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說,那個少年還能被推搡著掙紮走動,這可是有點不可思議了。


    這也就是說,那個少年還活著,並沒有死。


    怎麽可能,明明那腦袋都被燒去半拉了,怎麽就能活。


    “李老太……”一想到這裏,我又想到了李老太。


    李老太說她是鬼氏一族的守護人,又來尋找少年屍骨。


    也就是說,她知道少年這次會死,所以才前來尋找的。


    可作為鬼氏一族的守護人,她怎麽就眼看著少年身死以後,才來尋找。


    並且不見有半點憂傷,就是在我告訴她,少年屍體,恐怕都被烏鴉給啄食沒了的時候,她也沒顯露出半點的憂慮。


    難道李老太是知道,鬼氏一族的人,是不會輕易死掉的?


    還有這少年,既然有這麽大的來頭,並且聽李老太說,這整個的上寒門都是他們的,可又為啥會自點天燈,來成全那個寒霜子。


    而在成全寒霜子的同時,又暗自設下兩儀向心陣,倒反乾坤陰陽,又把上寒門的秘密,轉嫁到了我的身上。


    再有就是,在我離開上寒門的這幾天裏,究竟都發生啥事了。


    以至於寒冰子等人,帶著尋煙,還有那已經死了,現在看來還活著的少年,來到這裏。


    寒冰子作為上寒門中人,知道這個墓穴,尚不奇怪。


    可是為啥那張神人和鬼見愁,也跟著來了?


    再有就是蛇女悅兒,寒冰子並沒有帶著她前來,是悅兒重傷不治,已經死了?


    胡亂亂的在腦子裏想著,聽著那流沙聲音越來越近,我摸了摸已經涼得差不多了的打火機,縱身奔著那石台上掠去。


    “在原地別動!”隨著往那石台上掠去,我大喊了一聲女人在原地別動。


    就這樣掠身到石台上,我打著火機,往頭頂上大致目測了一下,身形再次躍起間,雙掌發力,可就奔著那棚頂上拍去了。


    也就是一搏了,但願那棚頂上,是空的吧。


    可是我這兩掌之力一發出,鶴唳風聲中,碎石崩裂,劈啪中迎著我滿頭頂,可就下來了……


    看著自己這兩掌,也隻是拍擊下來紛亂的碎石粉末,我身形倒退中,無可奈何的又落了下來。


    看來上邊是死的,還真是土山石。


    此路不通!


    也是我這很懊惱的從上麵墜落,雙腳可是踩踏到,那原本在這石台上盤坐著的死人頭頂了。


    這一踩踏,還沒容我有半點反應呢,就覺得一雙冰涼的手爪子,死死的抓在了我雙腳踝骨上。


    是抓在我雙腳踝骨上了,而且還在加力,似乎那徹骨的冰涼,馬上就要把我雙腳踝骨,給抓穿一樣的……


    “活死人,你敢!”瞬間腳踝骨被抓,並且還傳來森涼的刺痛感,我立時反應過來,這些都是死後修屍的活死人。


    情急中大叫了一聲你敢,彎腰,單掌灌輸兩氣,奔著腳底下的死人腦瓜子可就去了。


    “啪!”也隨著我這灌輸兩氣的單掌下去,耳聽得啪的一聲脆響,就像拍到了一個爛西瓜上了一樣的,腥臭的汁水迸濺,那抓著我雙腳踝骨的森涼手爪子,鬆開了……


    感覺到雙腳踝骨上森涼的手爪子鬆開了,我擦抹了一下迸濺到臉上的腥臭汁水,立時的轉過身形,從那個石台上,撤了下來。


    無語,很無語。


    自己這一發力之間,不但沒能夠找到活路,反而差點著了活死人的道,並且還迸濺了一臉的臭屍湯子。


    可也是我這一縱躍迴原地間,我才發現,那些流沙,已經漫到我們跟前了,眼看著周圍,隻剩下一個很小的空間。


    也就是說,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如果再找不到出路的話,也隻能永遠的被埋葬在這了。


    “尋煙,你們在哪裏,在哪裏啊,李老太,我關一山跟你沒完!”一看四周的流沙,已經都湧到我們腳底下了,我是無語一聲喊。


    “關一山……怎麽這樣熟悉……相主,關一山……”聽著我喊,女人竟然叨咕熟悉,並且還說出了相主。


    我沒心情聽女人絮叨,而是再一次的打著火機,很無助的看著那些,已經呈山狀,向著我們湧過來的細沙。


    怎麽辦,這可真是上天入地都無門了。


    而那些原本環形倔強站立的死人,此時也都一個個的被推倒,掩埋在漫漫細沙裏……


    “走!”我一看,伸手扯拽那還在兀自絮叨熟悉的女人胳膊,直接帶著女人,再次躍到了那石台之上。


    這裏就這麽一塊高一點的地方,並且還在整個墓室的正中間,也隻好先到這上麵躲避一下了。


    “相主……關一山,鬼槐血……鬼槐血……”這時候,女人還兀自的叨咕著。


    “鬼槐血……你……你是說,你喝過鬼槐的血?”我一聽,一聲驚喊道。


    “對,我身體裏有鬼槐的血,不信你看!”隨著說話,女人伸手咬破手指,喊著我再次打著火機,奔著那石台上,就滴落了下去……


    也是女人手指上的血,滴落在那石台上,我看明白了,女人的血呈淡黃色,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的鮮紅顏色。


    很淡很淡的黃,並且還異常的清。


    也就是不粘稠,看著就跟清水一般的。


    “這……你真的是凝胭!”我一見,立時的喊,女人就是凝胭。


    可這個女人是真的凝胭,那家裏那個凝胭,又會是誰?


    自己從一開始就懷疑那個凝胭,可也並沒有找出,那個凝胭哪裏不對勁。


    就包括深愛凝胭的程昱,也沒跟我說,那個凝胭是假的。


    還有師父秦半仙,在家裏跟那個凝胭朝夕相處,他也沒說凝胭不對勁啊!


    這一說起來,也就是在荒野嶺村時候,那個死了的八姑婆,說凝胭是畫皮人,可話還沒等說完,就被人給害了。


    況且自己在那息魂洞中時候,已經驗證過凝胭那張臉,凝胭並不是啥畫皮人,是真實的。


    可這裏怎麽就又出現一個凝胭,並且這鬼槐血,以及賴蛹巫蟲,以及這長相,都切實說明,眼前的這個女人,那就是凝胭。


    沙沙的流動聲音還在繼續,就像一麵催命鼓一樣的,無情敲擊在我心頭上。


    我無暇再顧及眼前的女人,到底是不是凝胭了,也暫時無暇顧及,為什麽會出現兩個凝胭的問題,是重新打著火機,在整個石台上看。


    但凡是機關,那都有破除的可能。


    隻是時間太緊,當我發現的時候,四周牆壁都要被掩埋一半了。


    也就是說,我們此時,基本沒有了逃生的可能。


    現在唯一可以活動的地方,也就是腳底下這個石台,但看流沙噴湧速度,再用不上十分八分鍾,這裏也就徹底的被淹沒。


    “凝胭……相主……我……好像想起來了,關一山就是相主,就是我一生所要追隨的人,太好了,相主,這是真的嗎?”這時候,女人倒是興奮得跳起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直往我懷裏撲。


    那是興奮得都不不要不要的了,就好像突然之間找到了依靠一樣的,緊摟我的脖子不放。


    “你……冷靜冷靜,都什麽時候了,命都要沒了,是誰還重要嗎?”我一見,是死命的把女人雙手給板下來,喊著女人冷靜。


    “不,死就死吧,能跟相主死在一起,我無憾了!”看著我扳開她胳膊,喊著冷靜,女人反而摟抱我更緊了。


    那是兩隻柔軟誇張的小鹿,直往我胸前撞,整的我直聚斂的往後撤退身子。


    可這石台太小,再退能退到哪去。


    也是我這一閃身往後退之間,身形打個踉蹌,可是被我所拍爛腦袋的活死人屍身,給絆了一個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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