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永愣了一下,他是知道這個腰金衣紫是指什麽的,古人腰帶金印,身穿紫袍,那是做大官的打扮,自己現任市委書記,相當於古時候的四品知府,確實算是腰金衣紫之人。不過,孫永很是懷疑趙凱事先跟老人講過這些,便看了看老人,疑惑的問道:“難道趙董跟您介紹過我的身份?”


    老人搖了搖頭,說:“趙董隻是說先生是他一個很重要的朋友,要我一定好好幫先生推算一下,沒提過先生的職業。雖然是趙董的朋友非富即貴,可是他並沒有講您是做官的。我是從先生的命格中推算出來的,先生的命格叫炎上格,淵海子平中對此有解說,炎上者,火之勢急,又得火局,渾然成勢。火為文明之象,值此者當為朱紫之貴,非尋常之命也。”


    孫永也有些古文功底,大致還能聽得明白老人的意思,就是說有這種命格的人,是做官的命,並非常人。不過這麽說有些過於簡單了,孫永有點不太滿意。


    孫永說:“大師,您是否能詳細的講解一下?”


    老人說:“你這命格是火命,極為純正,烈火熊熊,其炎衝天。從命格上看,你是少年得誌,起運在東方,助起火勢,成就你今天的局麵。你的旺地是在東方。”


    東海省是在中國的東部,孫永到目前為止還沒出過東海省任職,老人說他起運在東方,助起火勢,成就目前這個局麵,這倒是很符合事實。


    老人接著說:“你命格既然屬火,應忌水和金。說著,老人就將未來有金和水的年份點了出來,要孫永多加注意,遇到這些年份,可能會生禍患。”


    孫永認真地將這些年份記了下來,然後問道:“大師,你說我有沒有再上一步的可能啊?”


    這才是孫永真正關心的,他這麽急著要見大師,就是想問清楚自己未來有沒有進步的可能,有的話當然很好,如果沒有,可不可能做做法之類的,轉變一下。


    老人看了一下孫永,笑笑說:“你想要求仕途上的進步?”


    孫永點了點頭說:“對對,您幫我推算一下。”


    老人說:“好吧,你遠道來一趟也不容易,看你的誠意份上,我幫你用奇門遁甲推演一下。”


    老人就甲乙丙丁開始推算起來,最後得出一個陽三局甲辰壬天柱星值符驚門值使。


    孫永根本就不懂這些,感覺神秘的同時,趕忙要老人解釋一下。


    老人說:“日幹丁為己落兌宮,壬含八分甲,二分為動,為運作;時幹丙落震宮,時幹艮宮臨蛇,主事雖然會有變數,但生兌宮對先生有利。對手月幹己落坤宮,與艮宮對衝,又臨馬星,可見對手活動頻繁,力度很大,但目前形勢混亂並不清晰;值符落宮暗幹見丁,為大勢助於我。縱觀全局,所求之事,對先生有利。”


    老人說的都是很專業的術語,說了半天孫永還是一點都不明白,便笑笑說:“大師,能否說得淺顯一點?”


    老人笑了,說:“老朽光顧著自己明白了,抱歉。是這樣,從這個陽三局上看,先生所求之事目下形勢還不明朗,不過先生目前所處的位置很好,形式上對先生是很有利的。”


    孫永想想確實也是,目前程遠離任雖然已成定局,可目前仍在位上,整個東海政壇的調整還未發生,形勢屬於明朗前的混沌期。但自己擔任市委書記之職,這個位置在目前的形勢來看確實很有利,一旦省級領導出現空缺,市委書記是第一順位可以接替的位置。


    老人看孫永不說話,接著說:“不過,雖然形勢很好,也有不利於你的地方,天柱星值符,驚門值使,都不是很好。天柱星形謹守宜。不須遠出反營為。萬種所謀皆利益。遠行從此見災危。天柱星,屬金,小兇,兇星乘旺相氣愈兇。驚門居西方兌位,屬金。正當秋分、寒露、霜降之時,金秋寒氣肅殺,草木麵臨凋蔽,一片驚恐蕭瑟之象;又兌卦為澤,為缺,為破損;又兌主口,主口舌官非,故古人將此門命名為驚門,與東方震宮傷門相對應。驚門屬金,旺於秋,特別是酉月,相於四季月,休於冬,囚於春,死於夏。驚門也是一兇門,主驚恐、創傷、官非之事。適宜鬥訟官司、掩捕盜賊、盅惑亂眾、設疑伏兵、賭博遊戲,其餘事不可為。你看天柱星和驚門都屬金,又與你的火命相衝克,這是很不利於你的地方。”


    孫永心裏有些慌了,問道:“大師,可與我有些妨礙嗎?”


    老人說:“妨礙是有的,不過大勢有利於你,對你的影響不會太大的。不過提醒先生,有些人和事是要注意的,行謹守宜,不要遠行。”


    孫永是明白行謹守宜,不要遠行的意思,可是王畚說了有些人和事是要注意的,那什麽人和事是需要注意的呢?孫永問道:“大師,能不能幫我點出什麽人和事是需要注意的?”


    老人神秘的笑了笑,說:“這個不好說。”


    孫永心裏越發有些好奇,追問道:“大師,你就指點一二吧。”


    老人還是搖了搖頭,說:“真的不好說。”


    孫永笑了,他以為這老人是在賣關子,通常算命的都會這樣,故意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好想逼著來求教的人多奉獻一些財物。孫永來之前也對此有所考慮,於是他拿過自己的手包,從中拿出了一萬塊錢,笑著推到了老人麵前,說:“還請指點指點。”


    老人笑了,將一萬塊錢推了迴去,說:“先生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實在是我不好說。”


    孫永說:“那大師,我這麽遠趕來求教,你總得給我一點指示吧?”


    老人說:“好吧,看先生確實很有誠意,我送你一個字,不過這個字先生懂不懂得要看自己的悟性了,我不能再幫你解說了。”


    孫永說:“行,就請大師賜字。”


    老人伸出一個手指,在茶杯中蘸了一下,然後在八仙桌上橫平豎直的寫了五劃,孫永一看,是一個“正”字,他腦海裏想過來想過去,也想不明白這個正字有什麽深刻的含義,看了看老人,老人也隻是看著他,微笑不語。


    老人已經有言在先了,孫永就不好再問這個正字究竟有什麽深刻的含義,他想了想,說道:“大師,我聽朋友說您這裏有一種道家的秘法,可以幫人脫離困局,轉變命運,既然目前我還是有些小妨礙,您能不能幫我也實行一下,解除掉這些妨礙啊?”


    老人笑了,說:“怕是不行,你說的是道家的鬥轉星移大法,可以將一個人的命運扭轉,實施起來是需要一定條件的,除非被施法的人困窘到一定程度才行。就先生目前的局勢來看,大勢對您是有利的,難道您想扭轉成不利的嗎?”


    孫永愣了一下,說:“那當然不要,就不能微調一下?”


    老人搖了搖頭,說:“那是不行的,不過先生也不必太過擔心,記住我跟今天跟您說的話,行謹守宜,不要遠行,還有注意這個就行了。”


    說話間,老人特別點了點桌子上的那個正字,似乎這個字很重要,幹係到了孫永未來的發展。


    點完了桌上的字,老人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了,一副十分疲憊的樣子,似乎剛才這一番推演已經耗盡了他全部的精力。


    孫永看看老人,知道再坐下去也不能從老人口中獲得什麽指點了,便笑笑說:“那日後再來向大師請益吧。”


    老人睜開了眼睛,指了指桌子上孫永並沒有收迴去的一萬塊錢,說:“這個拿迴去吧,我跟趙董之間是朋友相交,先生如果要留下這個就有點俗了。”


    孫永笑笑說:“大師,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而已。你就收下吧。”


    老人搖了搖頭,說:“老朽不過跟先生探討了一下易學而已,也許對先生有所助益,也許沒有,錢是萬萬不敢收的。”


    孫永笑笑說:“大師客氣了,我受益匪淺。這個……”


    老人沒等孫永把話說完,打斷了他的話,說:“先生,這個我肯定不收的,您收起來,我要去看看趙董了。”


    老人說著,站了起來往廂房走,孫永見老人確實沒收錢的意思,隻好把錢又裝迴手包裏了,跟著老人一起進了廂房。


    趙凱正和馮舜、傅華以及老人的兒子閑聊,看到老人和孫永走了進來,趙凱站了起來,說:“談完了?”


    老人點了點頭,趙凱看了看孫永,問道:“孫先生還滿意嗎?”


    孫永笑笑,說:“很受啟示。謝謝趙董帶我過來了。”


    趙凱笑笑,說:“孫先生客氣了,那大師,我們要離開了,孫先生今天下午還要趕飛機迴去。”


    孫永這一次的行程是臨時安排,他這個市委書記不可能離開海川市很長時間,因此就需要趕緊迴去。


    老人說:“行啊,既然孫先生行程很趕,我就不留你們了。”


    一行人就往外走,老人將他們送到了門口,孫永和趙凱等人就迴頭跟老人告別,揮手示意,算是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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