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袁優的答應讓唐思感動地哭了起來,我忽然感覺到一種莫名其妙的落寞和失望,陽薰堅定的臉上似乎出現了那一瞬間的失望。


    “恭喜你們,袁優唐思。”


    依靠在袁優的懷裏,唐思一邊落淚一邊笑地說著:“謝謝你們,謝謝。”


    唐思很開心,這麽些年的堅持終於給了她迴報,我不清楚袁優到底是真的喜歡了唐思,還是隻是為了不忍心看著唐思受傷而答應她的願望。


    很是奇怪,我內心多了一份不怎麽好的期待,這種期待是對於袁優的,也正是這一份不知名的期待讓我覺得他在幸福與不幸福之間徘徊著,根本沒有看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天堂,或許他知道幸福天堂在哪裏,但卻是不往那個方向行走。


    吃了蛋糕,我們所有人都相繼離開了唐思的家裏,隻留下袁優和唐思兩人,走到樓下,我和顏佳馨叫住了陽薰:“等等,丫頭。”


    陽薰迴過頭,用著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我兩:“怎麽了嗎?雷浩哥,表姐。”


    顏佳馨走上前去詢問道:“你沒事吧!”


    “我會有什麽事情?我這不好好的嗎?”


    陽薰的話語讓我和顏佳馨感到是非常之牽強,就好像是從她嘴裏硬生地憋出來的,顏佳馨表情有著些許無奈,陽薰繼續說道:“走吧,你不是說等我迴來就請我去吃哈根達斯,難道你想反悔?”


    不反悔,不反悔,你想吃多少姐就請你吃多少。”


    我連忙走上去前去也說道:“對,你想吃多少我們兩一起請你,就怕你吃不下。”


    陽薰開心地笑了笑,那個讓我久違的笑臉,但這個笑意卻是這樣的牽強,這樣的不讓我覺得美麗。


    走了一段路,隻聽到後麵一句唿喊聲:“陽薰。”


    我們立刻停下了腳步,而陽薰卻還是徑直的往前麵走著,沒有任何迴頭,後麵喊聲越來越近,當袁優從我們麵前跑了過去,跑到陽薰麵前時,她才停了下來。


    陽薰很是淡然地說道:“不好意思,你擋住了我的路了,讓一下好嗎?”


    “聽我說一下可以嗎,就一下。”


    “不好意思,我現在有點累了,隻想好好休息一下,吃點東西,沒太多時間去聽別人說的話,讓讓。”


    我和顏佳馨連忙走上來勸道:“丫頭,你就聽聽吧,總該有個了解不是嗎?”


    袁優氣喘籲籲的站在我們麵前,在我們的勸導下陽薰終於沒有繼續往前走,她淡漠地說道:“你說吧。”


    “恩,對不起,這些年,真的對不起……”袁優說了一半,陽薰直接打斷了他:“別說了,我不想聽到這三個字,如果你隻是為了對我說這樣三個字我勸你快點離開這裏,不要讓該等你的人著急等待,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會這麽像白癡一樣苦苦等待,因為大家都是聰明人,隻不過大家都不想點破……我之所以會迴來時因為我知道一切都要做一個了斷,既然這個了斷已經從你口中說了出來我也不想說什麽了,請讓開。”


    陽薰直接把袁優往旁邊推開,袁優直接把她拉住,“等等好嗎,你有點偏激。”


    陽薰冷哼了一聲:“我偏激?我隻是不想與一個已經死了的人有太多的交纏,你懂嗎,洛一明。”


    洛一明三字說的非常之重,也正是這三個字讓袁優不得不放開自己抓住她的手,假麵下、現如今、以死去。袁優一個人的身上有著這樣一份讓人不得不去感歎的身份。


    “難道我們連再見麵的機會都沒了嗎?”袁優站在原地,而陽薰卻是一直往前麵走去,走到那個已經斷了的枯木樹下,她才迴過頭來,那白皙的臉上早已淚流滿麵,哭泣的她終於說了起來:“該斷的早已經斷了,隻是我們用了多餘的堅持去苦苦支撐了這麽些年,答應我,好好過,別人愛你的人對你失望,別讓她受傷,也別讓她獨自一人蒙著被子哭泣,因為她真的愛你……答應我好嗎,活在我心裏卻早已經逝去的那個人。”


    這個夜晚有點冷,並不是冷風吹在身上的冰涼,而是內心像是少了一份保護膜一樣莫名的寒冷,陽薰一邊走一邊哽咽,在她的身上,那件隱藏許久的外衣似乎真的被卸了下來,被她自己卸了下來。


    洛一明死了,在陽薰心裏真正的逝去了,站在那棵已經枯萎的樹下,留下的隻是那已經重獲新生的人兒。


    陽薰沒有和我們去吃哈根達斯,而是坐著出租車迴去了……我與顏佳馨坐在周邊的木椅上,看著這個城市的人影與穿梭的車輛,來來往往,而對麵的砌牆上,似乎有一塊紅色的磚頭將要從上掉落下來,可是沒有掉下來,隻是在那掉與不掉中間定格著。


    一片樹葉掉了下來,掉在顏佳馨的手上,她拿起這片樹葉好奇地看了看,這樹上有著些許小洞,應該是被蟲兒咬動所留下來,通過這些小洞,似乎我們可以更加清楚的用眼睛去看清這個世界,這個令人感到無奈卻又不得不去麵對的世界。


    她情緒有點失魂,我一把拿過她手中的那片樹葉,牽起她的手說道:“走吧,迴家吧,既然夜晚這麽的冷,那為什麽我們要這樣莫名其妙的在這裏吹風呢?”


    “恩。”顏佳馨點了點頭,最後跟著我往迴家的路途走去……或許在那個讓我們相遇相知的房子裏,在那一棟有點黑但四周還算有溫暖的老樓裏,我們能感受到屬於我們的幸福。


    幸福天堂,我再一次想起了那天在湖邊陽薰口中說出來的這麽幾個字……在她離去的今夜,我有點後悔沒有問她,問她的幸福天堂現在還存在嗎?


    如果不在了,她接下來的信仰會是什麽?結婚嗎?


    迴到住處,顏佳馨已經去洗澡了,我躺在沙上,看著這隻白色小貓對我一邊笑一邊玩著我給它準備的皮球,是這樣的天真。


    或許,我也該再一次去重視一下婚姻這個問題了,可為什麽一想到結婚這兩個字,我的腦海中就出現了那個許久沒見的人影,難道是因為我當初求婚於她,卻又對不起她的罪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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