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神情落寞,帶著幾分感傷。


    慕白凡連忙牽起朱雀的手,柔聲道:“不會的,老爺一定對你很感興趣,隻是……隻是……”


    說到一半,她反而怔住,不知道應該怎麽說。


    她迴想起自己和姬無辰的過去,好像……好像,她一主動,老爺就毫不客氣,從此更是食髓知味,天天……


    慕白凡微微紅了臉。


    朱雀輕聲歎口氣。


    “也許,老爺不喜歡我吧。”


    慕白凡安慰道:“不會的,你這麽漂亮,身材也這麽好,老爺那種……”


    她想了一下那個詞,然後無比確定地說了出來:“色批,老爺那種色批不會放過你的。”


    朱雀受到鼓舞,點點頭。


    “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要和老爺勾搭上!”


    兩女悄悄密謀起來,說到一些細節,紛紛羞澀不已,臉都紅了。


    她們討論得萬分投入,連姬無辰洗完澡走了進來都沒發現。


    “對,就這樣,老爺肯定受不了,他那種色批最受不了這個了,我親身經曆過的!到時候,你就做出害羞的樣子,主動一點……”


    慕白凡小聲在朱雀身邊耳語,虎狼之詞讓姬無辰黑了臉。


    什麽叫我這種色批!我怎麽就成,就成……色批了?過分!


    他故意咳嗽一聲,驚得二女“唰”的站起身,心跳加速,慌慌張張喊了兩聲“老爺”。


    姬無辰滿臉黑線,目帶不善地看著她們。


    “說什麽呢?我也聽聽?”


    慕白凡紅了臉,低下頭不敢說話。


    朱雀膽子稍大,平複下心情,睜大眼睛說起瞎話:“我們在說老爺的好。”


    “真的?”


    “真的!”


    姬無辰單手撫住額頭。


    不愧是和富安並列的天策營領隊,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出神入化,輕鬆自然的樣子讓人汗顏。


    “好了,不許再鬧了,睡覺吧。”


    他隻好無奈的吩咐一句。


    朱雀俏皮地眨眨眼睛,乖乖爬上自己的床鋪。


    慕白凡也臉蛋羞紅,坐上床沿。


    “老爺。”


    她小聲唿喚。


    “怎麽了?”


    姬無辰坐在她身旁。


    “明天你早朝,我們要喊你嗎?”


    清麗無雙的婢女認真詢問。


    這才是她的本職工作——照顧老爺起居,是必須要做好的。


    姬無辰想了想。


    “這個啊,看我明天能不能起來吧。別喊我,要是我起來了就去早朝,要是沒起來……這不可抗力了,不是我的意誌能決定的。”


    不可抗力……


    慕白凡不明白這個詞的意思,老爺口中總能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詞匯。


    但她聽懂了,老爺不讓自己喊他起床。


    他還說看他明天能否準時起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至少,慕白凡還從未見到姬無辰能自己按時起床過。


    “老爺,我熄燈了。”


    朱雀爬到放了油燈的桌前,半邊身子爬上去,下半身還留在被窩裏。


    姬無辰的視角看過去,恰好能順著寬大袖籠望進去,看見一截雪膩的藕臂。


    他慌忙轉過身。


    “好的!你熄燈吧!”


    朱雀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這才吹熄燈火。


    這一晚,下雨了。


    雨水瘋了一般的落下,淅淅瀝瀝,擊打在房頂瓦片上,墜落在庭院樹葉草地之中,發出細碎淩亂的雨聲。


    溫度無形之中快速降低,這一晚過後,似乎秋天的尾巴終於過去,嚴寒的冬天即將降臨。


    姬無辰睡夢之中感到慕白凡不住往自己懷裏鑽,似乎有點冷,他迷迷糊糊地抱緊了佳人,感覺像是抱著一個大而柔軟的火爐,一點也不冷。


    人們總說暖床暖床,原來就是這個意思。


    確實挺暖的。


    第二天清晨。


    其實姬無辰早已醒來,但他不願意起床上朝,內心的慵懶和懈怠使他覺得被窩有種可怕引力,生生將他摁在床上,無論如何也無法掙脫。


    慕白凡也醒了。


    她動作輕柔地離開姬無辰懷抱,又細心幫後者蓋好被子。


    “好冷啊。”


    佳人輕聲道了一句。


    她抬眼望向窗外,昨夜雨聲很大,但現在已經停下了,隻有驟冷的溫度,還有濕潤的土地證明了大雨曾來過。


    慕白凡隻有夏季的衣物,雖然裙擺飄飄很好看,但不禦寒。


    武道宗師無懼嚴寒酷暑,但這不代表他們感受不到溫度變化,事實上,因為過人的感知,他們對寒冷炎熱的感覺會更明顯。


    隻不過,武者神經更加堅韌,這種程度的寒暑完全不算什麽。


    慕白凡不以為意,但裝睡的某人可就心疼了。


    姬無辰睜開眼,雙臂如靈蛇,纏繞住佳人柔軟腰肢。


    “凡凡,冷了嗎?是不是沒有厚衣服穿?”


    慕白凡對他溫柔一笑。


    “老爺,您醒了?是要去上朝嗎?”


    姬無辰:“……”


    靠!這妮子真不懂事!


    他尷尬一笑,把慕白凡拉進被窩裏麵,用自己體溫溫暖著她,順便岔開話題。


    “我是怕你冷,等下帶你上街買衣服吧,沒衣服過冬可不行。順便,幫嬸嬸挑選幾件厚一點的衣服。”


    慕白凡有些感動。


    這個時候,老爺居然還記得嬸嬸……她笑著點點頭,眼中柔情幾乎要溢出來。


    另一張床上的朱雀也醒了,聽見兩人耳語,羨慕得抓緊了被子,心中又酸又澀,還有一點點小期待。


    “老爺,我也冷。”


    她探出頭,可憐兮兮地喊了一聲。


    姬無辰不禁莞爾。


    說起來,朱雀好像也沒什麽好看的衣服。


    她的衣物,多是緊身衣物,不影響行動,看上去幹淨颯爽,但離美麗動人還差上一點。


    而且也不能禦寒。


    “帶你們去買!一人買幾件!誰也不偏心!”


    姬無辰大手一揮,豪氣衝天。


    他不差這點錢!


    沒想到,朱雀卻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委屈道:“我,我不要衣服……我也想上老爺的床……”


    姬無辰笑容僵住,豪氣也煙消雲散。


    這種時候就應該裝死。


    這妞也太主動了,讓人有點吃不消。


    姬無辰不是不饞朱雀身子,隻是,他覺得一切有點太快,他還不了解朱雀,朱雀也不見得有多了解他吧?


    貿然發生關係,他怕這丫頭以後會後悔。


    在這個時代,失身了還怎麽找個好人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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