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李氏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便與範老頭吵了一架,罵完之後,又跑去範銘家罵。


    說範銘見不得她過好日子,現在有個丫鬟伺候她,也得想盡辦法把丫鬟給騙過去,這話罵的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範銘夫妻倆氣的要死,他們真是再一次見識了李氏的本事了,綠兒都十八了,放在古代早就是老姑娘了,這李氏還想讓綠兒伺候她一輩子不嫁人不成?這世上哪有這等子好事情?


    範銘夫妻是不會與李氏爭辯這個問題的,和她這種不通人情的人說多了,也隻是自找沒趣而已。


    劉嬸氣不過李氏罵她兒子的話,不顧阻攔,衝出去把李氏給罵了一頓,要說劉嬸怕嗎?


    她自然是不怕的,她都一把年紀了,還會怕李氏不成,兩人叫罵的不想上下,那方綠兒不知該勸還是不該勸,隻能站在一旁幹焦急。


    最後隻能由範老頭出麵,把李氏給弄了迴去,“你個老婆子,一天都安生不了?”


    “是我安生不了?還不是老三欺人太甚,憑什麽我的丫鬟,要嫁給他們家的仆人?綠兒要是走了,以後誰伺候我這個孤家寡人?”


    李氏步步緊逼,在這事情上,她是一點也不會鬆口的。


    範老頭氣的眼都圓了,“你說綠兒是你的丫鬟?”範老頭差點沒氣笑,這個老婆娘,這種話,也就隻有她能說的出來。


    要不是他求茶花的話,茶花會留下綠兒,李氏居然這般厚顏無恥。


    “難道不是嗎?隻要我不答應她出嫁。誰都別想娶她。”李氏耿直了脖子,瞪著範老頭一字一句的說道。


    事實真會如李氏說的那般嗎?當然不。


    範老頭頭疼的看了李氏一眼,丟下話道:“你攔著都沒用,反正綠兒的賣身契我已經給了老三了,不管怎麽說。綠兒也是要嫁給劉阿水的,你就別在哪兒做你的白日夢了,以後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安分些。”


    說完,範老頭便拄著拐杖走的老遠。


    他才不想這個老婆子多廢話呢,自己又不是沒手沒腳,還想讓丫鬟伺候,沒門,這老婆子這幾年日子過的太舒坦了,皮癢癢了。


    李氏氣的癱坐在地上,正好瞧見綠兒站在一旁。目光兇狠的盯著她道:“你個小蹄子,以後不用伺候我了,終於開心了?得意了?我呸,就算你出嫁了,那也是我的丫頭。別想著擺脫我。”


    綠兒被李氏的滲人的目光嚇的不輕。本想去扶她,後麵想想,還是邁著步子出去了。


    她要是被李氏抓住,隻怕是沒有好果子吃,即便李氏再怎麽不願意,劉嬸已經買聘禮,打算過來提親了。


    送聘禮上門的那天,李氏直接坐在外麵等著,打算要過目綠兒的聘禮,看中喜歡的就順勢留下來。可劉嬸怎麽會讓她如意,直接繞過她,把聘禮送到範林家去了。


    李氏氣的牙癢癢,一個勁的在咒罵著綠兒和劉嬸幾人,那怨毒的目光很不得要把人給吃了,隻可惜她再罵,這綠兒要成親的事情,也是板丁丁的事實了。


    因著兩邊都是奴籍,故而這婚禮並沒有大辦,隻是請了家裏的人和範林範老頭等人吃了個飯,做了見證,這婚事就算成了。


    劉阿水成婚,這最高興的便是劉嬸了,這嘴巴一天到晚的都沒合攏過,恨不得尖叫兩聲,展現出自己內心的高興和歡喜。


    看綠兒的眼神越發的和善了,弄得綠兒不好意思的很。


    沒了綠兒的日子,李氏是痛苦不已,這會兒她又迴到了原來的時候了,家裏的一切事物都由自己做,要是她不動,怕是一口熱的飯都吃不上,要是不洗衣服,這不出幾日,換下來的衣服,保管有一股子惡臭味。


    想起自己在這受苦,而那些人都在哪吃吃喝喝,開心笑鬧,李氏的心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原本沒精神的,現在一屁股從床上爬起來,上範銘家鬧去了。


    不管怎麽說,李氏都打定主意,她得讓綠兒迴來伺候她,不然她可是會死的,有些人的毛病並不會因為吃了大虧,有所收斂,反而更加猖狂,想要得到更多。


    這人的心裏,是很難捉摸的一件事兒。


    “你個老婆娘,這大好的日子,你又來發什麽瘋?好好在家呆著你的,老實點就夠了,不然我就把你送迴娘家去。”


    聽到李氏大喊大叫的聲音,範老頭便心生不悅,不耐煩的說道。


    “我幹嗎要迴去,這綠兒好歹也是我的丫鬟,她成婚,我這個主人,怎麽不能來?”李氏得意的揚了揚臉,誰料範老頭理都沒理她,直接拽著她迴去了。


    成婚之後的綠兒,雖說會三五天過去李氏那邊一趟,但久了,對李氏的聲音更加的厭惡,久而久之,也不再去了。


    沒人搭理的李氏,像個可憐蟲,每日無所事事,神神叨叨的,指桑罵槐,範林就算有心想照顧他這個娘,也是有心無力。


    最終,李氏神智崩潰,變成一個瘋瘋癲癲的人了,這樣子不知道被多少人給笑話了。


    有人說她身在福中不知福,有人說她自作孽,總之沒一句好的就是了。


    幾年後,範銘和裴慕卿合作的養羊場已經擴大了好幾倍,如今這羊奶更是做成了各種加工品,賣往各處,生意好的不得了,每天慕名而來的客人更是多不勝數。


    這養羊場的生意一好,村裏的經濟也被帶動了起來,不少之前在外打短工的人,紛紛往村裏躥,在村裏做起了小生意小買賣,雖說賺不了大錢,但也是能養家糊口的。


    比如範林。他如今已經是靠著自己的努力,在範家老宅旁邊的那塊地給買下來,然後建了一棟房子,日子過的不知道比以前好多少倍。


    而一直跟隨著惠娘做事的羅九,幾年過去。也成了村子裏有為的青年,更是範銘的一個管事,如今,就這南葉村現在誰還會看不起他?弟弟又在上學堂,妹妹還嫁了個好人家,是南葉村姑娘們選女婿的最佳人選。


    至於和惠娘家走的比較近的蘭花春嬸幾人,也成了南葉村數一數二的富裕人家,當初老是和蘭花鬧著分家的弟妹方氏,如今是悔不當初啊。


    此時,範銘家已經在鎮上以及城裏買了不止十幾個鋪子了。這幾年來,家裏買的水田與荒地,更是有六七百畝了,家裏的存放的銀兩更是翻了好幾倍,每次惠娘看著這些地契。心裏就很滿足。這下她正成了名副其實的地主婆了呢。


    雖說隨著條件的富裕,範銘又在後邊買的一塊地上蓋了新一棟比如今住的又高又大的新屋子,但惠娘卻沒有要搬的意思。


    不管他們賺多少錢多好,這個小地方,都是他們的家,再好的房子也比不過這裏,因為這裏承載了他們一家人太多的迴憶,以及快樂。


    惠娘家也並沒有因為富裕了,就變得奢侈,隻知道享受。相反的惠娘從牙行買來更多的人,幫著打理家裏的這些田地,以及種種。


    惠娘剛攏好賬,那方兩個兒子已經跑進來了,幾年過去,原本兩個小小的包子現如今都變成了五六歲的小豆丁了,兩個小家夥跑到惠娘的腿邊,立馬拽著她的手,不滿的朝惠娘控訴道:“娘,你瞧我,這都是小豆包弄的呢。”曾經的小包子範子墨指了指自己的新衣裳。


    老二見老大訴苦,也不甘落後道:“娘,還有我,我的新褲子被小豆包給弄破了,這是我最喜歡的了~”


    老二範子熙不滿的嘟著小嘴說道。


    惠娘瞅著兩個兒子,不由的有些頭疼,正想說話,那方苗苗就抱著傳說中的罪魁禍首小豆包進來了。


    一見著苗苗進來,範子墨和範子熙立馬瞪著苗苗懷裏的小豆包,然後又拚命的拉著惠娘的衣服,惠娘見女兒來了,瞪了兩眼兒子,從苗苗的手中接過她,立馬抱在自己的懷裏。


    瞧見她臉上有淚痕,幫她擦去,朝苗苗問道:“苗苗,你妹妹這是怎麽了,好好的哭什麽?”


    小豆包是惠娘在兩個兒子出生後的第三年生的女兒,如今已有二歲了,小名叫小豆包。


    苗苗努努嘴,“還不是兩個弟弟,硬要惹妹妹哭。”


    範子墨和範子熙一聽大姐告他們的狀,立馬站出來反駁道:“大姐,你胡說我們才沒惹小豆包哭呢,還不都是她弄髒了我和三弟的衣服褲子...”


    惠娘眉眼一挑,“怎麽?你們兩個小家夥不說了,還不過來給我哄妹妹?兩個小子,真是擔子肥了,竟敢欺負自己妹妹,等會兒迴屋抄五遍大字,長長記性~”


    兩個小家夥一聽惠娘這麽說,臉立馬就塌了下來,“娘,以後我們不惹妹妹哭就好了,能不能別抄大字...”


    惠娘掃視了兩個兒子一眼,“怎麽?娘說的話你們還不聽了?”


    範子墨兄弟倆縮了縮脖子,連連搖頭,“那不就得了,趕快去抄大字去。”


    兄弟倆頹廢的走了,苗苗立馬捂嘴笑起來了,“娘,還是你有辦法。”


    對於兩個弟弟,苗苗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盡管小時候開始,她就樹立起大姐的形象了,但每次都是被氣的半死。


    惠娘抿嘴沒吭聲,她除了每次罰兒子抄大字之外,還有什麽好辦法?隨著兩個兒子越長大,惠娘這心一天就沒安生過,誰讓兒子太調皮,怎麽說都沒用,可是操碎了她的心。


    瞅了瞅懷裏的小豆包,惠娘隻希望,這個女兒以後長大了,別淘氣就好了,不然她可是有的煩心了。


    中午,範銘忙外迴來,這才剛到家呢,兩個兒子就一前一後的衝出來,抱著他的腿,嚷嚷道:“爹,我們想你了,你怎麽這麽晚迴來?”


    範銘穩住身子,道:“你們倆確定是想爹了,而不是做了什麽錯事,被娘給罰了。”


    範子墨兄弟倆對視一眼,心虛道:“哪有,我們可乖了,娘上午還誇我們了呢。”


    “是嗎?這就好,你們啊,在家得乖乖的,要是你們惹娘生氣了,我也不會幫你們的,知道嗎?”


    範子墨兄弟倆嘟嘴,暗道:爹真是太偏心了。


    要是範銘知道兩個兒子罵他偏心,這心裏保不準是氣還是笑呢。


    惠娘牽著小豆包出了屋子,見到正抱著自家爹撒著嬌的兒子們,輕咳一聲,兩個小豆丁立馬鬆手站好,惠娘嘴角一彎,“阿銘,迴來了?”


    範銘點了點頭,一手牽起兩個兒子進屋,忽然想起什麽,對惠娘道:“媳婦,大姐和姐夫他們說這幾日快要迴來了。”


    “是嗎?這可是大好事啊?”惠娘眼中閃過驚喜,自從安娘和喬勇成婚後不久,因趙夏生常來騷擾安娘母子幾個的緣故,喬勇幹脆帶著妻兒搬到外地去了,當然碰巧喬勇在外地接了個大工程。


    這一去就是好幾年,除了每年會送信迴來之外,這麽些年,就一直沒迴來過,惠娘早就擔心死了,如今安娘他們能迴來自然是好的。


    “我娘他們知道了嗎?”說起來,最擔心的應該是皮氏和柳大成呢,不過惠娘估計,皮氏目前應該沒興趣管這個,因為她整日惦記著平安媳婦的肚子去了。


    “想必姐夫已經送了信了。”


    “那就好。”惠娘笑著點頭,想著還是有空讓人去喬勇之前的屋子打掃一番吧。


    惠娘自從知道安娘要迴來之後,心情好了許多,對兩個調皮搗蛋的兒子,倒也和藹了不少。


    範子墨兄弟倆見自己娘陰雨轉晴,膽子也跟著大了起來,誰料得瑟了還沒半天,又被惠娘給罰了,願意是兩個淘氣的小豆丁又把東西給砸壞了,兩個小家夥一聽被罰,立馬哀嚎了起來。


    而劉嬸等人在一旁求救無果,隻能眼巴巴的望著範子墨兄弟兩人受罰,作為當事人的惠娘和苗苗自然是偷笑無疑,範銘則是寵溺的看著惠娘和苗苗幾人,內心被塞的滿滿的。


    惠娘這邊歡聲笑語的,範家老宅這邊卻不平靜,幾年沒迴來的範茶花帶著女兒女婿以及丫鬟小廝來投奔範老頭來了。


    屬於範家的另一場雞飛狗跳的生活開始了…


    ps:


    這是最後一章番外了,終於寫完了,撒花,感謝所有支持正版的盆友,感謝大家,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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