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作俑者的金英其實並沒有離開,而是守在門外查探動靜,聽的裏麵傳出粗重的喘息聲,她心裏一陣興奮,成了!這藥果然有效!而且還是立竿見影!


    她警惕的看了外麵一眼,這地方僻靜,是她刻意央求白雪挑選的一個最為僻靜的獨院,不過,她還是有些擔心,怕有人過來攪了這樁好事,當即躡手躡腳的溜過去將院門上栓,猶豫了好一陣,她又偷偷迴到房外的窗戶下——聽牆根。


    房間裏的喘息聲已經被一陣陣“啪啪”的撞擊聲和壓抑不住的呻吟聲取而代之,金英年紀已經不小,男女之事多少聽聞過一些,隻聽的麵紅耳赤,心中好奇的不行,見的房間裏依然亮著燈,她有心想到門逢去偷窺,又有些害躁,畢竟是個大姑娘。


    房裏的呻吟聲一開始還盡量壓抑著,後麵卻是越來越大聲,窗戶下的金英心如鹿撞,渾身發軟,想走卻又邁不開步,另外還有些緊張,生怕這奇怪的聲音吸引人過來,她心裏好奇,師姐平素裏那麽嚴肅的人,怎麽會叫的那麽歡?難道是因為吃了藥的緣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裏總算是安靜下來,金英暗暗鬆了口氣,還好沒人過來,正打算離開,卻聽的白芷輕聲道:“金師妹——。”


    金英身子一僵,仿佛是做賊被抓一樣,一張臉登時羞的通紅,大姑娘聽牆根,這要傳出去,還真是沒臉見人了,不過,轉而她就想到,那些個丫鬟也是經常聽牆根的,沒什麽大不了的。


    白芷對金英的性子極為了解,雖然沒聽到迴應,卻接著道:“拿套衣物和床單和來換。”


    金英這才反應過來,必然是落紅將床單弄汙了,當即輕聲道:“稍等等,這就來。”


    易知足並未睡著,一通狂風暴雨一般痛快淋漓的發泄,他已完全清醒過來,聽的金英果然在外麵,自然是明白著了兩女的道,當下支起身子,居高臨下的盯著白芷,聲音低沉的道:“為什麽?”


    白芷沒有躲閃,一雙亮眸子水汪汪的看著他,道:“我在江浙繅絲女工中傳教,被江浙十地大總依專子看上了,逼迫師父將我嫁給他,師父不願意被他挾持......,師弟是我唯一的選擇。”


    這女人上了床怎麽就跟換了個人似的?不再冰冷反而有股子柔媚,是藥效還沒消退?易知足也沒多想,他一時間無法辨別這話真假,不過,白芷在江浙繅絲女工中借教授女工的機會傳教這事是有的,何叔泰還跟他稟報過。


    若真是如此,這事也就不難理解,依真人野心勃勃想爭奪青蓮教教主之位,豈會甘心被依專子脅迫,還賠上極為出色堪稱左臂右膀的白芷,選擇他,自然是因為他是元奇大掌櫃,有了這層關係,那什麽依專子自然不敢再有其他念想。


    見他不吭聲,白芷咬了咬嘴唇,道:“師弟若是為難,就當什麽事也沒發生過。”


    易知足還真不是提上褲子不認帳的主,況且對方交給他的還是清白之身,他自然清楚這年頭貞節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有多重要,白芷應該比他還大著幾歲,以她的美貌能夠守身如玉這麽多年可著實是不容易,他又如何能不領情?


    不過,他擔心依真人另有所圖,這女人年紀不小,可不是金英那小丫頭能比的,平躺下來,他才道:“其實大可不必如此委屈自己,就算是看在金英的份上,這事我也不會袖手旁觀。”


    這事對他來說還真不算個事,青蓮教區區一個江浙的十地大總而已,他若要誠心對付,真算不上什麽難事。


    “說不上委屈,也不全然是被逼的。”白芷緩緩的靠過來,輕聲道:“這些年遭遇了很多事,實在是太累了,想借師弟這顆大樹遮風擋雨,也順帶還了師父的恩情,了卻一樁心願。”


    這話透著幾許心酸和疲憊,易知足微微有些動容,側過身看著她道:“遮風擋雨沒問題,不過,前提是你的安分。”


    白芷嫣然一笑,柔聲道:“若是為師弟生下個一男半女,想不安分也不行。”


    易知足還是第一次見她笑的如此燦爛,想想她這話也不無道理,當即伸手輕輕將她攬在懷裏,調侃道:“原來你會笑......。”


    這動作和語氣,明顯是接納了她,白芷心裏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輕聲細語的道:“以前冷冰冰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你不知道,這些年我裝的好累。”


    “那以後就不用裝了.......。”易知足話未說完,就聽的房門被輕輕推開,轉過身一看,就見金英捧著些衣物小心翼翼的進來。


    金英心裏確實有些心虛,不知道易知足會是什麽態度,進的房間,見的一屋子淩亂,衣物亂七八糟的扔了一地,她心裏更是有些慌慌的,瞄了一眼床上,見兩人光著身子相擁在一起,這才暗鬆了口氣,任她平日裏嘴啐,此時也不敢開口,做賊似的放下衣物就轉身開溜。


    次日,日上三杆,易知足才睜開眼,一睜眼就見白芷正支著下巴一臉微笑的看著他,當即就將她樓了過來,道:“也不怕著涼。”兩人一個是久曠之身,一個是食髓知味,昨日大戰了半夜,也不知道戰了幾個迴合,早已融洽。


    白芷乖巧的趴在他胸口呢喃著道:“今兒才知道,為什麽人家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


    “食髓知味了不是。”易知足笑道,說著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下麵,白芷連忙嬌笑著求饒,“不行,下麵還痛著呢,晚上......晚上成不。”


    “成,晚上再戰。”易知足一笑起身,收拾利落出的房間,就見金英在一旁探頭探腦,想到這丫頭膽大包天居然敢給他下藥,而且還會聽牆根兒,不由的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當即招手道:“你過來。”


    金英情知躲不過這一關,猶豫著挪過來,低著頭輕聲道:“少爺見諒,我也是沒法子,師姐的忙不能不幫,少爺以前對師姐素來不待見......。”


    見她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易知足也懶的斥責他,略微沉吟才道:“你年紀也不小了,該給你尋個婆家了,李旺那小子怎麽樣?”


    一聽這話,金英便知道這是要趕她走,連忙哀求道:“那家夥有什麽好,少爺別趕我走,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易知足認真的道:“李旺很喜歡你的,你離開後,他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悶悶不樂。”


    “我不喜歡他。”金英幹脆的道。


    看來李旺是剃頭挑子一頭熱,易知足道:“那你就留在廣州罷。”說著便快步離開。


    伍家花園,延輝樓。


    伍紹榮快步走進房間,見的老爺子正在品茶,連忙躬身見禮,道:“父親喚孩兒來有何吩咐?”


    伍秉鑒指了指椅子,示意他坐下說話,這顯然是有事要談,伍紹榮心裏暗忖,難道有什麽緊要之事?這兩日聽聞易知足迴廣州了,難不成是與元奇有關?


    呷了口茶,放下茶盅,伍秉鑒才開口道:“這兩年來著你學習花旗語,如今可能流利對話?”


    伍紹榮不知道老爺子怎的突然提起這事,當即謹慎的道:“對話勉強還行,不過讀寫還稍有欠缺。”


    “能勉強對話也算可以了。”伍秉鑒微微頜首道:“去了花旗國再慢慢練習。”


    去花旗國?伍紹榮一呆,怎的無緣無故的讓他跨洋過海去數萬裏之遙的花旗國?老爺子這身子骨,還能坐幾年光景?略微遲疑,他才問道:“為何著孩兒去花旗國?”


    “伍家與易家船隊下個月就要隨奧利芬行船隊前往花旗國紐約港。”伍秉鑒慢條斯理的道:“元奇也要派人隨同前往紐約開設分行。”


    伍紹榮一頭霧水的道:“該不會是讓孩兒去紐約做分行掌櫃吧?”


    伍秉鑒緩緩搖了搖頭,道:“你押運兩百萬銀元去紐約,安心在紐約經營,若是發展的好,再逐步增加投入。”


    這是.....避禍?伍紹榮心裏一緊,連忙道:“元奇有危險?”


    “用知足的話說,這叫分散投資。”伍秉鑒緩聲道:“其實這兩年知足通過與元奇關係密切的花旗商行已陸續開始在紐約投資,隻是數額不大而已,這次元奇前往紐約開設分行,也擠出了兩百萬元資金,知足本人估計也會拿出一部分資金。”


    伍紹榮依然還是有些不明白,就算是什麽分散投資,也用不著他這個伍家的頂梁柱親自前往花旗國打理,二百萬銀元的投資而已,需得著他親自遠赴重洋?稍稍沉吟,他才道:“父親年事已高,孩兒這個時候怎能遠赴重洋?”


    “家中又不隻你一個獨子。”伍秉鑒翻了他一眼,道:“將家眷都一並帶上。”


    伍紹榮還待再問,一個下人快步走到門口稟報道:“稟老太爺,五爺,易爵爺來了。”


    伍秉鑒早料到易知足會來,一點也不意外,畢竟每次易知足迴廣州都會前來拜訪,當即便看向伍紹榮,道:“崇耀去迎迎。”


    易知足如今早非昔日可比,對於前去迎接,伍紹榮心裏並無抵觸,當即起身快步趕了出去,邊走心裏邊琢磨老爺子讓他去花旗國的真實意圖,很顯然,老爺子應該是預感到元奇會有危險,否則不會讓他攜帶家眷遠走花旗國,可他為什麽不說?是沒有把握?


    仔細琢磨了一陣,他又覺的不對,元奇如今可說是如日中天,元奇團練也已被納入朝廷經製之師,根本不存在有什麽風險,難道是易知足有危險?似乎也不可能,易知足如今聖眷優渥,正是春風得意之時,能有什麽危險?


    要說對於易知足,他原本是不屑一顧,如今卻是欽佩不已,商人能夠做到易知足這個份上的,可以說是鳳毛麟角,也不怪老爺子對他青睞有加,當然,對於老爺子的眼力勁,他更的佩服的五體投地,可為什麽老爺子這個時候讓他去花旗國開枝散葉?


    一路想著來到碼頭,正見易知足的坐船緩緩靠岸,他連忙加快了腳步,待的對方踏上碼頭,他迎上去拱手道:“恭迎易爵爺。”


    “紫垣兄別如此客氣。”易知足笑道:“還是叫我知足或是國城吧。”


    國城,國之幹城,道光金口賜字,這事在官場已經被傳為美談,伍紹榮自然是知道的,當即便伸手禮讓道:“國城兄請——。”


    兩人一路前行,因為身邊有人跟隨,伍紹榮也不好多問,隻能旁敲側擊的道:“國城兄這次迴廣州會逗留一段時間罷?”


    易知足點了點頭,道:“大概會逗留半月左右。”說著,他反問道:“紫垣兄有事?”


    “也沒什麽事。”伍紹榮笑道:“國城兄難得迴來一次,在下打算邀約幾個行商子弟一道為國城兄接風洗塵。”


    易知足也確實有意與一眾行商子弟多聯絡下感情,以免日久生疏,當即便笑道:“難得紫垣兄有心,定下日子遣人知會一聲便是。”


    見他毫無架子,伍紹榮心裏暗喜,既然老爺子要他去花旗國,他自然是想找機會與易知足多聊聊,畢竟對方對於花旗國的情況頗為熟悉。


    兩人一路說著進了延輝樓,伍秉鑒一如既往的站在廳堂門口迎接,易知足快步上前躬身見禮道:“在下見過平湖公。”


    “知足無須多禮。”伍秉鑒笑道:“進屋坐。”說著又對伍紹榮吩咐道:“水開沸了,去衝壺大紅袍。”


    這明顯是有意支開他,伍紹榮心裏一陣鬱悶,卻要也不得不去,兩人進屋落座,伍秉鑒也不廢話,徑直道:“朝廷如此重視海軍,知足是何打算?”


    易知足聽的一笑,“朝廷重視海軍是好事,先齊心協力將海軍建起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伍秉鑒咂摸這句話,心裏有些沒底,朝廷對海軍的重視超出了他的想象,如此多宗室覺羅子弟、京師八旗子弟入海軍,擺明了是要掌控海軍,以後還能有什麽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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