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鳳詠無奈點點頭:“是啊。”


    說到這些,鳳詠就想起當初和繁縷相處的片段,如京墨所言,繁縷外冷內熱,是個好人。


    “不好看麽?”


    “我要是說這樣才是我,你……能接受嗎?”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麵桃花相映紅。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這不是什麽好寓意啊。無礙,你開心就好,本也是做給你吃的,你喜歡叫什麽,便叫什麽吧。”


    笑靨如花,嬌唇欲滴:“不同麽?哪不同呢?衣服麽?你剛剛,不是說好看麽?”


    “之前?之前要裝白芷,自然是淡然的神色。但是,這幾天我知道了,既然白芷已死,活下的是我,陪在你身邊的也是我,你接觸的也是我,我何必要活在人家的陰影之下呢?白芷是那樣,可我不是那樣,我就是這樣的。”


    “是啊,之前我不會,但是以後我不保證。我就是我,我憑什麽裝別人呢?你也說過,白家子女,隻能獨一無二,不能為人替身。怎麽,現在竟要反悔了麽?還是,你現在看到我這樣,分不清喜歡的,是白芷還是白蘭了嗎?”


    “嗬,原來你喜歡的,不是我吖……嗬,你從來,都沒想過,孿生姐妹差距會這麽大是麽?還是,你根本喜歡的,就是那個溫婉柔情的白芷呢?”


    “我不是?那誰是?你真的認識你口中那個蘭兒麽?你怎麽確定,我不是那個蘭兒?要不,我讓你好好檢查一下?讓你好好看看,我是不是你那個蘭兒?”


    “隻是帶著正初就要小心點,別出事,這次把他帶迴清蔭閣,他的身份就要公開了,到時候盯上他的人會有很多,你們出入一定要小心。我不要求正初一直在山上陪我,但是我要他毫發無損。我們可以救這一次,不代表我們可以救下一次,清蔭閣不能起死迴生,你知道了嗎?”


    “這些我知道,我一定會好好保護正初的。”


    “本來也不習慣人在身旁伺候,沒什麽大事也沒必要人來人往那麽多人跟著。”


    “你倒是可以,他可以嗎?平時傳個消息都要派人去。”


    “沒人的時候自然是自己去的。再說了,現在這麽多人看著,我自己去不方便才叫他們去的。”


    “但願。”


    “我來也是來說這件事的。我知道你昨日卸了麵具,但是正初的身體還未大好,隻怕……”


    “前輩不必擔心,我要在這等京墨大人的消息之後再走,暫時不會這麽快前往文州。再說了,若不等魏華清被處置了再去,隻怕去了也不方便。雖然這個身份是真的,但是仔細查看,也難免會有端倪,我自然會等到時機成熟才會行動。”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說,你去文州,可否不帶正初。”


    “原來前輩是這個意思,前輩心疼孩子,我也理解,那我等到時機成熟,帶著蘭兒去便是。”


    “此事……”


    “此事我不會告訴正初,您隻需要看好正初就好。前輩對正初的愛護,我感同身受,我也不想正初出什麽意外,隻要前輩能好好看住正初,我不在乎做這個壞人。”


    “你倒是懂事。”


    “正初雖然是我買迴來的,但是就像我弟弟是一樣的。當初沒有保護好他是我的不是,如今正初有父親,有叔叔,能夠過好日子我自然也是高興的。當初本也是想這孩子可憐才買下的,他能有個家我自然是從心裏高興的。”


    “這我就放心了。我與白蘇隻有這一個孩子,白蘇現在那個樣子,我也沒辦法,我救不了她。正初若是能夠留在我身邊,也是一種安慰,再說了,文州不是個安全的地方,我也確實不放心。”


    “您所言我都能理解,我也認同您的做法,說真的若不是有清蔭閣,有陵遊前輩,隻怕正初可能就沒救了,是你們給了正初新的生命,就算是沒有親屬關係,你們想要留他在這,我也會考慮的。畢竟現在來說,我身邊還是十分危險的。”


    “我沒辦法,報仇的事情,我可以赴湯蹈火,但是正初不行。就算我報仇死了,我是為白蘇報仇,我心甘情願,可是正初是無辜的,我不想他牽扯到這些事情上來。再說了,他比較單純,比較容易被人利用,從小沒有保護好他,是我的遺憾,我不希望這件事情重演。”


    “前輩不必多說,這件事,壞人我來做,您隻需要好好看著正初便好,正初跟著您,定然比跟著我有更好的發展,我不必拉著正初在我身邊受苦。”


    “嗬,我就知道會這樣。”


    “前輩是來看我笑話的嗎?那您看到了。”


    “我從未想過看誰笑話,我隻是來看看你,剛剛的事情,我知道了,白蘇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但是,我不恨,不是因為,我冷血,無情。而是,恨隻是一個情緒,報仇才是實質的。我不知道剛剛蘭丫頭所謂,你不是真正的鳳詠是什麽意思,但是我想告訴你,如果你什麽都不做,那可以,也請你以後,不要阻攔我們報仇。我不介意,你帶著正初,或者帶著無辜的人,去過那簡單的生活,我不會怨你,但是請你不要影響我們。”


    “你們放心,魏華清不可能即位。我送給魏華清的炸彈,快要運到了。”


    “我沒做什麽,我隻是拜托了我一個善於解蠱的好友,到都城去醫治皇帝,順便,告訴他魏華清下蠱害容妃的事情。”


    “沒有人會承認,也不會有人說,再說了,容妃的事情,總要有個交代,是不是?麵對一個下蠱害自己的孩子,為什麽不順便讓他背了黑鍋呢?這樣自己的名聲也保住了,以絕後患,不是嗎?我派人去,皇帝還會感恩我們清蔭閣,而且不會把自己的痛苦理解成是反噬了。我們還順水推舟讓魏華清下去,難道不好嗎?我和好友交代過了,並未解蠱,隻是讓皇帝的反噬往後推了,等到魏華清下來了,蠱毒就會因為沒有東西牽製,直接出發反噬,到時候,皇帝也一起去了,我們也就報仇了。還順便保全了清蔭閣,到時候就可以說是魏華清不服,故意下蠱,無藥可解,更加是把他打入萬劫不複了。”


    “雖然你突然做這些事情陵遊不大高興,但是在不影響清蔭閣的情況下,我們的報仇他會支持。再說了,魏華清上位對我們清蔭閣百害而無一利,陵遊作為閣主,不可能坐視不理。你也不必想那麽多,不是所有人都那麽不值得信任。”


    “蘭丫頭說得對。我們現在靜觀其變,如果到時候,魏華清懲罰不夠,我們就幫著加點料,讓他好好玩一玩。反正到時候他不可能像現在那麽風光,我們也會更容易接觸到他。再說了,一字並肩王不會饒了他的,我們就看好了。”


    “你以為呢?朝中不是一直如此嗎?你想想,丞相把自己閨女嫁給了什麽人?朝中這些大臣,為了自己和自己家族的利益,幹的事情都能讓你費解!更別說是皇帝太過厲害了。再說了,你們想想,朝中多少大臣把自己的孩子嫁給了別的皇子,如果魏華清上位,他們怎麽辦?他們的家族怎麽辦?魏華清是普通角色麽?我覺得這次的炸彈,除非是皇帝真的特別喜歡特別相信魏華清,不然他肯定是會下來的,隻是下場不一樣罷了。立儲很多時候,也不是皇帝一個人能夠決定的。”


    “有事就說,別說那些沒用的話。”


    “一字並肩王府和鳳王府?為什麽這麽問?”


    “當年白微和白蘇一樣,都是因為容妃的緣故死的,但是,都是因為董良玉把她們叫迴去的。後來白微死了之後,他還去鳳王府鬧過,但是不知道因為什麽,不了了之了。”


    “那我怎麽知道?當年白微的傷勢比白蘇還重,我趕到的時候,早就沒有氣息了,所以隻帶了白蘇迴來。我想過去,一字並肩王不會善罷甘休的,肯定有什麽事情才沒法接下去查的。不過就不是這件事情,一字並肩王府和鳳王府也一直沒有什麽來往,再加上羅青死在你那,他不信你也很正常不是麽?如果是正初死了,我也不會相信你的說辭的。”


    “有共同的敵人,不代表就可以做朋友。可能對他來說你現在也沒什麽用吧,才會不告訴你的。告訴你有什麽用呢?你一個被貶的能做什麽?”


    “我也沒人可用。不過有時候,親信不必那麽多,很多事情不需要那麽親密的人去做,隻要把一件事情,分拆給很多人去做,他們互相不知道對方做的是什麽,不就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麽了?”


    “人有何難?肯出錢自然有人肯為你效力。文州地方不富庶,賣身的大有人在,你隻需要查好背景就可以。再說了,你自己培養的人,用起來也放心。就算他不懷疑你,難道你就能放心用別人的人嗎?你的做事方式,一直是不對的。別人勻給你的人,隻能用一段時間,不可能當成親信來用。再說了,你既然知道他不信你了,更不能相信他的人了,不是嗎?這樣,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你著什麽急?魏華清有那些事情,短時間內肯定沒別的法子了,我已經教了那人壓製反噬的方法,到時候,先壓著皇帝反噬的蠱毒,然後你慢慢做就是。再說了,他雖然不相信你,不代表他不恨魏華清,這段時間內,他不會不做事的,你就等著看吧,炸彈一個接著一個,正砸向魏華清呢,你就等著看好了。”


    “你快進去吧,等到好了再說,你這樣來來迴迴走,怎麽會好?”


    “那你要我怎麽辦?你非要去非要去!我有什麽辦法!我與你母親就你一個孩子!我想要你健健康康的有錯嗎!文州是什麽地方你不知道嗎?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麽向你母親交代?清蔭閣是有多不堪讓你這麽不想待?”


    “逆子!我不過是想讓你陪著你母親,這錯了嘛?你母親隻是我沒辦法救她,我用冰室留著她,有錯嗎?上次抓你迴來,你連你母親都沒見,你就走了,你還好意思說我害了你了?”


    “那不是為了救她嗎!我夜以繼日,翻遍醫書!我就是為了尋找讓她起死迴生的方法!難道我錯了嘛?難道我錯了嘛!”


    “我……我不知道,她死了!她死了!我學醫多年!救過無數人!我救不了她!我就是救不了她!”


    “算了,你進去看吧,我在外麵等你們……”


    “我沒事,看看也無妨,若是陵遊也覺得我做錯了,那便下葬吧……”


    “死透了,任誰都是救不活的,無非是延緩時間。我以為我學的能夠做到與天抗衡,但是,終究還是我天真了。”


    鳳詠想到這些,深深歎了一口氣:“繁縷前輩,雖然有些冷冰冰,但是每一句話,都是真心實意的,從來沒有害人之心,不管做什麽事情,都是有原則的。隻是正初和他的心結,也是終究沒解開。”


    “正初與姑父的心結,在姑父死的時候,就已經解開了,你沒看到,姑父是笑著離去的麽?可見姑父了無牽掛。不僅了無牽掛,還相信我們,一定會照顧好正初。如果真的是沒有解開心結,放不下正初,姑父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的。姑姑去世這麽多年,姑父還在乎這一下嗎?”白蘭苦笑著說道。


    京墨點點頭:“是啊,很多痛苦,往往高過於死。說實話,當初為什麽我會那麽恨那個賤人。還不是因為這個麽?你要知道,母親心懷天下,心係我族,在這看著族人受苦,自己卻無可奈何,是多少的折磨,母親幾乎是在這種折磨之下,含恨而死的,我怎麽可能放過她?繁縷不也是這樣麽?人活著,無時無刻不在受折磨,無時無刻不在懊悔,這樣的繁縷,死,反而是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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