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皇上,參見蘭心公主,參見靜貴人,參見霓貴人,參見鳳常在。”


    “看愛妃這麽久不迴來,朕便過來看看,怎麽,這拿個釵子需要這麽久嗎?”


    “也是臣妾的錯,壞了之後隨便放在一邊,凝香以為臣妾不要了,就收起來了,害得臣妾好找。”


    “好吧,惠文王,你看,璃貴人這個釵子……”


    “剛剛臣聽娘娘說,這釵子原本的地方有一顆珍珠,想必是鑲嵌太久,掉了,隻需要拿出去補上一顆,便可以了。”


    “那確實也容易,不過這麽簡單一個釵子,愛妃為何不直接換一個?”


    “皇上有所不知,這是臣妾從家中出來,到宮中選秀,皇上給的中選釵子,代表了臣妾與皇上的緣分,臣妾自然是分外珍惜。雖然姐妹們的都一樣,到內務府拿一個也無妨,但是在臣妾心中,這不一樣。”


    “何必呢?既然有緣分,朕之後還會賞賜更好的給你,這簡單的東西,不需要這麽麻煩。”


    “皇上,這第一個,和後來的怎麽一樣呢?每一個,臣妾都要留著,等到臣妾人老珠黃,年老色衰的時候,再拿出來看,豈不是很有紀念價值?”


    “愛妃有心。來人啊。”


    “皇上,有何吩咐?”


    “去庫房裏,把之前北堂國進貢的七彩寶斜鳳含東珠紫金步搖取來,賞賜給璃貴人。”


    “皇上,臣妾受不起啊,如此珍貴,又是鳳凰……臣妾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貴人啊……”


    “下去拿吧。”


    “有何不可?按照禮數確實,你不該戴。可是朕賞賜的就不一樣了,朕覺得你可以,那就可以,不是嗎?”


    “那好吧,隻是,姐妹們一起封賞,獨獨賞了臣妾,這臣妾總是覺得,受之有愧。”


    “這有何難?這個是朕先賞給你的,稍後,她們也會收到的。想不到愛妃竟如此為人著想,真是一個賢良淑德的好女子。”


    “多謝皇上誇獎。”


    “嗯……愛妃傾國傾城,隻是,這衣服太過素淨,與這步搖不是很搭配,來人啊,取早上朕賞賜的那一套衣服,伺候璃貴人換上。”


    “果然,這樣就搭配多了。”


    “那都是皇上賞賜的,自然了。”


    “還是需要愛妃天姿國色,不然也襯不起來。”


    “參見寧貴妃娘娘。”


    “聽聞皇上把北堂國的七彩寶斜鳳含東珠紫金步搖賞給了璃妹妹,這七彩寶斜鳳含東珠紫金步搖非常稀有,臣妾十分好奇,便過來看看,皇上不會怪臣妾不請自來吧?”


    “愛妃都這麽說了,朕能說什麽呢?朕看啊,這愛妃是怪罪朕把這個七彩寶斜鳳含東珠紫金步搖賞給了璃貴人,沒有賞給你吧?”


    “怎麽會呢?璃妹妹天姿國色,臣妾自然是比不上的,再說了,皇上賞賜無數,臣妾哪裏能跟璃妹妹搶呢?”


    “賞賜什麽,和人什麽位份,沒有多大關係。若是宮中最好的,全部都賞賜給了一個人,隻怕,這個人也受不了吧?”


    “皇上說的是,臣妾自然是不想這樣的,宮中這麽多姐妹,皇上可要雨露均沾才是。”


    “多謝寧貴妃提醒,朕一定會的,不過,寧貴妃這月份還小,不是很穩固,還是盡量少到處走動的好。”


    “哎呀,妹妹以為姐姐在哪呢,沒想到姐姐有如此雅興,居然到毓秀宮來了。”


    “姐姐不是聽聞,皇上把稀有的七彩寶斜鳳含東珠紫金步搖賞給了璃妹妹,特地過來看看麽?怎麽,宸貴妃妹妹有什麽事情找姐姐麽?”


    “瞧姐姐說的,妹妹自然是關心姐姐的身體,才想著時常過去探望一下姐姐麽。就像皇上所言,姐姐的月份尚小,胎位不穩,妹妹關心得緊,生怕啊,這身邊的人伺候不周,所以特地過去看看,沒想到,姐姐居然不在宮中呢。參見皇上。”


    “參見宸貴妃娘娘。”


    “宸貴妃如此有時間,這宮中的事務,想必是容易得緊啊。不知道是不是愛妃聰慧呢?皇後與和貴妃主理時,好像是不如愛妃這樣輕鬆呢。”


    “哪啊,事務自然是繁瑣了,隻是這皇嗣乃國本,不管是再怎麽忙,也要來關心一下,不是嗎?”


    “宸貴妃說的是,你有這個想法,朕心甚慰。”


    “這便是北堂國進貢的七彩寶斜鳳含東珠紫金步搖吧?確實是好看得緊,金步搖本來是華貴無比的,做成這樣,居然看起來,還不高調,也不老氣,可見這工匠的技術了。璃妹妹年輕,這樣的步搖戴著自然是合適的。”


    “宸貴妃說得有理,不然朕也不會把這七彩寶斜鳳含東珠紫金步搖賞給璃貴人了。”


    “皇上果然是慧眼識珠,在之前合宮覲見的時候,臣妾就覺得,這璃妹妹長得傾國傾城,現在仔細一看,更是天姿國色了。”


    “哦?那時候宸貴妃便對璃貴人有印象了嗎?”


    “能沒有印象嗎?合宮覲見的場合,大家都穿得華麗無比,隻有璃妹妹,清新淡雅,打個不恰當的比方,簡直就是有種盛世青蓮的感覺,雖然格格不入,但是卻讓人眼前一亮。那時候臣妾就知道,這璃妹妹,終究是與眾不同的。”


    “這件事情,朕倒是不知道呢。”


    “那原是臣妾的錯,前一日,臣妾本來想要把合宮覲見的衣服洗好,熏蒸一下,更顯隆重,沒想到,卻一不小心,弄了個口子。隻好換上了臣妾自己的常服,沒想到卻被宸貴妃娘娘看在了眼裏,是臣妾的不對。”


    “那這也不是璃妹妹故意的不是?不過,璃妹妹氣質與眾不同,什麽樣的衣服都能駕馭,也不存在什麽錯與對了。臣妾反而要恭喜皇上,得此佳人呢。”


    “宸貴妃會說話啊。”


    “多謝皇上誇獎。對了,臣妾原是想要去探望寧姐姐,順便給新晉的妹妹們送些衣料,正好,妹妹們都在這,錦雲,去把料子拿來。”


    “這宮中,估計也就你送得起這麽貴重的料子了。”


    “瞧皇上說的,這雲錦紗雖然稀有,確實我朝雲國所產,拿自己母家的東西送給妹妹們,妹妹們不嫌棄,便是臣妾的福分了。不過臣妾想著,這雲錦紗,無論是做衣衫,還是做披紗,都是極好的,妹妹們應該是不會嫌棄的。最不濟,拿迴去做床幃子,也是不錯的選擇呢。”


    “瞧宸貴妃娘娘說的,雲錦紗如此珍貴,拿去做床幃豈不是暴殄天物?再說了,雲錦紗如此好看,妹妹們怎麽會不喜歡呢?就算姐姐母家盛產雲錦紗,這雲錦紗也是價格不菲的,妹妹們又怎麽會看不上呢?宸貴妃娘娘把這麽珍貴的東西給妹妹們,妹妹們才覺得,受之有愧呢。”


    “瞧璃妹妹,這就客氣起來了。原是自己母家的東西,有什麽受之有愧的?而且,妹妹們全部都是傾城之姿,他日,皇上也會賞賜更好的,姐姐不過是先給一些,讓妹妹們做衣服罷了。”


    “宸貴妃懂事啊。”


    “既然漲了眼界,臣妾就先迴去了,皇上說得對,臣妾月份尚小,不適合到處走動,臣妾現在迴去養著。臣妾告退。”


    “皇上,聽聞皇上在禦花園與妹妹們吟詩作對,怎麽一下子卻跑來這賞賜璃妹妹了,難怪寧貴妃姐姐不悅呢。寧貴妃姐姐身懷龍裔,賞賜,也是應該給的呢。”


    “宮中人那麽多,賞賜全部給了一個人,也要受得起。朕看這寧貴妃,越發地像曾經的和貴妃了,那樣子都一模一樣。”


    “這便是皇上的不是了,當初這樣的寧貴妃姐姐,皇上可是覺得,這是活潑可愛呢,現在怎麽就不喜歡呢?皇上,這便是寧貴妃姐姐的特色,若是宮中所有女人都是溫柔嫻淑,順從無比,那不也沒意思麽?再說了,寧貴妃姐姐身懷龍裔,皇上也應該多去看看才是。”


    “朕去得還不夠多麽?宮中懷孕的不止她,一天天就知道叫朕過去。她怕不是以為,這夏耘犯錯,這宮中便是她的天下了,這是拿著孩子威脅朕呢。”


    “瞧皇上說的,皇上也賭氣了不是?誰能拿著孩子威脅皇上呢?這孩子不管是誰懷上,那都是皇上的,皇上怎麽會這麽想呢。寧貴妃姐姐不過是想念皇上罷了,皇上不要多心了,再說了,寧貴妃姐姐來看看妹妹們,這也是正常的啊。多了新的姐妹,寧貴妃姐姐想必也是開心不已呢。”


    想到當日的事情,鳳詠就覺得,芙蓉等人,在宮中還是十分危險的。


    魏華清是什麽人,宮中的又是什麽人。


    芙蓉等人再怎麽樣,也爭不過那些人。


    再說了,那些人有根基,有母家,芙蓉等人有什麽,隻有這一個假身份。


    這樣的一個假身份,給芙蓉帶來的,除了破綻,除了負擔,還有什麽呢?


    不得不說,芙蓉確實可以稱得上是天姿國色,可是有什麽用呢?


    魏華清不是衝冠一怒為紅顏的昏君。


    如果魏華清是這樣的人,現在,他也不會成為鳳詠的對手了。


    床上一字並肩王還是昏迷不醒,現實中事件頻發。


    自己又該怎麽辦呢?


    這麽久了,很多事情,都是被推著走,自己是不是可以,主動一次呢?


    鳳詠轉頭對京墨說道:“璟晼伯伯,你能不能查出,在宮中,是誰在幫和簡寧調理身子?”


    “這個不難,大抵就是那幾個太醫了,要不然就是素和族外麵請來的。”京墨滿不在乎說道。


    鳳詠搖搖頭:“不對,不會是太醫。你想過沒有,魏華清不讓和簡寧有孕,宮中的太醫怎麽會不知道?若是哪個太醫幫著治療了,隻怕現在都不知道怎麽死了。


    素和族不擅長醫術,肯定要到外麵去找法子,之前我們認為,是清蔭閣做的,這事情,有什麽眉目嗎查的?”


    “這個事情不好查,你上次說是川穀,可是,就算人家求了,能怎麽樣?難道人家不能幫親戚求藥嗎?”京墨很無奈。


    鳳詠搖搖頭:“不,不是求藥,是求醫,不一樣的。而且,我覺得,這種事情,不一定要麻煩清蔭閣。這麽說吧,上次我拒絕了和清寧。和清寧若是想做這個事情,就知道,找清蔭閣沒戲。


    再說了,魏華清不想讓和簡寧懷孕,這個做法,並不一定高級。你別忘了,素和族人不懂醫術,再加上魏華清是皇帝,他做的,誰若是治好了,豈不是不知道怎麽死?


    所以,說不定和清寧隻是在外找個大夫,不一定非要上清蔭閣。而且,和清寧知道我與清蔭閣的關係,上清蔭閣求醫,若是被發現了怎麽辦?所以,這個人就至關重要了。


    龍齊那個話,倒是給我提了個法子。你們說,若證明,這個孩子不是魏華清的,豈不是,一舉兩得?”


    “你要怎麽證明,這個孩子不是魏華清的?你總不能說,這個孩子是那個大夫的吧?”京墨更無奈了。


    鳳詠搖搖頭:“那多狗血,我能幹那狗血的事情嗎?我隻是,想弄一出,狸貓換太子的好戲。”


    “什麽意思?你想拿什麽換?”京墨不懂。


    鳳詠笑了:“和簡寧的孩子,現在,可不是魏華清一個人想要除掉,宮裏想這麽做的,大有人在。我們可以利用這個,順便,讓秦婉儀露出馬腳。


    我們要換的,不是和簡寧的孩子,而是害和簡寧孩子的人,你明白嗎?”


    京墨不懂:“這怎麽換?你想栽贓嫁禍啊?那秦婉儀現在跟個沒出閣的少女一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你怎麽搞?別到時候狐狸肉沒吃著,還惹了一身騷。”


    “璟晼伯伯,有時候,栽贓嫁禍,不一定要自己出手,我們可以動嘴,為什麽非要動手?現在,我們隻有一個人可用了。那就是夏清和,沒有人比夏清和,更需要這個長子的名額了。”鳳詠笑著說道。


    京墨好奇:“你想讓夏清和出手去害和簡寧?可是夏清和那個樣子,真的有辦法嗎?她現在,可是被迫出不去了吧?還有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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