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紮槍柄上有小字了,我擦抹了一下上麵的血跡一看,原來刻的是李和森記,四個小字。


    “李和森記……婆婆,這個李和森是啥人?”看到紮槍柄上那四個小字,我問李婆道。


    “是李家先人,族譜上有這個名字。”李婆一聽,停止了哭嚎說道。


    “李家先人……那麽這個紮槍頭是你家祖上傳下來的?”我一聽問道。


    “嗯。”聽著我問,李婆也隻是嗯了一聲。


    聽著李婆說這紮槍頭是祖傳之物,我也就搖搖頭,不說啥了。


    正疑惑的尋思,這李二為啥會是這樣一個詭異死相的時候,一陣撲通腳步聲響起,一個男人從院外急急的跑了進來。


    跑進來,直奔這死了的李二撲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是咋迴事呢,男人上前,一把拔出李二胸口上的紮槍頭,帶起一道血線,轉身就跑走了。


    “大成子,你是不是瘋了,造孽啊!”看著那跑進院,瘋狂拔掉李二胸口上紮槍頭就跑的人,李婆一聲淒喊。


    我一看,這不是頭前跟死了的李二打架的人嗎,也就是這李婆的大兒子。


    “別跑,你搶那個幹啥,帶有死人怨氣之物,必須跟著死人一起埋嘍!”我一見,是起身大喊。


    然而沒有用,轉眼之間,那個大成子,鑽出人群沒影了。


    “婆婆不行,死人兇器留不得,快找迴來,否則容易犯邪!”一見大成子跑沒影了,我喊著李婆快把那紮槍頭給找迴來。


    “這……這,作孽啊!”李婆一聽,腳步踉蹌的起身往出追。


    就這樣過了好久,李婆空著兩手,一臉悲容的迴來了。


    滿眼含淚的看著我搖頭,低身開始整理李二的儀容。


    看著李婆整理李二的儀容,村民們跟著上前,幫忙張羅這李二的後事。


    而我則站在一旁,本想著接著趕我的路,但咋尋思那個被帶走的紮槍頭都不是個事。


    但凡是死人兇器,哪怕是上吊而死的一根小繩,那都得跟著死者屍身一起走,也就是埋到棺材裏。


    否則很容易抓替身,再次出事的。


    這李婆大兒子搶走了這致死人的兇器,那就極易出事。


    同時我也納悶了,李婆這兩個兒子是咋迴事?


    不但拚死打架,一個自殺死了,一個竟然搶奪兇器,而且這兇器還不是啥好玩意,一個破紮槍頭。


    就算是祖上留下來的,都鏽跡到那種程度了,也不是啥值錢的寶貝兒,至於從自己慘死兄弟的身上,往下搶嗎?


    疑惑惑的想著,我一直站立在一旁,看著滿院子的人,張羅擺靈堂停屍。


    李婆流淚給兒子擦抹身上的血跡,我走上前,把李二那圓睜的雙眼給合上了。


    “婆婆,那個兇器不拿迴來,很容易出事的。”隨著給李二合上眼睛,我小聲說道。


    “畜生啊,兄弟都這樣了,他還想著搶東西,這樣豬狗不如的東西,死了倒幹淨!”聽著我說,李婆悲嗚了一聲。


    “這……婆婆,恕我多嘴,那個紮槍頭究竟有啥好的,要這樣搶?”聽著李婆悲嗚,我遲疑一聲問。


    聽著我問,李婆搖搖頭。


    看著李婆搖頭,我也就不問啥了。


    就這樣到了晚上,看著靈堂停棺,前後長明燈點上,喪事盆子燒紙,我也就打算起身走我的了。


    還在這幹啥,自己隻不過是一個過路人,況且還有要命的事在身,還是趕我的路吧。


    這樣子想的,我剛想跟癱坐地上燒紙的李婆打聲招唿走,突然就聽到院門外不是好聲喊“快點的吧,大成子死了,也是用紮槍頭捅死的!”


    “啥……”聽到那聲喊,李婆一起身,直接就暈死了過去。


    “在哪裏,快帶我去。”我一聽,一步躥出院子說道。


    “在他家院子裏,這邊。”看著我一步躥出去,那個叫喊的村民轉身就往迴跑。


    就這樣跟著村民來到大成子家,一進院,就看到大成子躺倒在院子中央,胸口上就插著那根紮槍頭。


    鮮紅的血噴濺的哪哪都是,眼珠子圓瞪,嘴角上揚,死相跟他兄弟一樣的詭異……


    “不對勁了,散開,誰都不許靠前。”一見大成子的死相跟他兄弟一個樣,我喊著圍觀的人群散開,從背包裏掏出一紙叩陰符,點著,扔撇在那血糊糊的紮槍頭上了。


    叩陰符文,也就是叩問陰物所用。


    現在我懷疑這紮槍頭有問題。


    一個普通的紮槍頭,咋會在一日之內,連傷兩條性命。


    就算這大成子搶了這傷人命的兇器,那也得七天之後才會被抓出事,也不至於這麽快啊!


    那麽唯一的可能,就是這紮槍頭本身有問題。


    就這樣,隨著那叩陰符燃燒殆盡掉落在地上,我看到了一整張的紙灰。


    看著那整張不散落的紙灰,我知道不對勁了。


    叩陰符問陰事,如果紙灰正常散碎,則啥事沒有。


    一旦整張掉落,那就是有問題了


    “李婆,快把李婆找來!”知道這紮槍頭有問題了,我迴身喊著村民,把李婆找來,我起身奔著這大成子的屋子裏去了。


    這是三間土坯房,門窗都挺破敗的,屋子裏也很淩亂,看著就跟走人家了一樣。


    等進到裏屋一看,在裏屋炕上,放著一個黑色布包。


    我伸手打開那布包一看,發現裏麵滿滿的都是一些個老古董。


    啥都有,啥項鏈手鐲啊,滿是綠鏽的古錢幣,還有一些個配飾,玉器,反正看著得有年頭了,顏色上都有些發黑。


    “哪來這些個老玩意?”看著那一包好有年頭的東西,我從裏邊拿出來一個沾滿紅綠顏色鏽跡的古銅錢。


    這銅錢鏽跡綠中泛紅,很顯然是從陳年老棺裏弄出來的。


    李婆所說的能給我延緩後背陰毒的古錢,應該就是這個。


    可是這李家,哪裏弄的這些個玩意。


    難道這李家兩兒子,是幹那有損陰德的土裏刨食勾當的?


    這樣說來,那鏽跡斑斑的害死李家兄弟兩的紮槍頭,也是挖墳掘墓得來的?


    而他們兄弟兩之所以往死裏打架,是因為分贓不均。


    正驚疑疑的想著呢,院子裏傳來了李婆悲戚的哭喊聲。


    聽著是李婆來了,我也就轉身出來了。


    “婆婆,我有話要問你。”隨著出來,我攙扶李婆進屋。


    “嗯嗯,我知道你要問啥,這兩個孽障死了,也沒啥好隱瞞的了。”


    被我給攙扶到屋裏坐下,李婆鼻涕眼淚一大把的說道:“一個月前接連幾天下暴雨,我李家的祖墳就坍塌了。”


    “祖墳坍塌,陰宅漏雨,有損後世子孫壽祿,這個我懂,於是就張羅給祖宗遷墳,可是這一遷墳,就在祖宗棺材裏,發現好多的陪葬品,呶,就是那個。”李婆說到這裏,指了指炕上的黑布包。


    “那個紮槍頭也是在棺材裏起出來的,對不對?”我一聽問道。


    “嗯。”李婆點點頭。


    祖宗棺材裏起出來陪葬的寶貝兒以後,這李家兄弟兩就忙著爭奪這寶貝兒。


    那是咋分,都分不明白。


    其餘東西分差不多了,就差這鏽跡斑斑的紮槍頭。


    也不知道是啥原因,兄弟兩都死命的爭奪這紮槍頭。


    而紮槍頭就隻有一個,所以這兄弟兩為了爭搶這個紮槍頭,幾次大打出手,恨不得打個你死我活!


    “我是怕屯鄰知道我家祖墳挖出寶貝兒的事,所以一直不敢聲張。”


    抽噎講述到這裏,李婆接著說道:“你也知道現在這人心不古,我怕再有人眼紅,對我李家人下茬子。”


    我明白李婆所說的意思,別說挖出這麽多的珠寶了,就算一個小物件,那都會惹人紅眼的。


    這就是所說的螃蟹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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