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申,你幾點到家?八點?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做?知道了,不辛苦”

    “還有…我有一個驚喜要給你!”

    許婼苓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化驗單一臉幸福的和齊宇申打著電話,“嗯,好的,小心開車”。

    結婚四年,兩人一直沒有孩子,齊宇申一心打拚事業,許婼苓為了支持他,將父母留下的財產都交給齊宇申作為他創業的啟動資金,四年過去齊宇申已經是江城有名的青年企業家,如今事業穩定下來,孩子來得正是時候。

    作為江大有名的美女,追求許婼苓的人不少,齊宇申也是其中之一,和她是高中同學,兩人考入同一所大學,齊宇申追了許婼苓兩年多,兩人才走到一起。

    許婼苓從小家境優渥,父親許鶴是江城有名的骨科醫生,母親李曄芸在江城報社工作,夫妻倆隻有許婼苓一個女兒,從小便是萬般寵愛,隻是許父、許母在許婼苓大學畢業後出了車禍,雙雙去世,許婼苓悲痛欲絕,男友齊宇申一直在身邊陪伴,鼓勵,幫助許婼苓走出悲痛,沒多久兩人登記結婚,婚後齊宇申一直對許婼苓關愛有加。

    兩人將迎來自己的寶寶,爸爸媽媽看到她這麽幸福一定會替她高興的,許婼苓擦掉眼角的淚水,看來看時間,三點,是時候出去買菜了。

    拎著大包小包迴到家,許婼苓趕緊坐到沙發上休息,擔心太勞累對孩子不好。

    “叮咚”正在廚房忙碌的許婼苓探出腦袋,這個點,不會是宇申,再說了宇申有鑰匙是不會敲門的。

    “誰呀?”邊走邊解下圍裙。

    警惕的拉開一個門縫。

    江姿不耐煩按著門鈴,哼,她倒要看看,宇申家裏那位黃臉婆到底有什麽好,她都懷了他的孩子竟然還不肯給她一個名分。

    門打開一條縫,江姿用力將門推開。不禁一愣…過膝裙外搭針織外套,這在她看來隻有四十歲以上的女人才會有的打扮穿在眼前的女人身上卻仍那麽吸引人,素麵朝天,頭發隨意紮在腦後,便將悉心打扮的自己比了下去!

    江姿有些狼狽的移開眼,她引以為傲的美貌輕易被眼前女人打敗。

    “你找誰?”眼前女人粗暴的行為讓許婼苓很不滿,但良好的家教使她做不出更過分的事。

    江姿暗暗整理好情緒,“我過來就是想給你看點東西”說著取出包裏的化驗單拿在手上,打開手機。

    “我想我應該不認識你吧”

    許婼苓有些不安,但她肯定自己不認識這個女人。

    “你不認識我沒關係,我可認識你,喬太太!”說得有些咬牙切齒。

    許婼苓並沒有接過女人遞過來的東西。

    “切”,江姿見此打開手機伸到許婼苓眼前,裏麵是她和齊宇申翻雲覆雨時她偷拍的照片、視頻。

    許婼苓看著手機裏的內容險些站不住,雙手扶住門框勉強撐住身體,她心裏極不願相信,可是這臉、這聲音甚至是身體,她都非常熟悉,那個總喜歡抱她的齊宇申也這樣渾身□□的抱著別的女人,她覺得好惡心,忍不住幹嘔起來。

    江姿有些得意,縱使你再漂亮,仍是她江姿手下敗將,擊敗優秀的敵人比擊敗草包更有成就感。“你也看到了,我和宇申在一起兩年多了,他今天叫我過來跟你打個招唿,希望你不要再糾纏他”,江姿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半蹲著幹嘔的女人,心裏暢快極了。

    “這話讓齊宇申親自來跟我說!”許婼苓強撐著站起來,眼睛發紅,她感覺小腹一陣絞痛。

    江姿有些心虛,她本就是背著齊宇申來的,想著有了孩子總比這個結婚四年都沒能為他生下一兒半女的女人強,將手中的化驗單打開,“看見了吧,我可是懷了宇申的孩子呢!你就行行好,孩子不能沒有爸爸,你就痛痛快快的跟宇申把婚離了,反正他的心早就不在你那兒了!”

    “孩子?”許婼苓低聲呢喃,雙手下意識的摸著小腹。

    江姿沒有錯過這一細節,眼皮微微一跳,難道…事到如今,她也沒有退路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

    順勢往前走了一步,將倚著門的女人狠狠的推了一把“宇申早就不愛你,他愛的是我!是我江姿!你就不要再占著這個位置了,感情是不能強求的,你還想怎樣?錢嗎?我們給你,求求你放過宇申吧!”

    許婼苓被江姿推倒在地,她想狠狠得給這女人一巴掌,想把她趕出去,可是腹中劇烈的疼痛使她提不起一點力氣。

    錢?可笑,真正算起了他齊宇申欠她多少,父母的遺產通通交給他,而她也從未想過要他還,如今什麽人都可以用她的錢來羞辱她了嗎?

    “請你離開,馬上!有什麽話讓齊宇申親自來跟我說!”疼痛越來越強烈,許婼苓非常害怕,仍強裝鎮定,她不能在這女人麵前示弱。

    “對了,不用你做什麽西湖醋魚了,宇申今晚會一直跟我在一起,你‘親手’做的菜,他一點也不喜歡!”

    江姿再添一把火,拿出電話撥通齊宇申的號碼,打開免提

    “喂,宇申,人家想吃老街那家的火鍋,你帶我去好不好”

    “不要任性,我帶你去你最愛的一品粥好不好”齊宇申的聲音通過電話傳出來。

    “嗯~不嘛,人家就想吃火鍋”

    “乖啦,我們迴家自己涮好嗎?”

    “好吧”說完江姿高傲的撇了一眼仍靠在牆邊的許婼苓掛了電話,踩著5厘米的高跟鞋離去。

    家,那才是你的家嗎?那你親手布置的婚房算什麽,我算什麽?許婼苓小腹一陣劇痛,臉色發白,冷汗直流,她想打電話問他是不是不愛她了,問他是不是不要她和他們的孩子了。

    許婼苓睜開眼,周圍白茫茫一片,身體的疼痛告訴她孩子已經離她而去了,她沒能保護好她的孩子,眼淚不住的往外流。

    “齊宇申,你他媽禽獸,你怎麽能這麽對她!”拳頭打在肉上的聲音一下下傳入她耳朵,會是誰呢?

    及時趕到的護士將打鬥中的兩人拉開,與其說是打鬥不如說是單方麵的打人,呂行現在恨不得打死眼前這個禽獸!

    “這裏是醫院,不是你們打架的地方,你們在這樣影響其他病人,我們隻能請你們出去了!”護士將圍觀的眾人勸離,“1201的病人以及醒了,你們可以進去看她了”。

    呂行站在病房門口,透過玻璃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她臉色蒼白,眼神空洞,是他來晚了。

    “你醒了”

    許婼苓轉過頭,看著眼前的男人,雖然他變了很多,但她還是記得他——呂行。

    呂行和許婼苓從小一塊長大,高中以前兩家人都住在同一個小區,兩人從幼兒園、小學、初中一直是同學,後來他家裏出了些事,呂行離開了江城,去了臨城的小叔家,直到高中時,呂行又迴了江城七中念書,他迴到江城的第一天就跑到許婼苓家裏,那時他一個人在江城,許父和許母也算看著呂行長大的,對這個偶爾調皮搗蛋卻懂事的孩子很是喜歡,見他一人在外地,便經常讓許婼苓帶他來家裏,甚至特意給他收拾了一個房間。久了,就有一些流言傳出來,那時呂行在學校成績倒數、偶爾還會打架,齊宇申就是在那時出現在許婼苓眼裏的,他告訴呂行她今天不跟他迴家,他們要一起討論功課,許婼苓不想呂行總來找她,擔心再傳出什麽風言風語,便默認了齊宇申的說法,呂行找過她很多次,齊宇申每一次都替她解圍,

    她是感激齊宇申的。後來呂行便不再來找她了,高考結束後,她和齊宇申都上了江大,齊宇申追求她,他們結婚,後來她一直沒見過呂行。

    許婼苓出院後沒有迴家,她已經沒有家了,呂行不同意她身子還沒養好就一個人在外麵住,隻好暫時住到呂行家裏。

    齊宇申來找過她很多次,她一直沒有見他,這日,許婼苓在呂行的陪同下,跟齊宇申約在一家茶樓見麵。

    “婼苓,對不起,跟我迴去好嘛,從此以後隻有我們倆,再也不會有其他人了”齊宇申看著憔悴了很多。

    許婼苓覺得有些可笑,“齊宇申,簽字吧”說著從包裏拿出離婚協議書。

    “不,婼苓,不,我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簽吧,還有人等著叫你爸爸呢”想到孩子,許婼苓忍不住心中一痛。

    “婼苓,我們再沒有可能了嗎?”

    “對”許婼苓說得很決絕,齊宇申不願簽字,許婼苓一秒都不想跟這個人綁上關係,“那我們法庭上見吧!”

    “齊宇申,到時候江城上下都會知道你如何拋棄妻子,縱容那個女人傷害婼苓,還有當年你借許家財產起家,如今又是怎麽恩將仇報,這些事都將被報道出來,媒體應該對江城新貴的私生活很感興趣吧!”呂行幾句話將齊宇申說得麵紅耳赤。

    如果外界知道他這些事,勢必影響公司聲譽,“好,我簽!”

    許婼苓在外麵買了一套兩室一廳的二手房,呂行對她太好,這讓她很不安,不屬於她的東西,她不該奢望。簡單的裝修後便搬了進去,她大學學的英語,嫁給齊宇申後一直沒出去工作,現在她在教育機構找了一份工作。

    這日許婼苓剛下班正趕往地鐵站,每日呂行都會過來接她,但她並不希望他來,所以她想著早些離開就遇不到他了。

    “許婼苓,是你!”突然一隻手將她拉住,轉頭一看“江姿?”

    “你跟齊宇申說了什麽,他不要我了,孩子也不要了,你到底跟他說了什麽!”

    很多人見到兩人拉扯都停下了圍觀,這讓許婼苓感到有些不適,“江姿,你放手,我跟齊宇申已經離婚了,這些話你該去問他,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都怪你,要不是你,他怎麽會不要我,不要孩子!都怪你,要不是你…”江姿根本聽不進任何話,隻是拉著許婼苓自言自語,要是沒有許婼苓,齊宇申就不會拋棄她了,對!沒有許婼

    苓。

    猛地一推,許婼苓被她推倒馬路上,車輛唿嘯而過,眼看著一輛汽車靠近許婼苓身前,行人都忍不住驚唿。

    “婼苓!”呂行趕到時就看到這驚心動魄的一幕,飛奔上前一把將許婼苓推開。

    車停下來,許婼苓跌倒在路邊,手臂上有些擦傷。

    而呂行倒在血泊裏…

    許婼苓跌跌撞撞的跑到呂行麵前,雙手捧起他滿是鮮血的臉哽咽道“呂行,醫生馬上就到,你等等等等”眼淚不住往外流,後麵的話堵在喉頭。

    “別…..別哭,好…好活著”

    這是呂行對許婼苓說的最後一句話,也是他人生的最後一句話,27歲想呂行,外表俊朗,能力出眾,是江城醫院剛從國外高價挖來的腦科醫生,本該有輝煌的前程,如今隻留下墓碑上一張小小的照片。

    許婼苓手指撫摸過呂行的鼻梁、臉頰、最後停在嘴唇,手指一片冰冷,心卻暖得發軟。

    “呂行,對不起,一個人太苦了,我堅持不下去了,我現在就來陪你了”。

    我們都太傻太脆弱,如果時光逆流,我定然愛你勝過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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