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們還需要好好磨合,不是一個相信和不相信能概括的。我們身邊有眼線,很正常,畢竟是這麽大的事情,大家都會有所防範。就算一字並肩王府有,我也不覺得奇怪。


    我府中還到處都是眼線呢,我們該做的,不也一樣做麽?隻是,我們之間的懷疑,是真的可以免了。大家都是自己人,懷疑懷疑,就生分了,懷疑懷疑,就離心了。


    打個不恰當的比方,我們現在,就像是夫妻,如果枕邊人都不能相信,我們又能相信誰呢?我們若是懷疑,那隻會讓有心人鑽了空子。他們,正瞪著眼睛,看我們內訌呢。”


    “公子所言甚是。我們就這麽幾個貼心的人,自然是要互相關心,互相照顧的。雖然我們沒有親近到夫妻的地步,但是,我們現在,確實和夫妻一樣,利益共享。


    甚至於,夫妻出事可以撇清關係,我們不能。所以,我們更加要信任對方。但是再這樣的情況下,我們還是要小心。我們要相互了解,不要被人框了。


    我們之間傳遞消息,也要更加小心,不要中間出什麽差錯。所以我建議,我們規定幾個信任的人,作為聯係人,其他人出現,都不要相信。什麽信物,什麽字條,都是容易被利用的。


    反正我們都離得近,消息也互通,不存在無法傳遞的情況。若是出什麽事情,我們很快也就知道了,不是嗎?環節越多,越容易出事。”


    想到這些,鳳詠突然有些靈機一動,想了一下,自己說出口的後果。


    鳳詠看著埋頭喝粥的白蘭,淡淡說道:“蘭兒,我若是與京墨說了我的真實身份,會怎麽樣?”


    “開什麽玩笑,京墨大人不會相信的。”白蘭無奈搖搖頭。


    鳳詠搖搖頭:“我當然知道,京墨不會相信,可是,很多事情,我總覺得,要說清楚比較好。”


    “我問你,鳳詠是不是死了?”白蘭無奈問道。


    鳳詠點點頭:“那是自然,不然我怎麽來的?”


    “你現在用的是不是鳳詠的身體?”白蘭更無奈了。


    鳳詠點點頭:“是啊。”


    “那你是不是應該盡鳳詠該盡的義務?”白蘭繼續問道。


    鳳詠點點頭。


    “你覺得你說了之後,京墨還會給你盡義務的機會嗎?他可能會宰了你……”白蘭無奈說道:“所以,為了讓你可以盡義務,你不能說,明白了嗎?”


    鳳詠搖搖頭:“蘭兒,事情不是這樣說的,我既然不是鳳詠,就不能欺騙人家。他是因為我是鳳詠,才選擇幫我,可是現在我不是,難道不該說清楚嗎?”


    “你現在用的是鳳詠的身份,鳳詠的身體,鳳詠一家的榮耀,然後你說你不是鳳詠?你確定,他不會把你當成魏華清那邊的奸細?再說了,你不是鳳詠,真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澄清就可以的嗎?


    真正的鳳詠哪裏去了?鳳王府為何如此,你是不是要解釋清楚?鳳王府變成這樣,難道你沒有責任?你當初很多事情,也是針對鳳王府去的。現在既然看清了,幹脆將錯就錯,反正鳳詠也迴不來了,你又何必執著。”白蘭無奈搖搖頭。


    鳳詠皺著眉頭說道:“蘭兒,話不是這麽說的,你雖然不是白芷,但是你是白蘭,是白家人。我不是,我不想最後,遇到什麽困難,因為我是鳳詠,他們才選擇救我。


    不瞞你說,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我現在過來,盡義務,做該做的,那是理所應當的。但是,他們就不一樣了。鳳詠雖然曾經是畏畏縮縮的那種人,但是心裏不是這樣的。


    就算曾經的鳳詠再怎麽懦弱,他都想過保護自己身邊的人。所以,我不想讓他們認為,他們心中的鳳詠,是我這種人。說實話,鳳詠雖然懦弱,但是最少還有情有義。


    而我,不是那種人,我對於很多東西,太過於理性,甚至於冷漠,所以,我不想讓他們失望。曾經,我不覺得頂著鳳詠的名號有什麽。當我知道易安的事情之後,我覺得,確實應該說清楚。


    顧冷嵐與易安交往多年,卻從沒有什麽感情。所有事情好像是順水推舟一樣的,就理所應當成婚。是易安忍痛割愛,放過了我,讓她承擔了一切。我從來隻想,父親希望我成家立業,所以我便找個女子成家立業。


    我從未想過,一個女子要的,不僅僅是一個表麵上的家庭,而是其他的東西。我從未想過,原來與我在一起,帶來的,根本沒有快樂。我這種人,雖然有事業,其他的,卻什麽都沒有。


    我可以因為我的工作,幾個禮拜不曾給易安打過一個電話。我可以因為工作的不順利,朝著易安發很大的火。甚至於,易安所做的所有,我都認為是理所應當,那是女友應該做的,我從未想要為她做過什麽。


    可是鳳詠不是這樣,白家出事,鳳詠四處奔走,用僅有的人脈和財力,盡力去幫助白家,解救白芷。實在是沒有辦法,知道白芷已死,白家解救無望,才選擇自盡的。


    就算鳳詠死了,鳳詠依舊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而我,顧冷嵐,一直都是一個,隻顧自己,無情無義,心中隻有工作的人。我不想,再接下去的日子裏,你們知道的鳳詠,是我這種人。


    我不能汙了鳳詠的名聲,尤其是,在我聽到,外界對於鳳詠做法的詫異的時候,我覺得,我更加不能這樣下去了。蘭兒,我知道,你是為我好,這件事情,很難解釋。


    但是,若不說清楚,我覺得,我愧對鳳詠。”


    “你與易安的事情,我不管,顧冷嵐是顧冷嵐,鳳詠是鳳詠。不管從前的鳳詠是什麽樣子的,我所認識的,京墨大人所認識的,南星等人所認識的,都是你,而不是鳳詠。


    很多事情,不是說,你現在是鳳詠,你就應該怎麽做。雖然鳳王府的事情,你有責任,可是這麽久,你也在為鳳王府的事情奔走,你也在為白家的事情努力。


    這些事情,別人不知道,不了解嗎?其實大家無非是會看會說不會做罷了。如果那些人真的有那樣的風骨,也不用在魏華清上位之後,一個個辭官迴鄉了。


    他們是不想同流合汙嗎?他們根本就是想著,當初沒有拿著四皇子當迴事,現在人家鹹魚翻身了,說不定會報複,才這麽做的。他們是不想讓自己女兒去宮中嗎?


    他們是覺得,自己曾經那樣瞧不起魏華清,自己的女兒若是入宮,肯定會受苦,會受折磨,才答應你們偷換的事情的。對於魏華清做過什麽,是不是適合這個位置,他們從未想過。


    曾經的一字並肩王,之所以情願受辱,情願遇冷,也不想造反,也不想報仇,也是這個道理。因為一字並肩王知道,這個位置,魏華清是合適的,而且,拉下了魏華清,這個位置後繼無人,會天下大亂的。


    而這些人呢?從未想過這些,他們隻想,自己的事情,也從未想別的。你若是在乎這些,那你便錯了。從來沒有人想過,你到底是誰。名字,從來隻是代號罷了。


    你的所作所為,你的人格秉性,才是你的記號。你說顧冷嵐人如其名,冷如山風。可是,易安為什麽選擇忍痛割愛也要放開你?是因為,她不忍心你受折磨。


    其實,嫁給一個自己愛的人,哪怕不愛自己,這也是一種幸福。如果這些事情,根本無法忍受,易安不可能和你交往多年。很多事情,易安都放下了,你又何必執著。


    這世間,早就沒有顧冷嵐和易安了,隻有鳳詠和陳熹微。現在,他們一個是主子,一個是臣子,你何必想這麽多呢?”白蘭皺著眉頭說道。


    鳳詠搖搖頭:“可是,我若不說,豈不是對不起京墨?”


    “京墨大人認識的,是你,不是鳳詠。雖然京墨大人口口聲聲都是鳳王府,都是索爾,可是,他是認可你的。而且,京墨大人也在做著改變。很多事情,既然已經錯了,你又何必想那麽多。


    難道你說了,鳳詠就會迴來?現在這個時候了,你與京墨大人,若是生了嫌隙,豈不是讓有心之人趁虛而入?你若是要說,等到什麽事情都做完了,我們再去說,那時候,我們任由京墨大人處置,不行嗎?


    你現在去說這個事情,完全是徒勞無功,沒有人會感謝你,也沒有人會誇獎你,大家都會覺得,你是個傻子。甚至還會懷疑你的來意,你到底為什麽這麽做。


    你現在已經是鳳詠了,你就活好你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做那些事情。想那些無謂的事情。我也曾經埋怨,你為什麽幫著容妃說話。你為什麽不幫白家報仇,你為什麽優柔寡斷,畏畏縮縮。


    但是後來我知道,很多事情,不是說報仇就報仇。白家的仇恨是仇恨,難道我們可以不顧天下百姓,黎民蒼生?殺掉魏華清容易,後來怎麽辦呢?難道,我們要眼睜睜看著天下大亂嗎?


    一字並肩王的痛苦,並不比我們少,可是,他卻可以看清楚,為什麽我們不行?很多事情,根本不是我們不行,而是我們不敢去說明白。我們現在都已經那麽多事情了,何必去在乎這些無謂的事情呢?


    難道,你不是鳳詠,就可以讓大家看著你去死?我們早就是一個整體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以為,魏華清會因為你不是鳳詠,就放過剩下的人麽?


    根本不可能,說不定,從你一開始接觸,魏華清就知道,你根本不是鳳詠了。很多事情,誰又說得清呢?在乎這些事情,便是無意義了。”白蘭淡淡說道。


    鳳詠點點頭:“一字並肩王受苦,不比我們少。都城雖然繁華,卻不得自由。多年好友鎮守邊疆,自己在都城,風吹草動都容易牽連好友。雖然自己的妻子和兒子的仇人就在眼前,卻不能動。


    一字並肩王也是痛苦萬分了。這次事情,我雖然覺得京墨他們做得魯莽了,但是這個事情,確實是早晚要做的。夏耘不是什麽好人,若是留著他,以後也會反過來對付我們。


    魏華清雖然心機深沉,卻也是個年紀不大的孩子。夏耘這種在朝堂摸爬滾打這麽多年的,若是反過來對付我們,我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夏清慕,我們對不起,也隻能對不起了。


    怪隻怪,她生在夏府,我們也毫無選擇。我們幫著她換了容顏,做了身份,嫁給了心愛的人,其他的事情,我們卻什麽都做不了。方亦歇幫忙,是有情有義,會受罰。


    不幫忙,無情無義,還是會受罰。這件事情,注定牽一發而動全身,夏耘桃李滿門,這些弟子,哪有那麽容易躲過這場風波呢?夏清和入宮,看似寵冠六宮,其實,實際上的痛苦,誰又知道呢?


    夏清和以為自己假裝單純,恃寵而驕,魏華清就會放鬆警惕。難道,魏華清傻麽?其實,魏華清什麽都知道。可是,魏華清從來不說,睡在這種人身邊,別說是夏清和了,就算是夏耘本人親自教導,也不一定會完勝。


    隻是這件事情,讓一字並肩王重傷,終究是我覺得對不起的地方。而且,我總覺得,一字並肩王傷得蹊蹺,問題很多,但是,卻說不出什麽,這讓我覺得有些危機感。”


    “這件事情,我也在懷疑。一字並肩王武功高強,怎麽可能毫無防範。再加上這個毒,連京墨他們解起來都這麽費勁,夏耘是怎麽拿到的?難道夏耘早就想好了,這個毒要對付誰?


    如果是早有準備,我覺得,這個毒根本不是為一字並肩王準備的,而是為魏華清準備的。反正現在夏清和有孕,就算魏華清死了,這也是魏華清第一個孩子,到時候,夏耘就是曹操了。


    可是我不懂,既然這個毒性如此猛烈,為什麽不直接毒死魏華清,反正這個事情沒有公開,為什麽要來殺一字並肩王?”白蘭皺著眉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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