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扭動門把手。


    “嗯,沒鎖,”臥室門應聲開啟,秦音滿意地點點頭,“不過鎖了我也不怕,防盜門我撬不開,這個小鎖還是不在話下的。”


    問靈無奈歎息,秦音還真是有一顆想要把撬門貫徹到底的心啊。


    房間裏的擺設二人之前見過,因此這一次,二人隻簡單環視了一眼,就分別奔向了各自的戰場。


    “我負責書桌,你負責床頭櫃,”秦音指揮道,“問靈,切記,千萬不要翻得太亂哦,不然會被他發現的。”


    問靈翻了個白眼,心想隻有你自己才喜歡用寫草書的方式翻東西吧。


    劈裏啪啦劈裏啪啦……


    二人翻了好久,把所有抽屜都翻了個底朝天,也沒能發現什麽奇怪的東西。


    秦音手裏把玩著那支玩具槍,倚著書桌說道,“我就不信了,難道線索都被那呂胖子隨身帶著了?”


    問靈抹了一把汗,開始認真地打量起四周的一切。


    “枕頭下麵翻過嗎?”秦音走了過來,“說不定他藏在那裏了。”


    問靈一把抓住秦音的手臂,抬手指向了對麵的牆。


    “照片。”


    秦音順著問靈的眼神看過去,視線盡頭的,正是那張懸掛在床對麵的全家福照片。


    “你看到什麽了?”秦音對問靈的眼睛充滿了自信,“那照片有問題?”


    問靈邁著小步,一點點挪了過去,秦音安靜地跟在她後麵。


    “她……”


    問靈指向照片裏的女人。


    “呂結衣的媽媽?”秦音問道,“她有什麽問題嗎?”


    問靈用食指戳了戳自己的下巴,“奇怪……”


    “奇怪?哪裏奇怪?”秦音這急性子可忍不了,直接把相框摘了下來,“讓我來看看……”


    “唉!——”


    問靈沒來得及攔她,秦音已經把相框翻了過來,研究起那相框的正確打開方式了。


    原本懸掛相框的位置留下了一圈明顯的淺色痕跡,看來這照片已經被掛在這裏很多年了。


    “啊,打開了,”秦音擰開一個旋鈕,掀開相框麻黃色的後蓋,看到了那張照片的背麵,“相框也是很多年以前的款式,看來真的掛了很久啊。”


    問靈探頭看向照片的背麵,照片背麵一片空白,紙張已經泛黃,問靈伸手抹了抹,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


    “什麽也沒有誒,”秦音輕輕取出了那張照片,“問靈,你覺得哪裏有問題?”


    問靈的眉心擰緊,她撓撓頭,也不知道了。


    “我還以為相框裏會藏著什麽東西呢,”秦音翻過來倒過去地看著那張照片,“結果隻有一張照片啊。”


    “嗯。”問靈撅著嘴答應道,看來她原本也是同樣的想法。


    “可是你的感覺一般都不會出錯的呀,”秦音抖了抖那張照片,“你覺得有問題,那肯定就是有問題……問靈,你剛才感覺照片的哪一部分有問題?”


    問靈想了一會兒,抬手指向了呂結衣的母親,“她。”


    “她的哪裏?”秦音追問道,“有具體的位置嗎?”


    經秦音這麽一說,問靈那雙灰色瞳孔驟然亮起,她的手指略微上升,停在了女人的頭部,“眼睛!”


    “她的眼睛……”秦音把照片拿近了些,“她眼睛有什麽嗎?”


    “唔……”


    “啊!我想到了!”秦音一驚一乍道,“她的眼睛顏色有點淺耶,她該不會也是一個三衍吧?”


    秦音本想說,而且她的命還這麽短,也符合三衍的特性,但及時管住了嘴巴,沒有說出口。


    問靈卻嘴巴一歪,一臉的“你想到哪裏去了”,無奈道,“不是。”


    “那……那是什麽啊?”


    問靈睜大眼睛,使勁地看向女人的雙眼,秦音也在旁邊努力地看。


    幾秒鍾以後,二人不約而同地側過頭,看向對方。


    她們同時發現了。


    “她眼睛裏麵有東西,”秦音說道,“有一個人!”


    “嗯!”問靈重重點頭。


    “對啊……有人……”秦音嘟囔道,“有一個人站在他們對麵,應該就是那個人給他們拍下了這張照片……哎呀,剛才怎麽忽略了這一點呢,那個年代可沒有三腳架,肯定是別人給他們拍了這張全家福。”


    秘密就在女人的眼中,就在那雙眼睛的倒影裏。


    “可是這也看不清是誰啊,”秦音又瞪眼看了一會兒,“隻能隱約分辨得出是個人形,別說長相了,就連是男是女都看不出來。”


    問靈歪歪頭。


    “你能看得清嗎?”秦音問道。


    問靈搖頭,“不行。”


    “那這條線索就到此為止了?”秦音歎了一口氣,“真是的,要是有放大鏡就好了……我看啊,這個人肯定是他們一家人的朋友,那個小孩兒搞不好就是他的孩子。”


    問靈聳肩攤手,無計可施了。


    二人把照片裝了迴去,還特地把相框擺迴到原本的角度,以防呂守財發現異常,之後,二人無聊地在屋裏漫遊,過了幾個小時,門外響起了說笑聲,父女二人迴來了。


    “田田還沒迴你的消息嗎?”換鞋子的時候,呂守財問道,“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呀?”


    “還沒迴,”呂結衣看了看自己的新手機,“沒關係,老爸,一會兒你送我去舞蹈室吧,我們說好了在舞蹈室碰頭的。”


    “今天嗎?”呂守財有點驚訝,“待會兒就要天黑了吧,不如……”


    “哎呀我和她都說好了,總不能爽約呀,”呂結衣抓著父親的胳膊左右晃了幾下,撒嬌道,“爸爸,我都好幾天沒練舞了,就送我去嘛……”


    “行,你說了算,”在撒嬌攻勢下,呂守財敗下陣來,“不過衣衣,你不會害怕嗎?”


    “怕什麽呀?”呂結衣眨著大眼睛,“爸爸,你可是答應過會接送我的。”


    “我當然會,”呂守財揉揉女兒的腦袋,“放心,爸爸會一直在樓下等你的。”


    “爸爸真好,嘿……”


    呂守財走進臥室,看來並沒有發現自己的臥室被“洗劫”過了,呂結衣攥著手機進了自己的房間,剛一進去,手機就振動了一下。


    是田田迴消息了?


    呂結衣抬起手機。


    上麵顯示的,不是田田的名字。


    而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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