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令人如癡如醉的琴音,竟然是那高高在上的太子逐堯皇彈奏的,流蘇頓時大有伯牙遇到子期的酣暢感覺。

    伯牙善鼓琴,鍾子期善聽。

    子期死,伯牙謂世再無知音,乃破琴絕弦,終身不複鼓。

    ……

    ……

    流蘇迴頭,頓時發現熏籮苑門口出現了一冷硬的身影,是逐冥冽,他站在那裏多久了?

    自從他送了她蝴蝶簪之後,就再沒有來過這裏了,小河說四爺整日都在書房,未曾出門過。

    “父王。”綺羅看見逐冥冽,歡快地跑了過去,逐冥冽那冷傲的臉頓時柔和了不少,臉上露出笑容,彎腰將女兒一把抱起。

    “綺羅,在做什麽?”

    “教皇姑姑奏樂唱歌。”

    “……”

    父女倆隨意地聊著,逐雲霓看了一眼,迴過頭來對流蘇說道——

    “四哥八歲的時候就和我還有大哥生活在一個宮裏,我們也算是一起長大的,作妹妹的,還從來沒見過他這樣溫情的一麵呢。流蘇,他對綺羅真的很好,看看,都疼到骨子裏去了。”

    “是啊,綺羅真是幸運,難怪,以前她沒有找到爹的時候,一直信誓旦旦地說爹怎麽好,怎麽好,原來父女之間會有心靈的感應。”

    說著,逐冥冽放下綺羅,讓她自己玩兒去了,徑自朝流蘇這邊走了過來。

    “四哥……”逐雲霓喊道。

    “來了……”逐冥冽淺淺點頭道,視線不經意間飄過流蘇。

    “嗯,來和流蘇綺羅學敲這幾個碗,現在也差不多了,該迴宮了。流蘇,我先迴宮了,改日你來宮裏,我們繼續聊。”

    “好的,公主,我一定會去的。”

    “四哥,我走了。”

    逐雲霓和逐冥冽請了辭,在宮女們的陪同下,離開了熏籮苑。

    這樣,便隻剩下逐冥冽和流蘇兩個人了。

    流蘇心中仍舊是緊張,拿著筷子的兩隻手有些不知所措。

    “本王送給你的蝴蝶簪,怎麽不見戴?”良久,逐冥冽眼睛望著流蘇的頭,問道。

    流蘇摸了摸那發髻,低頭說道,“我怕丟了,我是個粗心大意的人,上次的櫻花釵就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怕這蝴蝶簪也丟掉……”到時候,若真的弄不見了,逐冥冽一定會很生氣很生氣,而她,生怕自己承受不起她的怒氣。

    “原來如此……”逐冥冽聽了,那緊繃的臉才舒緩了一些,繼而又說道,“你放心戴著,丟了再買便是,本王喜歡看見你身上戴著屬於本王的東西,知道嗎?”

    他身子靠近她,雙手撐在桌子兩邊,將她困於他兩個手臂之間一方狹小的空間裏,頓時冷魅而強烈的邪佞氣息,如風一般襲來。

    “流蘇,梨花雪,琴音……好似隻有本王,什麽也沒給過你,你……想要什麽?”他盯緊她的眼睛,問道。

    “四爺……”她有些懵了,他這是……什麽意思。

    逐冥冽抬手,撩起她的青絲,放入鼻息處,深深地唿吸著,“說!你要什麽?蝴蝶簪你怕掉,什麽不會掉?首飾?衣裳?胭脂水粉,還是……本王不懂女人的心思,你要什麽要告訴本王……”

    “四爺,我……我……你怎麽了?”他這到底是怎麽了,昨天以為他會像往常一樣大發雷霆對她進行嚴重的警告,可是他卻送了她一直蝴蝶簪,今天,他突然又問她要什麽。

    “本王想對你好。”逐冥冽雙手收緊,將她突然納入懷中,頭慢慢朝她好近。

    “四爺,皇上……”這個時候,羅念沒有通報便匆匆跑了進來,一見那姿勢頗為曖昧的兩人,他立即轉過身去——“末將該死!”

    “什麽事?”逐冥冽並未鬆開對流蘇的鉗製,轉頭問道,語氣冷硬,充分表達了他的不悅。

    “方才李公公來了,說是皇上要召四爺您入宮,讓您馬上就去。”羅念膽戰心驚地說道。

    “知道了,本王這就去。”

    “是,末將去備馬車。”羅念說著,滿頭大汗地離開了熏籮苑。

    撞破了四爺好事了,這是羅念跟在逐冥冽身邊十幾年第一次犯這樣的錯誤。

    “你隨同本王一塊入宮吧。”逐冥冽說著,鬆開了手,轉身往外走。

    走了幾步,發現流蘇還留在原地,便轉過身來說道——

    “還在等什麽?”

    “哦,來了。”

    *

    皇帝突然召見四王爺,這是件稀罕的事兒,逐月皇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特意召見逐冥冽了,也不知是兇是吉。

    到了皇宮後,逐冥冽先去見皇帝了,流蘇決定先去找逐雲霓那裏玩。

    “公主,你看,那不是十三爺心儀的那個女人嗎?”

    契丹公主耶律銀露在拜見了天朝皇帝之後,準備啟程離開曜京迴幽州了,雖然她還心心念念著逐野瞳,但是,也沒有辦法繼續留在這。

    卻不想,在離開的時候竟然碰見了她發誓想要除掉的秦流蘇!“是她?!哼,這真是地獄無門她闖進來啊!卓瑪,想個辦法,把她弄出宮,帶到契丹去,讓本公主好好地折磨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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