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去,這堂姐有孕在身還坐在這裏吹風,也是心大。不過,畢竟是生育過兩個孩子的人了,她應該能把握好分寸,我還是別插話了。

    想到這裏,她呲牙笑著,繼續聽奚悅凝講過去的事情……

    待晚飯過後,奚舟有些乏了,早早的入了眠。夏桑靠在枕邊,一臉寵溺,輕輕撫著她的臉頰。當初的相撞也算是一種緣分,時間久了,反而愈來愈離不了你了。舟兒,答應我,永遠不要走,好嗎?

    他想著想著,微微閉上雙眼,沉入夢鄉……

    不知何時,奚舟感覺腦袋一陣轟響,她猛地睜眼,發現自己躺在嘈雜的人群中。她一臉驚訝,自己不是在屋子裏睡覺嗎,怎麽躺在大街上?莫不是……奚府的生意未好轉反而一夜之間破產,自己則流落街頭?想到這裏,她低下頭,隻見自己穿著一身對襟襦裙,滿手是血痕和灰塵。

    “喂,你沒事就站起來,別想躺在那裏碰瓷!”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她抬頭一看,隻見夏桑騎在高大的馬背上俯視著自己,他繃著臉,全然沒了往日的溫柔。

    奚舟挑了挑眉,緩緩站起來,環顧一圈,想開口卻發不出聲音。什麽……情況?這時,夏桑冷哼一聲,駕馬離去,她想喊住他,卻依然發不出聲音。突然,一輛馬車疾馳而來,衝開人群,直接把奚舟裝上半空中,滑落時,馬車的窗簾散開,她隱約看見了裏麵坐著一位身著鵝黃色襦裙的女子,那側臉甚是熟悉。

    “撲通”一聲,奚舟滾落在地,耳邊響起了唿喊聲……

    ***

    翌日,夏桑早早地起床洗漱,命人準備好了早餐,喚奚舟起床。

    奚舟抖了抖身子,緩緩睜開雙眼,正對上夏桑的雙瞳,她大叫一聲,猛然坐起,大口喘息著。

    夏桑一臉懵,他揉著額頭,問:“你是怎麽了?夜裏做噩夢了?難怪昨晚還說夢話。”

    奚舟一愣,撫著胸口,扭頭反問:“夢話?”

    她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穿著交領中衣坐在床榻之上。奇怪,方才不是在……等等,那都是夢?

    夏桑點點頭,說:“對啊,說什麽‘你怎麽在這兒我怎麽在這兒,你站住,啊——’之類的話,我怎麽喊你都喊不醒,接著突然不吭聲,翻了身繼續睡了。”

    “呃……原來是夢啊……”奚舟長舒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說,“夏桑,我餓了,有東西吃嗎?”

    夏桑一聽,興奮地點點頭,說:“有有有!”

    奚舟掀開被子,走到桌前,掃了眼麵前的食物,二話不說,狼吞虎咽。雖說是夢裏折騰了一宿,但也感覺渾身無力,這食物來的正是時候。

    夏桑走過來,見她這副模樣,噗嗤一笑道:“慢慢吃,沒人和你搶,不過是早飯,你倒像是餓了一天,慢點別噎著了。”

    “水水水……”奚舟拍著胸脯,拿起水壺就往嘴裏送,全然不顧自己的形象,引得夏桑連連歎氣。

    早飯過後,夏桑提議,想故地重遊。奚舟聳聳肩,應了他,說實話,自己自打穿越過來幾乎都在作坊裏,也沒有好好逛逛蘭陵鎮,正好趁此機會了解了解,順道看看有什麽稀罕的物件。

    奚悅凝聽了,提出想要一同前往,於是四人結伴而行,往鬧市走去……

    “小堂妹,你看,這做糖人的老張還在,你小時候最愛他家的糖人,恨不得住進人家家裏呢!”曹明魏指著一家名為“糖人張”的鋪子,打趣道。

    “是啊,每次我和你姐夫帶你出來耍時,若是不給你買,你便抱著人家的桌腿說什麽也不走。”奚悅凝接話道。

    夏桑捏著下巴,饒有意味地說:“哦?還有這等事?原來舟兒你喜歡糖人啊,來,老板,來一打!”

    奚舟聞言,使勁掐了下他的胳膊,耷拉著臉說:“來你妹來,老娘又不是小孩子,走走走啦!”

    話落,拽著他的胳膊去了別的店麵。

    奚府內,一早起來用功的奚垚噴嚏打個不停,他搖搖頭,自言自語道:“這個季節,的確容易感染風……阿嚏——”

    他聳聳肩,合上書迴了屋子。

    奚舟一行人逛著逛著走到了一處十字路口,她忽然腦袋一晃,劇烈地疼起來。

    “小堂妹你怎麽了?”奚悅凝見狀,慌起來。方才這丫頭還活蹦亂跳的,怎麽突然頭疼了,等一下,這個地方是……

    夏桑蹲下,把奚舟攬入懷中,輕撫著她的額頭,關心道:“別怕,有我在,說起來,這地方有些眼熟……”

    “是兩年前,太子你撞了家妹的地方。”奚悅凝皺了皺眉,道,“一切都沒有變,小堂妹她……怕是想起了什麽。”

    “想起……什麽?”夏桑皺眉反問道。都過去兩年了,她可還是在責怪我?雖說那時她安然無恙地站在我麵前與我爭吵,許是那頓爭吵才使她昏厥,這一睡便是兩年,唉,舟兒,

    都是為夫不好,當初為夫也是年輕氣盛,沒想到釀成大錯。

    奚悅凝抿抿嘴,解釋道:“怕是和你的清白有關。當年你不是嚷嚷著說根本沒把小堂妹撞昏厥嗎?我和我夫君都覺得此事蹊蹺,可路人們言語都指向你,而小堂妹昏迷不醒,此事隻能你擔著了。而現在,她怕是想到了當時的情景,快,把她報到那邊的茶館。”

    話落,夏桑二話不說,將奚舟攔腰抱起,奔向路邊的茶館。奚舟蜷縮在夏桑懷裏,眼神迷離,緩緩開口道:“馬車,我看到了一輛疾馳的馬車,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她說著,心裏一顫。該死,腦袋先是控製不住疼起來,又控製不住自己說了那些話,什麽情況,莫不是真的奚舟迴來了?不可能吧……哦,對了,潛意識,一定是……難不成兩年前奚舟昏厥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是仇家……

    “那你可看見馬車裏有什麽?”奚悅凝乘勝追擊問。

    “女子,一個身著鵝黃色襦裙的女子,她的側臉,甚是熟悉。而且,她手上的戒指,似乎是宮中之物。”奚舟淡淡地說著。

    該死,究竟在哪裏見過那女子,關鍵時刻腦袋掉鏈子,要你何用!

    奚悅凝聞言,眼前一黑,自言自語道:“鵝黃色襦裙……宮中之人……莫不是她?這麽多年了,她還是在記恨我嗎?恨到連我身邊的人都不放過……”

    忽然,她兩腿一軟,昏了過去。這可把曹明魏急壞了,道:“夫人,夫人,你怎麽了,別嚇為夫我啊,夫人!”

    他搖晃著奚悅凝,突然,一匹失控的野馬衝出來,朝茶館奔來,四人連忙躲閃,卻還是被撞擊在地。奚悅凝滾了一圈,不一會兒,衣裙下有紅色液體流出。

    奚舟按著額頭一愣,和曹明魏對視一眼,喊道:“不好!”

    曹明魏連忙抱起自己的夫人,囑咐了奚舟幾句,便朝奚府奔去。

    “夫人你挺住,沒事的,你挺住!”

    奚舟咬了咬牙,拉起夏桑往醫館狂奔。一臉茫然的夏桑任由她拉著,臉有些變形。誒,奇了怪了,舟兒方才還頭疼不已,怎麽這麽快就無礙了,還能狂奔,見了鬼了!

    奚悅凝捂著腹部在床上哀嚎著,奚舟領著大夫匆匆趕來,見此情景,連忙放下藥箱給奚悅凝把脈。

    片刻,大夫皺了皺眉,搖了搖頭。

    曹明魏上前,焦急地問:“大夫,我娘子她……”

    大夫歎了口

    氣,說:“已經晚了,我也隻能開幾副藥給她養身子,至於胎兒……你們還年輕,來日方長。”

    說完,他離開了屋子。

    曹明魏咬了咬牙,坐在奚悅凝床前,輕撫著她的臉頰,欲言又止。奚舟和夏桑悄悄命下人離開,他二人從外麵把門關上,歎了口氣。

    奚夫人慌忙趕來,見二人站在門口,焦急地問:“舟兒,你堂姐她……”

    奚舟搖了搖頭,道:“孩子沒保住。”

    “啊……”奚夫人聞言,腳沒站穩,險些摔倒,她撫著胸口,道,“怎麽會呢,好好的怎麽會有馬衝出來呢?不行,來人,派去找找那匹馬,看看是誰家的,本夫人非得討個說法去!”

    話落,她在丫鬟的攙扶下離去。奚舟望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此刻怕是晚了,那匹馬早就不知所蹤了吧……即便是找到也沒有人會承認。不過,這也太巧了吧,我剛迴憶起兩年前的事情,就出現了一匹失控的馬,究竟是何人要置我於死地?堂姐這次怕是受我連累了,唉!

    夏桑皺皺眉,問:“舟兒,看來是有人要置你於死地,兩年前,魯縣山匪還有今日的馬。不過你放心,本宮會保護你一輩子,隻要你不離開。”

    奚舟翻了個白眼,道:“嗬,你才發現啊!說起來,我為什麽要離開,我還能去哪兒?這輩子,也就守著你過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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