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奚舟心中一緊,哆嗦了一下。

    夏桑挑了挑眉,一臉天真地問:“奚舟姑娘,裏麵是什麽聲音?是在懲罰犯錯的宮女嗎?可是……為何要滅掉燭光呢?難不成是濫用私刑!”

    奚舟聞言,一臉尷尬,這家夥……是真聽不懂嗎?她深吸一口氣,小聲問:“喂,太子殿下,你今年幾歲?”

    “本宮年十九,怎麽了?”

    “呃……那你可有娶親?”

    “本宮尚未娶親,怎麽了?”

    “呃……那你真是……等等,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本宮就是知道,怎麽了?”

    奚舟翻了個白眼,這家夥,不會還是個小……小男孩吧?天殺的,十九了竟然沒有娶親,不是看過春|宮|圖嗎,怎麽還……不好意思,我忘了,書——沒有聲音!

    我勒個去!

    她激動地擊打著窗戶,完全忘記自己是在偷聽。

    “誰,誰在外麵!”

    屋裏傳來一男子的吼叫,忽然,窗戶被推開,奚舟跌倒在地,捂著屁股罵道:“你又是誰!大半夜在我司製司作坊做什麽?”

    言軒聞言趕來,拿著燭火一照,隻見奚舟坐在地上,夏桑趴在另一扇窗戶上,正對著自己的方向站著一衣衫不整的男子正怒目瞪著他。

    “怎麽是你?”

    二人瞪大雙眼,異口同聲道。

    這時,傳來一陣陣腳步聲,愈來愈近,那男子警覺道:“你們先進來再說!”

    話落,三人從窗戶爬了進去,待巡夜侍衛走過,那人才掌了燈。

    夏桑揉揉眼,看著眼前的男子,驚訝道:“趙濯!你怎麽在這裏?”

    趙濯沉著臉,調侃道:“這不是太子殿下嗎,大半夜的不在寢殿裏歇息出來瞎晃悠什麽?”

    “你這家夥……”夏桑耷拉著眼,道,“這話應該本宮問你吧?”

    言軒眯著眼,湊近趙濯,問:“趙大人身為衛尉少卿,不在皇上寢宮前守著,來司製司做什麽?看你一副衣衫不整的樣子,你可不要告訴我是找個地方睡覺,還有,那裏麵是誰?”

    他說著,指了指被紗帳後麵。

    趙濯呲牙一笑,道:“言軒你真是聰明,本將就是找個地方睡覺,實在是疲憊啊!”

    夏桑瞅著紗帳的方向,歪著頭道:“那本宮為何聽見

    了女人的聲音,似乎很痛苦。”

    此話一出,趙濯頓時尷尬。

    “咳咳,”奚舟雙手抱臂,道,“你們仨聊得蠻開心,完全當我是空氣嗎?我算是明白了,這位與芊蘭偷情的漢子是個什麽守衛,看來也是個官,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是個官,為什麽不直接把芊蘭娶迴家呢?”

    “不是他不想娶,是沒法娶,”芊蘭穿好了衣物,從紗帳後走出,一臉憂傷道,“既然奚舟你發現了,那我便告訴你吧。阿濯他是太尉之子,又是衛尉少卿,位居四品,娶妻自然要門當戶對,至少是司製以上的女官,而我隻是個宮女……”

    “芊……芊蘭,你也不要那麽悲觀,下個月你不就進為掌製了嗎?很快的,相信我。”奚舟撫著他的肩膀勸道。

    芊蘭歎了口氣,道:“掌製後麵還有典製,然後才是司製,我怕是要熬到人老珠黃嘍!”

    “別這麽說!我在想辦法了,一定要娶你,隻娶你!”趙濯認真地看著芊蘭道。

    “所以,你是想做個孩子出來?”言軒挑著眉問。

    趙濯微微一笑,道:“言軒,你知道的太多了,看來本將要將你滅口啊!”

    言軒一愣,衝芊蘭撒嬌道:“姐姐,這樣的姐夫,我不是很想要。”

    姐姐?這倆人是……姐弟?

    芊蘭噗嗤一笑,道:“你們倆……真是讓我無可奈何。”

    奚舟深吸一口氣,詫異地看著芊蘭。那晚,大家不約而同的閉了嘴,誰都當沒有見過對方,也不曾知道些什麽。後來,芊蘭告訴奚舟,言軒是自己的親弟弟,六歲那年逃荒被太尉夫人救下,兩年後送進宮,而趙濯也是因為自己才入宮做了衛尉,他說,此生隻愛她一人……

    “阿嚏——”

    奚舟吸吸鼻子,放下手中的繡花針,按了按額頭,又想起芊蘭的話。此生隻愛她一人嗎?像趙濯那樣的官家子弟,怎麽可能隻愛你一人啊,芊蘭,平日裏看你聰明有餘,一遇到情這個字,也失了理智啊!

    想到這裏,她長歎一口氣。

    “奚舟!”她身旁的宮女拍了拍她的肩膀,指著門口說,“外麵有個男子找你,長得真俊俏。”

    奚舟一愣,扭頭對上一副笑臉,她皺了皺眉,提起裙子朝門口走去。二人走到院子裏一棵樹下,對視著。

    “太子殿下,你來做什麽?”奚舟雙手抱臂,仰麵調侃道,“難不成是想讓本姑娘睡你

    ?嘖嘖嘖,別以為你長的好看,我就把持不住了,你也太小……”

    “你看!”

    她話未說完,夏桑塞給她一本書。她疑惑地翻看一看,瞬間怔住,隻見書上的男女□□,擁在一起,讓人臉紅心跳。

    “太子殿下,你這個樣子,我會控製不住自己做壞事的,而且是不認帳的那種。”奚舟合上書本,眯著眼說。想我活了二十六年,雖然看過片子,也都是自己窩在被窩裏沒啥感覺。可這真的是第一次有個長相俊美的男人,拿著這玩意兒給我看,還一副未經人事的樣子,著實讓人……欲罷不能啊啊啊啊!

    不行,我要控製自己,這副身子的主人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少女,畢竟我還要離開,不能讓她迴來之後名聲盡毀,不能。

    想到這裏,她深吸一口氣,道:“太子殿下,奴婢還有事,先告退了。”

    她轉身,剛想離開,卻被夏桑攬入懷中,他輕聲道:“本宮覺得,你和她們不同,書上畫的這些,你可否教本宮?本宮一定會感恩,你想要什麽都可以。”

    她一怔,我勒個去,我這是遇到了一位什麽奇葩太子,簡直了,我都想罵街了。該死,他的身上有一股清香,好好聞,不行不行,要自我約束,約束。

    奚舟一咬牙,試圖推開夏桑,卻是徒勞。她心跳加速,麵色泛紅。

    “哎呀不管了,送上門的鴨子哪有不用的道理?奚二小姐姐,對不住了!”

    奚舟心一橫,狠狠踩了他一腳。夏桑疼得鬆開手想去揉腳,她卻伸手拉著他的胳膊,走向了柴房。

    夏桑一驚,慌張道:“你你你……你帶本宮去哪兒?”

    奚舟瞥了他一眼,不屑道:“吃了你。”

    “啊?”夏桑一臉懵,道,“本宮可是太子,吃了本宮要被砍頭的!”

    奚舟翻了個白眼,說:“那我就睡了你,是你自己嚷嚷著要我教你的,先說好,我不負責的。”

    說著,她推開柴房的門,使勁把夏桑推到秸稈堆上,拍了拍手。

    夏桑頓了頓,連連拜手道:“你你你……本宮就是開個玩笑,開玩笑,嘿嘿……”

    這怎麽迴事?和趙濯說得不一樣啊,他不是說應該是本宮主動嗎,怎麽就成了……不行,這樣本宮的顏麵何存?

    奚舟插好門,解開襦裙,壞笑道:“小寶貝,姐姐來嘍!”

    話落,她朝夏桑撲去,夏桑打了個

    滾抽出身來,道:“不對,不應該是這樣,和趙濯描述的大相徑庭。”

    奚舟聞言,一愣,問:“什麽大相徑庭?趙濯那家夥給你說什麽了?不敢,不要怕,很快的。”

    說著,她又朝夏桑撲去。夏桑一個閃躲,說:“不應該是這種場麵,不應該。”

    他嘟囔著,走到門前,試圖打開門,卻怎麽也推不開,才發現上了鎖。

    奚舟晃了晃手中的鑰匙,單手叉腰道:“鑰匙在本姑娘手裏,太子殿下還是乖乖從了我,對大家都好,否則……本姑娘可能還會想玩點兒別的。”

    她壞笑著,慢慢走進夏桑。

    夏桑見狀,深吸一口氣,眨眨眼問:“別的……是什麽?”

    天呐,本宮現在在做什麽?不行,我得出去,這次作罷。

    他搖了搖頭,轉身撞著柴房的門,剛想開口唿救,卻被繩子勒倒在地。奚舟綁上他的雙手,拿出手帕塞進他口中,把他拖到秸稈堆上,扯著他的衣服。

    夏桑連連搖頭,欲哭無淚。趙濯,你騙我!本宮不會放過你!

    “阿嚏——”

    剛出了宮門的趙濯打了個噴嚏,正巧被前來換班的另一位衛尉少卿林英撞見,她聳聳肩,調侃道:“趙大人每夜真是辛苦,上下都要集中精力,難為你了。你可要注意身子,別受了風寒力不從心!”

    趙濯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那是,本將不似林大人,一直待字閨中,從不辛勞。”

    “你……”林英聞言,怒目瞪著他,摸了摸腰間的佩劍,道,“趙大人如此辛勞還能伶牙俐齒,本將真是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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