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子想的,劉煥臣也就不動聲色的幫著忙活爹爹的婚禮了。


    可以說很隆重,那是酒席百宴,紅綢綠彩,就連那新娘結婚,必須要踩的炭火盆都有。


    一個燃燒很旺盛的木炭盆,劉煥臣的後媽穿著劉煥臣給置辦迴來的那一身大紅唐裝,頭頂蒙著紅蓋頭。


    小巧的腰身一擰,就從那踩鴻運的火炭盆的上方,盈動了過去。


    緊接著五彩糧迎頭,劉煥臣爹爹滿臉喜氣的就挽著新娘的玉手,緩緩的走到那典禮桌前。


    緊接著就是行三拜九叩大禮,拜天拜地拜高堂。


    反正一切大婚的儀式都舉行了,這最後劉煥臣的爹爹把腰肢款擺的新娘給送迴屋去,緊接著就是出來陪那些木訥呆笑的人喝酒。


    那是喝了一個昏天黑地,而劉煥臣的爺爺,則在一旁冷冷的看著,吧嗒吧嗒的抽著老旱煙。


    劉煥臣一看,這就轉身偷偷溜進屋,奔著那新房去了。


    說是新房,無非就是劉煥臣爹爹一直住著的屋子。


    等劉煥臣躡手躡腳的來到了爹爹屋子裏一看,不禁大驚!


    他驚啥,他發現爹爹的新房布置,簡直跟外麵就是兩個天地。


    咋地了,那是靈幡高掛,黃紙錢漫地都是。


    厚厚的,踩踏在上麵,都感覺到了柔軟。


    太多了,這整個的屋子裏都掛上了白色孝布,並且點著白蠟燭,並且在正中間牆麵上,還懸掛了爹爹的黑白照片,那看著就是一個死人的靈堂……


    而自己的後媽,那個新娘子,則一身大紅的端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


    “搞啥,你們這是在搞啥,為什麽屋子裏會是這樣,我爹爹他怎麽了?”看到眼前的一切,劉煥臣忍不住一聲驚喊。


    他能不喊嗎,這是咋了。


    外邊一片歡天喜地,而屋裏又會是這樣,而且還掛起了爹爹的黑白遺像。


    也是劉煥臣的這一聲喊,坐在椅子上不動的新娘子,突然間站了起來。


    在站起來的同時,一把扯拽掉了頭上的紅蓋頭,然後用很驚疑眼神看了劉煥臣一眼,又看了看屋子裏,一下子就倒下去了。


    隨著新娘子倒下去,劉煥臣就聽得,從那倒地的新娘子身上,發出咯嘣咯嘣的聲音。


    是咯嘣斷裂的聲音,隨著那聲音,劉煥臣發現新娘子那顆美麗的頭顱,可是從脖子上脫離開來,骨碌到一邊了。


    是骨碌到了一邊,在脖子的斷茬處,支出幾節白色竹節……


    “這……”看著美麗的新娘子倒地,頭顱骨碌到一邊,露出裏邊的白竹節,劉煥臣明白了。


    這是一個竹節紮人,也就是爺爺平常總紮的那個。


    隻不過這個紮的實在是太好看了,而且還活靈活現,所謂的爹爹娶妻,也隻是糊弄人眼的騙局。


    可爺爺為啥要這樣做,還有那黑白照片,跟這一屋子的紙錢靈幡,難道是爹爹要有啥大難了不成?


    帶著滿肚子的疑惑,這劉煥臣剛要轉身往出跑,去追問爺爺到底咋迴事的時候,那地上斷掉頭顱的竹節紮人,可是突然間爬起來了。


    是爬起來了,而且還伸手抓過來斷掉骨碌到一邊的頭顱,安好在脖子上,奔著劉煥臣就來了。


    是來了,滿臉帶著迷離紅暈,直接就把劉煥臣,給撲到了身子底下……


    “額……她把你給撲倒了,是要幹啥?”聽到了這裏,我驚聲一問。


    我猜測沒錯,那新娘子果然是陰竹所紮的人。


    因為常人,是不會那樣驚豔,沒有缺彩的。


    可是劉煥臣所講述的故事,似乎又有點太玄幻。


    還斷掉了頭顱,又自己安上了,反過來又撲向他。


    撲他幹什麽,是想要他小命,還是想跟他入洞房。


    “能幹什麽,當時我腦袋一迷糊,眼睛裏全都是那美麗女人,所以就……”聽著我問,劉煥臣連聲苦笑的說道。


    “啊……你真跟你那竹節人幹那事了?”我一聽,一聲驚喊。


    大逆不道了,不管這竹節女人是啥玩意,這事恐怕也說不過去。


    “是啊,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大錯已經鑄成,同時也因為我失去了精血,而腹部鼓起大包,一動也不能動了!”劉煥臣一聽說道。


    “失去了精血……也就是說,你不但跟你鬼後媽幹了那事,還把自己的精血,點在了你鬼後媽的臍中了?”我一聽,不自主的看了劉煥臣幾眼。


    腹部鼓大包,不能動彈。


    這可不單單是失去精血那麽簡單,這也就是把命,給交代出去了。


    俗話說的好,跟鬼同床不可怕,可怕的是喂給鬼臍中。


    臍中是啥,那就是鬼眼。


    一旦用精血喂了鬼眼,那這個人也就沒救了!


    “別一口一個我鬼後媽,後來我才知道,她隻不過是爺爺為了給我渡劫,而招來的一個鬼魅而已!”聽著我驚喊看他,劉煥臣搖搖頭說道。


    “額,是給你渡劫的?”我一聽,疑惑問道。


    “對,隻因我小時候點燃了娘親墳頭上的竹節人,所以才會有這次的劫難!”


    聽著我問,這劉煥臣又幽幽的講述了起來。


    原來是劉煥臣的爺爺算出來劉煥臣必有劫難了以後,跟劉煥臣的爹爹一商量,想出這樣一個渡劫的法子。


    那就是用陰竹紮成一個真人模樣,然後用人皮蒙蓋,精心的畫上了眉眼,在老墳場裏,招來了一個女遊魂。


    用大婚之禮,成就這女遊魂真身。


    本來就是想用精血喂養的,但絕不是要用劉煥臣的精血來喂養,而是用劉煥臣的爹爹精血來喂養,這才會一邊是婚禮,一邊是靈堂的。


    “奧,那也就是說,你爹爹再用精血成就那女鬼以後,也就沒命了,也就直接把洞房,給設置成了靈堂,也就是說,是你爹爹在用他的命,來換你的命!”我一聽,有些明白了說道。


    “是啊,隻可惜當時我並不知所以,同時爺爺也說了,人逆不過天命,看來一切都隻是枉然!”聽著我明白了說,劉煥臣說道。


    “那……後來呢,你又是咋樣好的,那大火,又是咋樣毀了這一切的?”我一聽,略微一沉吟的說道。


    這有點不可能啊,那被鬼給吸去精血,腹部都鼓大包了的人,是不可能會活下來的。


    “後來爺爺燒了整個宗族的家譜,我腹部的大包才消下去了,可是卻到處都起了鬼火!”


    聽著我問,劉煥臣一臉痛苦神色的說道:“那鬼火燒的,到處都是,現在我想起來,都覺得可怕!”


    “爺爺一臉惶恐,死命的叫喊我走,並且拿出了這把戒風尺,言說我一定要到地底下,找列祖列宗謝罪!”隨著說完,劉煥臣痛苦的低下了頭。


    “燒了你家宗譜,你就好了……這倒是挺玄妙的!”我一聽,感歎挺玄妙的。


    “後來我想明白了,一定是隻有燒了宗譜,才會知會這鬼棺中的老祖宗,才會使他出手相救我的命!”聽著我感歎,劉煥臣又說道。


    “嗯,同時可能也是為了知會地府,你劉家要斷了根苗了,這片兇地,將再無人為之守護了!”我一聽點點頭。


    “那……那個女鬼呢,你用精血成就的女鬼呢?”隨著點頭,我又問起這個挺感興趣的話題。


    這劉家人遭殃了,可那個女鬼既以得到了生人精血,又有陰竹附骨,應該是跟活人一個樣了。


    也就是直接成精了!


    “不知道!”聽著我問,劉煥臣搖搖頭,喊著不知道。


    “等我跑出那場漫天的陰火以後,是看到她了。”


    隨著搖頭喊不知道,這劉煥臣又述說了起來。


    話說劉煥臣拿著那把戒風尺,從漫天鬼火的火場裏跑出來以後,是看到那個女鬼了。


    可女鬼也隻是很冷漠的看了劉煥臣幾眼,就兀自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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