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黃仙王他們暗自盤算,這個百年期限的消息,還是讓元空自己帶迴去為好。


    如此一來,既能顯示出他們四脈的“大度”,又能給薑雲一方施加無形的壓力。


    “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麽.重瞳仙王一直防著你們這群狼子野心的人果然沒有看錯,你們就不怕玉石俱焚嗎?”


    元空麵色冷峻,如同一座冰封的雪山,他冷冷地凝視著玄黃。


    心中明白,這是玄黃在給他宣讀他們四脈內部幾個無尚巨頭早已定下的決斷了。


    百年時間,對於那浩瀚無垠、歲月悠長的界海來說,不過隻是短暫的一瞬,如同流星劃過夜空,轉瞬即逝。


    而對於仙界這片廣袤而神秘的世界而言,同樣顯得太過短暫,短到讓人來不及做出太多準備。


    然而,他們卻如此迫不及待地要逼迫薑雲,這背後真的是一刻都不想等了。


    元空心中暗自思忖,這恐怕不隻是要單純地逼迫薑雲離開仙域這麽簡單,其背後更是包藏著更深層次的禍心。


    他們或許是想著通過薑雲,作為一個誘餌,再次逼迫重瞳女仙王現身。


    一旦重瞳仙王出現,他們便能借機窺探她的真實狀態,看看她是否還具備足夠的實力與威懾力。


    畢竟,在他們眼中,帝矛才是真正令他們忌憚的存在。


    隻要那柄準帝戰矛所帶來的威脅消失,他們這些人便會如同脫韁的野馬,肆意妄為,什麽事情都敢去做,什麽底線都可能被他們輕易突破。


    “玉石俱焚?哼.”


    玄黃仙王隻是隨意地掃了元空一眼,那眼神中充滿了不屑與傲慢,仿佛元空所說的話隻是一個無知小兒的胡言亂語。


    他沒有再多做迴應,轉身大步朝著他們議事的密室走去。


    那密室隱藏在一片禁製之後,散發著一股令人壓抑的氣息,赫然有著無上巨頭坐鎮。


    “你”


    元空望著玄黃離去的背影,突然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寒而栗的感覺。


    他開始意識到一個極為可怕的問題,這些人似乎並不懼怕帝矛的威懾了。


    他們這一方,除了重瞳仙王能夠驅使帝矛之外,薑雲力敵數位仙王巨頭,估計也勉強達到了能夠發揮出幾擊帝矛的實力了。


    可他們卻依舊毫不畏懼。


    這一現象讓元空心中充滿了疑惑與不安,這究竟說明了什麽?


    他的腦海中迅速閃過各種念頭,他心中不禁冒出一個驚人的想法:難道他們敢勾結黑暗生靈?


    這一想法一旦出現,便如同春日的野草一般,在他的心頭瘋狂生長,再也難以抑製。


    在那廣袤無垠的仙域和界海,在他的腦海中,唯一能夠帝矛相抗衡的力量,唯有之前潛藏過來的黑暗生靈們所攜帶的那尊神秘莫測、散發著幽暗氣息的黑暗古器了。


    遙想當年,那些黑暗生靈猶如狡黠的暗影,穿梭過獨斷萬古的劍芒。


    他們憑借著這尊強大到足以改天換地的黑暗古器,一次次擋住了帝矛那無堅不摧的鋒芒,成功地避開了追殺潛藏世間。


    而如今,倘若四脈之中真的有人喪心病狂地與黑暗生靈暗中勾結,那整個界海必將被黑暗的陰霾所籠罩,陷入一場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機之中。


    其後果不堪設想。


    屆時,星辰將墜落,空間將崩塌,無數生靈將在這場浩劫中痛苦掙紮,生死難料。


    黑暗肅清至今,不過才一兩千萬年的短暫時光,對於仙界那漫長的歲月來說,不過是彈指一揮間。


    然而,這段充滿血腥與戰火的歲月,卻深深地烙印在每一個仙者的心中,誰都沒有忘記那段黑暗生靈肆虐、仙域生靈塗炭的慘痛曆史。


    那一場場驚心動魄的戰鬥,在歲月的長河中留下了深深的痕跡,成為了仙界曆史上不可磨滅的記憶。


    “不會的,不會的,就算他們之中有一兩個人妄圖勾連黑暗,也不可能全部都要投靠黑暗,仙盟內的那些人早就被天帝清洗過了。”


    元空仙王的臉色微微發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恐與不安。


    他在心中不停地告誡自己,這一定隻是自己的胡思亂想,絕不可能成為現實。


    他連忙遏製住這個如惡魔般在腦海中滋生的不可思議的想法。


    隨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和一脈的仙王商討了一番,離開了仙盟所在的島嶼。


    他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親自穿越層層空間,踏過一片片海浪,去了一趟仙界。


    一路上,他的心情如同鉛塊般沉重,腦海中不斷思索著如何去給薑雲說。


    終於,他來到了薑雲所在之處,將百年後的變局如實告知了薑雲。


    “百年時間嗎?”


    在那恢弘玄奇、散發著神聖氣息的駐守仙王殿之中,薑雲和元空相對而坐。


    薑雲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平靜的湖麵,讓人難以捉摸他內心的真實心思。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透過了百年的時間,已經看到了無數種可能的未來。


    “沒錯,就是百年時間。


    沒想到事情會如此倉促,帝矛出現後他們四脈仙王就逐漸的聯合起來了,勢力龐大,盤根錯節,我們實在是難以在這種局勢中占到什麽話語權了。”


    元空仙王一臉的苦澀,他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


    身為仙王的他,此刻卻覺得身下那由珍貴的凰梧木打造而成的椅子,仿佛透著一陣冰寒的涼意,絲絲寒意透過他的衣衫,侵入他的骨髓,讓他有些坐立不安,如坐針氈。


    “道友無需自責,此前這個事情就已經在仙界傳播開來,我隻是沒想到還有百年時間他們才會趕到。”


    看著渾身不自在的元空,薑雲反而神態自若,他微微抬手,輕輕拍了拍元空的肩膀,以安撫他那慌亂的情緒。


    薑雲能夠感覺到,元空心中的愧疚程度似乎比他自己還要高。


    元空的性格有點類似於老好人,此刻他正在為自己沒能幫上什麽大忙而深感羞愧,這種純粹而真摯的情感,讓薑雲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暖意


    “元空道友,重瞳仙王真的受到帝矛反噬深受重創了嗎?


    上次我們一見,她指點我修行,看起來不像是受了什麽重創的模樣。”


    薑雲微微仰頭,眼神中透著一絲疑惑與追憶,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兩人上次相見的情形。


    那時的重瞳女,宛如一尊從遠古走來的神祇,她開啟第六秘境之時,那景象仿若天道之眼突兀浮現,其散發的強大氣息,如洶湧澎湃的界海,給他帶來了不小的壓力。


    那是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震撼,讓薑雲能意識到自身與重瞳仙王之間的差距。


    那也是薑雲首次見證除了自己之外的第六秘境,那神秘而強大的力量,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他的記憶之中,久久難以忘懷。


    “唉,我也不知仙王她受創究竟如何,不過驅使了兩次帝矛,雖上次隻是將其拿出威懾,但那也絕對不是輕鬆之事。


    道友你不知準帝器的恐怖威能,更未曾親眼見過亂古時代的終極大戰,難以想象那是怎樣一種毀天滅地的存在。


    雖說帝矛已被那位無上存在煉化,但其本質終究是帝矛,與仙王之境有著天壤之別,絕非普通仙人可比。


    當年荒天帝平定異域一戰,蛄族老祖不過是稍稍觸碰了那起源古器片刻……”


    元空仙王的聲音低沉而緩慢,仿佛帶著他穿越時空,迴到了那驚心動魄的往昔歲月,他娓娓道來,眼中閃爍著敬畏與恐懼交織的光芒。


    當年那一戰,他們這些仙王雖相隔無盡時空,卻有幸窺見了那慘烈戰鬥的一角。


    蛄祖,那在仙界威名赫赫、號稱天難葬地難滅的存在,僅僅是接觸所謂的起源古器片刻時間,僅僅被其內散發的光輝所震懾。


    不過眨眼間的功夫,其強大的肉身與堅韌的元神便一同徹底消亡了。


    在那起源古器的無上威能麵前,蛄祖就如同脆弱的螻蟻,僅僅被照耀片刻便炸開成了一團血霧,徹底消失在了天地之間,沒有絲毫的抵抗之力。


    即便是他身側站著號稱淩駕古今、所向無敵的荒天帝,當時能夠力敵仙王巨頭,卻也對那起源古器無能為力。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蛄祖灰飛煙滅,更是不敢輕易靠近那起源古器分毫。


    那起源古器便是一件準帝器正常散發出的威能,僅僅是靜靜地放置在那裏,其散發的威壓就足以讓一般仙王望而卻步,根本不敢觸碰臨近。


    準帝戰矛曾經滅殺過準帝,可以說是最強的準帝器。


    之所以特殊,乃是因為荒天帝臨走時以其通天徹地之能煉化收斂了其內大部分威能,這才使得一些無上巨頭能夠將其拿出,勉強動用幾分威能。


    元空曾心懷敬畏與好奇,嚐試靠近那帝矛。


    然而,當他麵對帝矛那冷冽如霜、仿佛能洞穿靈魂的鋒芒時,心中的勇氣瞬間消散,始終沒有敢伸出手去觸碰那恐怖的存在。


    雖然是絕世至寶,但並非誰都能夠掌握駕馭。


    若是他們天庭一脈能夠輕易掌控這戰矛,恐怕早就憑借其無上威能一統了界海仙盟,將那些潛藏在黑暗中的生靈徹底覆滅了。


    仙界也不會陷入如今這般複雜而危險的局麵了


    “準帝就有如此威能了嗎!?”


    薑雲聽聞元空那繪聲繪色、仿佛身臨其境般的講述,湧起了莫名的震動。


    可想而知重瞳女的傷勢最輕也是道傷了,怪不得她縱使拿著準帝器,幾個無上仙王雖然怕,卻依舊敢語氣對峙。


    薑雲終究隻是看過一些不全的文字而已,對於真實的年代歲月而言,不過是冰山一角。


    腦海中不禁開始重新審視自己以往對於帝矛的認知。


    其實,他時常暗自思忖,所謂帝光仙王與準帝之間,差距雖然很大,但也沒有那麽大,隻要捅破一層堅韌的隔膜,便能踏入那更高的境界。


    然而,此刻聽元空所言,這哪裏是什麽隔膜,簡直是界海這頭和那頭之間那難以逾越的巨大鴻溝。


    天差地別,讓人心生敬畏與惶恐。


    不怪屠夫他們也罷,無論是那賣假藥的、養雞的,還是葬主那些人,即便他們已然修出了帝光,卻至始至終都沒能成功跨入準帝境。


    由此可見,那種境界的蛻變絕非依靠歲月的簡單累計就能夠達到。


    看似咫尺之差,實則是天壤之別,如同彼岸與此岸,雖近在眼前,卻遠在天涯,中間隔著無盡的磨難與考驗。


    需要的是一種機緣巧合與自身極致的突破,方能跨越這道仿若天塹的界限。


    “準仙帝當然是不可想象的,但是這樣強大的準仙帝天帝大人殺了四個,仙帝都斬了一位。


    如果不是天帝離去,借給他們億萬年時間他們也半點不敢生亂。”


    元空說到此處,情緒激動,不禁吹胡子瞪眼。


    他身為天庭一脈的忠實追隨者,心中對那位荒天帝充滿了無盡的崇拜與敬仰。


    荒天帝,那位開辟了前所未有的輝煌盛世,以其無敵之姿徹底平定了黑暗的偉大存在,在元空心中猶如璀璨的星辰,高懸於天際,永遠閃耀著神聖的光輝。


    隨著歲月的流轉,經曆的時間越長,越發能深刻地體會到那是一段多麽不可思議的偉大傳奇。


    那傳奇如同浩瀚的史詩,銘刻在仙界的曆史長河之中,成為了所有仙者心中永恆的豐碑。


    隻是,再輝煌的傳奇也終有消散的一日。


    在那神秘的劍光之後,隱藏著更為廣袤無垠的世界。


    在那片未知的世界中,即便是強大如荒天帝,也並非是真正的無敵存在。


    或許正是因為遭遇了更為強大的挑戰與危機,連帶著天庭都消失在了久遠的歲月長河之中,仿若一顆流星劃過夜空,璀璨過後,便是無盡的黑暗與寂靜。


    如今,黑暗再現,可那段輝煌的時光卻已一去不複返,曾經的強者們也都隱匿了蹤跡,無人再出現於這動蕩的仙界。


    徒留上方大界無盡的傳說與謎題,等待著後人去探尋與解開。


    “所以說現在我們根本不敢再去打擾她了,不然縱使能夠平定了仙盟內部的動亂,可一旦黑暗生靈趁機而動,潛藏在暗處的他們必然會掀起一場更為恐怖的浩劫,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希望道友你不要怪罪。”


    元空的臉上依舊掛著滿滿的歉意,他深知事情總有輕重緩急之分。


    如今界海和仙界兩地的平靜,全部係在了重瞳仙王的身上,非大事不能出麵才對。


    上次她出麵助薑雲,已經出乎了很多人預料了,都說她糊塗,


    現在四脈之人妄圖以鎮殺薑雲,鎮殺他們一係的人,他們可能會毫不猶豫地與那些人拚死一戰,血濺沙場亦在所不惜。


    這是底線。


    但若隻是將薑雲從仙域驅趕到界海,在元空的心中,權衡利弊之後,還是不願意輕易與四脈展開一場玉石俱焚的拚鬥。


    因為那樣做的後果太過嚴重,所付出的代價遠遠超過了所得。


    他更傾向於選擇後退一步,以謀求更為妥善的解決之法。


    “好的,百年時間我準備準備。”


    薑雲平靜地說道,隨後便送別了元空仙王。


    聽到薑雲這般迴應,元空原本緊繃的心弦也稍稍放鬆了下來,還以為薑雲已然答應了他們的要求,準備撤離仙域,撤入界海之中。


    伴隨著古老陣台上光芒閃爍,元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那神秘的光芒之中。


    薑雲獨自一人,靜靜地望向界海的方向,他的目光仿佛能夠穿透層層空間與迷霧,看到了界海之中那大浪滔天、洶湧澎湃的景象。


    “無上巨頭嗎?我等他們來。”


    薑雲的眼神中透著無畏,他的身軀猶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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