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與突厥人的賽馬,皇帝可謂是賭上了一部分國運,自然馬虎不得。


    皇帝也在百忙之中,微服出宮,前來視察馬廄。


    郊外綠油油的稻田,伴隨著蛙聲,狗叫,豬哼哼,還真是別有韻味……


    “父皇,不要!”


    “陛下,小心!”


    李沁和張玄同時提醒,皇帝納悶不已,誰知一腳踩下,便覺得惡臭無比。


    始作俑者小黑,早就躲到了豬豬當中,殊不知白胖白胖的豬豬從中,一點黑毛乍現,如此突兀。


    “張大象,說罷,狗肉怎麽做好吃?”


    皇帝麵色不悅,也不知那黑狗是什麽品種,麵對他這位天子,依舊該吃吃該喝喝,它怕的明顯是張大象,而不是他這個九五之尊。


    “父皇……小黑不是故意的,狗肉不好吃,還是吃張大象吧!”


    小蘿莉已經大義滅親,狗狗那麽可愛,怎麽能吃狗狗呢?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此次賽馬,我大唐必勝。”


    張玄躬身行禮,認真無比。


    朕踩了泡狗屎,你就說大唐贏了?


    皇帝的眼神充滿懷疑,張玄解釋道:“陛下,這是走了狗屎運!本來您就洪福齊天,加上狗屎運加持,兩日後的賽馬,小子一定馬到成功!”


    你小子倒是會說話!


    皇帝輕哼一聲,那模樣,跟李沁和李麗質如出一轍!


    李沁鬆了口氣,皇帝這才問道:“沁兒,你跟長樂又偷跑出來了?”


    眼看父皇要發飆,小蘿莉一把撲向皇帝,“父皇!母後知道我們來找張大象!她同意了呢!”


    “哦?觀音婢竟然同意了?”


    “是呀!母後說了,雖然張大象吊兒郎當,一無是處,一看便不是正經人,但還算是個好人!”


    麵對小蘿莉的誠實,皇帝撫掌大笑,張玄差點隻憋出四個字:“我謝謝你!”


    “行了,帶朕看看你選的戰馬!”


    “是,陛下。”


    張玄在前引導,四人來到馬廄處,萬裏煙雲駒一看到皇帝,那叫一個不可一世,畢竟這世上它主人老大,黑狗第二,張玄第三!


    “陛下請看,此馬名為紫電。毛色發紫,跑起來迅如閃電,若有一名將,身騎此馬,定能萬軍從中,取敵將首級!”


    皇帝看向紫電,恍惚間想起了自己當年騎乘的戰馬。


    “張大象,朕為這匹馬賜名可好?”


    “陛下能親自賜名,自然再好不過!”


    皇帝笑著說道:“此馬與朕之前故去的戰馬太過相似,便名‘颯露紫’!若無此馬與丘行恭,朕也活不到今日!”


    紫電聞言,一聲低鳴,仿佛在迴應皇帝。


    當年皇帝與王世充在洛陽邙山交戰,和隨從將士失散,隻有將軍丘行恭一人緊隨其後。


    突然,一條長堤橫在麵前,王世充騎兵又一箭射中皇帝的戰馬,颯露紫奮力馱著皇帝突圍。


    在這危急關頭,大將軍丘行恭急轉馬頭,向敵兵連射幾箭,隨即翻身下馬,把自己的坐騎讓與皇帝。


    自己一手牽著受傷的颯露紫,一手持刀奮戰,最終斬數人,突陣而出,得入大軍。


    迴到營地,丘行恭為 “颯露紫”拔出胸前的箭之後,這匹名馬完成使命,倒地而亡!


    皇帝懷想起當年,大笑道:“王世充千軍萬馬,都未能取朕性命!突利何德何能,與朕相爭?看看下一匹!”


    輪到靑霜,皇帝賜名“青騅”,紀念他在虎牢關死去的坐騎!


    仿佛冥冥中自有注定,改名後的青騅,依舊低鳴一聲,仿佛在感謝皇帝賜名。


    當看到白蹄烏後,皇帝一眼便認出,這是萬裏煙雲駒的後代!


    “此馬,以後定為儲君坐騎!”


    皇帝大喜,上前撫摸萬裏煙雲駒,“汝為朕之坐騎,汝之後代,亦為我兒承乾坐騎!”


    雖然三匹戰馬都還是小馬駒,陛下卻充滿了信心。


    尤其是得到賜名的“青騅”和“颯露紫”,更是活力十足,昂首挺胸,戰意盎然。


    “張大象,此次賽馬,朕就交給你了!”


    皇帝輕笑道:“來日滅了突厥,朕算你立大功!”


    張玄苦惱道:“陛下,您還欠我爹一個國公,還有啊,咱能給點實在東西,盡量少點口頭表揚不?”


    “小子吃餅真的吃吐了……”


    皇帝老臉一紅,“朕什麽時候帶過錢?朕剛才罰了老尚書三個月的俸祿,那錢就賞賜給你了!”


    張玄:“???”


    屈突通:“陛下,您禮貌麽?”


    李沁捂嘴偷笑,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父皇如此“狼狽”,落荒而逃。


    皇帝離開之際,嘴角泛起笑容,他想起了當年激戰王世充,竇建德的崢嶸歲月!


    哪怕中原安寧,但作為皇帝,依舊要一路前行,永遠不能停歇!


    無作為的守成之君,隻要兩代人,便能將之前的大好河山葬送掉。


    “朕,要為後世子孫做出榜樣,朕要大唐江山,千秋萬代!”


    皇帝昂首前行,萬裏煙雲駒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豪情壯誌,長嘯一聲,恭送陛下!


    皇帝一離開,李沁這才低聲道:“喂!還要不要離我近點?”


    “公主……不好吧,工部的人還看著呢。”


    張玄扭捏道:“何況男孩子出門在外,也要保護好自己,萬一公主把持不住,對我做了些什麽……”


    “呸!”


    李沁嬌嗔道:“本公主若是想對你做什麽,早就讓李君羨將你打暈,帶到房間去了!”


    蕭靜彤迴到馬廄,看到李沁與張大象有說有笑,感覺那才是一對璧人。


    尤其是他說她笑,他鬧她陪,心中有些難受。


    “張大象,說好了哦!你若是賽馬贏了,便讓你親本公主一口!”


    李沁嬌羞一笑百媚生,張玄卻緊跟著問道:“那若是輸了呢?”


    李沁俏臉一紅:“你代表大唐出戰,不能寒心!你若是輸了,本公主反過來親你一口好了!”


    張玄恍然大悟,“合著公主您倒是不吃虧!果然,大唐高質量男子的魅力,無人能擋!”


    “滾蛋!”


    李沁一把揪住張玄的耳朵,訓斥道:“再敢胡說八道,本公主撕爛你的耳朵!”


    李麗質見狀,覺得手中的棒棒糖,更加香甜,“皇姐威武!皇姐厲害!”


    屈突通大感不妙,薛獻直言道:“老尚書,駙馬還沒過門呢,便被公主如此收拾……”


    “噓……聽說山南道那邊的男人,普遍懼內,那裏的婆娘最喜歡扯耳朵!”


    工部眾人隻覺得老尚書見多識廣,屈突通補充道:“駙馬以後啊,定是個耙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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