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謝浪像一隻孤獨的夜狼。不停地穿梭在成都城的各個偏僻角落。尋找那批混蛋人渣的蹤跡。


    但不知道是謝浪的運氣太差。還是那幫混蛋的運氣太好。盡管可以憑借霸虎提高視聽能力。謝浪依然是一無所獲。反而還被巡邏的警察兩次查問。弄得相當的尷尬。


    第二天早上。謝浪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迴到了學校寢室。他覺得自己累得簡直跟條狗似的。


    而昨天晚上謝浪出去的時候。他還感覺自己像是一頭嗷嗷叫。正要去捕食的夜狼呢。


    這一晚上。也真夠謝浪折騰的了。又要快速行動。又要緊繃神經。耳聽八方、眼觀四方的。就算是謝浪真是一頭狼。恐怕也經不住這樣的折騰。


    看著謝浪兩眼發黑。雙目無神的。胖子問道:“謝少。你昨晚偷牛去了嗎。怎麽搞成了這副模樣。”


    “什麽都別問。讓我先睡會吧。”謝浪說道。連打了幾個嗬欠。


    “我看他不是去偷牛。搞不好是去偷人了。”蔣帥在一旁笑道。


    謝浪哪有心思跟他們開玩笑。勉強爬進了被窩裏麵。


    這一刻。謝浪忽地覺得。溫暖的被窩就是世界上最快樂、最幸福的地方。


    謝浪剛睡得迷迷糊糊。忽地聽見被一陣音樂聲給吵醒了。他這才想起自己好像買了一個手機。


    “這該死的手機。”謝浪恨不得將手機砸成碎片。但當然他不會這麽做的。電話是冉兮兮打來的。


    “謝浪。你在幹嘛。”冉兮兮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興奮。


    “沒幹嘛。剛睡覺呢。昨晚出去遛了一個晚上。就算神仙也都熬不住了啊。”謝浪有氣無力地答道。


    “怎麽……難道真的是你小子。”冉兮兮的聲音忽地由興奮變成了驚喜和驚駭。“昨天晚上。有一個**未遂的人渣被人個閹割了。等警察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精神崩潰了。不過從他的言語當中。我們找到了他以前犯罪的記錄。原來這個人是慣犯。可惜。這人不是‘踏花’的。”


    “閹割了……當真。”謝浪猛地一驚。雖然這事不是他幹的。但心中一樣覺得很解氣。旋即謝浪又道:“你好歹也是人民警察。這種以暴製暴的行為。根本也是犯罪。但是聽你的口氣好像還蠻支持這種行為的。這樣子。似乎不太好吧。”


    “你小子就別裝了。這事我知道是你幹的就行。反正我也不會給你宣揚出去的。至於以暴製暴。我覺得隻要能夠搞定那些人渣。用什麽方法都可以。”冉兮兮在電話中笑道。“小男人。幹得好。好好睡覺吧。我知道你肯定疲倦了。”


    說完。冉兮兮就掛了電話。看來她已經認定是這件事情是謝浪幹的了。


    但謝浪接到這電話之後。卻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他翻身爬了起來。思索著先前冉兮兮說的話。


    略微思索了一下。謝浪就發現這其中很有點意思。聽冉兮兮話中的意思。那個被閹割掉的人渣。好像根本就沒有因為閹割而死亡。而且似乎也沒有昏迷。他是被活活嚇成了精神病。


    這就足以證明一件事情。動手給這個人渣行閹割大禮的。應該是一個“行家”才對。但是現在早已經沒有了太監這個職業。當然也沒有專門給人“閹割”的高手存在了。


    別小看這麽一個行當。在謝浪看來。這還真是一個技術活。要知道閹割的東西可是命根子。那就是跟命聯上的。一刀下去要是錯了地方。可就真會要人命的。


    如果真有這麽一個“高手”存在。謝浪倒是很想見識見識的。


    謝浪在寢室思索了一陣。蔣帥和林強都已經相繼離開。但胖子卻好像無動於衷。


    “胖子。馬上就上課了。你怎麽還不走啊。”謝浪問道。他好像覺得自己曠課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胖子一臉的猶豫、思索狀。聽見謝浪問自己。忽地壓低了聲音說道:“今天不去上課了。謝浪。你說我們算不算好兄弟。”


    “當然是好兄弟了。你怎麽了。”謝浪問道。覺得胖子的神情有點不對勁。


    “是好兄弟的話。當然會給我保密了。”胖子繼續說道。


    謝浪隻得點了點頭。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死胖子。你有話就說。有屁就趕緊放。瞧你這樣子。就跟女人一樣。”


    “謝浪。你小聲點。”胖子終於硬著頭皮說道。“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等下陪我去四醫院去一趟。”


    “咋了。”謝浪暗道。莫非這小子得了什麽見不得人的病。否則要自己保密幹嘛。難道這小子忍不住寂寞。去了那個什麽帝王洗浴中心。結果染上了性病。


    “是這件事情。”胖子覺得這事實在有些難以啟齒。便將一本雜誌遞到了謝浪麵前。翻開的那一頁是一個彩色的廣告。上麵寫著“無痛微創包莖環切術”。


    “利用微創速愈原理。一次性無痛切除過長的包皮……”謝浪念道。然後終於明白了胖子的想法。不禁為他感到悲哀。“原來你是想去割包皮啊。不過這種事情早就應該去做了。怎麽拖到了現在。這個……聽說是要影響發育的。”


    “唉……這個我當然知道。”胖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關鍵是我心底有陰影啊。當時初中的時候。我爸就準備讓我去割掉多餘的包皮。結果當時我在報紙上看到一則新聞。有個小男生因為去割包皮被感染。結果命根子壞死。向醫院索賠兩百萬。你說。這命根子要是沒了。兩百萬拿了又有什麽樂趣啊。結果。這不就等到了現在。”


    謝浪不禁為胖子悲哀。說道:“你也真夠倒黴的。怎麽就被搞成了有心理陰影嘛。不過。你現在怎麽想通了呢。”


    胖子指了指報紙。說道:“以前的廣告。都說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成功率。而現在的廣告。都是百分之百的成功率了。而且還說是無痛切除。所以我想可能技術設備提高了。應該沒有什麽風險了。況且。每次去學校大澡堂。我都怕因為這個被人笑話。這種感覺也挺老火的。總之。這事你也知道了。你就不要告訴林強和蔣帥了。更不要跟別的人說。否則我跟你拚命了。”


    “靠。我又不是八婆。說這些幹嘛。”謝浪不屑道。


    “我就知道你最可靠。才讓你陪我去的。”胖子感激道。


    “行了。那早點去吧。免得到時候還要排號。”謝浪說道。他真是服了這胖子。


    ※ ※ ※


    四醫院。


    “就這麽一個小手術。你還掛一個專家門診。有必要嗎。”謝浪向胖子問道。


    專家門診。光是掛號費就貴了二十元。手術費上還要多加。謝浪覺得好像沒什麽必要。


    胖子說道:“小心使得萬年船啊。我可不想到時候才追悔莫及。現在多花點錢。總比以後後悔沒辦法傳宗接代地好啊。”


    胖子掛的是泌尿科。現在的男人也不知道怎麽了。命根子老是出問題。所以掛號的病人還不少。


    排號等待的時候。胖子明顯非常緊張。半個小時之內。竟然去洗手間小便了三次。而且臉上不住冒汗。


    由此可見。這小子心理陰影有多厲害了。


    終於輪到了胖子。


    這小子緊張得幾乎走路都走不穩。謝浪隻好扶著他走進了病房。


    醫生是一位二十五六歲的年青人。戴著一個黑色的眼鏡。顯得非常的斯文。有些像是文質彬彬的老師。


    “你是什麽病啊。”年青醫生向胖子問道。他見謝浪扶胖子進病房。還以為胖子得了什麽大病呢。


    “他是來割包皮的。”謝浪替胖子答道。


    “割包皮。”青年醫生微微笑了笑。“那不過是一個很小的手術而已。不過這位同學你好像很緊張啊。”


    “他是有心理陰影。主要是以前在報紙上看到過這類醫療事故。”謝浪替胖子解釋道。


    青年醫生笑了笑。說道:“那還有被魚刺卡死的人。那世界上的人就不吃魚了。讓我先給你檢查一下。”


    胖子無奈。雖然被取笑。但也隻有盡量配合。


    “哎呀。全部被包住了啊……應該早點切除啊。影響了發育……可惜啊。”青年醫生一邊檢查一邊說道。然後衝手術室裏麵說道。“小惠。給他先把陰毛剔了。”


    手術室裏麵應了一聲。一個年青小護士走了出來。


    胖子緊張地問道:“女的……給我剃。”


    “不好意思啊。我這裏沒有男護士了。”青年醫生笑了笑。


    胖子這時候臉都紅了。看了看那個護士。忽然如同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驚道:“姚小惠。。怎麽。怎麽是你。”


    “死胖子。你還以為你認不出我了呢。”那護士笑道。


    “既然是熟人。那就更好辦了。”青年醫生說道。“你帶他進去做術前準備吧。”


    別看胖子平時口無遮攔地。這時候卻顯得非常的“害羞”。那表情連謝浪看了都忍不住發笑。


    隻是一個小手術而已。片刻就已經準備妥當。


    胖子這人不知道真是有心理陰影。還是真的很窩囊。竟然要讓謝浪在手術室幫他盯著。“監視”著醫生的動作。免得不小心命根子被切斷了。


    謝浪無可奈何。反正送佛送上西。也就跟著醫生進了手術室。


    這時候。醫生已經將手術刀取了出來。


    胖子看著明晃晃的手術刀。緊張地問道:“你們廣告上不是說……說激光切割嗎。怎麽還用手術刀。”


    聽胖子這麽一說。謝浪不禁留意了一下那醫生的手。那是一雙很適合做手術的手。顯得非常的沉穩。手指很長。握著手術刀的時候。竟然給人一種“藝術感”。仿佛是雕刻巨匠手中握著的雕刻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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