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男生又被秦音扯了迴來。


    “怎麽了?”羅九天關門走進房間,還偷偷往門外瞟了一眼,“有什麽事不能讓妙真他們聽到嗎?”


    “當然是關於你爹的事。”秦音直接說道。


    “我爹?”羅九天的眼睛登時亮起來,隨後湧上了一股擔憂,“我爹出什麽事了嗎?”


    秦音和傻子把二人遇見鬼差那段故事描述了一遍。


    “你們遇見了橋沒城的鬼差?!”


    二人齊刷刷點起了頭,“橋沒城的鬼差是個年輕姑娘,她還說最近這段時間橋沒城並沒有出現過大批逝者。”


    “看來七巧和九探一樣,逝者的靈汐都不見了。”道長說道。


    “會不會跟那群人在茉莉床下設計的捕魂網一樣,七巧人一死,靈汐就全都被抓走了?”小瀾問道。


    “那個捕魂網,應該需要有人親自去安置才可以吧,”羅九天說道,“九探的話,應該是潛伏的徐也安置的,這麽說,這七巧中也有叛徒嗎?”


    眾人思索了一陣。


    “誒?對了,”小瀾忽然說道,“我在茉莉家裏的時候,身上的紅尖毒就發過一次,你們還記得吧?”


    “當然了,那怎麽會忘?”秦音揉了揉小瀾頭頂的碎發。


    “那一次,攻擊我的人,似乎不是這個疤眼,”小瀾說道,“我問到他這個問題的時候,他最開始是一臉迷茫,隨後才承認是他幹的,但從他的表情上看,他當時是在騙我。”


    “他為什麽要騙你?”傻子皺起眉頭。


    “他想掩護那個第一次攻擊你的人?”羅九天說道。


    “我不知道……”小瀾搖搖頭,“那個時候,他的表情變化得特別快,一看就是那種……他不知道有人攻擊過我,但一下子就猜出了是誰幹的。”


    “有道理……”道長沉思道,“那晚在茉莉家裏攻擊你的人,比起殺死你,他似乎更想要折磨你。”


    小瀾點了點頭,“那個疤眼就直白多了,把我抓過去之後,鋼釘直接就朝著我的心髒戳過來了。”


    “還有一點,”羅九天舉起手,“小瀾,我覺得那人除了想要折磨你以外,還想要確認一件事。”


    “什麽事?”


    “他想看你的傷口到底能不能愈合,以多快的速度愈合,”羅九天提出了一個毛骨悚然的猜想,“你不覺得嗎?那天晚上,那個人對你的攻擊,簡直就像是一個解剖學家對刀下的小白鼠做的事。”


    小……小白鼠。


    “我天呐!”秦音嚷了起來,“不會是李木源那個變態吧?”


    “你小點聲……”傻子趕緊朝秦音揮了揮手,“你咋還懷疑起我們自己人了?人家李木源隻是喜歡搞科學,又不是瘋子……況且人家就住隔壁,別讓人聽見了……”


    “但李木源真的很奇怪啊,他之前就很懷疑小瀾的體質,還一直在惦記問靈……”秦音扭頭看向問靈,“問靈,你說是吧?”


    問靈豎起一根手指,說了一個字。


    “怪。”


    隨後她點點頭。


    之後又是一個字。


    “壞。”


    然後她搖搖頭。


    如此精簡而又神奇的表達方法,竟讓他們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並產生了一種成功破譯密碼的成就感。


    “你看,人家問靈自己都說沒問題了,”傻子說道,“問靈這雙眼睛,看人還是很準的,不然她也不會賴上我們,對吧?”


    “哼。”問靈撅起嘴叉起腰。


    眾人笑了幾聲,羅九天笑著笑著,忽地歎了一口氣。


    “唉,也不知道黃師兄現在如何了。”


    眾人也紛紛斂起了笑容,上前安慰了起來。


    “我覺得,既然諸葛師兄還活著,那黃師兄就有活著的可能啊,”傻子說道,“而且諸葛師兄和死去的七巧人不同,他身上隻有比較嚴重的摔傷,應該沒有中紅尖毒,看來他們兩個可能並沒有遭到攻擊者的襲擊。”


    “應該是這樣,他們原本並不在那夥人的攻擊計劃中,但是在七巧人集體受害之後,他們兩個作為信使,獨自進入大宅進行了勘察工作,在勘察的時候出了意外,諸葛師兄掉進了那口井,黃師兄則失蹤了。”道長說道。


    這麽一說,感覺那倆人好像更可憐了。


    “那我們就隻能等著諸葛師兄醒過來嗎?”羅九天有點沮喪。


    道長想了想,隨即扭過身子,對著小瀾問道,“小瀾,七巧大宅裏的那個藥臼,你還帶在身上嗎?”


    “藥臼?”小瀾愣了一下,“哦,那個小碗啊……等等我去找一下,應該就在我的背包裏……”


    “什麽藥臼?什麽小碗?”秦音好奇道。


    “就是在七巧大宅裏麵,有一隻藥臼上麵沾了些血跡,道長讓我把它揣迴來,”小瀾從背包裏翻出了那隻小小的藥臼,呈給其他人看,“就是這個,血跡已經很淡了,但還能聞到血腥味。”


    “這是啥東西啊……”秦音後退了半步,看上去似乎連碰都不想碰。


    小瀾還故意把那藥臼往秦音懷裏塞去,看著她一臉嫌棄的樣子,嗬嗬傻樂。


    “小瀾,”道長說道,“要是你不介意的話,今晚你休息的時候,可以抱著它入睡嗎?”


    秦音和小瀾的動作都停下了。


    “啥?”


    “啥?”


    “我知道了,”寶木一拍手,“道長是覺得,有人在臨死之前觸碰到了這隻藥臼,這樣的話,小瀾就有機會在睡覺的時候夢到那人的經曆了!道長好厲害啊,我都沒想到……”


    這下子輪到小瀾嫌棄這隻藥臼了。


    “我可以現在就抱著它睡覺嗎?”小瀾拱著鼻子說道,“今天晚上我還是想睡個好覺的。”


    “當然可以了,”道長笑道,“自然是越早越好。”


    送走了幾個男生,小瀾低頭看看自己手裏的藥臼,忽然覺得自己沒有那麽快樂了。


    秦音看著可憐兮兮的小瀾,想了想,離開了自己的床,坐到小瀾床邊。


    “小瀾,你放心睡吧,我和問靈守著你,我和問……誒問靈你怎麽躺下了,別躺了,過來……”


    “哦。”問靈委屈巴巴地從自己的被窩裏鑽了出來,也走到小瀾床邊。


    “你睡吧,有我們倆呢,”秦音輕拍著小瀾的額頭,“這次不會再有人趁著你睡覺的時候攻擊你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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