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他,好不好?”她的聲音輕飄飄的,忽然經曆了這麽多,終究還是讓她心力憔悴,再無力與他抗衡。


    肖慕澤一怔,怒氣陡然潰散。他的目光流轉在她精致的臉上。強悍如她,原來隻有在那個男人麵前才會變得柔軟。


    他垂頭,一瞬間所有的強勢都不見了,他從沒覺得自己這樣失敗過,奪了她的身體,囚她在此,卻還是抓不住那顆飄忽的心。


    愛情這種東西,一旦入侵便不受控製,即便是肖慕澤,也不能免俗。他一直以為自己不會再愛人,卻不想遇見了她,沾染上罌粟,從此再難恢複到以前。


    他強勢也罷,軟弱也罷,對她來說,都比不上莫任辛的一句話,甚至是一個字。他拿她沒有辦法。


    肖慕澤歎氣,終於還是狠心,決定以自己的方式,一輩子占有她。


    他說:“你嫁給我。”


    陌罌靜默,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沒有得到迴答,肖慕澤心裏覺得她還是有底線的,不會為了那個男人寧願拋棄自己的一生。這樣的認知,雖然沒有得到她,他卻也是小小的高興了一下,畢竟,那個男人對她而言,不代表所有。


    然而他未免高興得太早,領口一緊,她的小手抓著他,兩人的距離那麽近——本該是曖昧溫馨的畫麵,他卻聽見她的話:“我嫁給你,你就放了他。”


    陌罌是咬著牙說的,不知費了自己多大的力氣。


    “你愛我?”


    “……”


    “你喜歡我?”


    “……”


    “你不是討厭我、厭惡我麽?”


    “……”


    肖慕澤本就脾氣不好,攥起她的下巴一臉陰沉:“說啊!你是不是厭惡我?!不迴答我會直接殺了他!”


    這次陌罌終於有了反應:“是,我厭惡你。”


    肖慕澤冷笑出聲,明知這樣的答案會惹怒他,她還是這麽說了——嗬,連欺騙他,也不屑一顧!


    “陌罌!”他赤紅了眼眸,嘴角都在顫抖,“給我滾!”


    肖慕澤不知道,他的所有打算——寵愛她、縱容她、從今以後滿足她的一切要求,這些,都是以後的事情。他沒有和陌罌說,那麽她的記憶全部停留在過去,他的威脅、奪身、軟禁、欺淩,這些根深蒂固地在她腦海裏,根本不能消散。


    肖慕澤轉身離去,沒有再迴頭。然而他剛剛跨出書房,身體便被她牽扯住。白皙的手臂環住她,溫香如玉的身體,緊緊地貼著他的後背。


    溫熱的淚水浸濕了他的衣衫,灼燒著肌膚。


    陌罌唇色慘白,小聲地說:“我會努力,我可以喜歡你,也可以愛上你。肖慕澤,我嫁給你!”


    天知道肖慕澤的心裏有多痛。即便他冷血了近十年,遇見愛情,也變得敏感和容易受傷。


    肖慕澤慢慢勾起笑容,嘴角的弧度透著寡涼——他們之間,到底是誰在逼誰?


    他抓開陌罌的手,留給她一個寂寥的背影。


    “嗵”的一聲,她跪坐在地上,身體無力地顫抖。她聽見他的腳步聲,和他低沉的聲線。


    他說:“明天,我們去領結婚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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