難的,在害怕和疑惑了半夜之後,終於睡著了。


    睡夢中忽然感覺很多箭向我射來,我左閃右避的。奇怪的是睡夢中的我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胳膊腿在我夢裏閃避的時候跟著在輕微閃動!忽然又一大把箭更快的向我飛來,眼見是避不過了我一下子驚醒坐了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借著透過窗簾的一點微微的光,驀然現一個人形黑影站在我床邊,他好像知道被我現了,慢悠悠的說了句:“我..要..迴..家..”


    有鬼!我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都來不及害怕,把手伸向了枕頭底下。枕頭底下居然是空的!一下子驚起,師父給我的符好像落在唱戲的那裏了。我不知道怎麽辦了,隻好蹬著腿張嘴慘叫:“啊...”


    就在我慘叫的時候,那個黑影隱去了。慘叫聲剛剛停止,師父就開了門然後隨手開了燈。


    燈開了之後我反應過來了,我慘叫什麽?大不了扛正麵嘛,買煙的時候不是扛過麽?看來是剛睡醒影響了心理。


    師父進了房間後,走到床邊問我:“怎麽了?”我指了指剛剛黑影站立的地方說到:“剛剛有個人形黑影站在那裏說要迴家,看樣子好像是鬼。”


    師父走到黑影剛剛站立的地方,瞪大眼睛往地板上看了看,什麽都沒有。


    就我剛剛叫的這動靜,老李一家也全部過來了。小李現師父正在看地板,便問到:“大師,是現了什麽嗎?”師父看了看我,又迴頭看向他們說到:“這個屋子有鬼,剛剛出現過。”


    “啊,有鬼?哪裏,哪裏?”小李母親又開始咋咋唿唿。小芳貓在小李身後,張大眼睛驚恐的看著師父。老李不耐煩的對老婆吼到:“咋唿啥呀,大師不是在這裏麽?”然後又轉頭對師父說到:“大師,現鬼了是不是驅除就很簡單了?”師父看了看地下,然後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說到:“今天他不會出現了,你們先迴去睡吧,到白天了再跟你們說。”老李看了看師父,想說什麽又止住了,揮揮手示意一家子都出去。隻聽他老婆轉身嘟囔到:家裏有鬼哪裏還睡的著...


    等他們都出去了,師父走過來問我:“你現他了怎麽沒用符打他?”我一臉尷尬的說到:“符在買煙的時候掉了。”


    “符掉了你怎麽不出聲?”師父很嚴厲的問到。我抓了抓後腦勺,小聲迴到:“忘記了。”


    “小飛,”師父叫了我的名字:“抓鬼可不是開玩笑的,即使你不受陰氣侵體,鬼也不能上你的床,但鬼一樣有很多方法殺死你,所以一定要謹慎,有什麽問題要及時的說出來。”


    為了避免師父繼續說教下去,我迴想了一下剛剛的情節,岔開話題把夢境以及所見一五一十跟師父說了,其實我也不能判斷他到底有沒有惡意,但是為了師父不怪罪我的疏忽,違心的說了句:“他好像沒有什麽惡意,隻是想迴家。”師父聽罷我的判斷,沉吟半晌說到:“先睡吧,白天再想辦法。”


    到了白天,老李公司有事實在不能再耽擱,叮囑了師父幾句便上班去了。他老婆沒了管束之後又開始了碎碎念,我實在想不透,怎麽著也算是我們這小地方的中上層人士了吧,怎麽跟個沒見識的鄉婦一樣。而師父,除了畫符和沉思之外,也沒有什麽好的辦法。百無聊賴之下,我看起了電視。


    老實說,現在電視節目的質量是真差,一百多個台愣是沒找出一個想看下去的節目。沒辦法,看看本省的經視台吧,這個台多半是和本省有關的節目,看看本地又有沒有什麽大新聞。電視裏在播報省城一個建築工地腳手架坍塌,五名工人被埋。很多頭頭腦腦都去了,然後全力營救吧啦吧啦的。


    從電視畫麵看,現場一片狼藉,估計生還的可能性不大了,一下子又要多幾個亡魂了。社會上老在說大學畢業生不如建築工人什麽的,怎麽不想想建築工人的工作環境,工作強度和勞動保障?對了,電視上的工地死人了,那小李這棟樓在建的時候有沒有死過人?那個房間會不會是之前死的建築工人在作怪?我又結合了一下前天晚上的夢境,什麽幹活啊,工頭啊,對,一定是!


    我一下子從沙上跳起來大叫到:“師父,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師父放下手中的筆,疑惑的看著我。小李母親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急切的問到:“知道什麽啦?知道什麽啦?”小李和小芳也從房間探頭出來。


    “會不會是這個房子在建的時候死過人,然後是那個死人在作怪?”我語氣略帶興奮。師父想了想說到:“很有可能。”說罷抬頭望向二樓的小李。小李麵色有些為難,說到:“這房子都交了一年多了,而且在建的時候我們哪裏能知道呢。”這時小李身後的小芳說到:“你不是和物業的劉經理混的挺熟麽,他們物業肯定是在我們之前入駐的,也許他聽說過什麽也不一定,你去問問他?”


    “快問快問。”小李母親急切的催兒子。小李想了想說到:“要不我晚上請他吃個飯,慢慢套他的話吧,這樣問我怕他不說實話。”


    “還要等晚上?現在快問了讓大師們趕快幫你解決,多等一分鍾對我來說都是煎熬。快問快問,打電話問,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的事,哪裏還要請吃飯?”小李母親又開始放機關炮了。


    沒辦法,小李掏出手機撥通了劉經理的電話。寒暄客套了幾句之後,小李試探性的問到:“這個樓盤在建的時候是不是出過什麽工傷事故啊?”


    “不可能,”劉經理的聲音我們在樓下都聽到了:“我們小區的承建商是全國土建五十強河山集團,他們的安全管理和質量管理都是一流的,不可能出現什麽工傷事故或者房屋質量問題,你就放心的住吧。”


    從劉經理這裏得不到什麽線索,不過他的反應似乎有點過激,讓我們更加懷疑房子在建的時候死過人。想著小區的房子還沒賣完,劉經理怕影響銷售砸了飯碗肯定沒有說實話。這時小芳開口到:“房子的保修期不是兩年嗎,我們就說房子哪裏哪裏有問題,物業肯定找以前建房子的工人來修,我們問一下工人不就行了?”小李搖搖頭:“物業會先檢查的,確實是他們搞不定的問題他們才會找保修。再說這麽大的小區,當時在建的時候人員流動性肯定很大,怎麽能確保給我們維修的就一定知道有沒有死過人呢?”


    這麽說來,我的想法不一定有用,不過怎麽著也算是個線索吧,想辦法打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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