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道道的血口子,另外那血口子裏,還插著小塊的類似於玻璃碴子的碎片。


    太多了,另外我也不能全夠得著,這得找人幫我清理一下。


    這樣子想的,我忍著疼痛,把自己能夠得到的地方,費力的清理幹淨。


    又找了些鬼見愁的衣物穿上,這才轉身往出走。


    此時的天已經大亮了,我也就打算到村子裏找人,幫忙把我傷口裏是碎片給清理出來。


    另外看看有沒有賣藥的,再買點外傷藥。


    可是我這出門接連走了幾家,傻眼了。


    家家都沒人,仿佛一夜之間,滿村子的人,都消失了……


    “這……”接連的走了好多家都沒有人,我也隻好反身轉迴來了。


    沒辦法了,村子裏沒人了,自己也隻好再修養一下,然後奔著別的村子去。


    月嬋跟柳尋煙我也不找了,因為根本就不知道要去哪裏找。


    她們都不對勁了,但凡有一個沒事的,都不會不返迴那山洞裏找我。


    既然找不著,我也就看看能不能找到通車的地方,到城裏,我也就打算坐車迴去了。


    折騰這一趟,金蟬子沒找到,倒是把人給找沒了。


    好歹的,我算是知道柳尋煙的身份了。


    可同時也加重了我對月嬋的懷疑。


    月嬋,一個從陰界而來的人。


    陰界而來,那還是人嗎?


    可她確確實實是人,我就沒感覺出來她哪裏像鬼。


    再說這鬼,也不會有實體啊。


    那麽月嬋跟妮子,就是借屍還魂的鬼?


    又一想咋可能,那借屍還魂的鬼,咋可能跟正常人一樣。


    得了,想不通不想了,我還是先迴去再說。


    這樣子想的,我在鬼見愁家裏又修養了一天,也就打起背包,大踏步的出村走了。


    一路向北,沒辦法,要是往南的話我知道,那老遠的都沒有村屯,因為我跟月嬋柳尋煙,就是奔著那個方向來的。


    就這樣一路往前走,今個這天看著挺晴,卻是異常的寒冷。


    是那種所說的啞巴冷,冷到骨髓,沒走上多大會兒,我就感覺不對勁了。


    這大冷的天,我確渾身冒虛汗,腦門子上的頭發都打縷了,凍成了一條條的冰坨坨。


    而且腿腳發軟,嗓子眼冒煙,嘴裏有說不出來的幹渴。


    “是發燒了嗎?”感覺出自己不對勁了,我伸手摸了一下額頭,滾燙的要命。


    完了,自己發高燒了,這是後背上的傷口發炎了。


    這樣子想的,我是加緊了往前的腳步。


    自己得趕緊找到有人家的地方求助,晚了就得死在這半道上。


    就這樣咬牙往前走,越走這腦袋越沉,渾身無力,一個勁的要張跟頭。


    而眼前白茫茫一片,根本就不見有人家的影子。


    無奈的停下了腳步,我勉強從雪地裏扯拽出一些荒草,點著了,烤著火,確迷糊的在火堆旁睡著了……


    “年輕人,醒醒!”也說不上是睡了多久,耳邊一聲很蒼老的聲音在喊我。


    “額?”聽到一個蒼老聲音在我耳朵邊上喊,我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等睜開了眼睛一看,一個滿臉包子褶的老頭,出現在了我麵前。


    一頭蓬亂的白發,一身近乎襤褸的衣裳,正瞪著一雙汙濁的眼睛,在看著我呢。


    “大爺,我這是在哪啊?”一眼看見老頭了,我掙紮著起身。


    自己不是在荒郊雪地裏嗎,這咋還見到活人了。


    “在我家裏,十戶村。”看著我掙紮起來,老頭把我給攙扶了起來。


    “我救你迴來的,年輕人,你都幹了啥了,咋紮了一身的玻璃碴子。”隨著把我給扶起來,老頭說道。


    “是你救的我……謝謝你大爺,真的是太謝謝你了,我還以為我得死在那雪地裏呢!”聽著老頭問,我心裏一酸,眼淚不爭氣的下來了。


    自己很少哭,經曆了這麽多的生生死死,大起大落,自己都沒哭幾迴。


    可這次是太窩囊了,特別的無助,所以我才哭了。


    “別哭別哭,我去弄點熱乎飯,這吃上了飯啊,身子骨就好一半了!”老頭說著,歎口氣去外屋了。


    很簡陋的一間小屋,屋子裏歪倒著一些破舊老箱櫃,可以說,滿屋子除了這鋪小炕,就沒有啥像樣的玩意了。


    看著老頭出去了,我擦抹了兩把眼淚,摸了摸額頭,感覺自己不那麽燒了。


    並且那後背上也不那麽痛了,翻轉過手臂一看,傷口上都塗抹著一些黃色的藥麵子。


    看來老頭是給我清理傷口用藥了,嗨,命不該死,又得救了。


    就這樣老頭弄來熱乎飯,幾碗飯下肚,我更感覺好多了。


    “我用鹽水清理了你的傷口,又給你上了紅傷藥,另外又用酒給你擦身子降溫,總算是把你這條小命給撿迴來了。”隨著收拾碗筷,老頭絮叨道。


    “真的感謝你,大爺,我不會忘了您的救命大恩的!”聽著老頭絮叨,我眼淚又下來了。


    一個陌生的地方,一個滿身襤褸的救命老頭,真的不知道該說啥好了。


    看老頭這破爛的屋子,還有那滿身襤褸模樣,日子過得相當清苦。


    “大爺,您就一個人嗎,您家人呢?”看著衣衫襤褸的老頭,我哽咽的問道。


    “沒有嘍,現在整個村子,就我一個活人!”老頭一聽,搖晃著腦袋,端著碗筷出去了。


    “沒有了,整個村子就剩你一個活人……”看著搖晃腦袋出去的老頭,我不禁一陣疑惑。


    啥沒有了,還一個村子就剩老頭一人。


    這裏的村屯都咋迴事,前邊的玉女村飼養陰鬼,現在也是沒人了。


    而這個啥十裏戶,就剩下個老頭了。


    “大爺,到底是咋迴事,為啥一個村子就剩你一個人?”感覺到詫異,我也就起身下地,奔著外屋地下去了。


    我得好好問問,這是出了啥事了,以至於一個村子,就剩下一個人。


    “死了,都被那秋菊鬼魂給抓去了!”聽著我追出來問,老頭邊刷碗,邊說道。


    “額,鬼魂抓人,抓了一村子的人?”我一聽,這個有點邪乎。


    一村子的人,都被一個鬼魂給抓去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換句話說,那得多大的仇恨啊,把一村人都給抓死了!


    “嗨,冤魂啊,實在是冤啊,死了好,解脫了,要不然活的還不如條狗!”老頭歎了口氣,又接著說了一句。


    “咋迴事,大爺,你給我講講唄!”我一聽,喊著老頭給我講講。


    “這村子叫十戶村,也就是總共也沒幾戶人家,又窮的邪乎,有點能耐的,都離開了,剩下一些老弱病殘,還有幾個混吃等死的懶人。”聽著我讓他給我講講,老頭擦抹了一把手,喊著我進屋。


    又沏了點茶水,盤腿坐在炕上,這就跟我講述了起來。


    這是一個很長,有悖倫理的故事,我幾次擦抹眼淚,為故事中秋菊的悲慘境遇,而憤恨不已……


    原來這個村子本來人口就少,大概幾十戶人家。


    再加上貧窮,能走的人,都走了。


    剩下也就二三十口的老弱病殘,還留了下來。


    在留下來的村民裏,就有這麽一戶姓梁的人家。


    哥三個,好吃懶做,混吃等死,平常給誰家幹點零活,混口酒喝。


    雖然這哥三個不像個樣子,但村子裏就剩下這三個青壯男丁了,倒也是受村子裏這些老弱病殘的待見。


    畢竟有很多活,不是老弱病殘的人能幹的。


    例如修補一下房屋,搭鍋扒炕之類的重活。


    就這樣,這哥三個倒也是活得一個瀟灑。


    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這哥三個也都老大不小了,由於貧窮,根本就娶不上媳婦。


    再說那外村的姑娘,也沒人願意嫁到這鳥都不願意拉屎的十裏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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