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鳳輕舞隻覺得看起來似乎相識,但卻突然怎麽也喊不出那個少女的名字,喉嚨似乎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

    鳳輕舞覺得很難受,心底更是有說不出來的悲切。一瞬間,她似野馬一樣突然掙脫了韁繩,喊出了她一直想喊的名字。

    悅娥——

    鳳輕舞喊道,無論是在夢裏,還是在現實。

    問道鳳輕舞的夢語,閉著眼靜思的尉遲君嗣刹那間便睜開了眼。迴過頭一看鳳輕舞,隻見鳳輕舞氣喘籲籲地坐在榻上,汗水順著兩鬢就流了下來。

    “怎麽了?”尉遲君嗣看到鳳輕舞如此狀態隻覺不好。

    鳳輕舞沉靜了半刻,緩緩道:“君嗣,我覺得有人給我下藥……”話未說完,一口鮮血就從鳳輕舞的口中噴出。

    “輕舞……”尉遲君嗣俊眉緊鎖,他連忙點了燈。鳳輕舞靠在他的懷裏,已經氣息微弱。

    “君嗣,你知道天下百毒千苦,何為最毒最苦,就連祭司殿的寒毒池裏的毒也無法比擬……”鳳輕舞聲音有些顫抖。

    天下百毒千苦,最毒最苦不過一個情字。多情毒,薄情苦。這是一個來自鸞鳳國的典故,而且留下這句話就是由於鳳輕舞本人。

    鳳輕舞第一次接掌大祭司之位時,她在萬眾矚目之下走上了千秋台。站在曆朝曆代鸞鳳國大祭司會站在的位置上,接受四方來賀,向諸國證明自己的身份。

    那個時候,九霄國的前國師,也就是尉遲君嗣的師父,淩虛閣的老閣主尉遲意卓問了鳳輕舞一個問題,天下百毒千苦,何為最毒最苦。而鳳輕舞卻十分沉穩地迴答道,萬事因情起,千古爭奪的也不過是一情字。正如王侯因雄心豪情而征戰天下。

    但尉遲意卓卻搖了搖頭,答道:“縱然天生帝女,才華傲人,也是涉世未深。你明白是情,但卻不知紅塵之中最濃厚的離不開風月兒女情,那不隻是凡夫俗子的,帝王將相家亦如此。”

    尉遲意卓此言一出,立刻震驚諸國。人人都覺得國師大人此言背後是另有隱情的。

    尉遲君嗣身為尉遲意卓的愛徒當然知道師父這一番言論,而且銘記在心。

    這世上什麽毒也抵製不了情毒的,沒有任何一種毒,可以用以毒攻毒的方法來抑製情毒。

    “是情毒呀。”尉遲君嗣一摸鳳輕舞的脈象,道:“此毒來勢洶洶。”

    “我曾看過毒經,此毒應該是最罕見的斷腸情毒,

    因為中毒者會詭夢不斷。有人說這毒是靠夢來解的,夢裏走的出去,便解了,夢裏走不出去,便死了。”鳳輕舞苦笑,“我現在隻要入睡,便一定會做夢的,直至解了夢或者死。”

    “你還記得你做的夢嗎?”尉遲君嗣問。

    “有印象,”鳳輕舞答,“我記得有人叫我晚荷。”

    聞言,尉遲君嗣為之一震。

    “還有嗎?”尉遲君嗣心底有些緊張,難道鳳輕舞會因為這個夢想起什麽東西來?

    “還有就是一個少女死在了我的麵前,那個少女跟悅娥好像呀……”鳳輕舞無法描述那種感覺,那種本應該死的是她的那種感覺。

    “我覺得那個少女似乎是替我而死的。”鳳輕舞心底有些不舒服的感覺,她覺得十分愧對那個少女。

    尉遲君嗣有一種感覺,那個死了的少女應該也是發生過的真事,就像被叫晚荷的那件事情一樣。鳳輕舞應該是忘了什麽,她們祭司殿有很多秘術,其中不少秘術鳳輕舞都不會。她應該是故意被人抹去記憶的。而抹去她記憶的人肯定也是祭司殿的人。其實尉遲君嗣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答案,那個答案就是鳳輕舞的母親,鸞鳳國的前任大祭司鳳容。

    不過鳳容為什麽要這樣做?尉遲君嗣不相信鳳容會去害鳳輕舞,相反,他會覺得鳳容是在保護鳳輕舞。

    其實什麽都不知道也是有好處的,起碼是無憂無慮的。順著這個思路想,尉遲君嗣覺得自己似乎可以參透幾分鳳容的用意。鳳容不想讓鳳輕舞有太大負擔,不想讓她受到什麽刺激,想讓她平平安安的長大。

    既然如此,鳳輕舞忘了這些事情,那這些事情隻有確確實實發生過,就不會一個人都不知道,肯定是會有人知道的。不如說蘇媚,再比如說魏承。

    他為什麽不去問一問蘇媚或者魏承呀?

    尉遲君嗣轉頭看向鳳輕舞,問道:“要不要看一會而話本子?”他知道鳳輕舞應該不太想睡覺了。

    “蘇媚這裏藏書挺豐富的,不僅有話本子,其他的書也有。把《天下諸國人物風情傳》拿給我。”此時的鳳輕舞已經恢複平靜,尉遲君嗣可以看得出,其實她這是想辦法去解這個毒。

    “好。”尉遲君嗣答應,將其中一本厚重的書遞給鳳輕舞。鳳輕舞朝他笑了笑,表示滿意。

    尉遲君嗣將自己的外衣給鳳輕舞披上,然後走出了房間。房間外,魏承正守著這裏,不讓人進來。

    魏承看見尉遲君嗣從屋裏出來,有些驚訝,問道:“這是大祭司的意思?”

    “大祭司在看書,魏公公,我有些事情想請教您。”尉遲君嗣虛心求教道。

    魏承見尉遲君嗣誠意十足,開口道:“問吧。”

    “大祭司當初可經曆過什麽類似於悅娥的事情嗎?”

    聽此,魏承臉色一變,“你從哪裏聽來的?”

    尉遲君嗣從魏承的表現可以確定,絕對是確有其事的。

    尉遲君嗣沒有透露鳳輕舞的夢境,隻是開口言道:“此事事關大祭司的安危,您要是知道的話,就告訴我吧。”

    魏承覺得尉遲君嗣不像是在開玩笑,而且他一個外人能知道這樣隱秘的事情,肯定確實與鳳輕舞有關,說不定就是鳳輕舞默許的。

    於是他便向尉遲君嗣說了這件事。

    這確實是一件發生在鳳輕舞身上的事情,不過此時的鳳輕舞已經沒有關於這件事情的記憶了。

    那是一年花燈結,鳳輕舞偷偷從宮中跑出去看花燈。她常年在宮中,沒有看見過平常街市的節日盛況,所以頗為好奇。那個時候,她身邊還沒有蘇媚,隻有一個魏承。魏承阻攔她,可是鳳輕舞卻聽不進去,還是去看花燈了。而鳳纖纖也隨著鳳輕舞一起胡鬧,於是兩個人很快就甩開了暗衛,跑到一個不被人所知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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