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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芸兒上前仔細看了看那禁弈的左手和左側衣服上,果然有淺淺的泥土痕跡,下巴和嘴唇上,也隱約有一道很淺卻筆直淡黃色痕跡。拍手道:“哥,你真的好神!”


    楊秋池有些得意地笑道:“嘿嘿,我不是說過嗎,任何……”


    “任何犯罪都會留下痕跡!”宋芸兒笑嘻嘻接過話茬,“這我也知道啊,可我怎麽就找不到呢。”


    “犯罪痕跡客觀存在,隻要方法得當,加上必要的技術設備和認真仔細的態度,總是能發現的。”轉身問那禁弈:“你殺人的弓箭藏在哪裏了?”


    “藏在我的床底下了,本來準備等這事過去了再轉移出去的……”


    楊秋池吩咐六指吳去這禁弈的床下將那把弓箭找了拿來。經檢查,果然在弓背和弓弦上都粘得有泥。


    宋芸兒看完更是佩服,卻故意笑著找碴道:“如果那弓箭沒有掉在泥地上,他射箭的時候小心點,不壓在下巴上,那你還能發現嗎?”


    “哼-!這也難不倒我,我楊秋池並非浪得虛名,”楊秋池笑了,心想這口吻怎麽有點像周星星,續道:“他準備不充分,留下了太多的痕跡,就算剛才那些痕跡不存在,還有一個重要痕跡,是讓你想破腦袋都想不到的,我卻可以根據這個根本不會注意到的痕跡找到他!”


    宋芸兒聽楊秋池說得這麽神奇,禁不住問道:“什麽痕跡?”


    楊秋池道:“這禁弈選擇使用了弓箭殺人,這是迫不得已的,因為蘇管家被關在監舍裏。他從外麵用刀子捅不到,如果用鑰匙打開監舍的門進去殺人,假如他自己保管有鑰匙,保管蘇管家監舍鑰匙的人馬上就可以查出來。太容易暴露,更何況他要進入監房通道放箭,必須經過當班禁弈這一關,一下就知道是誰幹地。”


    “我詢問過蘇管家監舍當班的兩個禁弈,我們離開這一盞茶的時間裏,並沒有其他的禁弈或者陌生人進來過,這說明兇手應該不是進入現場放箭殺人。我根據死者中箭倒地地姿勢和監舍裏的情況,根據彈道學……就是射出的箭飛馳的路線,判斷出兇手隻可能是從監舍外放箭,而監舍外能放箭射死蘇管家的地方隻有一個!”


    楊秋池一指場中那棵大樹:“隻有爬上這棵大樹。通過監舍過道上方的透氣口,從這個角度,才能放箭射死監舍裏的蘇管家。”


    宋芸兒走到那樹下。抬起頭看了看,又順著線路望向監舍的窗戶,點點頭,轉身幾步走到那禁弈身前,問道:“你是不是從那棵樹上放箭射死蘇管家的?”


    那禁弈點點頭:“是……饒命啊!”


    宋芸兒轉頭問楊秋池。疑惑地說道:“他是在這大樹上放的箭,但這個痕跡線索仔細一點我也能想到,不用想破腦袋啊?”


    楊秋池走到那禁弈身後。指了指他後背有些潮濕地衣服:“我提示你,那個想破腦袋都想不到的痕跡在他的背上,你再想想能不能找到。”


    宋芸兒湊過來,上下左右仔細看了看:“他背上沒什麽啊?”


    “他爬上樹要開弓射箭,必須有個身體地依靠,所以隻能緊緊靠在這棵樹杆上,再加上下小雨,樹和衣服都是濕的,這樣。衣服上就會沾附上樹幹的微量物質,而樹幹上也會粘上衣服的纖維之類,這些東西用肉眼很難發現,必須要借助顯……某種工具,我有辦法鑒定出來兩者一致,從而證明他當時就靠在那樹幹上。嘿嘿,這個痕跡你能想得到嗎?”


    宋芸兒很驚訝,甚至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搖了搖頭,問道:“是想破腦袋都想不到,不過你說地是真的嗎?怎麽鑒定呢?”


    楊秋池笑了笑,這屬於微量物證鑒定,涉及的問題太現代,他沒辦法和宋芸兒解釋清楚,便擺擺手:“好了,以後再說,現在我有更重要地事情要辦。”轉身問那禁弈:“你叫什麽?你為什麽要殺死蘇仁福蘇管家?”


    “小人唐紹,我……我與蘇管家有仇,所以殺了他……”


    “有仇?有什麽仇?”楊秋池皺了皺眉。


    “他……他欠我錢不還。”


    楊秋池冷笑:“你編謊話也編的圓滿一點,他會欠你的錢?你知不知道他方才拿了多少金銀來給我?嘿嘿,會欠你一個小禁弈的錢?”


    “那……那,是賭錢的時候他欠我的……”


    “更離譜了!他堂堂船幫保寧府商行的一個大管家,會和你這樣小癟三賭錢?再說了,就算他欠你錢你要殺他,不會選擇一個更好的機會嗎?為什麽偏偏選本老爺在場的時候殺人?你分明是急著殺人滅口,沒得選擇!”


    禁弈唐紹傻眼了,臉色蒼白咬著牙不說話。


    楊秋池冷哼一聲,“究竟是誰叫你來殺人滅口地你說不說?我可沒空和你玩捉迷藏!”向唐紹身後抓著他的兩個錦衣衛護衛看了一眼。


    那兩人會意,猛地一擰唐紹的胳膊,把唐紹疼得長聲慘叫,可是還是咬著牙說自己沒撒謊。


    楊秋池冷聲道:“你現在恐怕隻有與我們合作,爭取立功贖罪,才有可能保住你的腦袋。你難道不明白嗎?”


    唐紹咬了咬牙,低聲道:“左右是個死……”


    楊秋池冷笑:“你既然落在了我們手裏,想死?嘿嘿,可沒這麽容易!”看了看南宮雄。


    南宮雄點點頭,走過去抓住唐紹的一隻手,將小指夾住,慢慢一擰,那小指發出了瘮人的骨頭碎裂的聲音,唐紹又發出了淒厲的慘叫。


    看來,這招斷指**是錦衣衛的拷問絕技,所謂十指連心,比那拶子更加慘烈,很少有人能扛得過去。


    小指慢慢擰斷搓裂,疼得唐紹幾乎要昏死過去,不過,南宮雄力道火候拿捏得非常準確,就是不讓他昏迷,飽受酷刑折磨。


    將一隻手的小指慢慢擰斷之後,南宮雄又開始擰另外一隻手的小指。他似乎對自己這一招很有信心,事實也證明他的信心是對的,擰斷了唐紹三根手指頭,準備擰第四根的時候,唐紹終於熬不住,慘叫著說道:“我招,我招了-!”


    楊秋池道:“快說!”


    “是……是船家商行……指使我迴來滅口的……”唐紹額頭上布滿了黃豆大的冷汗,嘴唇都咬出了血,喘著粗氣說道。


    “說詳細一點!究竟怎麽迴事?你跟他們是什麽關係?”


    “我……我原來是船幫的幫眾,安插到衙門裏來……探聽消息的,我見蘇管家被抓了,便出去……把這情報報告了,他們指示我……立即殺死蘇管家滅口,所以我就找了把弓箭迴來……把他給殺了。”


    楊秋池心中一驚,自己還是低估了船幫,沒想到他們的觸角無所不及,連衙門裏都有他們的人,這唐紹恐怕不是唯一的一個,衙門可是自己的心髒,如果敵人把刀子插進了自己的心髒,那可就完蛋了。不由暗自警惕,看來,對付古代黑社會,也必須采取非常措施才行。


    楊秋池追問:“你把這消息告訴誰了?”


    “城裏的船家商行的帳房先生……王雄劍,他是保寧府陸掌櫃指派……到巴州城裏負責收集各種情報工作的……負責人。”


    楊秋池心中又是一驚,這船幫還有情報係統,恐怕不僅僅是江湖幫派這麽簡單,急問道:“這王雄劍現在在哪裏?還在船家商行嗎?”


    “應該……應該還在商行裏。”


    “帶我們去!你現在隻有帶罪立功,才有可能保住你這個腦袋!聽到了嗎?”


    “好!求老爺……饒我一命……我一定戴罪立功。”唐紹喘著粗氣說道。


    詹正的捕快們還沒有集合完畢,但已經等不及了,楊秋池帶著護衛隊和詹正等已經趕到衙門裏的幾名捕快,急匆匆直奔船家商行。


    來到商行,迅速將商行包圍。這種抓捕工作錦衣衛那是輕車熟路,根據唐紹的指認,開始抓捕。將商行所有人員全部拘捕。


    經過搜查和當場審訊,讓楊秋池大失所望的是,帳房先生王雄劍得到禁弈唐紹的秘報,指使唐紹殺死蘇管家滅口之後,已經帶著人出城走了。具體去了哪裏不知道。經過搜查,在商行裏沒有搜出什麽能證明船幫犯罪的有價值的東西來。


    真是隻老狐狸,楊秋池暗罵,根據分析,他應該帶著船幫犯罪資料逃往保寧府,向陸漸離匯報情況去了,楊秋池吩咐護衛徐石陵帶領五名護衛立即往保寧府方向追捕,同時,趕往保寧府錦衣衛百戶所,通知他們集合隊伍,立即控製陸漸離和船幫重要頭目。自己帶大隊人馬隨後趕來。


    楊秋池帶人馬立即趕迴了知州衙門。護衛隊和捕快隊伍都已經集合完畢,整裝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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